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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废后阿宝-第12章

小说: 废后阿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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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坠下,却没有落在阿宝的眉心,而是从她的眉径直穿透了她的头颅。
  阿宝自嘲一笑,道:“梁元敬,我死了,知道死人是什么吗?就是不会哭,不会痛,不会做梦,也不会饥饿。我不会从驴子上掉下来,即使掉下去了,也感觉不到疼痛,你看。”
  她故意身子一偏,从驴背上摔下去。
  梁元敬满脸惊愕,下意识伸手来捞,可他的双手却穿过了阿宝的身体。
  他呆在原地。
  阿宝尽量忽略他眸中刹那的失神,一脸无所谓地从地上飘起来,再度坐回驴背上,说:“你给我买的那些糕点,我也不能吃,之所以让你买,只是因为我很怀念它们的味道而已。”
  她轻轻叹一口气,道:“你看,梁元敬,这就是死人啊。”
  “你能吃。”
  梁元敬俊逸的眉宇间,忽然浮现出一抹不符合他性情的固执,他抿抿唇道:“只要我滴血作画,你就能活过来。”
  “啊,差点忘记这个了。”
  阿宝一笑,道:“对,这样的话,我是能活过来,可是……”
  她话锋一转,垂着眼皮,盯着自己透明的指尖,笑容变得黯然。
  “我依然是个死去的人。”
  剩下的一小段路程,二人都不再发一言。
  阿宝骑在驴背上,看着前方梁元敬给她牵驴的清臞背影,心底忽然涌起一阵难过。
  她想,她不该欺负梁元敬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梁元敬,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若是自己没死就好了,倘若自己没死,她一定就……
  就怎么样呢?
  阿宝尚未想明白,忽然察觉驴子停了下来。
  她正要问梁元敬怎么了,抬头却看见梁家宅院前站了个人,那人一身僧袍,头戴斗笠,腰悬葫芦,悄然立在清冷月光下,篱笆院墙前。
  见梁元敬牵驴出现,他单手摘了头上的笠帽,露出一个光头,一张风尘满面的脸,右颊边一个深酒窝,微微笑着,望向梁元敬。
  寂静夏夜里,不知何处传来别人家犬吠的声音。
  和尚隔着老远,朗声笑道:“元敬小友,自上回樊楼一别,许久未见,不知别来无恙否?”
  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唐' 刘长卿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卷二·醉花阴》终
  作者有话说:
  七月大的胎儿器官已经基本发育完全,鼻子眼睛都有了,这时分娩属于早产,即使是以成熟先进的现代医疗水平来说,风险也很大,古代的话,大概率就是一尸两命了。
  我本来打算设定为五个月,但这样的话时间对不上,这里就让我们假设成御医们高水平发挥了吧,毕竟治不好就要死啊。(泪)


第19章 和尚
  “我此行南下,云游姑苏,先是去了苏州承天寺,又去了杭州西湖,拜谒灵隐寺、飞来峰,江南风光果然与北地不同,元敬小友啊,此间差别我一定要同你细细道来,咱们今晚秉烛夜谈……”
  觉明和尚自进了屋便说个不停,似要将他这一路上的经历都娓娓道来。
  梁元敬点亮油灯,一面转身委婉说道:“小师父,这个我们之后再说也不急,我有一事……”
  “啊,对对对,”觉明打断他道,“我回到寺中,便有人说你上月去寻过我,所以我马不停蹄,立刻就到你家找你来了,你是有何事找我?”
  梁元敬与阿宝对视一眼,看着和尚道:“你可看见这房中有什么?”
  觉明张口即来:“灯盏,床榻,桌椅,屏风……咦,这屏风后怎么还有张地铺?元敬小友,你是预料到我今日会来你家中借宿么?哎!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和你同榻而眠就可以了,不必如此麻烦的!”
  和尚满脸惊喜。
  梁元敬:“……”
  阿宝:“……”
  她狐疑的视线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这两人的关系真的只是朋友么?听上去不简单啊。
  梁元敬扶额道:“不是这些,是人,你看见人了吗?”
  觉明道:“你。”
  梁元敬:“除了我。”
  觉明指着自己:“我。”
  “………………”
  “他看不见我,”阿宝说,“算了,别问了。”
  梁元敬看了她一眼,深呼吸一口气,指着她所在的位置,对觉明道:“此地有一介鬼魂,你看不见么?”
  觉明和尚惊恐地后退一步,道:“谁?谁的鬼魂?”
  阿宝瞪梁元敬一眼:“这么晚了,你何必吓他?”
  梁元敬垂眼道:“皇后的。”
  言罢,许是想起了国朝新立的薛皇后,又补充了一句:“以前的那位。”
  觉明顿时大松了一口气,皱眉道:“你怎么还……”
  还?
  还怎么?
  阿宝一头雾水,然而觉明和尚却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叹了口气,看着梁元敬,真诚地说:“这样,我这里有两本经书,你拿去每日抄录三遍,可平心静气,断绝那些不该有的……”
  “你送我的那支笔,”梁元敬忽然问道,“是从何处得来的?”
  阿宝急死了,心道你别打断他啊,她听得正入神呢,断绝什么?什么不该有的?
  觉明愣了一愣:“啊?你说的是去年九月,你我一同入京时,我送你的那支笔?”
  梁元敬点头:“正是。”
  觉明挠了挠秃头,满脸困惑道:“那支笔?似乎是湖州的某位县丞送我的,你知道那里产的笔是最好的,你平日素来没什么爱好,只嗜好收藏文房四宝,我便借花献佛,拿来送你了。怎么了,这笔有什么问题么?”
  梁元敬望向阿宝。
  阿宝叹了口气,说:“告诉他罢。”
  半个时辰后。
  觉明和尚饮了口杯中的茶,方道:“你是说,你能看见皇后娘娘的鬼魂,而将你的血研入墨中,再以神笔作画,皇后娘娘的魂魄便可托附于你画中的活物,实现还阳转生?”
  梁元敬凝重点头:“是的。”
  阿宝捂住脸道:“梁元敬,听上去你像个疯子。”
  没想到还有比梁元敬更疯的人,觉明和尚突然站起来,躬身作了一揖,双掌合十,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小僧法号觉明,在此见过皇后娘娘了。”
  “……”
  阿宝说:“我在这边。”
  梁元敬提醒:“她在你右边。”
  觉明便换了个方向,又是躬身长揖到底:“小僧见过皇后娘娘。”
  “谢谢,前皇后了,不介意的话,叫我阿宝罢。”
  阿宝望向梁元敬,意思是让他代为转达。
  梁元敬抿一抿唇,道:“她让你叫她阿宝。”
  觉明从善如流:“阿宝小娘子。”
  再次说回到魂魄转生这件事。
  梁元敬问觉明道:“你觉得是何原因?你送我的这支笔,当真是神笔么?”
  觉明摇摇头,神情有些崩溃:“它就是一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笔啊!”
  “那为何……”
  “先不说这个,”觉明打断他道,“元敬小友啊,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可曾试过不用我送你的笔作画,皇……阿宝小娘子的魂魄还能复生么?”
  “试过,”梁元敬皱眉,“不能。”
  “也将你的血研入墨中了么?”
  梁元敬一怔。
  阿宝默然道:“没有。”
  觉明已从他的神色中推测出答案,左手握拳,往右手掌心一敲,道:“你看,这不很明朗了么,魂魄复生这件事,跟我送你的笔没有关系,只跟你的血有关系,无论你用哪一支笔作画,只要墨中含了你的血迹,阿宝小娘子的魂魄都会复生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梁元敬愣住了。
  阿宝扭头对他说:“可以试试。”
  一炷香后,那种浑身灼热、头晕目眩的奇异感觉再次席卷阿宝的全身。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地变矮,梁元敬和觉明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变得异常高大,屋中家具陈设看上去的视角也十分奇怪,仿佛所有的物品眨眼间在她视野里放大了十几倍。
  奇怪,梁元敬这是把她画成了什么?
  阿宝甩甩脑袋,动动四肢。
  觉明张大嘴巴,惊奇不已地指着她:“哇!狗啊!”
  阿宝:“…………”
  狗?
  狗??
  梁元敬把她画成了一只狗???
  啊啊啊!岂有此理!!她咬死他啊!!!
  阿宝一个飞扑过去,挂上梁元敬的左腿,嗷呜下去就是一嘴。
  梁元敬笑着把那只黑一块白一块的小花狗抱起来,抓着她两条前腿说:“别生气,时间有限,我只想到画这个。”
  啊啊啊!我可去你的吧!
  阿宝的后腿在空中疯狂乱蹬,可惜腿太短,不能踹中梁元敬那张讨厌的脸。
  梁元敬将她抱在怀里,重新提起笔道:“我再给你画一个。”
  “好好画!”阿宝愤怒地说,“再把我画成什么猫啊狗的,你看我不咬死你!”
  梁元敬唇边含着浅笑,挥毫泼墨。
  阿宝生了会儿闷气,慢慢地就气消了,嗅着他怀里那股好闻的白檀味道,有些沉迷。
  哎呀,真好闻,梁元敬的身上好香,好暖,她不自觉地往他怀里蹭来蹭去,又拱来拱去,直把他拱得衣襟散乱。
  “别乱动。”
  梁元敬一边画着画,一边腾出手拍一下她的狗脑袋。
  啊,他摸她脑袋的触感好舒服。
  阿宝使劲拱了拱他的手掌,梁元敬便顺势揉揉她的头,又用手指给她梳理背部的毛。
  觉明:“………………”
  是他的错觉吗?
  他为什么感觉这只狗的眼神这么色眯眯的?
  “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和尚发言感叹,“元敬小友,实不相瞒,先前我听你说,魂魄可附于画中转生,我心中只有三分相信,直至方才亲眼所见画中小狗出现在房中,这才知道天下竟有此等奇事!”
  梁元敬停下手中笔,叹道:“我一开始,也是不敢置信。”
  阿宝不高兴地拿狗脑袋拱他,继续摸她!不要停!
  梁元敬便安抚地顺了顺她的毛,继续作画,过了良久,画笔停了下来。
  “画完了?”觉明凑过去看,不禁低声惊呼,“这是……”
  是什么?
  这和尚怎么总是话说一半?
  阿宝正赖在梁元敬怀里昏昏欲睡,此刻强撑着眼皮往画上望去,顿时狗眼瞪的溜圆。
  画上画的……
  是她。
  不……也不能完全说是她,画中人与她有着相似的眉眼轮廓,却在细微处又有着些许差别,气质相比起当年的她,更显得稚嫩青涩一些,倒像是……
  少年时期的阿宝。
  奇怪,梁元敬认识那时的自己吗?怎么画的这般神似?
  阿宝正欲趋前细看,梁元敬便已用桌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手握成拳,鲜血一滴滴地往下落,如涓涓细流,汇在画中美人的眉心处,形成旋涡一样的形状,鲜血飞速融入,红光一闪后,连同那笑靥盎然的画中美人,渐渐消失不见。
  饶是先前已经看过一遍,觉明还是目瞪口呆。
  秋水为神,玉作骨。
  新月裁眉,晨星为眸,丹唇点朱。
  梁元敬不愧为世间最会画美人的画师,不知何时,一位绝色美人上穿浅石青窄薄罗衫,下系飘飘曳地浅赭白花长裙,臂挽朱红披帛,发间首饰粲然,腰间悬玉,雪白皓腕上戴有三只银钏,眸光微垂,悄无声息地立在烛影里。
  “阿宝。”
  梁元敬目光专注,出声轻唤她的名字。
  阿宝低头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手,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神。
  她抬首笑道:“对不起,太久没做活人了,还跟我之前那么像,我有些……不适应。不过……你为何知道我有这三只银钏啊?那是我阿哥给我打的,后来被当掉了,我一直想找也找不回来。”
  梁元敬别开眼,道:“我随意画的,并不知道你有。”
  “是吗?”阿宝有些狐疑,“可是真的好像,简直一模一样。”
  连银钏上雕饰的纹饰都一样。
  觉明和尚干笑几声,说道:“凡大陈闺中女子,热衷戴银饰,家中长辈为其打造银钏作为出阁嫁妆,是常有的事,这个不足为奇,呵呵,不足为奇。”
  也是,犹记得当年住在张虞臣家时,他家的小娘子也是颈间挂有一枚银子打造的如意锁,听说是自小便戴着的。
  阿宝便不说什么了。
  梁元敬转头问觉明道:“你觉得为何会如此?”
  觉明站起身,在房中走了几个来回,眉心紧锁道:“滴血入画,魂魄复生这等奇事,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也不知晓其原因,也许要等我回去以后,翻阅了经书才知道,只不过……”
  “不过什么?”梁元敬追问道。
  觉明转而看向阿宝,面含悲悯之色,道了声阿弥陀佛:“只不过,阿宝小娘子肉身既已消解,芳魂却独独留在这天地之间,不入六道轮回,想必,是生前有夙愿未了。”
  阿宝蓦然一怔。
  有夙愿……未了吗?
  作者有话说:
  之前那么短是为了凑榜单字数,现在补齐了^_^


第20章 醉酒
  夜已很深了,梁元敬要留觉明夜宿一晚,等明日再回相国寺,不料和尚却坚持要走。
  好在今日是端阳,考虑到百姓出城去金明池游玩的人比较多,城门关闭的时辰会比平时要晚一些。
  梁元敬提了盏素纱灯笼,要出门送觉明一程。
  阿宝见他们似有话要谈,便没跟着去,当她复生的时候,她就跟一个活人没有任何差别,是不用时刻跟着梁元敬,保持在他五丈范围之内的。
  他走后,阿宝也不知该干什么,便无聊地托腮坐在院中的井盖上,边赏月亮,边等他回来。
  余老夜间起夜,出来时看见院子里多了个女人,还以为自己年老昏花看错了。
  使劲一揉眼,再看,居然是真的!
  “余老别叫!”
  阿宝在他准备扯喉咙大叫前赶紧阻止。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余老更害怕了,边打着哆嗦边往后退,“你……你是谁?你不要过来啊……”
  阿宝心道这叫个什么事儿,自己是鬼的时候他不怕,现在变成人了,他反倒怕起来了。
  忽然脑中灵机一动,对余老道:“你别怕啊,我不是坏人,我是你家公子的妻,是他告诉我你叫余老的。”
  “你骗人,我家公子未曾娶妻。”余老道。
  “他娶了,”阿宝撒谎话不眨眼,信口即来,“他在老家娶的,我刚从老家一路寻来的,不信你问问他。”
  “……”
  余老半信半疑地望向梁元敬的厢房。
  “他出去送朋友了,”阿宝立即说,“就那个觉明和尚。”
  余老夜间睡得早,不知道觉明来过,只方才听见了几声狗叫,而且隐约听到隔壁有说话声,想必是公子有客人到访,而且公子与相国寺的觉明小师父相熟,他是知道的。
  余老到现在对阿宝的话已信了一多半,只是内心还是有点存疑:“你说你是公子老家娶的夫人?”
  “是啊。”阿宝毫不脸红地点头。
  “那听你说话,为什么没有扬州口音?”余老疑惑道。
  “……”
  阿宝险些说漏嘴,问出一句“他是扬州人?”,幸亏及时悬崖勒马,嘴上狡辩道:“是扬州人就一定要有扬州口音吗?我听你家公子说话也没有嘛,没有口音,说明我的官话学的好啊。再说了,你想听扬州话,我说一句给你听就是了。”
  这对于阿宝来说实在太简单了。
  她在扬州城生活了两年多,鸣翠坊的娘子们很多就是扬州本地人,她成日耳濡目染着,听都听会了,于是当即给余老说了几句地道的扬州土话。
  余老本身也是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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