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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小镇人家-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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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边说边回头,她的好大哥已经把人给拐到前面去了,混到人潮再也看不见。
  阿夏又不傻,她此时真想感慨一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她环抱着双臂,默默往前走,盛浔凑到她旁边,边走边侧过头看她,小声地问,“生气了?”
  “我、没、有,”阿夏看也没看他,一字一句地说。
  “真生气了。”
  盛浔看她气鼓鼓的脸,这四个字在唇边轻念,觉得有点难以下手。
  “都怪我,不该一直拉你走的。”
  他认错很快。
  阿夏放下自己的手,瞥了他一眼,哼了声。
  “要不我们上前追他们去?”
  “我真的不傻,”阿夏翻了个白眼给他看,她也不是真气,就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她心里不太能藏得住事情,有话就直问了,“是不是以后你有嫂子了,也要这样支开我?”
  当然她对她哥这个做法无可无不可,毕竟真跟她这样说了,也许她还没有眼力见。但换到盛浔身上,还是会有点难受。
  “当然不会,支开你我跟谁一起。”
  盛浔想也没想直接回了这句,支开她留自己一个人吗?
  “跟嫂子一起啊。”
  阿夏没理解这句话,还仰着头瞧他。盛浔当真无言,“我们不聊这个,看看你有没有要换的东西。”
  “我的东西全都换给那些学子了,没带东西出来。”阿夏原本还想说的话打散,顺着他说的往下说。
  “夏日里要用的东西都置办齐全了?”
  “大差不差,”阿夏看着那些东西道:“反正该换的我娘都会换,我自己是没有什么好换的。”
  她还是喜欢看热闹,再说当真好的东西也不会轮到她去换。
  “我知道个地方,跟我来。”
  盛浔一直没放开她的衣袖,走在一边领着阿夏往小道上边,左拐右拐从书院那条路出来,尽头是一座低矮的瓦屋,不过里外边都很干净整洁。
  屋檐底下挂着不少竹篮子,门口摆着个花架,几株牡丹,木门半掩着,盛浔上去敲门。
  门内很快出来个老太太开门,她头发花白,面容和蔼可亲,看到盛浔忙上前来,“阿浔你今日怎么来了?”
  “四婆,今日不是说来送春会换物的。四公编的席子不错,我带阿夏过来换。”
  盛浔赶紧走上去扶着四婆的手,她腿脚不好。四婆笑着拍拍他的手,“还换什么,直接拿两张走就是了。”
  “那不成,诺,我今日出门也没有什么好换的,这个给四婆你。”盛浔从衣兜里掏出个木盒子,放到四婆手上。
  她颤颤巍巍打开一看,是个老大的珠子,到珠行里去卖都能换个四五两银子。
  “这可不能要,”四婆当即明白他的意思,就想要还给他。
  “我拿两张席子走,剩下的给嫂子和成子几个买点好东西。”
  盛浔把盒子往四婆手上推,又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四婆叹口气,也没有再推拒,说给他们到里面把老头子给叫出来。
  “四婆?”
  阿夏在一旁有点好奇,她对盛浔绝大部分的亲戚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四婆她还真不认识。
  “是之前跟船时候一个船工阿叔的娘,我叫她四婆。”
  盛浔有事惯常都别憋着,很少把糟心事往外说,跟阿夏倒是嘴没那么硬,“他儿子在船上出了点事,四公清高,也不接银子,左想右想后就干脆拿珠子来换,反正自己捞上来,也不算很值钱。”
  其实这事出的也挺大,去年他跟船那趟,船到半路遇上风雨天,风向把握不好直接撞到礁石上,那船工用桨抵着,结果撞到根本不能干重活,也从船上退了下来,没收多少银子。
  “啊,”阿夏有点惊讶,“那我们应当拿些东西来换的。”
  “不用,四公这人有傲骨,他宁肯背着东西去很远的地方卖,都不愿意换。”
  盛浔对这么个固执的老人家也是无奈。
  还不待阿夏说什么,里头走出个老头,身子干瘦眼神却很犀利,手里拿着木盒子就冲过来,嘴里还道:“你小子,来就来,别拿这些东西过来,当年接了银子这事也两清了。”
  “四公,别急着还我。这是我拿来换席子的,再给我两只白斩鸡。剩下的也不是给四公你的,这卖了的钱送成子去书院。这珠子不是我一个人要给的,大家说成子岁数大了,旁的是没有办法帮了,送孩子去书院还是成的。”
  最后一句话直接打中四公的软肋,现下确实是需要银钱的时候。他长舒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道:“进来吧,看看有什么席子要挑的,”
  声音加重点,“老婆子,给他们捞两只白斩鸡上来。”
  盛浔跟在后头悄悄跟阿夏说:“四公家的白斩鸡还是很不错的,到时候你带只回去。”
  “给我做什么,我又没出银子。”
  阿夏觉得老是收他的东西也不太好。
  “收买你。”
  盛浔只说了这三个字。
  “什么收买我,”阿夏一头雾水,“而且我也不用收买,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该帮的我都会帮你。”
  “就是想让你帮忙问问大哥,快十岁的孩子能不能进到他教的课舍中。”
  盛浔在这之前已经找过成子了,孩子很想要去书院,总不能白白耽搁到下一年,书院一般都是元旦末后招学子,现下已经晚了。
  “唔,这事有点难办,你等我回去问问再说。”
  阿夏说的难办,是因为书院一般招的学子都是年龄相近的,这样哪管没有开蒙,上的课业都是从头开始。
  现下方觉那个课舍教的东西不少,一天都没上过的肯定是跟不上的,进去后学也费劲。
  “办不到就算,不用太放到心上。”
  盛浔其实也就是脱口一说,免得她接过东西心里有负担。
  “难得你请我做事,”阿夏很认真,“我总得帮忙。”
  每次都承盛浔的好意,她好像也真的没有怎么对他好过,白吃白喝的,阿夏忍不住想要捂脸。
  “成,那我就托付给你了。”
  阿夏看他,总觉得他说话怪怪的,一时也没察觉到哪里怪,也就没当回事,走到屋里去。
  屋子也不大,但是很干净,一个很大的灶台,灶眼里的柴蓬蓬地燃着,木锅盖底下热气不停往上冒。
  四婆做惯了白斩鸡,水沸到一定时候,掀起盖子,白气全糊到脸上也不会闭眼,用竹爪篱捞出整鸡来,放到一旁大桶冷水中,滋啦的声响渐息,再捞出来,皮是脆的,肉是嫩的。
  阿夏吃过不少白斩鸡,知道四婆用的鸡好,应当是自家养的走地鸡,又称三黄鸡,皮黄,嘴黄,脚黄,此乃三黄。
  这样的鸡用来做白斩鸡最合适不过,煮后立马过冷水,到案板上剁开。有爱吃这口的,肉不要煮的老,剁开鸡肉时要见血水,只觉得这样蘸料最为好吃。
  阿夏是吃不惯这口的,她顶多能接受鸡肉里带点血丝。
  “阿浔,你要的两只我给装好了,”四婆笑得满脸皱纹横生,“那个小囡和阿浔快来尝尝,阿婆做的白斩鸡味道还是可以的。”
  “我最喜欢吃白斩鸡了,阿婆我尝一块。”
  阿夏笑得很甜,她接过筷子直接夹了一小块鸡肉,皮是白里透黄的,肉上微微泛着点粉。四婆卖这个也卖了好些年,调的酱料也相当有分寸,一点酱油、麻油和醋等拌在一起。
  稍稍蘸一点,入口咸香,皮还带着冷意,又紧实,很耐嚼,肉是嫩的,沾到点酱料就带着味,骨头很软。
  这样的白斩鸡最适合夏日时吃,阿夏她爹做时,还会特意买点冰来给它镇一会儿,整鸡都是凉的,吃着别提多爽快了。
  她慢慢嚼完了这块鸡肉,午食吃着还饱,也没有再多吃。和四婆聊着,也知道了盛浔只要在家就会偶尔过来看他们,做点活,问问她儿子的状况,也不送钱,只是每次都会拿点东西给小孩,或者帮忙解决些问题。
  让她儿子哪管现在成了半个废人,也因着他的举动,心里没了什么怨气,振作起来和妻子孩子出去支摊了。
  阿夏听着好似第一次了解盛浔,除了哥哥身份外的盛浔和他所做过的事情。
  等盛浔拿了席子从四婆家里出来,阿夏忍不住喊了句:“哥。”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觉得你还挺不容易。”
  阿夏说的很认真,她还认为自己太过于无所事事。
  盛浔有点沉默,而后他说:“怪不得你们是兄妹,说的话都一样。”
  没头没脑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们兄妹心有灵犀。”
  阿夏听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她轻轻哼了声,没理会他的言语。
  拿过那包白斩鸡,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惹得盛浔还在后头笑她。
  不过回过家后,她还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连方觉之前和南溪姐偷溜的事情也没准备算账。
  “大哥。”
  “哎,”方觉捧着茶盏应得有点心虚。
  阿夏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两只眼睛盯着他,“你说,你们课舍今年还能不能招一个十岁左右,还没有开蒙的小孩。”
  他嘴里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当然不成。”
  岁数大,又没开蒙,这不是在玩闹吗。
  “怎么不成呀?”
  阿夏拽着他胳膊,睁大眼睛看他,“大哥,你再想想办法,能不能让他进书院。”
  “谁求到你头上了?”方觉想也不用想,“盛浔是不是?”
  这小子还挺能找事的。
  “盛浔哥难得请我帮一件事情,我之前承了他那么多好,是不是得帮着人家。”
  阿夏说得义正言辞。
  “得嘞,你哥我对你好不好,也没见你这般上心。”
  方觉嘴里泛着一股醋味,“别撅着个嘴了,我帮你。不能到我的课舍里来,今年有个先生带的课舍教得慢,我明日去问问,一准能去的。省得你一日日老挂心别人。”
  “那你呢?”阿夏反驳他,“南溪姐你不挂心啦?”
  “嘿,我们两个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阿夏问。
  方觉停了嘴,半点不想点破她,要是盛浔自个儿能把他这妹妹说开窍,以后他是决计不会拦着这小子的。
  “不一样就是,你嫂子,”方觉一时顺口,又匆匆改口,“你南溪姐明日会来家里吃饭。”
  “大哥,你今日出去还是干了件事情的。”
  阿夏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转头进去就宣扬道:“娘,明日南溪姐到家里来吃饭了。”
  “什么?”
  从灶房齐刷刷探出几个脑袋。
  作者有话说:
  拖延症好不了了,捶地●)o(●,所以之前红包发了双份←_←,如果有没收到的,那跟我说一下,晋江又出岔子了。
  白斩鸡参考来自《上海老味道》和《寻味中国:上海·苏州》
  在白斩鸡里吃到血水我是不能忍受的,其实在生活当中,有很多美食我都吃不下去,举个例子,比如活珠子和旺鸡蛋,我吃到这个真的会当场扔回去。(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仅代表个人想法)感谢在2022…07…14 20:06:57~2022…07…15 20:21: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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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酥鱼
  听闻阿夏的话后; 方母赶紧把手在围布上擦了擦,边擦边道:“阿觉你也是,这件事怎么不早点讲; 小溪要过来应当提前去买些菜蔬的。”
  “别急别急,”方父宽慰着她,“我明日一早去买些肉和菜,保准置办得体面。”
  总不能让未过门的儿媳觉得他们怠慢了自己。
  太婆也说; 语气略微有点急促,“要不我现下去跟边上的肉户说一声; 定些肉来。”
  “爹娘; ”方觉从旁边的厅堂里走过来,补了句; “小溪喜欢吃酥鱼; 明日炸点酥鱼就成。”
  “刚好我也想吃; 阿爹; 多炸点。”
  阿夏挨着方觉的背; 从他身后探出头来,赶紧表达自己的想法。
  “忘不了你的; ”方母看了她一眼,“你这一天到晚净想着吃了。”
  阿夏也没反驳; 毕竟她娘说的是真话。等晚间吃了饭; 她拿着席子回到自己的房里; 点一盏烛火。
  撑开支摘窗; 明月河上的晚风飘进来; 对岸的人家屋子间间亮堂; 偶尔或有妇人出来; 从河里捞一桶春水。每年谷雨前后; 因气候逐渐变暖,春水从寒到温,所以这时候的水又被称为桃花水,洗完可避其灾祸。
  小孩拿着碎石头往下扔,听得一阵水花声就咯咯笑,把贴在墙边小憩的鸳鸯惊得扑扑翅膀,游向更深的黑夜,埋头啄羽毛。
  阿夏站在外头的露台上看了会儿,而后将屋檐底下的竹编灯笼点起,地上便有了斑驳的光影。
  她回到屋子里搬出画具,坐到窗前的桌子旁,拿剪子将黄纸裁成方正的小张,用来做谷雨贴。
  这也算是陇水镇每年到谷雨前就会做的事情,在黄纸上画神符或是钟馗、神鸡等,于谷雨当日贴上,则能避五毒纳吉。
  往年阿夏都是揣上一把铜子直接到巷口的小铺里,去买上几贴。今日她倒花上心思准备自己画,也不为送自己,准备多画点留下一些,旁的都给盛浔。
  实在是她觉得总收人家东西,也难以心安理得,总要送点什么才好,有来有往。
  她拿朱砂慢慢描轮廓,不多时一只神采奕奕的雄鸡跃然纸上。阿夏颇为满意,觉得自己也不是一日日完全不干事情,至少在丹青上还有的用。
  说到丹青上,方父方母对哪个孩子都不偏,早先年方觉进书院,后来有了阿夏,他们就寻摸着阿夏也应当学点啥才好。
  本来是带着她去学古琴古筝或琵琶,要么是刺绣等,好歹日后也算有门出路。就是没想到阿夏在乐器上头一点天赋都没有,弹过没一天,方母就死了心把她带回来。
  不过倒是发现在丹青上头还算明白些,当夜就去找镇上专教丹青的先生来,比照方觉进学堂的时间,阿夏在那里也学了好些年。
  丹青先生严厉,所以才能把阿夏这种时不时懒散的性子给逼起来,以至于她看到现在自己的丹青,都由衷感恩先生,不过那小老头早就不教回村里隐居去了。
  她画到从窗前都能看见越来越低的月亮,才慢吞吞收了手,准备缩在被褥里睡个好觉,不过这时的杜鹃最为兴盛,夜啼还能从窗户缝里透进来。
  转日风吹窗棂响,阿夏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走到露台上,明月河两边浮着一层浮萍,从河道飘下来的,还能见到沾水的柳絮。
  大清晨的天,能听见从远山传来的“布谷”“布谷”的鸟叫,河流上泛着数艘乌篷船,船头船尾有不少竹篓,春茶满筐。
  每年到谷雨,阿夏都能见到这样的场景,要是在王家庄时,能见到满山的茶园,大家天还没亮就套着茶篓去摘茶叶,若碰到桑树,上头还有不少戴胜鸟,此乃春末夏初之景。
  等阿夏完全清醒后下楼,底下堆着几个高矮不一的箩筐,方母正弯腰拾掇,她绕到前面问,“阿娘,这些是谁送来的?”
  “还能是谁送的,”方母挑拣着一把香椿头,想也不想地回,“你外祖母大早托人跟船送来的,今年谷雨的茶叶好,香椿也好,三更天去摘了匆匆送来。”
  她忍不住埋怨,“你说年纪都这么大了,大半夜还打着灯笼去摘茶,要是出点事情,呸呸呸。”
  方母连忙吐掉这句话,叹口气直起腰来,“算了,老两口一根筋的也说不听。等会儿把这春茶给收拾好,今日你小溪姐过来,晌午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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