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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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赋闲无所事事,展怀迁便来了中书令府上,没想到,霍行深是真的病了,高烧不退,已昏睡了一上午。
展怀迁道了问候,命人回府取些名贵药材来,之后就不能多做打扰,但离开霍家,他的眼线便送来消息,霍行深是被罚跪祠堂,昨夜气候骤寒,恐怕因此着凉。
于是回到太师府,同七姜一合计,便命罗叔套上家中最稳妥的马车,亲自送妻子来了郡主府,为了避嫌,他只在马车上等,命张嬷嬷和映春送进去。
可人才进去没多久,太子妃的人便寻到了这里,因此七姜刚落座,姐妹俩还没顾得上谈霍行深的事,就得到太子妃的消息。
那些突然在京城遍地开花的清楼,背后有什么人支撑虽然尚未查到,但那上百个女子,大多是从各地拐卖强抢而来,就在上个月,全国好些地方同时有苦主告官,说自家丢了或被抢了女儿。
“这么大的事,朝廷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别激动,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地方能处置的便处置了,若事事都惊动朝廷,皇上有一百零八个分身都不够用。”瑜初倒是冷静,劝说道,“太子妃的意思,擒贼先擒王,这事儿若找不到幕后之主就贸然出手,会打草惊蛇,会让他们立刻撇清关系,我们不能急。”
“可怜那些姑娘。”
“七姜,昨晚霍行深说,风尘女子也有风尘女子的活法,我们……”
七姜却立刻反对:“这话没道理,郡主,哪怕世间真有女子心甘情愿这般活着,朝廷也不该允许勾栏瓦舍的存在。正因为开了这口子,才会有更多被骗来卖来的无辜女子,霍大人的话不对,女子就不该有这样的活法。”
瑜初笑道:“好好,下回我就用你的话来反驳他。”
七姜也努力调整情绪,她今早起来精神极好,仿佛没有怀孕这件事,高兴了一阵后,就又害怕起来,怕孩子已经不在了。
“不舒服吗?”瑜初不禁关心,“府里有郎中,我命他们来给你瞧瞧。”
“我没事,多谢郡主。”七姜冷静了,说道,“方才突然生气,那样不好。”
“你今日气色倒是很不错。”
“是啊,前几日萎靡不振,今天突然好起来,不瞒您说,我很怕是孩子有了什么事。”
瑜初担心道:“那还不请郎中……”
七姜却笑道:“没事儿,我每天要想七八回呢,难受的时候怕,不难受也怕,一辈子的矫情都在这儿了。”
瑜初摸了摸她还未显形的肚子说:“虽然我见过好些皇室女眷怀孕生子,但并未真正关心过,原来这么复杂这么艰难,瞧你那么厉害的人都被降服了,我看着也害怕。”
七姜摇头,高兴地说:“怕是不怕,这不是病不是灾,是天大的好事。”
瑜初想了想,说道:“你福气好,事事顺心,咱们太子妃娘娘且有压力呢,这才大婚不足两个月,皇室里那些个嘴碎的女人就开始兴风作浪了,我都听见了,娘娘能听不见吗。”
第543章 二哥哥救我
这事儿七姜倒是很有信心,说道:“他们只管嘴碎,惹毛了上面可没好果子吃,从贵妃到太子殿下都不急,娘娘说殿下从小念书辛苦,只有和太子妃在一起时,能得片刻轻松。而殿下将来只会越来越忙,肩上的担子只会越来越重,哪怕就一两年清闲,这辈子能留下些回忆也好。”
瑜初很是惊讶:“这是娘娘的原话?”
七姜应道:“是,虽然我不喜欢娘娘的行事风格,但她在自己要走的路上,在对待皇上和太子的事上,一直都那么坚定果敢,我很佩服。”
瑜初亦颔首:“毕竟是能得到帝王心的人,娘娘自有她了不起之处。”
此时老嬷嬷来问,温言夫人是否留下用饭,瑜初笑道:“展怀迁还在门外候着呢,这个人真是古怪,有什么好避讳的,是他看不起我瑞郡王府私宅的门第么?”
七姜欠身道:“郡主您误会了,展怀迁是怕我们说话不方便,并不是……”
瑜初玩笑:“几时认真起来,一本正经才没意思,好了,你回去吧。”
七姜一愣,老嬷嬷也忙问:“郡主,夫人才坐不过片刻,您这是?”
瑜初却亲手来搀扶她起身,说道:“本该留你多说说话的,但展怀迁难得赋闲,刚好你有精神,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光,去吧,和展怀迁逛逛,你日日闷在家里不是法子。”
七姜心里原就这么打算,打算辞过郡主后,和展怀迁到城里逛一逛,要亲自挑几块料子,赶着重阳节送回去,给爹娘兄嫂们做过冬的棉衣用。
既然郡主如此体贴大方,七姜恭敬不如从命,高兴地谢过,被瑜初搀扶着送到宅门前,还不忘对展怀迁玩笑说:“你这要是从此遭皇上和太子殿下弃用,就要靠七姜的俸禄养你了。”
展怀迁抱拳道:“还求郡主见了皇上和殿下,为下官多多美言几句。”
瑜初不禁对七姜嫌弃道:“这个人到底是能开玩笑,还是不能开玩笑,说的话好没意思。”
七姜轻声说:“我家相公有没有意思,反正与郡主不相干,只要霍行深大人有意思,就足够了。”
瑜初瞪了她一眼,小声嘀咕:“最没意思的就是那个人,接触以后才发现,和清俊外表很不一样,是个极啰嗦的,不爱听他说教。”
七姜笑而不语,瑜初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赶紧打发她离开,小心翼翼搀扶上车后,叮嘱道:“别操心外头的事,有我呢,保重身体要紧。”
展怀迁再次行礼后,便登车带着七姜离开,瑜初望着他们远去,忽然想起什么,但伸手要招呼,太师府车马已经走远。
老嬷嬷在一旁问:“郡主,您要说什么。”
瑜初皱着眉头回忆:“我也不知道,就是在繁花楼外见到个人,十分眼熟,好像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可我想不起来……”
这一边,展怀迁带着七姜来到热闹的街巷,二人弃车步行,有相公仔细护着她不被行人触碰,沿街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停下来看一看、尝一尝。
和过去不同的是,见不到七姜活蹦乱跳地在人群中穿梭,见不到她兴奋地大口吃街边的点心果子,也听不见她大声嚷嚷招呼人,连买东西讨价还价的精力都免了。
不知不觉,离济世轩近了,七姜竟拉着展怀迁去拜访了叶郎中。
她今天不害喜还有精神,却没有多高兴,反而更担心是不是孩子有了什么事,得到叶郎中肯定她脉象平稳后,才算放开了一些。
这会儿逛累了,在茶楼歇下,七姜喝自家带出来的茶水,外头的不敢乱喝,前些日子还对张嬷嬷大大咧咧,动不动一下窜起来的人,如今彻底“老实”了。
展怀迁心里不是滋味,说心疼吧,怕显得他矫情,可说不心疼,七姜如此辛苦孕育他们的孩子,岂能不放在心上。
“这个好吃,酸甜的杏子馅。”展怀迁将一块压了福禄寿喜花纹的糕点递给七姜,指了指门边的人,笑道,“张嬷嬷说,你如今就爱吃酸甜的东西,她说……”
七姜道:“说我要生儿子是不是?”
展怀迁点头:“还不许我张扬,得藏着掖着。”
七姜笑道:“若生女儿,将来我教她的都是些与京城权贵格格不入的事,什么仪态、言行,还有性格脾气,我自己怎么样是不在乎的,怕我的孩子被人笑话。”
展怀迁说:“那就像娘护着你一样,我们也护着我们的孩子。”
回忆起之前的事,七姜满眼的崇拜,说道:“虽然不该提已故之人,但我没有对窦良娣不敬的意思,可就是进宫吊唁她那日,娘从惜园赶来为我撑腰,你不知道,我看着娘从马车上下来,就跟观音菩萨……”
可七姜的话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动静,似乎什么东西被摔打推翻,男女老少都大喊大叫,还有粗狂的男子吼着:“你他妈给我站住,小贱人别叫我抓着,皮扒了你……”
张嬷嬷和映春早就趴到窗边看,便见几个凶悍的男子手持长棍绳索,在人群里追逐着谁,再往前看,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死命地扒开人群逃窜,还将沿路的摊子掀翻来阻挡后面的路。
“清姑娘?”映春眼神好,惊呼道,“是清姑娘?”
“可别乱说……”张嬷嬷眯起眼神来,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被映春死死拽着怕她翻下去,但张嬷嬷也看清了,慌地回过身对公子少夫人说,“了不得,真是上官家的姑娘,哥儿,您去瞧瞧吧,她怎么被人追,不像是我们的人呐。”
夫妻俩对视一眼,展怀迁立刻转身下楼,上官清没能跑多远,他赶到时,已经被几个汉子摁在地上,一面用绳索捆她的手脚,一面抓着她的头发,狠狠扇了两巴掌,骂道:“跑,你再跑啊?”
“放开她!”展怀迁冷声道,“立刻放开她,你们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姑娘?”
几个汉子回头来看展怀迁,见他仪表堂堂满身富贵,的确不敢贸然招惹,为首的站起来说:“管她是谁家姑娘,签了卖.身契就是我们楼里的人,还望这位公子不要多管闲事,我家主人也不是……”
“二哥哥,二哥哥救我,是我,我是清儿,二哥哥……”上官清被打得眼冒金星,此刻好不容易睁开眼,惊见展怀迁在眼前,绝望的人顿时有了力气,大声哭喊着,“是我,我是清儿。”
第544章 女子就不能单独出门?
“清姑娘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难道上官家给卖了?”
“不能吧,他们怎么敢?”
茶楼里,丫鬟们窃窃私语,揣测着上官清为何会沦落此地,张嬷嬷干咳了一声将众人镇住,便搀扶少夫人起身来到窗边。
但展怀迁跟着那群人追过去,已经出了视野,七姜看不见。
张嬷嬷问:“您要下去看看吗?”
七姜冷静地说:“牵来马车我们先回府,其他的交给怀迁就好,我并不想见上官清,我怀着孩子,回头她对我拉拉扯扯,我可伤不起。”
张嬷嬷听了既安心,又嫌恶地说:“不如另派人经管,不然她对着二哥儿拉拉扯扯也不成体统。”
七姜笑道:“反倒是我大度了,怎么着我也信怀迁,这事儿恐怕不简单,他亲自处置,干脆利索地解决了,赶紧把人送走才好。”
这话张嬷嬷很赞同,便搀扶少夫人下楼,这头预备上马车,能看见那头人群聚集,不远处还有巡防的衙差正往这里赶。
七姜忽而想起太子妃的信函,吩咐张嬷嬷:“派人告诉公子,善待上官清,恐怕能从她那里知道些什么,我的意思怀迁能明白的。”
张嬷嬷立时派了口齿伶俐的来,得知七姜先动身回府,展怀迁便安心了。
至于上官清,这头还僵持着,他并不想动手,那些人也不敢贸然挑衅,已派人去找能做主的来,而展怀迁早已将上官清挡在身后,交给跟来的丫鬟搀扶。
且说衙差赶到,并没什么用,他们在这一带当差,就知道这里的江湖规矩,只能驱散围观百姓,接着两边都说好话和稀泥,直到那头来了能做主的。
惊闻上官清是太师府表亲,来的那人脸色很是尴尬,眼珠子转了又转后,抱拳作揖赔不是,说一群粗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展副将军只管把人带走。
展怀迁冷声道:“方才我听说什么卖.身契?”
上官清挣脱了搀扶她的丫鬟,上前来抓着展怀迁的胳膊说:“二哥哥,我没有签卖.身契,他们半路抢了我,他们抓着我按的手印,我不肯他们就打我,就……”
展怀迁示意下人将她带走,转身对那几人道:“姑娘的卖.身契,一个时辰内送到太师府门外,其他的事,还有你们主子是谁,我早晚会知道。只是,我们姑娘清清白白却被卷入烟花之地,这里头可有文章能做,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或是趁我追究之前,该放人的放人,该关张的关张,还能落个好下场。”
那些人不敢吭声,毕竟展怀迁是正经朝廷命官,更是太师府嫡子,展太师平日里虽不参与纷争,从不明着与人为敌,看着仿佛清心寡欲好说话,实则他若不高兴了,端了这整条街都不在话下。
展怀迁很顺利地把人带走,可上官清将被搀扶上马车时,再次挣扎开,抓着表兄的手哭诉哀求:“二哥哥别离开我,二哥哥我害怕,我浑身都是伤,二哥哥……”
展怀迁淡漠而冷静地说:“先养伤,别再到处乱跑,待我忙完手头的事,就来看你。”
上官清用力抓着他的胳膊不放:“二哥哥,我要跟着你,我怕他们又来抓我,二哥哥……”
展怀迁自行推开了她的手,将她交给下人们,见自己的哀求毫不起作用,上官清也不敢再造次,眼下能全身而退已是福大命大,她再不要被抓回那淫窝里。
把人送走后,展怀迁策马追上了七姜一行,在车窗外说:“我先去见爹,具体的事回府再细说,你照顾好自己。”
七姜直摇头:“怪不得找了那么久都没踪影,她可真是和这京城有孽缘,一定没想到再回来,会是以这样的身份。”
展怀迁亦是沉重:“她浑身是伤,被打得凄惨,能有逃命的心,尚且知道自爱,还记得她非要给晋王当侍妾时,把你气的够呛。”
七姜早已不在乎那些事了,说道:“早些解决早些送走就好,我不见她,她恨我入骨,回头疯了撞我一下,我眼下承受不起。”
展怀迁明白她的心愿,叮嘱马车走慢些后,就和七姜分开了,这件事只怕牵扯不小,他要先向父亲做个报备。
而七姜回到太师府,车马竟不如那清楼的人脚程快,刚好遇上他们将卖身契送来,七姜站在门里,当下就展开看,卖身之人的名讳就是“上官清”。
七姜问:“张嬷嬷,她在京城算有名有姓的人吗,毕竟在这府里十年,老太太收礼送礼的事都是她张罗,各府女眷是不是都听过她的名讳?”
张嬷嬷点头:“知道的不少,但见过的并不多,我们家不怎么摆宴,外头各家宴请,除非指名要她去,或是跟着老太太去伺候的,不然大多时候轮不到她露面。”
七姜点了点头:“我想她应该表露过身份,但没人信。”
映春嘀咕道:“她若好好在娘家待着,谁能抓她,非要跑,也不知道图什么,这下可把自己坑完了。”
七姜心里冒火时,也会觉得上官清自作自受,可这次的事,不能这么想,冷静下来思考,就会明白,上官清擅自离家的错,与她被拐卖的祸并不该有关联。
难不成,这世上女子就不能单独出门,孤身赶路的女子,就活该被卖被杀?
七姜很是气恼,抓紧了卖身契,吩咐张嬷嬷:“传话去那小宅子,好吃好喝的养着,上官清若有非分的要求,先来告知我,不要与她争吵。”
说罢,便匆匆回观澜阁,立时写信送进宫里,向太子妃禀告。
皇城里,陈茵收到七姜的信函时,方从张昭仪宫里回来,谁敢想,小公主回到生母身边后,不仅没过上好日子,反而被朝打夕骂,很不如意。
先头张氏还知道护着儿女,可这回她抱怨女儿不听话、不懂事,闹得天翻地覆真正开罪了皇帝,几乎将她最后的希望都撕碎了。
今天,张昭仪又一次责打女儿,母女俩闹得沸沸扬扬后,贵妃吩咐太子妃去看一眼,陈茵真是只“看了一眼”,看完就走。
方才宫门关上时,还能听见小公主哭喊:“皇嫂,我要出去,我不要和母妃住一起……”
这会儿,陈茵晃了晃脑袋,先放下那段的遭遇,然而展开七姜的信,越看眉头越紧,连苏尚宫都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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