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归来之殿下你莫方-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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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人忽地回头看来,一句“抱歉了”。
士兵觉得莫名其妙之际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毛骨悚然,那眼神分明带了杀意?!!!
尚未回神,手中火把已经啪啦一声落地,阙玥看着面前的不省人事的士兵。
小心扛起地上的青娟,笑侃:“娟儿,不会有事的。”
脱下外袍,将人包裹得严严实实。轻轻用袖子,为人将脸上的血渍擦拭干净。
离开尸坑之际,扫了眼一旁枯木处靠着的士兵。
阙玥抱着青娟冰冷的尸体冰凉的血接触面颊,冷到心坎,没有半点温度,毫无半点气息,似乎在宣告着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胸口猛然传来一股窒息之感,一口鲜血再次喷涌而出。泪水终是夺眶而出,划过面颊,迷糊了双眼。
忽地笑了,“真是没出息呢。叫你这丫头笑话了。”
阙玥说笑着,赶忙将迷糊了眼睛的泪水擦拭去,小心扛着尸体,跌跌撞撞踏过一具一具尸体。
抱起尸体,足尖轻点,却是屡次跌回地面,狠狠砸在枯枝上。阙玥眼眶赤红,望着那茫茫黑夜,黑茫茫的山。就这么跌跌撞撞,匆匆忙忙下山而去。
一望无际的黑夜,寂静恐怖,仿佛能够吞噬掉一切,悄无声息得让人无法察觉,无法有机会抓住。
扑通一声摔落在地,怀里尸体险些甩飞出一旁的山崖,阙玥惊得赶忙一把将尸体死死抱住。
夜深,山间石头颇多,眼见青娟的尸体就要磕在一旁坚硬的石头上,阙玥惊得赶忙用手死死护住青娟的头。
尖锐的石头贯穿了掌背,整个人却浑然不知般,抱过尸体一番查看。松了一口气,不敢耽搁,正要站起。
只闻嘎吱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在寂静黑夜中响起。阙玥心下猛然一惊,一把抓过一旁的树枝狠狠朝上扎去
“是我。”
手中枯木被来人一把握住。
阙玥抬眸警惕盯去,眸底杀意不减。
匆匆赶来的司徒青云蹙眉看着人。
果然还是放心不下,要来一趟还是来晚了
身后跟着的高侍卫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焱王侧妃。不曾见人这般狼狈,再看看那人身边小心护着的面无全非的尸体,高侍卫心下一沉,不忍直视。
方才同将军跑去乱葬岗一看,只看到枯枝旁的一名士兵,却是不见这二小姐。
将军猜测的果然不错,二小姐定然已经找到人了。这将士兵给打晕,看来真是铁了心要悄声离开,不叫人察觉。
阙玥抬头,待看清来人是司徒青云,阙玥喜极而泣,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般。
“司徒青云,救她!!!!”
喉咙沙哑,素日那双从容莞尔的眸子,此刻已经一片惊恐灰暗,入目无助,惊慌失措,害怕。
一身内衫此刻已经被树枝挂得破烂不堪,狼狈得如同一只丧家犬。
司徒青云敛眉将身上袍子脱下。
“披上。”
阙玥哽咽着狂乱摇头,泪眼婆娑,如同堤坝洪水再也控制不住,袍子也没顾得上,似乎司徒青云的话没有听进去,口吻祈求。
“救她!求你!!!!”
司徒青云沉眸看着人。
“披好!放心吧,没事的!”
将外袍给人披上,动作有些粗鲁,似乎是生气一般,又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高侍卫不敢耽搁,不必将军交待,赶忙上前将地上的冰冷尸体一把抱起。
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女尸,高侍卫有些于心不忍,也有些不敢相信。
想告诉面前女子,这女子已经死了多时了,早便没了气息,不可能会有救了。
不如早些埋了吧。
可一看着焱王侧妃那幅模样,高侍卫只觉于心不忍。看了看将军。
司徒青云蹙眉,一把将李阙玥给抱起。扫了眼山下隐隐而来的火光,抱着人离去。
高侍卫即刻跟上,不敢耽搁。
乱葬岗被焚,火光冲天,在这一片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目,怕是要引来不少人。
雀城某处药坊
阙玥静静站在窗前,眸色平静死寂。看着窗外的那些修长整齐的墨点斑竹。
初冬之际,翡翠绿色的扁平修长竹叶,覆盖着薄薄的一层霜。素日本是傲然挺立的墨竹此刻却是被冬霜压得纷纷弯下了腰。风一吹,哗咔啪咔,竹叶冰霜纷纷落地,零碎一地。
肩膀上忽然披下一件厚厚暖和的红色斗篷,挡住了窗口而来的严寒,暖入人心,让人觉着热乎的不真实。
阙玥微微有些回神,眸光微抬,回头望来。
司徒青云一脸疲倦,看着人,面色平淡依旧,却没了往日的几分硬邦邦冷冰冰,疏远严肃,口吻也是不自觉柔和几分。
“南疆医者,医术精湛,纵然死人也能救活。你不必担心。”
阙玥看着人,看了看那依然紧闭的房子,苍白无色的唇角似乎微微扯出一抹笑意,没说话。
然而这一笑,却叫人觉着这笑容之中,已经没了往日的精神气,仅仅一勉强一笑,似乎用尽可这人一生的力气,苍白无力。
司徒青云看着人唇角的笑容,蹙眉未语。
转身接过高侍卫拿来的一个小巧而精致的暖炉,放入阙玥通红的手中。
另一只手,缠着厚重的纱布,是来时路上,同那路上的捡尸人打斗时留下的伤,此刻正缠着厚重的纱布。
嘎吱一声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
一名老者这时走出来了。看着司徒青云同阙玥,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还请二位节哀顺变,早日为这姑娘准备后事吧。”
司徒青云似乎料到会如此,面色微沉,敛眉看向一旁的阙玥。
“南疆秘术诸多,就没有”
老者摇头,“活死人,不过是将人炼成尸蛊罢了,行尸走肉。倘若是亲近之人,不如让其入土为安,何苦将人拿了饲养虫子。”
老者看着这二位,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
阙玥眼俭低垂,看着那屋子,入屋而去。
司徒青云看着人,没说话,也没阻止。高侍卫有些放心不下,“将军,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心下有些担忧这李姑娘若是承受不住,万一自寻短见,想阻止可就来不及了。
司徒青云敛眉,隐隐有些放心不下,走到门口看着。
只见李阙玥看着床榻上的尸体,将手中暖炉轻轻放在青娟那双已经残破不堪的手中,可惜无论怎么握也握不住。
死人的手,又怎么能握得住。
阙玥的眼眶红了,模糊了。
。:
第一百六十三回 嗜血侧妃 决裂(6)
哭着哭着,却是笑了。
抬手拉过青娟丫头的手,握住,捂在暖炉上。
两双手交叠,愈发冰凉彻骨,心灰意冷。
暖炉的热和依然,却是捂不暖这十指相连的彻骨冰凉。手心那双冰凉的手,暖炉怎么暖也暖不了,冰凉得同屋外的寒冷,似乎融为一体。
阙玥的手愈发颤抖,连同着整整个身子,控制不住颤抖起来,泪水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嘀嗒嘀嗒滴落在两双交叠紧握的手上。
“娟儿啊。”
明明知道这人的手是捂不暖了,握不了,那双已经闭着的眼睛再也不可能睁开了。
可阙玥还是在奢求,奢求那双紧闭的眼睛,能够稍微睁开看她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毫无反应的尸体,那张遮了面纱的脸,还是遮不住那满脸伤痕。伤痕累累,已经看不出五官。
却还是隐隐能看见这丫头在笑。
如同支离破碎的玻璃容貌,已经四分五裂,裂缝杂乱交错,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碰碎,再也拼凑不出原来模样。
乱葬岗深坑处,尸体挣扎处的烂泥处,模糊不清的几个字,犹如魔咒般回放在脑海里。
小姐,好好活下去
没了她的娟儿没了
往事一幕幕,浮现脑海,阙玥泪流满面。
为她担心,为她不平,为她着想陪她哭闹陪她笑的女孩没了
不过短短几日,连最后一面她也不曾见到死了也该记挂着她的人没了
就因为她的一意孤行,被那一府海棠温柔迷了眼里,被那一度春风暖勾了心
执着到吐露心迹,执着到坚信那人是喜欢她的,纵然驱逐她去巡捕房,诬陷她,也在所不惜
到头来,一切说到底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生了不该有的念想,才会作茧自缚,牵累身边之人。
阙玥看着人的尸体,哭着哭着,笑了。笑靥如花,眼眸里看不出一丝光彩,苍凉满眸,悔恨交织。
“娟儿啊,对不起呢。”
阙玥喉咙哽咽,笑靥如花,凄凉绝望,眼眸里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死灰。
“是我的错。”
一步错,步步错。
“我该早点告诉你真相的,该早点离开王府的,该早点死心的。是我害了你。”
“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我不该贪念你的好,隐瞒你,该早早送你去她那的。”
阙玥终是忍不住抱着人的尸体,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却是又自嘲自讽的哽咽笑了。
“该死的是我该是我怎么可以是你为什么要是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为什么总是这般娟儿啊我错了”
声音颤抖,压抑,隐忍,痛苦,生不如死,犹如一只困兽在绝望中无助嘶吼。
门外,司徒青云静静凝视着人,眉头紧蹙,心下隐隐抽痛。
想入门将人拉走,可向前迈的步伐还是生生顿住了。
一旁的高侍卫,看着这焱王侧妃的模样,又看了看那床榻上的尸体,顷刻红了眼眶。
纵然久经战场,见惯了生离死别,可看着这般场景,还是忍不住心生怜悯。
究竟是何人下手这般狠毒,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也下得去手?毁了人的清白还不够,连尸体也要凌虐!令人发指,丧尽天良
李阙玥守着青娟的尸体,一守便是整整一个下午。司徒青云在外面,默默陪了一个下午。
随后不知人想到了什么,忽地冲出屋子,步伐匆忙,摔入了司徒青云身上。
司徒青云蹙眉看着人,面前女子一双眼睛满是希望,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灰暗的眼底浮现一线生机。
“鬼市大月氏冥棺可以救她的?对吗?”
司徒青云蹙眉,看着人没做声。
见人不说话,阙玥急得哭了。
“司徒青云,告诉我,鬼市大月氏冥棺可以救她的?对吗?”
高侍卫实在不忍心,“李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守着尸体一下午了,尸体凉了,没气了,让青娟姑娘入土为安吧。”
“那劳什子棺材,根本不能”
高侍卫看着人那眼眸里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一丝欢喜希望,看了看眉头紧锁的将军。到嘴的话生生吞咽下去,实在不忍心。
司徒青云敛眉看着人,口吻轻柔。
“不能。”
阙玥摇头,“能的。”
“阙玥,大月氏冥棺并不能救任何人。那不过是一个荒谬传说,尝试者不计其数,放进去的死物,并没有活过来。”
阙玥摇头,喉咙哽咽,泪眼婆娑,笑靥如花,眸底一抹固执倔犟坚定。
“我不甘,若连蛇姬这种不该有的生物都存在,为什么大月氏冥棺不可以?为什么起死回生之术不可能,为什么不能搏一搏,为什么不可以信一回?你一定知道哪里可以得到那东西的下落,对吗?”
司徒青云沉沉看着眼前满脸恳求人的女子,有些不忍。
这还是那个总是满面莞尔轻笑,自信聪慧的女子吗?
“司徒青云,求你,帮我。”
高侍卫看着实在不忍。二小姐啊将军是为你好搏一回,信一回,换来的不过是更绝望的事实。
半晌,司徒青云一声叹息。
“好,我带你去找冥棺。”
“将军?”
高侍卫欲言又止,看着那一脸期待释然一笑的二小姐,满心惋惜怜悯。
司徒青云同阙玥前脚刚离开药斋,后脚焱王府的夷诗便是追来了,同来的还有巡捕房的人。
说是奉命前来捉拿侧妃。
原是乱葬岗昨日被人一把火给烧了,如今民怒难填,王爷找侧妃回去,审讯。
搜到高侍卫这间屋子,高侍卫不便露面,又不能抱着尸体跑了。瞥了眼四周,迅速翻身上屋檐顶,躲了起来。
老翁领着人入了屋子,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一脸平静。
屋里并没有看到李阙玥的身影,却是看到一女子安静躺在床榻上。
侍卫相视一眼,警惕上前。
夷诗冷冷扫了床榻上躺着的女子,见人还蒙着面纱,叫人看不清容貌,冷冷扫来。
“她是什么人?!”
“这不过是老朽的一个患者罢了。官爷们这要是搜好了,还请离开。老朽这药斋可没有什么侧妃。”
“为何躺着?”
老朽面不改色,“死了。”
“死了怎么还放在这?”
“老朽这才刚想派人运走,官爷不就来了。”
“不管死的活的,都要搜查。去看看。”
“不可不可。”
老翁赶忙上前拦住,好言相劝。
“各位官爷可别怪老朽没有提醒,老朽丑话说在前头了。这位亡者如今容貌有损,面目全非,这若看了,怕是要吓着各位官爷。”
一干侍卫不动声色往后退了退,只觉晦气。夷诗同暗七相视一眼,夷诗一声冷笑。
“装神弄鬼。”
老朽面不改色,不以为意。
夷诗三步做两步,大步流星走上前,冷冷瞥了眼床榻上毫无声息的面纱女子。只见女子一身青绿色沙罗,倒是不免叫夷诗想到青娟。也难怪,这般身形,委实有些相像。
夷诗心下低估着,上前便是一把将人面上的面纱遮下。
面纱一揭开,一屋子顷刻哗然,纷纷不动声色后退几步。
夷诗登即瞪目如铜玲,愣怔原地。
“呔!”
“怎么长这样子!!”
夷诗惊得手中青色面纱一抖,掉落在地。床榻边沿的暖炉给打翻在地,哐啷声回荡在屋子里。
面前的女尸,一张容貌坑坑洼洼,疤疤癞癞,刀伤簪伤划伤遍布,纵横交错,犹如上面爬满了一条条红虫。
一双血红的眼睛瞪得大大,那被活生生扯掉一块肉的嘴角,隐隐能看见白骨,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惊悚诡异的笑容。
一旁的巡捕房几人赶忙惊呼着纷纷撇开了头,也有惊慌的撞在了桌子上,门上,窗口上。
还有一名,惊悚得直接一把抱在了一旁的老翁身上,口中妈呀妈呀说个不停。
老翁:“”
“嗐呀!我的妈呀!吓死人了!”
“哎哟哟!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鬼!!这还是人的脸吗?!”
“这他妈是仇杀吧!下手这么毒!!”
“要不是那剥脸疯子还关着!我还以为是那狗东西又出来祸害人了!”
“这晚上可又得做噩梦了,上次鬼姬的脸可闹得我好几夜没睡好!”
“夷侍卫,别看了,快把面纱给人遮好!看不下去了!”
一旁老者望着这一行受惊不下,议论纷纷的人,面色平淡未语。
夷诗惊得猛然回神,赶忙捡起面纱,这正要给人遮好,动作却是顿住了。
嘀嗒
手背上落下一滴水珠,带有些许余温。
夷诗纳闷,抬头看向头顶天花板。视线模糊一片,似乎被水给蒙了。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