风尘刀客-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又接着说:“你们收买了觉尘?”
张望月说:“算不上,我只是在他袖子上撒了些。你知道觉尘为了练习大佛无相拳功,不管是吃饭还是端碗,总喜欢挥舞拳头。”
白发说:“所以,泻药就飘到了饭菜里。”
张望月笑了,白发一脸疑惑。他好像不太明白,张望月为什么笑。
张望月说:“你可总算说对了,是泻药。”
白发大笑,“泻药,我可以憋着。”
张望月说:“你憋不住,不然我也不会再和你说话。”
说完,张望月忽得跃起。双拳一震,身上灰尘落地。瞬间精神抖数。
白发大惊,“你没有受伤。”
张望月说:“小伤而已,既然你得不到残阳刀法,就让你见一见残阳刀法。”
白发张大嘴巴,嘶喊着。
张望月手一伸,那把断情刀入手。双手再一张,化为八把。
兀自做响。
轰得一声,恍若一道离别曲调,忧伤中带些不舍。
谁不舍?当然是白发。
舍不得什么?舍不得离开。
为什么忧伤?他的呼喊声。
月。
明月。
明月照枝头,
枝头映长楼。
东风十二里,
最美酒下红。
听一位卖豆腐老汉说,这首诗说的是一位女子,和一个地点。女子叫‘田园’,地点叫‘月下楼’。他说,一个叫田园的老板娘,在月下楼卖好酒。于此,张望月找来了。不过,张望月很疑惑。
东海神龙岛非常奇怪,不仅没有海,也没有岛。既是无海无岛,又为何称为东海神龙岛?
但,更加让张望月感到奇怪的,应数坐在窗边,从左往右数的那张桌子旁的女子。
张望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女子。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她的样貌明明很土鳖,可依旧隐藏不了她的美丽。见此,张望月不得不回头再看一看李清霞。李清霞也看着他。张望月只能觉得,两个人差不多美丽。
54章 月下楼(求收藏)
月下楼三层,每一层有十七八张桌子。起码最
门口朝南,正午阳光懒散。照得人不愿意动弹,食客们看起来无精打采。反而街道上,要显得更热闹些。
吆喝声四起,还能听到孩童打闹声。会先听到车水马龙声,便接着听到有喊着,让开,快让开。然后,会有一匹烈马,或是长车从楼门前飞驰而过。灰尘便于阳光下清晰可见。
不过,人们对此像是习以为常。他们对此不做任何反应,更不会回头。
只要杯子里还有酒,盘子里还有肉。他们绝对不回头。每个人,看起来吃得非常放心。
于此,这所月下楼酒栈,像身处繁华之外。又像是本身就是繁华。既特别又古怪。
张望月又抬起头,见那窗边女子,一直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瞧得她表情凝重,似有心事。
她鬓若堆鸦,眉清目秀。脸上虽是抹有黑痕,却也能瞧出是个美子。
只看她忽然伸出手,托起下巴。荑手纤纤。那双眼睛,如泉清明,双瞳翦水。
见此,张望月苦笑一声。这种女子显然是有身份世家的女子,逃出来玩罢了。如此装束,便是想隐藏身份。
小二的走来,上了牛肉与酒。酒杯有五,一一放于桌上。他装了酒,便笑着离开。
只看小和尚觉尘不动筷子,也不动酒。坐那更是一动不动。
张望月说:“不饿?”
觉尘说:“饿。”
既然饿为何不食?
张望月说:“你已还俗。”
他吃了,吃的很慢,慢的要命。
酒到半程,见日头西移。张望月从怀里拿出地图,细细打量。他用筷子于地图上画着,“这个地方,我们出了门左转,继续往东再走大概十里地,过了这座桥。便是到了桥头欧阳府附近。”
张望月说完,看着众人。只瞧李清霞放下酒杯,抬起头,她脸色泛红,眼睛神迷。她说:“为什么张吹烟自己不来?”
张望月目光看向门外,“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李清霞连忙问,“什么事?”
张望月没有回答,回答不上来。一个盛名刀客,做事不可能什么都于别人说。
李清霞说:“你知道很危险,为什么还要放过张吹烟?”
张望月不得不回答,“复仇本就是我自己的事。”
李清霞说:“你自己的事?那好,我走。”她说着,果然站了起来。她座下椅子便倒在地上,引得食客回头。
张望月也没抬头,只听路菲菲喊了声,“清霞姐别生气。”
余光之处,李清霞胳膊一挥。她把椅子踢开,转身,停了一下,然后迈出步子。
张望月忽然开口,“等一下。”
李清霞停住。
酒楼瞬间变得安静,那田不忘只顾自地喝酒。他每喝一口,便发出一种很舒畅的声音。
张望月只感觉除了田不忘之外,酒楼里的人,目光都在看着自己。
似乎都想看一看,张望月如何挽留李清霞的。
但张望月没有心思开玩笑,面对欧阳府这样的对手,他更多的是心烦。
张望月说:“要走可以,把小虎留下。”
食客们嘘得一声,手一抛,摇摇头,接着吃喝了。
李清霞好像想也没想,转身,把小虎往张望月怀里一丢,她说:“给你的黑狗。”
小虎抬头,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望月抱着小虎一动不动,只看李清霞手一摆,往门外走了。那田不忘终于放下了酒杯,他说:“真的走了?”
田不忘明明都看见了,为什么还要一副不可相信的模样?
觉尘说:“月有阴缺,人要离别。离别或许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田不忘说:“有点道理。”
觉尘说:“过奖了。”他语言谦虚,面带笑容。
就在此时,张望月忽觉酒楼光线被挡。接着,又听,“好美的女娃啊。”
只看,门口出现三个大汉,把酒楼门挡得实实的。李清霞不得不一点点后退。
那中间身形高大汉子,伸出手要去摸李清霞的脸,却被李清霞一掌拍开。汉子抬头,“呦,还会功夫,大爷喜欢。”那汉子说完,欲再伸手。却被旁边汉子拦下,他说:“别节外生枝,别忘了此行目的。”
于此,那动手汉子才停下手来。接着,他又大喊一声,“店家呢?”
他声音洪亮,显然是用了内力。像是一个高手。
只看小二的笑着跑过去,说:“客官有什么吩咐?”
汉子挺胸,“把你当家的给我喊来。”
小二笑说:“真不巧,当家的有事出去了。”
汉子大怒,“他奶奶的,一定是知道我们要来。逃命去了。行,我们就在这等她,看她回不回。”
他说着,与另外两人走向窗下一桌。原来桌子上的四位食客便抬头看。只瞧汉子,把刀往桌子上拍。那四位食客立马站起,跑了。比兔子还快。
三位汉子坐下,其中一人又站起,推开了窗子。正与先前张望月所见女子桌对桌。那汉子便对那女子大喝,“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
那女子还是看着他,大汉似乎急了,把刀一横,“杀人的刀,见过没有?”
女子看了一眼刀,又看了一眼大汉。接着,把目光望向窗外。那汉子,便大笑起来。大喊:“小二的,快些来十斤酒,十斤牛肉。”
忽看另一个较瘦的汉子伸出手,“唉,二弟。温柔一点,注意气质拿捏。”
他说完,望向窗外,用手抚摸了头发。面对阳光,眼睛微眯。
那称为二弟的汉子,便笑着说:“明白,明白。”
接着第三个汉子,张大嘴巴,露出黄牙,他说:“气质这一块,当数大哥拿捏地死死的。”
称为大哥的说:“你们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慢慢学吧。没事的时候尽量模仿我,看看我现在的神情,能做的来吗?”
只看他,嘴角上扬,一只手放于脸侧。眼睛四十度仰望上空,窗框。
二汉子忽然又大喊起来,“大哥,有马。”
他三忽然站起,大哥突然伸手,打了二汉子一巴掌。“他妈的,那是黑马,我们要找的是白马。汗血白马明白吗?”
二汉子摸摸头,“是,是,是。”
三汉子说:“大哥,气质气质。”
那大哥又坐下了,保持原先姿势,一动不动。
55章 酒与歌(求收藏)
看李清霞扁嘴,张望月一句话也没说。他知道,在女子不开心时,最好不要说话。说了话不仅讨不好,还会让事态变糟。
这便把地图放入怀里,一不留神,小虎跳了下去。竟是跑到窗户
它是饿了,想吃骨头。张望月便不管它。只看二汉子忽然站起,“大哥,白马,是白马。”
他这一站竟是踩到小虎的爪子,小虎嘶叫着,对准二汉子咬上一口。那汉子忽得跳下,一瞬间他那沉重的身子,显得轻身如燕。
汉子大骂,“哪里来的死狗。”他说着,踢出一脚。小虎顺着地面,滚出数丈。
张望月站起,却看觉尘抢先一步,抱起小虎。
汉子走过来,“他奶奶的,放养啊?”
觉尘微笑,“抱歉。”
汉子把裤角往上一拉,说:“怎么办吧?”只看他小腿上留下了横七竖八道牙印。
觉尘只笑不语,便把小虎放于地上,拍了拍它屁股。小虎撒腿跑到李清霞跟前,那李清霞伸手入怀。她倒是抱虎抱上瘾了。
忽看觉尘也把裤角拉起,说:“这位壮汉,可去找一只狗来。让它来咬我一口,这便两清。”
张望月坐下了,听来划算。
汉子皱眉,“奶奶的,本帅哥哪里找狗。你直接把腿给我留下。”
觉尘说:“也可。”
汉子眼神突变。只看露黄牙的三汉子走来,他说:“二哥,气质气质。”
他一说完,二汉子忽得脸上挂起笑容。
三汉子接着说:“不过被狗咬了口,回头撒点盐就好了。”
二汉子说:“三弟果然学识渊博,这可是医书所写?”
三汉子说:“一些养生法子罢了。”
忽听大汉子说:“你们俩快过来。”
那两汉子过去了。于此,只瞧门前果然停了一匹白马。接着,一位年轻男子从马上下来。他发型飘逸,面容沧桑。身后背着一把,与他一样高的刀。光泽漆黑,无鞘。
这刀型竟是像极了万缕刀,如此大刀,起码得二百斤开外。但见那人,步履轻盈走到门槛,停下。他目光打量着楼内,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每个人,都好像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的头微微低着,忽然抬起头,一字一句说:“没人迎接吗?”
他皱眉,显得非常不开心。
小二奔跑过去,牵住了马,说:“客官里面请。”
那人点点头,怒气似消,便说:“把我的马,好生照料。少一根毛,我要了你的命。”
小二笑着,“是,是,是。”
他走到另一边窗户下坐着。门的左边是骑马人,门的右边是三大汉与女子,门的正对面是张望月。四拔人,形成三角。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夕阳终是消失不见。
可是,这四拔人却没有一人离开过。
张望月走了十天路程,需得休息。可那另外三拔人,为何不离开?他们肉也吃了,酒也喝了。看着也不像住店,更像是在等什么人。
张望月说:“若是困,你们去睡。我看着。”
没人说话,更像是没听到张望月所说。
田不忘忽然开口,“不。”
他目光盯着桌子。
张望月说:“为什么?”
田不忘说:“因为刀。”
张望月说:“什么刀?”
田不忘说:“万缕刀。”
张望月说:“那不是万缕刀。”
田不忘说:“可是长得像。”
没错,骑马人所背之刀,却像万缕刀。
田不忘忽又开口,“这样的高手,我很想领教几招。”
张望月说:“所以你才不睡?”
田不忘说:“你呢?”
张望月说:“此处东海,万事小心为好。如此高手,若是我们敌人。得先除之后快。”
谁都能看出,骑马人是个高手。普通人只会背上十几二十斤的刀,而他的刀二百斤开外。如此可怕,张望月只有小心为好。
就在此时,忽听骑马人饮酒长歌,“漠北风尘二十余,豆蔻梢头三月初。春风十里神龙路,卷上珠帘酒下红。”他的诗念完,忽得大笑起来,“好诗对好酒,痛快,痛快。”
只看他,突然站起,一手拿刀一手拿酒。于桌子边,舞起刀法来。
张望月大惊,如此巨刀。他竟是使得如此轻巧。当即看向觉尘,觉尘摇头。这意思便说,自己的力气比不上那舞刀人。
门右边大汉子站起,拿住酒壶,手一挥,便向舞刀人。舞刀人伸手接着,低着头,余光瞧着大汉子。
大汉子说:“这位好汉,可否赏个脸,小饮一番。我们对月长醉。”
舞刀人看着手里的酒壶,问:“你是什么人?”
大汉说:“在下东海神龙镖局,三当家欧阳响当当。这两位是我兄弟。”他说着,把手指向另外两个汉子。
二汉子站起,抱拳,“欧阳咣当响,幸会。”
三汉子站起,抱拳,“欧阳劈里啪啦,幸会幸会。”
舞刀人说:“神龙镖局的人,自是该给个面子。这酒我喝了。”他说着,仰天长饮,喉结下滚。
欧阳响当当大笑,“英雄好酒量,却不知怎么称呼?”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眼睛竟是沉了下去。
张望月也很想知道,如此刀客,江湖不曾传言。心中也是好奇,便等待着舞刀人开口。
舞刀人大笑,“无名之辈,何足挂齿。”
他刚说完,另一张桌子的女子,竟也是站了起来,“不知我这烧刀子,是否合英雄胃口。”她说着,拍桌,酒杯飞起。接着,她胳膊一挥,桌上酒,便飞向舞刀人。
舞刀人一转身,再看时,酒已在他手中。他大笑,“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舞刀人又念起诗来,引得女子笑容满面。
只看舞刀人,一口把酒给干了,他把酒壶往地一摔,“痛快,痛快。”
他说完,身子一转,坐在桌边,便一动不动。
女子长声,“小女子东海春园镖局,大当家夏花满天飘。久仰英雄大名。”
那舞刀人,忽得转头,目光却看向别处,“你认识我?”
夏花满天飘说:“自是认识。”
舞刀人说:“哦?”
夏花满天飘说:“英雄只管喝,今日的酒账,全算我身上。”
舞刀人说:“你倒是痛快。”
那一边的欧阳响当当说:“英雄若是喜欢酒,我兄弟三人可送上十车。”
舞刀人没说话。
张望月倒酒,自饮一杯。这三个汉子和另位女子,如此巴结舞刀人。可见,舞刀人来头不小。想来,他们等了一天,也是为等这舞刀人。却不知,舞刀人是何身份?
坐着也是坐着,若他真是一条好汉。自是更好,若不是,也自是不结。当下,张望月又倒一杯,手一送。
那酒,便落到舞刀人桌子上。酒未洒,平静。
舞刀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