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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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瞪了他一眼,但也不觉着奇怪,这京城里鲜有丈夫不知道的事,便道:“还请大人,多多护着自家孩子。”
第528章 暴躁的小娘子
展敬忠双手接过茶水,满心的安逸,如今能这般家常地与妻子聊聊孩子们,才终于有了过日子的意趣。
他说道:“我瞧着姜儿,成日里比怀迁还忙些,好打抱不平、好伸张正义,大事小事都要管,怀迁也乐意由着她帮着她。”
大夫人望向孩子们离去的方向,感慨道:“我年轻时若有姜儿的抱负和心怀,就不会和你闹了,我们怀迁好福气,他能得到姜儿所有的爱意,但姜儿又不依附他而存在,她自己活得更精彩。”
展敬忠温和地说:“夸儿媳妇我赞同,可不要比到自己身上来,翎儿,你什么都没做错。”
如今再看丈夫,大夫人的眼神里少了不甘和挣扎,原先的寡淡冷漠多多少少是装出来的,真正的潇洒不该带着怨恨,她终于做到了。
大夫人笑道:“你愿意哄我,我也会好好收下,不再说什么客气矫情的话。其实我并不清楚,眼前的日子是不是我曾经想要的,但回来这些天,我过得很好,就这样下去也不算太坏。”
展敬忠道:“近来我总被问有什么喜事,他们是故意挖苦我也好,是真心道贺我也好,都无所谓了,想着你在家里,每晚归来能见到你,我做什么都有意思。”
大夫人不再反感这些话,含笑道:“不知下一回你我会为了什么而翻脸,就先活在当下吧。”
展敬忠道:“你也放心,我不会让姜儿闯祸,他们做些什么我都知道,
实则七姜也不傻,在回观澜阁的路上,就醒过味来,这京城里或许有展怀迁不知道的事,还能有父亲不知道的事吗?
“所以呐,做好咱们能做的事,其他的管不了也管不着。”七姜一本正经地说,“皇上有皇上的算计,父亲有父亲的考量,就咱们跟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想得越多越束手束脚,就别去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展怀迁笑道:“把不计后果描补得如此有理有据,佩服佩服。”
七姜霸道地挥了挥拳头:“你敢讽刺我,小小副将军,好大的胆子。”
展怀迁忙作揖:“温言夫人恕罪,下官下次还敢。”
七姜刚要得意,一听是“下次还敢”,气得要追打相公。
平日里展怀迁必定就跑了,可如今哪儿敢跑,直挺挺站着,被那软绵绵的小拳头砸在胳膊上,自然七姜不敢用力气,怕伤了自己也舍不得弄疼相公,只是嬉闹了一番,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去了。
夜渐深,皇城里,太子自内宫请安归来,陈茵在屋檐下见了,单看丈夫的神情,便知他心情不悦。
二十年父子,皇帝头一回和自己的儿子有了大分歧,而边境一事,眼下母妃也站在父皇那一边,这会儿去请安,必定又被规劝了。
“天凉了,站在外头做什么?”
“早知道殿下去请安,我该一同前往。”
项景渊几步上前来,说道:“你每日晨昏定省已是辛苦,我这儿不定什么时辰若还要你候着,你一整天就什么都别干,光等着给各处请安了。”
夫妻俩进门来,苏尚宫便领着宫女太监来伺候殿下更衣,殿中人来人往,好半天才消停,陈茵这才端上茶水,问道:“母妃是不是又劝你了?”
太子点头,喝了茶放下茶碗就揉脑袋,陈茵便上前来,让丈夫枕在自己膝头,温柔地为他解除疲劳。
谁能想到,堪堪二十郎当的人,能每天累成这样,兴许干一天力气活也不见得如此,偏偏太子的脑袋,每日从睁眼起就不停地转,心神之累,便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也未必能扛得起。
“舅父和几位皇叔都来劝我,可我觉着是他们想错了,难道我与父皇政见相左就意味着反叛和不忠,意味着我挑衅父皇?”项景渊浮躁地说,“难道不该是站在黎民百姓那一边来看待国事,挑起战争绝不会有好下场。”
陈茵问道:“说起来,先帝当年,当真是要打过去吗?”
太子睁开眼,问道:“先帝?”
陈茵说:“我今日查阅了史册,研读了当年的各国摩擦与战争,私以为先帝从无扩张领土的意愿,虽然二皇子死在战场上,当时是先帝下令乘胜追击,可也仅仅为了威慑敌国,并无吞并之意,那一片贫瘠的土地,要来何用?”
项景渊坐起身来,说道:“因此,父皇不是要继承皇祖父遗愿,而是想做一些,他们没做到的事。”
陈茵抿了抿唇,轻声问道:“我有句话想问,可我怕你生气。”
项景渊嗔道:“你掂量掂量再说,我这几日很是心烦。”
他本以为是个玩笑,想着陈茵会撒娇发脾气,谁知太子妃一脸严肃,正襟危坐地发问:“殿下,您信不信那些传说,是父皇害死了他的皇兄。”
项景渊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陈茵垂下眼帘,没敢接着说。
太子轻轻一叹:“所有纠葛都是先辈与长辈们留下的,你我不过是讨论,便是你说了出格的话,也不是你的错,我为何要生你的气,之前是谁说的,我们夫妻要无话不谈。”
陈茵别过脸道:“这可不成,我们毕竟不是寻常夫妻,哪怕眼下成,将来殿下继承大统做了皇帝,可就再不能够了。”
话音才落,就被眼前的人捉入怀里,威胁道:“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陈茵哪儿敢,软绵绵地摇头求饶。
太子这才饶她,说道:“都过去了,父皇是天命之子,毋庸置疑,我并不对谁心怀愧疚,我这个太子当得堂堂正正。但不可否认,当年若发生过什么,或是父皇用过什么手段,再有皇后与父皇之间的纠葛,这一切至今梗在他心里,随着我渐渐长成,父皇一点点释放他心中的幽怨,这一次兴许也是,父皇要的,不是那片土地,也不是名垂青史的功勋。”
陈茵更不明白了:“父皇到底要什么?”
项景渊摇头:“我想不到……”
夜深人静,太师府里,展怀迁从书房归来,发现床上的人还在翻身,凑到床边问:“方才可是哄你睡了我才去书房的,你装睡?”
七姜摇头,委屈巴巴地望着相公:“我睡着了,又做噩梦吓醒的。”
展怀迁虎着脸:“撒谎?”
七姜气道:“骗你做什么,你这都不信我了,我们还能好吗?”
暴躁的小娘子,展怀迁可惹不起,忙抱起来哄一哄,七姜窝在他怀里嘀咕:“我怎么老梦见皇上呢,我跟他有仇吗,怀迁,我再也不要去皇城前那条夜市了,我总梦见和你走丢了,梦见皇上在那条街上杵着。”
展怀迁笑道:“你总梦见皇上?”
七姜烦躁极了:“我连我爹娘都没怎么梦见过,老梦见他算几个意思。”
第529章 不许欺负你母亲
展怀迁嗔道:“你梦见皇上,那也不是皇上的过错,恐怕是你惦记着明日要去告御状,才会夜有所梦,没事的,别多想。”
七姜故意道:“梦见皇上倒也没什么,可总梦见和你走丢了,你说你多坏?”
“是是是,我不好。”展怀迁哭笑不得,将哄得小娘子高兴了,两人才安逸地躺下。
有相公在身边,七姜总能睡得很沉,于是后半夜下雨也没听见动静,隔天起来望着窗外湿漉漉的天地,张嬷嬷果然来劝:“少夫人,今天还出门吗?”
练功的展怀迁刚好归来,替她解围道:“与太子妃娘娘和郡主约定的,不能轻易爽约,不妨事,外头雨停了。”
张嬷嬷没法子,毕竟连大夫人都向着这俩孩子,总算软磨硬泡求得一同出行,好歹在路上照顾着些少夫人。
那之后用过早饭,展怀迁要先上朝去,七姜近来总是贪睡,难得有一日送相公出门,两口子说说笑笑的,竟是一路到了东角门外。
见父亲的车驾前后站着十几个侍卫,七姜小声道:“公主那儿盯梢的人,且得查一查,叫我说,你和爹的手下,都该好好查一查。”
展怀迁颔首:“放心,这不难查,但留给你的人手都是可靠的,只管相信他们。”
七姜点头:“反正我信你,别的事儿我不多管,也管不过来。”
展怀迁忍不住笑:“你管的事还少吗,如今京城里的人都怕招惹你,说指不定哪天,温言夫人就去堵门了。”
夫妻俩正说着话,门里有下人涌出来,果然是父亲要出门,他们忙迎上前。
展敬忠见儿媳妇在此,不禁道:“还那么早,为何不多睡一会儿,你要保重身子。”
七姜福了福说:“父亲为了朝廷和百姓而辛劳,一年到头也捞不着几个懒觉,媳妇年纪轻轻的,实在不敢偷懒睡觉。”
展怀迁瞅了眼西边的天,说道:“今日太阳还没出来,是绕到西边去走远路了吗?”
“你讨厌。”七姜轻轻掐了他的胳膊,展怀迁则笑,“怎么突然那么规矩了?”
见小两口好,展敬忠自然高兴,但不忘叮嘱儿子:“下人们都在,不许取笑姜儿,要给她立威才是。”
“儿子知错了。”展怀迁大方地抱拳应下,便侧过身请父亲上马车。
七姜却又见不得相公被责备,忽然问:“爹,娘没有来送送您吗?”
展敬忠闻言停下脚步,带着几分威严看向儿媳妇,心里可惜没能有个这般古灵精怪又可爱善良的女儿,但想到要翎儿十月怀胎那般辛苦,老天能把姜儿赐给他们夫妻,已是厚爱了。
但七姜不知道公爹正想这些,还以为自己把父亲惹怒了,怂怂地躲到展怀迁身后去,而展敬忠不能不拿出长辈的威严,只是语气尚温和,说道:“你愿意和爹玩笑,爹心里很高兴,但不能没了分寸,可不许欺负你母亲,记住了吗?”
七姜忙答应:“爹,我是想逗您高兴的,我错了,您别生气。”
展敬忠笑而不语,转身上了车。
待一行人缓缓而去,展怀迁也要上马,从小厮手里接过马鞭,回头见七姜还是一副做错事的心有余悸,便哄她道:“不妨事,爹才不会和你计较,但下次不许了,你疼我,娘也会疼爹的,你那么聪明,会想不明白?”
七姜虔诚地反省:“方才就是没了分寸,是我错了,怀迁,我没有不敬重父亲的意思,一点儿也没有,他过去一些做法我的确看不惯,那是两回事,我来京城第一个待我和颜悦色的人,就是父亲,我心里很感激他。”
展怀迁忍着笑意,摸了摸小娘子的脑袋:“定下心来,今天还要进宫办大事呢。”
七姜不禁咕哝:“父亲真的不打算拦我吗,他不会不知道吧?”
正如七姜所料,展敬忠不仅知道儿媳妇要带着瑜初郡主去向皇帝告状,连下人漏报这件事,也是他安排的,并非出了奸细,只是最初并不是为了怂恿儿媳妇为郡主打抱不平,但事情却朝着他期待的方向发展。
这日午前,大风吹散乌云,七姜出门时,明晃晃的日头已将道路晒得半干,她顺道接了郡主,让人难过的是,过了一天,郡主脸上的淤青越发明显,虽然这样更扎眼,更能引起皇帝的注意,可她心疼郡主。
皇城里,苏尚宫已派人去宫门下迎接,自己则带人到上林苑张罗了茶会,此刻回到东宫,高兴地说:“托娘娘的福,雨过天晴,太阳底下暖融融的,花花草草带着水露,更鲜亮清透,正是赏花的时候。”
陈茵对此都不在乎,但问:“要紧的,是留心皇上的动静,我要带郡主向父皇请安。”
苏尚宫知道缘故,轻声问道:“娘娘,这事儿,您和殿下商量过了吗,礼亲王与皇上和太子向来亲厚,若闹得皇上为了郡主斥责王爷,那……”
陈茵淡定地说:“自然与殿下商量过了,苏尚宫,我本就是宫里长大的,皇室宗亲里的恩恩怨怨我知道的不少,放心吧,就算礼亲王功在千秋,也不是他能虐打郡主的道理,郡主既是皇室女眷,且独自在京,我身为太子妃,就有责任保护她。”
说话的功夫,宫人来通报,瑜初郡主和温言夫人到了,陈茵准许她们进宫,起身道:“请郡主和夫人径直往上林苑去,我在那里等他们。”
然而有人做贼心虚,礼亲王早已得知瑜初要进宫了,他自己动手打的人,瑜初伤成什么样他很清楚,这进了宫谁都会问为什么,且昨天就有消息说,太医去过瑞郡王府私宅。
这会儿,不等太子妃恩准进宫的话传出来,王府世子妃就奉命追来,莫名其妙地拉着她们,要请她们去王府坐坐。
“世子妃娘娘,太子妃已经在等候了,莫不是王府的茶,比宫里的茶还金贵?”七姜毫不客气地问,“妾身不懂天家规矩,还请娘娘多指教。”
既然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世子妃低声威胁瑜初:“父王是一时气急才动手,你这样子进宫给谁看,皇叔若知道你故意刁难我们,恐怕才好的身子又要气病了。”
瑜初淡淡一笑:“父王若知我在京城被人随意欺侮,才真要气病了,我怎么好丢瑞郡王府的脸,被人打了都不敢吭声?”
第530章 你咽的下这口气吗
当今年轻时,与礼亲王这个堂兄弟便十分亲厚,新君登基后不久,老郡王离世,礼亲王继承王位没几年,就因战功承恩,晋封为亲王。
这在皇室宗亲中极为少见,嫡系到了下一代成了旁系,再下一代便更远,除几府开国元勋得以世袭罔替之外,大部分皆是一代不如一代,最后连爵位都挨不上。
七姜曾听张嬷嬷玩笑过,这城里市井平民聚居之处,若有人家说他们是皇亲,还真不能不信。
就说这眼门前,若不是瑜初郡主孤身在京城,而瑞郡王体弱多病早已无实权,又岂能被一个世子妃当面威胁。
世子妃虽也尊贵,但不过是好听的名头,毕竟王位能不能传到下一代谁也不知道,换做别家,绝不会轻易得罪人。
可是礼亲王府不怕得罪人,或者说,从不知得罪人是什么状况,毕竟晋封亲王后十几年来,走到哪里都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东宫的人赶到,宣瑜初郡主与温言夫人至上林苑拜见太子妃,世子妃想要跟着一起进宫,被瑜初揶揄:“我是必定要让皇上见到我这副鬼样子,嫂嫂不如早些回去,与我那皇叔商量如何向圣上交代?”
“妹妹,何必将事情闹大,都是一家人。”
“不敢当,亲王府门槛那么高,我爬都爬不进去。”
世子妃急道:“若非你不顾礼义廉耻,与霍行深在大街上闲逛,意图抢她人之夫,父王何至于动怒。”
瑜初反问:“谁是她人之夫,可有婚书,可曾拜堂,又或是皇上赐婚?嫂嫂,矫诏可是大罪,您这是替皇上下旨赐婚了?”
“我……”
“嫂嫂,我可不敢让太子妃久候,先进去了。”
如此,撂下挫败焦躁的世子妃,瑜初便带着七姜进了宫门。
那之后,从门下侍卫到内宫太监,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但凡看了郡主一眼,都忍不住再看第二眼。
自然不是因为郡主美貌无双,而是她美丽的容颜上多了好些伤痕,随着姐妹俩往上林苑去,瑜初郡主遭人殴打一事,便在宫内传开。
然而姐妹三人相聚,并不是商量着如何算计礼亲王,反倒是分析起徐家告甄家一案会怎么审怎么判,担心这件事是否足以在朝堂掀起波澜,至于满园秋景,实在无暇欣赏。
直到苏尚宫来传话,告知圣上即将从附近经过,三人便要迎着圣驾去,苏尚宫不得不阻拦太子妃,劝道:“本是两府之间的矛盾,您何苦搀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