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出身贱奴,上位手段很毒-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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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正殿外,将锦盒塞入怀里便跪入了雨中。
小栓子极有眼力见,给他的锦盒特地选了只密封性好的,即便沾水也不会漏到里面,如此,他便也不再怕这漫天大雨,只要不弄湿赵君珩交给他的墨纸,其他一切都好说。
殿内。
“太后娘娘是看出那锦盒里头装了什么了?”崔嬷嬷问太后。
太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抬眼远远去望那跪在雨中模糊的身影,一眼过后便迅速收回,只听一声从鼻间发出的哼声。
“还能是什么?”
她放下茶杯,抬起手,崔嬷嬷便立即扶着她起身,扶着她往里头寝殿处走。
“无非,还是和孟婕妤有关的东西。”
“这后宫里这么多女人,真正有用的只有孟婕妤一个,什么皇后、贤妃,又或是新入宫的和亲公主,哀家敢说,没一个能斗的过孟婕妤的。皇帝不是个轻易会为儿女情长沦陷的人,可孟婕妤入宫才多久就将皇帝的心牢牢捏住了,许多手段连哀家都觉得意外震惊。”
“如此能算计人心的一个人,在权利之争上又岂是个弱的?后宫里若能得皇帝真心,那无论要做什么事都是事半功倍的。哪日遭人陷害,旁人总是说被废也就废了,而得帝心者,即便证据确凿,皇帝也要多思量一下,再多查查,就算真有错处也会顾念着那份真心,多宽容,多袒护一些。”
“在后宫里,皇帝的喜欢真的太重要了,否则哀家又是如何坐到今日这个位置的。但哀家还觉得不够,哀家不仅要自身的荣耀,也要廖氏一族永生永世的荣耀,能帮上哀家为哀家所用的……”
“是孟婕妤?”崔嬷嬷替她说完。
太后不置可否,只站到床前张开双臂,让崔嬷嬷替她宽衣。
换上寝衣后坐下,又见她发怔,似在细想着什么事。
良久准备躺下前,才慢慢又补了一句。
“孟婕妤可千万别叫哀家失望啊。”
……
昭弦宫内。
自赵君珩从寝殿出去后,孟娴湘就已经醒了。
她侧躺着,手枕着脑袋。
素兰依赵君珩的吩咐进来照看,见孟娴湘醒着便俯下身去问:“主子身子可有不适,您喝了不少酒呢,奴婢在外头还很担心,怕因为醉酒而出了什么差池。”
“你别担心,连你也怕,我自己自是最怕的,所以我不会做心里没数的事,就算硬撑也撑下去的。快,外间有没有吃的,我晚膳没吃又喝了酒,肚子里饿的好似有虫在咬,快悄悄给我拿些吃的。”
她昏昏欲睡,硬撑着不闭眼,就是因为肚子饿。
前几日太热便也吃不下去什么东西,早膳和午膳也没吃多少,晚膳为着演戏眼瞧着那一大桌子美食,她硬是一口没吃。那之后又去冷宫走了一圈耗了体力,身上湿了靠体温撑着也耗气力,又在赵君珩面前演那一出哭戏,真是筋疲力尽。
“快去。”
她饿的不行了,已经不知道脑子是因为醉酒晕的,还是饿晕的。
哭这件事,也是个极强的体力活。
日后,能不哭还是少哭的好。
素兰很快端了盘糕点进来,孟娴湘坐起来去瞧却垮了脸。
“我不想吃糕点,粉粉的还要配水喝,又不顶饱,要撑一夜呢。我想吃肉,要吃鸡腿,你快去瞧瞧有没有,给我拿些肉来。”
“主子,吃肉吃鸡腿,油腻腻的万一被皇上闻出来怎么好?”
“无妨,再端杯酒喝下去冲冲味道就好,快去,我不行了。”虚弱说完,她便倒了下去,饿的身上都在冒汗。
“快,一会儿皇上回来我就吃不着了。”
“诶,奴婢马上去。”
素兰急冲冲跑出去,从小厨房里端来一只鸡腿。今儿是小栓子守夜,她存着这只鸡腿,原本是留着给小栓子等夜里饿了吃的,外头撞见小栓子时简单与他说了下,他没觉得吃醋也跟着搭伙说在外面守着,要是见皇上从偏殿出来,他便第一时间进来通报。
“主子,鸡腿来了。”
孟娴湘撑着虚脱的身子坐起来,伸手便要去接。
“主子您别碰,油渍沾到手上一会儿来不及擦抹床上叫皇上起疑可不好。”
她说的有道理,孟娴湘没有反对。
她当真饿极,主要胃里有酒烧的慌,一口接着一口吃的很急,素兰站她跟前替她举着鸡腿,从未见她如此狼吞虎咽便觉得可爱。她家主子就是经历的磨难太多了,平日总是深沉谨慎,鲜少这般俏皮,即便有也都是在皇上面前做戏的,偶尔露出这般少女的俏丽可爱,看着便觉得无比珍爱。
不一会儿,大半只鸡腿就已经下肚了。
孟娴湘准备吃完它,但没能如愿。
因为,小栓子匆匆跑入内说赵君珩沐浴完出来了。
素兰便忙将鸡腿放回碗中,然后快速取过酒杯递给孟娴湘,酒杯是盖着盖的,所以不担心待久了会让寝殿内染上酒气。
酒水下肚后,素兰再将同酒杯一块儿交给小栓子让他拿出去。
赵君珩回来的时候,孟娴湘已是安静的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一副睡熟的模样。
第138章 雨中出门,险小产
他回来了,素兰便俯身退出去。
赵君珩脱了外衣,在床边坐下,半晌不见其动作只静静看着孟娴湘,回想今夜种种,越想呼吸越重,痛意几乎将他淹没。
他想,即便日后老去再回想今晚,他还是会难受。
再回忆,永远都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湘湘。”
他轻声念着,又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而后再摸了她的额头,心想她是不是发烧了,不然怎么觉得她的脸好似比之前他离开的时候又红了几分?
但她额头不烫,不是发烧的症状。
他紧张,起身便又叫人再传太医,却忽而听见孟娴湘一声嘤咛。
他回身又坐了回去,见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且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
“…难受。”
“什么?”赵君珩低头,将耳朵凑过去,“湘湘,你说什么?”
“我难受……”
听她说难受,赵君珩又如临大敌紧张起来。
“哪里难受?别怕,朕这就去叫太医。”他扭头,刚要冲外头喊。
“喝水,我要喝水。”
“喝…好,你等着,朕去给你倒水。”赵君珩立即起身,同时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孟娴湘是身子不痛快。
见他转身,孟娴湘何尝不是同样松了口气。
从赵君珩摸她额头时,她就察觉到他的紧张了,怕他把太医叫来揭穿她又喝酒的事,她这才来了这么一出要喝水的戏码。
赵君珩端了一整壶茶回来,倒了一杯后单手扶起她,让她靠在她的怀里,他喂的仔细,没让一滴茶水渗出去。
“还要吗?”
赵君珩问她还要不要喝水,她不敢摇头,她渴的难受甚至脸都憋红了,若只喝这么一杯,难免可疑。
“还要不要喝水?”
他又问,她只能点头。
于是他扶着她靠在床头,又再次倒了杯茶回来。
第三杯后,她再也喝不下,又做出头晕的模样,摇着头拒绝并往下躺,赵君珩替她拉着被子,等她躺下再将被子给她盖好。
然后,他去吹熄了烛火。
上了床,他抱着她往里躺,她不舒服的哼唧着背过身去,他不敢搅她睡觉,只静静从背后抱着她。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夜里格外的响亮,也极度催眠,本就酒意上头的孟娴湘很快就意识不清了。
正要睡着,被两声饥饿的咕噜声吵醒。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肚子在叫,并未当回事,准备继续入睡。
然片刻后,她倏然睁了眼皮。
不对,不是她的肚子在叫,而是赵君珩。
说起来,他今夜也还没用晚膳。
但,与她何干。
不是她让他不要吃的,他有许多机会去用膳,是他自己不要。
她闭了眼,让自己别去在意,只是身后的赵君珩越抱越紧,勒的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心中憋闷又不能发作,他以为抱紧了她,就能让肚子不饿吗?
“湘湘。”
她吓一跳,忙闭上眼睛,以为他发现了他没睡着。
“湘湘……”
他呢喃般喊了好几声,贴着她的耳侧,说话时吹出来的气息吹的她耳根子痒痒的,像有人拿了根羽毛挠着,直痒到她心里去。
他呢喃声渐弱,慢慢睡了过去。
偏此时,孟娴湘忽然没了睡意,只觉作孽,凭什么他能睡着?
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地响。
她终究也没撑过太久,混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她还是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大雨一直下,下到了第二日清晨。
赵君珩醒时,意外见孟娴湘已经醒了,且坐在床上缩在最角落里,抱着膝默默流泪。流泪是装的,但醒来不是,并不是刻意要在他睡醒之前醒来演这一出,而是宿醉头疼,疼醒她的。
“湘湘!”
见着她哭,赵君珩完全清醒过来。
“你怎么了?”他起身凑近她,捧起她的脸,“不舒服吗,朕宣太医过来。”
“不是。”孟娴湘拉住她,哭出声来。
赵君珩心疼她,用手背擦她脸上的泪,又问:“那你哭什么,你告诉朕怎么了?”
她抿着唇,随着豆大的泪水坠落,缓缓伸手指向他的左胳膊。
他意识过来,原来她是想起了昨晚咬他的事。
“湘湘,这个事我们不提了,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就当做了一场梦,那只是一场梦。”
“不是。”她埋下头,埋进膝盖里并用双手抱着。
“是咬了的,我记得,血腥味我也记得。损害皇上龙体是大罪,要掉脑袋还要连累家人。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喝酒,我为什么要喝酒?”
为什么要喝酒?
赵君珩拧眉,还不是因为他混蛋骗她伤了她的心。
所以,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他没伤她的心,她没喝醉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要怨也该怨他自己。
“湘湘,你听朕说。”
他扶起她,面色认真同她道:“不让你再提是朕的旨意,你记了,朕也是为你好,同样朕也答应你将这事就此揭过,这个事不怨你,都是朕的错,朕不许你放在心上,知道吗?”
此事传出去的确麻烦,前朝后宫都要责难的。
她懵懵的,眨着眼睛没反应过来一般。
“没事。”赵君珩安慰般一笑,揉着她的头发,“你还没酒醒呢,还醉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关系,你只要记下朕跟你说的就行。”
“等朕下了朝再过来,朕同你一起画张新的藤架图纸,朕来之前你好好想一想要做一张什么样藤架,到时画完朕拿去叫内务府赶工,这几天就让他们做出来。”
孟娴湘还是惶惶不安,却已然不再哭。
“你再睡会,时辰还早,朕叫人去凤栖宫递话,说你身子不适今日先不去请安。”
“不要,不行。”
“无碍的,皇后她会理解。”他神色定定,料想皇后也不敢不理解。
她还是摇头,软糯糯地回:“不要。”
软软的声音带着还未睡醒的朦胧,听的赵君珩心上一软,叹气松了口:“好,随你心情,都随你。朕知你心意,你怕旁人说三道四不好听,即便朕强将你留在昭弦宫内,你心里也是不安,不如便去。”
这会儿,她终于心安点了头。
赵君珩冲她笑,又抱了抱她,半晌才松开。
“好了,朕得去上朝了,下了朝朕便过来,你等着朕。”
说完他便下了床,冲外头喊着于忠海的名字。
只是外头低头捧着朝服进来的人却不是于忠海,而是于忠海的徒弟,小安子。赵君珩没多细想,立即又见素兰跟着进来,接过朝服一同伺候着他穿上。
待人出去,孟娴湘这才收起娇弱神情。
她伸手,面无表情抹了把脸上残留的泪痕,眸色晦暗辨不清喜悲。
关关难,但总算关关都过了。
目前的结果,她很满意。
不时,送了赵君珩出去的素兰回来,快步走近并急道:“主子,庄昭仪昨夜雨中出门摔了一跤,险些小产,听说向皇后抱病不去请安了,好像一夜没睡呢,都下不来床。”
“雨中出门?为何?”
“为…主子。”
第139章 他能失约,我便不能?
因为下雨,所以有龙辇来接赵君珩。
离了昭弦宫,龙辇队伍便一路往上朝的金明殿而去,早膳也都是习惯下了朝再吃,但今日他却觉得难抵饥饿,还是昨晚没用晚膳的缘故。
“小安子。”
“奴才在。”
“派人去告诉御膳房早些把御膳做好,朕今日会提早下朝。”
“是,奴才知道了。”
小安子撑着伞站在龙辇下方,应过之后便要转身,却不知道怎么忽然一个踉跄,随即更是整个人都栽到了地上去,溅起一大片水花。
赵君珩挥手,示意龙辇停下。
他居高临下看着小安子,内心似有什么察觉,只因小安子是于忠海的徒弟,平日里行事也极为稳重,不会这般失神闹笑话,方才从昭弦宫出来时他就察觉到了,小安子今日似格外的心神不宁。
“你师傅呢?昨日淋了雨病了?”
小安子爬起来后便跪了下去,雨伞被摔翻了,这会儿没了遮挡,背上几乎湿透。
“回皇上,师…师傅是病了。”
“病了便病了,开些药吃下歇两天便好,可你这般结巴是作甚,难道他不止是病了,还有别的事。”
听他这么问,只瞧小安子身子颤了下。
而后越发支吾,显然不敢说。
“抬起头来。”赵君珩没了耐心。
小安子只得仰头,然双眼却是通红,不打自招一般,摆明了告诉别人的确发生了些什么事。
“如实说来,要逼朕对你动刑?”
“皇上!”小安子又磕了下去,带着哭腔道:“师傅不许奴才在皇上面前多言,但奴才实在担心师傅的身子,求皇上看在师傅侍奉您多年的份上,叫太医去给师傅瞧瞧吧,师傅在雨里跪了一夜回来咳了好多血。”
听了他的话,赵君珩不得不严肃起来。
他坐直了些,仔细看也是能看出他眼里有担忧的,于忠海到底是从小同他一起长大的,从早到晚的跟着伺候他,也没有其他人比于忠海陪伴他的时间更长。于忠海知他懂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于忠海于他而言不仅仅只是太监下人,而是个可以让他畅所欲言倾诉的,贴心的,极为靠谱的伙伴。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字一句的给朕说清楚了。”
小安子再不敢隐瞒,将昨晚太后召见于忠海的事告诉了他。
这原本不算是秘密,赵君珩迟早都会知道的。
但要紧的,是于忠海的身体。
“皇上,师傅的身体原本就有毛病,是几年前冬日里落下的病根,每到冬天就会不舒服,严重了还会咳血。但师傅没让人知道,怕被人知道身子不好就不能伺候皇上了。其实这几年师傅从外头买药吃是有调养好许多的,但昨夜那场雨又让师傅再次病发了。”
“皇上,师傅不许奴才多言,师傅说昨夜的事的确是他没有表达清楚才让皇上心急冲入雨中的,他甘愿受罚。但奴真的担心师傅,求皇上体恤赐太医去给师傅看看,师傅躺床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奴才给皇上磕头了。”
小安子磕的实在,一下一下磕的邦邦响。
“够了。”赵君珩制止他,收回眼睛,“你这便去太医院请徐太医过去吧,让他这几日好好歇着,不用到朕跟前伺候了。”
说完,他又抬了抬手,龙辇便再次行动起来。
身后,小安子喜极而泣。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随着远去,道谢声也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