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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嫁娶不须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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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陈妈妈皱皱眉,转头便把这事报给裴三夫人。
  裴观还在喝茶,看陈妈妈与母亲的脸色,问:“什么事?”
  “也该告诉你,免得你遇上。”裴三夫人提起来就面带厌色,“四房那边变着法的打探,叫你身边跟着的人,都警醒着些。”
  四夫人是在替她那娘家的外甥女打算盘呢!
  裴观哪还记得什么四房婶娘的外甥女:“四房打探什么?”
  裴三夫人一噎,自己这儿子,还当他遇上林家姑娘开窍了呢,怎么又不通了?
  “替乔家的打探。”裴四夫人嫡亲的外甥女儿,丧母之后一直住在裴府,裴四夫人那心思,阖府谁不明白。
  裴观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来是有别的事。
  “我正有事要禀报母亲。”
  “什么?”裴三夫人心中一凛,难道姓乔的不要脸面了,还敢真敢让外甥女到园中偶遇?这可不成!
  “我已禀明祖父,将父亲未编纂成的书册,继续编完。”
  裴如棠如今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多,每日小辈都会到玉华堂前给祖父请安,也都是在堂外行礼问安。
  只有裴观求见,裴如棠才会打起精神,至多半盏茶的功夫,说不了几句话。
  裴如棠一听孙子要将儿子留下的书修葺完,立时明白了孙子的意思,没想到他会选这条路走:“也好,你就搬去北边的留云山房罢。”
  留云山房是裴如棠年轻时的书斋,因临水,他年纪大了受不了风湿,这才挪进院中。
  正合裴观的心意,书斋面水,两边曲廊回抱,远处还有斜廊可登待月亭。
  他倒不是喜欢此处精致,而是这里单独一方院落,又视野开阔,若有人窥视一眼便能看见。
  “不必丫鬟们侍候,就松烟青书几个,寻常用的东西送到门上,让他们拎进来。”
  “连白露也不带?”白露是裴观的贴身大丫头,裴观病时就是她衣不解带照顾左右,替他擦身换衣。
  若非守孝,白露这会儿就该是儿子的房里人了。
  “自然要带她。”裴观抬盏浅饮。
  他病中说的糊话,白露听了多少?


第10章 听见
  裴观院中一个白露,一个银杏,两个大丫鬟。
  光听名字便知,白露是裴三夫人院子里出来的,银杏是裴老夫人给的。
  裴观病着,白露银杏两个大丫头轮值照料,裴三夫人也差不多是日夜守在儿子病榻前。
  夜里好容易歇上会,白露使唤小丫头来寻陈妈妈。
  陈妈妈还自疑惑,有什么该白露来禀报,怎么竟把她们叫过去。
  她们赶到时就见裴观身在床上,脸色煞白,胸膛急喘。
  喉间低吟,两手攥拳。
  三九天气,枕被被汗浸湿。
  白露又惊又惧:“公子……公子烧糊涂了……”
  还说了许多犯忌讳的话。
  白露恐被人听见,伸手去捂公子的嘴,公子倏地睁眼,一手捏住她掌心,死死瞪住她。
  白露吃不住疼,又不敢小丫鬟来,她惊叫:“公子!公子醒醒!”
  裴观似乎清醒过来,望了眼帐顶,又昏过去。
  裴三夫人哭得气都上不来:“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白露又是泪又是汗,脸上已经疼得没了血色,手掌发抖,她自己不敢看,让小丫头瞧:“看看我的骨头……”
  小指的骨头折了。
  小丫鬟拿帕子竹条替她包住手。
  “观哥儿方才梦里喊什么了?”裴夫人眼见儿子又昏睡过去,这才抹泪问白露。
  白露摇头:“婢子没听清楚,公子喊了一声心疼……还说有人要害他,别的都没听清。”
  裴三夫人后来又问了守门的小丫头,小丫头说辞一样:“只听见白露姐姐嚷疼,没听见公子说什么。”
  陈妈妈道:“会不会,是叫什么东西给魇住了?”
  裴三夫人后背刹时起了一层白毛汗,她赶紧把自己常拜的观音像挪到裴观院中。
  打那之后裴观日渐清醒,慢慢好起来,也再没说过糊话。
  裴三夫人心里,给白露记了一大功。
  那天银杏守了一个白天,晚上睡得极沉,等她听见动静爬起来,白露已经在裴三夫人面前露了脸,从此便隐隐压了她一头。
  裴观回到自己院中,对白露道:“收拾些随身衣裳,我往后要住到北斋去。”
  白露手还包着,她也有意包着手在正房里呆着,银杏只要瞧见便酸溜溜的。
  银杏越是酸,白露便越不同她争闲气。
  越不气呢,银杏就越酸。
  此时听见公子吩咐便问:“那公子要让谁跟着?”她自然想跟着去,可她手伤了,做不了侍候人的活,连她自己换衣裳都要靠小丫鬟呢。
  嘴上这么问,心里却想,这回可要叫银杏争先了。
  谁知裴观说:“你跟着,除了你,就是松烟青书几个。”
  松烟青书把留云山房收拾出来,北院书斋的两道门都能通向主园,裴观让把这两道门也都给拦上。
  “不论是谁,一概不许进。”
  白露一时喜不自胜,她更低眉顺目,拉起袖子掩住伤处:“我这手,不便侍候公子,要不然再带个小丫头。”
  裴观看了她一眼。
  白露立时知道不好,又改口:“那我就先收拾东西去了。”
  银杏气得直咬唇,公子去北斋修书,那她们这些人不就没了用武之地?待听见只要白露跟着,她赶紧沏上茶。
  捧着茶盅儿送到裴观手边:“白露姐姐手伤了,要不然我先替她几日,待她好了,再换过来不迟。”
  裴观自来不理会丫鬟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也压根就不在意这些。他大半的时间要么是住在前院书房,要么住在学里。
  平素也见不着这几个丫头,她们也不敢过分。
  此时眼中却揉不得沙子:“你今年几岁了?”
  银杏面上飞红:“婢子今年十七了。”老太太把她指到公子房中,指进来做什么的,银杏心里清清楚楚。
  原来公子在学中,看不见也摸不着,等回了家又住书房,极少回园子里来。
  又逢着三老爷没了,公子守孝持礼。
  她跟白露谁也没近过身。
  似裴家这样,是绝不许正妻未进门,先有庶生子女的,银杏也不敢想,只想着等夫人进门后,或许肯松手抬一抬她们。
  “你找个人接你手上的活,等孝期过了,给你配人。”银杏管着院中的四季衣裳,器具。她要走,得有人交接手里的活。
  银杏脸色刷一下白了,她只觉得耳中嗡鸣,天旋地转,公子怎么突然就要打发她出去?
  裴观拔腿就又往书房去。
  白露从里头出来,看见银杏伏在地上,伸手扶起她:“快起来,这是怎么了?”
  银杏怔怔望她,眼中不住淌泪:“公子……公子……”牙直打颤抖,张着口竟说不出话来。
  还是小丫头接口:“公子要打发银杏姐姐出园子。”
  白露也吃了一惊,松烟青书不进后院,公子身边跟着两个小子,空青和卷柏。
  她把空青叫进来:“公子这是怎么了?在外头碰上什么事了?”
  是拿她们撒气?
  不像,公子从不发脾气,不说打骂她们,连句重话也不曾对她们说过。
  怎么头回发落人,便这么大的气性,要赶人走?
  空青这些日子根本就没近身侍候,公子没改后院的规矩,却把书房全整肃了一遍,他直摇头:“不知,公子只陪着夫人礼佛去了,在外头也没碰上什么人。”
  这是内院丫鬟们本就知道的事,旁的空青一个字也不会说。
  银杏茫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就触怒公子,她哭了一阵,小丫环千叶出主意:“要不然,姐姐到老太太跟前求一求?”
  白露皱眉,院中凡是节气名的,都是夫人指过来的,凡是花草名的,那都是老太太塞来的。
  人是进了公子的院子,可公子连名字都没给她们改过。
  红豆是红豆,绿豆是绿豆,搁在一个锅里,还是清清楚楚。
  银叶哭虽哭,心里却明白,摇头道:“我去求什么?”哪怕她被公子收用过,要赏人配人,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何况她都没沾着公子的身,去跟老太太哭,难道还能哭求让她当公子的房里人?
  公子都不肯要她。
  白露见她心里明白,松了口气,这时候可别闹起来,劝她:“公子说的是出了孝期,还有一年呢,你莫急,等到了北斋,能问我就替你问问。”
  安抚住银杏,白露带着立春收拾东西,又把院子里的事交待给她:“银杏怕不会提起你来,你本也是接我的活,要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到北斋来问我。”
  立春低声说:“姐姐可比银杏姐姐还大半岁呢,公子都不曾提,还特意让你去书斋侍候……”
  白露脸上一红,比她更低声:“快别胡说,免得惹公子脾气。”
  心底却止不住有些欢喜,本来她是夫人院子里出来的,论远近亲疏该她更近些。可公子自来把她跟银杏一样看待,一样的不假辞色。
  两人便是争也没东西可争。
  如今突然变幻,那簇簇火苗可不就又亮了些。
  裴观寻常用的穿的,一只只箱子送到北斋去,留云山房已经收拾妥当,青书松烟又查检一遍。
  立春将白露送到北斋院门口:“我往后每日叫小丫头子到门上来走一回,姐姐有什么要的只管传话来。”
  白露单只手接过包袱,受伤的那只手摆在上面虚扶住:“你去罢。”
  说完转身进了芭蕉门,一抬头就见山房前摆了一张书榻,公子坐在书榻上,正在读书,隔着九曲石桥,她微吸口气。
  捧着包袱就要过去。
  被卷柏拦住:“白露姐姐,公子吩咐了,你住那头。”指了指北斋院中的卷山堂。
  “公子的卧房在那儿,姐姐的屋子也在那儿。”
  “那边山房呢?”白露面上神色微变。
  “山房是公子的书房。”书房内也有一间卧室,卷柏有些奇怪的瞧着白露:“这不就是咱原来的样子嘛。”
  公子大半时间都住在书房里,在书房时便是书童小厮侍候他。回到院中,才由丫鬟们接手。
  公子说了,虽挪进北斋中,也还跟原来一样。
  白露脚底下似扎了根,一动不动,那不比以前还不如了,往后就只能呆在卷山堂里?
  她沉住气,拔起脚,抱着包袱走在风雨连廊中。走到鱼乐榭时,侧身望了眼九曲桥。
  九曲桥横在水面上,她若是绕一下,公子就能瞧见她了,她今日穿了一条白绫裙,系着细丝绦,自己也知娉婷。
  可她想到银杏,还是没敢。
  卷柏回到山房前复命:“白露姐姐已经住进卷山堂了。”
  “嗯。”裴观手握书卷,“让决明过去。”决明年纪最小,把他派去卷山堂最合适,“把他叫过来,我吩咐他几句。”
  “是。”
  母亲说他不曾说什么糊话,白露也什么都没禀报。
  “梦里你只说心疼,还咬牙切齿,咬得牙根都出血了。”母亲一面说一面又要淌泪,“真是菩萨保佑。”
  裴三夫人还疑神疑鬼了许多天,她生怕是真有人要害儿子。
  裴观翻过一页书。
  要是白露真的什么也没听见,过了孝期便将她好好发嫁出去。
  她受伤有功,给她一份厚妆奁就是。就连银杏,也有苦劳一份,到时将妆奁给厚三分,让她体面出门。
  就算白露听见了什么,只要不欲以此弄鬼,皆能容得下她。
  他行事自来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
  希望她是真的,什么也没“听见”。


第11章 大妞
  阿宝收着裴家一篮玉兰花,燕草见了就道:“裴家的玉兰可难求了,我赶紧去找个瓶子,给姑娘插起来罢。”
  单插一枝摆在墙边条案上,又送了一枝给红姨。
  还余下好些呢,阿宝对燕草道:“你也拿一枝。”
  那封信是阿宝口述,燕草代写的。
  阿宝本想自己写,可她的字至多只能算端正,要再夸一句呢,那就是力道足够。她的腕力,悬腕而书手也一点不抖。
  可要说好看,落在纸笺上还真不算好看。
  本来嘛,家里又没闲钱买笔墨纸,能写一笔端正的字,就已经是红姨挤出钱来供她了。
  一张纸恁般贵,红姨在四方小院的墙家给她弄了个黄沙盘,划沙练字,写得好了才能再用纸张。
  阿宝很不解:“我练鞭子就成了,作甚么还要写字儿啊。”
  她又不能考秀才。
  “得写!”不能当睁眼瞎!
  阿宝本来挺得意的,隔壁人家的姑娘就只学过针线,让她选拿针还是拿笔,那肯定是拿笔。
  笔杆子不比绣花针好捏多了?
  待一看见燕草的字儿,她就觉得自己字太粗气,叫燕草代写,还像模像样的付给她代笔钱。
  “崇州街上一封信十八文钱,你收多少?”
  燕草笑得不行:“成啊,那就十八文,往后若姑娘不要我了,我就到街上摆摊子替人写信去。”
  那一笔让裴三夫人觉得还能过得去的字儿,就是燕草写的。
  分完花儿还余下好些,燕草想了想道:“不如炸了吃?”
  几个丫环对看一眼,这就既算吃又算玩罢,免得姑娘又嚷嚷要上街。
  休沐一过,林大有和韩征都往营里去了,姑娘又想出门,被姨夫人逮着骂了一顿:“你当还住在王府后街呢?你见着哪家姑娘出门这么勤?”
  可把阿宝闷坏了,原来开门便是街,左邻右舍住得密,一日里有许多热闹可瞧。
  瓦肆戏台,既能听书,又能看戏,天桥底下还有玩杂耍的,每十日一集市,总能出门逛一逛。
  怎么现在有钱了,当官了,反而没乐子了。
  燕草想尽办法要哄住她,便道:“咱们院里也有小厨房,不如自己炸着玩?”
  玉兰花馔极有名,先将花瓣剥下洗净,再拖蛋液面糊,用麻油煎食。
  也可撒上雪花糖,卷上玫瑰细沙,是道春日能待客的体面小食。
  “姑娘想不想尝尝?味儿着实不错的。”
  阿宝瞧着一碟子花,哼唧了一声。
  她一哼唧,戥子就知道她的意思:“又是鸡蛋又是麻油,又是糖粉又是细沙,加了这么些好东西,味儿哪能差得了哟。”
  几个丫头上灶,阿宝还想帮着烧柴,被结香赶到一边去:“姑娘快住手罢!这衣裳还是新的呢,要是燎着了怎么好?”
  可燕草结香和螺儿三个,升个火升了好半天。
  最后还是戥子一撸袖子:“我来我来。”两三下就把火拨起来。
  “噼哩叭啦”把一篮花全给炸了。
  阿宝先吃了个甜的,咂吧嘴。
  戥子拿出辣椒粉,给她洒得均均的,她也只多吃了两片,问燕草:“论肥膄又比不上肉,论粉甜又比不上糕。”觉得读书人真怪,明明有肉,非要吃花。
  “这……”燕草答不上来。
  嚼梅饮酒,本是风雅事,到姑娘这儿,不如一串烤韭菜羊肉。
  “晓得了,就是闲的实在没事儿干了,就跟我似的。”阿宝一锤定音。
  多的送了一碟子给陶英红,余下的让丫头们分了。
  阿宝坐在廊下看花儿,坐了才刚一息,她就扭头问结香:“还有什么事儿好做?”
  这会儿天光还大亮着,她干点什么才能挨到掌灯呢?
  结香答道:“打络子,做绣活,或者是读读书,弹弹琴,下下棋。”寻常闺秀便是如此的,姑娘又没嫁人,不用请安不用管家,已是极悠闲了。
  针线阿宝也会一些,绣活就不成了,主要是红姨自个儿也不会绣活,家里更请不起绣娘教导,她至多就会做个里衣里裤。
  琴棋书画嘛,一概不会。
  燕草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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