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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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姜问:“不是有各部各司的女官和太监总管们管着?”
陈茵反问:“你们当家,能交给底下就从此不闻不问吗,别说身体力行去做,单单是知道所有事,费脑子去记去想,就要累死了,这还刚开始呢。”
只听苏尚宫在门外催:“娘娘,莫要错过吉时,请少夫人和小姐动作快一些。”
七姜应道:“这就好了。”
姐妹三人互相看了眼,陈茵说:“过几日进宫来看我,满肚子的话想说,你们可别在外头忘了我。”
第430章 他就是姨娘养的
匆匆一见,无暇多说什么,七姜和玉颜最后为太子妃整理发冠仪容,便退下两侧,恭请娘娘起驾。
陈茵也收起方才在姐妹之间的娇羞欢喜,端得庄重雍容,缓缓走出内室。
门外无数宫女太监,簇拥着太子妃离去,七姜和玉颜在门内相望,直到所有人消失在视线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玉颜回到妆台前,整理胭脂水粉和首饰,不多时便有陈家的下人来收拾,七姜询问了外头的情形,之后又枯坐了近两个时辰,才得以离开。
陈府今日宴请,比不得往日热闹自在,所有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有规矩可循,众人面前,姐妹们不得有半分亲近,因此陈茵特许了七姜她们早退,不必跟着享宴,而展敬忠和展怀迁,早就因朝务告退了。
瑜初一时脱不开身,传话让她们先走,一会儿看能不能赶上,她会自行去学堂。
这一头,展家的车马缓缓离去,七姜懒懒地歪在玉颜身上,她们今天即便只是在内室伺候太子妃,也着实紧张严肃,回忆起来,都没说什么话,只顾着为茵姐姐穿戴了。
“姜儿,万一那些孩子回头又说,怀逸一个男子,竟然要靠嫂嫂撑腰,以此嘲笑他可怎么好?”玉颜忧心忡忡,“你也知道,他们既然欠教养,就什么都能说一嘴。”
七姜闭目养神,毫不在乎地说:“那就揍他们。”
“姜儿……”
七姜睁开眼:“你想啊,他们的父亲当什么官,我们老爷是什么官,那几个小子胆敢欺负怀逸,可见家里就不曾有约束,甚至都不知道自家小子在外头惹是生非,我不得给他们闹大些吗?”
玉颜觉着不妥:“小孩子的事,大人插手不合适。”
七姜说:“我只比怀逸大几岁,我们同辈,怎么就成大人了?”
“你啊……”
“又或许是那些人本就对父亲不满,又不敢招惹父亲,便怂恿孩子来欺负我们怀逸,他们想得可美,我们展家人口是少了些,可别真当我们没人了。”
玉颜明白这事儿是拦不住了,唯有劝说一会儿千万冷静,七姜则道:“你就别露面了,就快要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这儿他们就算说破天,也妨碍不了什么。”
如此,姑嫂二人到了学堂外,已有好些人家的下人在此等候,太师府的车马一到,立时被引到最好的位置。
七姜款款下车来,她脚一沾地,身后十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就跟了上来。
众人纷纷让开道,避开展家少夫人的目光后,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多时,学堂里的管事亲自迎出来,一脸尴尬地到了七姜面前。
“这是温言夫人,太师大人今日命我家少夫人前来接三公子散学。”映春在一旁,大方又骄傲地问,“几时能散了,我家公子还没考完吗?”
那管事恭恭敬敬地说:“就快了,展怀逸已经交了答卷,正与先生说话呢。”
怀逸在学堂就是学生,被一个管事直呼名讳也不算失礼,七姜自然不会计较,另有映春替她说话,道:“不必催促,由着我们家公子自行安排,也不必告诉她少夫人到了,我们不能坏了学里的规矩和秩序。”
“是是是……”管事一脸和气的笑,作揖后抬起头,看了眼身后两排壮汉,眉头又紧紧皱起,不敢多说半句话,赶紧回去了。
不久后,越来越多的马车、轿子来到这里,各家都掐着点来接少爷公子,然而今日这光景,实在新鲜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相熟的互相问着:“怎么了,谁来寻衅滋事,要打架不成?”
当学生一个接一个出来,无不被门外的壮汉吓着,他们一个个满脸凶相,叉腰而立,目光稍稍对视,不小心就被瞪一眼。
很快,怀逸出来了,跟他的小厮吓得一哆嗦,慌张地看看身边的哥儿,公子倒是镇定得很,不过只有怀逸自己知道,他是强装镇定。
“二嫂嫂。”
“考得可好?”
“还成,就看翰林院的大人们,喜不喜欢我的文章了。”
七姜张望大门里的光景,问道:“那几个臭小子呢。”
怀逸说:“还没出来,有两个都没答完卷,怎么也不会分在一个斋里,二嫂嫂,算了,我们回去吧。”
七姜摇头:“不行,一个学堂,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那么嘴贱,就算分了斋,照样还能欺负你,又或是仗着欺负了你,跑去别处耀武扬威,再欺负其他人。”
怀逸一脸无奈地望着嫂嫂,看了看高大威猛的家丁们,唯有劝说:“吓唬吓唬就好,您千万别动手。”
话音刚落,那几个孩子结伴出来了,有愁眉苦脸,也有嘻嘻哈哈不当一回事的,七姜从怀逸的眼神里,判断出就是那几个小子欺负人,不等弟弟开口,就带着人上去了。
十个高大威猛的壮汉,赫然在门前站一排,把这几个小子吓懵了,他们各自的下人纷纷围过来,可稍稍靠近,就被推开斥骂:“什么东西,没见我们少夫人在此,滚远些。”
别人家来接少爷公子的,大多是家仆小厮,最体面也不过是来个管事或奶娘,哪里敢得罪太师府正经主子,何况七姜受封了上三品诰命,是满京城都知道的。
“你们都是我家怀逸的同窗,怎么,叫声嫂夫人不应当吗,家里都怎么教规矩的?”
七姜将目光扫过这几个小东西,正所谓相由心生,高矮胖瘦各有各的猥琐,才十几岁年纪,就坏了心眼,真正叫人唏嘘。
“嫂、嫂夫人……”
“嫂夫人。”
打个招呼都七零八碎,七姜很看不惯,开门见山地问:“就是你们几个,欺负我家怀逸?”
“没有……”
“没、没有的事。”
七姜问:“不是到处嚷嚷,说我们三哥儿不配和你们一同念书吗?”
“谁欺负他了!”中间那小子,倒是蛮横,大声道,“他就是姨娘养的,怎么了,我们可都是大房嫡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他一个庶出子,凭什么和我们在一处念书,难道他不是姨娘养的?”
七姜抬手就推了这小子的脑门,那孩子猝不及防往后倒下去,却又被七姜眼明手快地揪了衣襟拽回来。
“你、你要干什么?”
七姜拖着他往外走,那孩子其实比七姜还高半头,待回过神来要挣扎,已经到了人前,七姜大声道:“方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第431章 再有下次怎么办?
那小子死命挣扎,他的家仆也纷纷赶上前,却被展家铜墙铁壁般的下人挡在外围,学里的先生们被找来,乍然见这些壮汉,也是唬得不轻。
“少夫人您这是……”
“夫人,翰林院的大人尚在学里,您看这外头闹哄哄的实在不成体统。”
七姜松开了手,看向几位先生,温文有礼地说:“原来今日翰林院的大人在,我倒是有些话要讨教。”
那几人互相看了眼,都知道展家这位少夫人不好惹,天知道放进去了,要在几位上官面前胡说什么,今天来这架势,就不像是愿意好好说话的。
“哥……”忽然,方才那被七姜揪着领子的孩子,激动地朝远处挥手,“哥,你快过来!”
众人朝那一处望去,便见长身玉立的年轻公子负手走来,七姜来京城这几个月,能让她多看几眼的男子还真不多,这位的容貌气质,倒是能往展怀迁身边站一站。
她又看了看那个领头欺负怀逸的孩子,细眼短鼻一脸刻薄,与他哥哥若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那可就稀奇了。
“霍大人。”
“见过霍大人……”
“秦先生、范先生,许久不见。”
姓霍的男子走来,与几位先生见礼,才直起身子,他弟弟就躲到了身后,狗仗人势般指着七姜说:“哥,这疯婆子要打我。”
怀逸来到七姜身边,轻声道:“二嫂嫂,这是他的表哥,中书令霍大人家的公子。”
七姜跟着展怀迁,学过朝廷官职,知道中书令是大官,甄家还曾算计过,但不如展敬忠大,且朝廷派系里,霍家和展家还是对立的。
“他自己也当官吗,怎么叫他大人?”
“他是二哥那一年科考的状元,前年出使领邦,驻扎了两年,太子大婚才回来。”
七姜笑了起来:“和你哥同届的?”
怀逸见嫂嫂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也禁不住笑了:“您是笑话二哥哥没考上状元。”
七姜说:“那可不,爹还是探花郎呢,当儿子的不如老子怎么行,怀逸啊,我们家能不能出个状元,就看你了。”
“下官霍行深,见过夫人。”见这里叔嫂二人聊得旁若无人,霍行深主动见礼,“舍弟年幼,若有冒犯夫人之处,还请多包涵。”
怀逸作揖道:“见过霍兄长,这是我家二嫂,温言夫人。”
霍行深一愣,目光落在了七姜的面上。
可七姜没在意,指了指躲在身后的小子,说道:“正好,你是哥哥,我是嫂嫂,咱们大人和大人说话。你们家的小子,是有人生没人养吗,小小年纪嘴巴不干不净,贵府成天都喂这孩子吃什么,一张嘴就熏得人三里地外都要捂着鼻子?”
霍行深听得懵住,眨了眨眼睛,回头看表弟,又看了眼一旁的怀逸,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怎么……”
七姜没理他,转身问几位先生:“是朝廷不让庶出的公子来上学吗,既然律法里没有这一条,你们学堂也收了我家公子来念书,怎么还纵容学生嘴里不干净?不是都念圣贤书吗,好好的孩子教成这样,他眼里就剩个嫡庶了是不是,满朝文武里,庶出的文官武将咱们要不要去数一数,请他们来评评理?”
“夫人这……”
“为了这事儿,都起了多少回冲突了,你们这些先生是聋了还是瞎了,不管的吗?”
霍行深忍不住开口:“夫人,您言重了,有话好好说话。”
七姜白了他一眼:“那就好好说,再有下次怎么办?”
第432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泼妇最是霸道蛮横,满京城的笑话,哥,别理她。”那小子躲在表兄身后,嚣张地辱骂着,“不要听她的,我们走。”
“放肆!”霍行深却是眉头紧蹙,严厉地呵斥了表弟,“你是什么东西,敢对诰命夫人出言不逊?”
那小子被镇住,虽是咬牙切齿满腹不服气,但不敢忤逆兄长,垂下了脑袋,手里还握着拳头。
学堂门前闹哄哄的,不仅各家看热闹,还有百姓渐渐聚拢,几位先生满头虚汗,着实丢不起这份脸,好说歹说,把所有人请了进去。
那几个孩子原有想跑的,七姜一个没放过,都撵了进来,他们家跟来的下人敢怒不敢言,唯有留下几个,另外的跑回去搬救兵。
霍行深去向几位翰林院的大人见礼,七姜也大大方方地跟过来,吓得先生们紧随其后,生怕七姜闹到上官跟前。
但七姜什么都没说,和和气气地问候过,就目送他们带着卷子离去,又见先生们松了口气,便道:“我们家孩子还要继续念书呢,我犯不着和诸位过不去,可也不能总因为我们孩子老实,就处处受人欺负,您几位给句痛快话,我也好回去交代。”
那位范先生微微蹙眉,试探着问:“您说交代,是……”
七姜的笑容里满是威胁:“怎么,别人家的孩子有人生没人养,您以为全天下的孩子,都这么没教养?”
“到底谁没教养,你一个女人跑出来乱嚷嚷,不守妇道……”
“住嘴!”
七姜还没怎么在意呢,霍行深已喝止了表弟,她看过来时,霍行深正教训:“再多一句嘴,我定不轻饶。”
“怀逸,他们是什么表亲?”七姜轻声问。
“他母亲是霍家庶女,霍大人虽是他舅舅,但兄妹同父异母。”怀逸应道,“霍大人另有同胞妹妹,不嫁在京城,京城只有这一个庶妹,因此与他们家往来多一些。”
七姜说:“这么说来,那小子家官不大?”
怀逸苦笑:“能与父亲比肩的门户,家中子弟都是规规矩矩以礼待人的,越是小门户,才越没教养,霍大人的中书令是今年才升的,他却先仗着是外甥,跟着轻狂起来。”
七姜嫌弃地说:“那我和他们吵架,不是还抬举他们了?”
怀逸无奈:“二嫂嫂,我都劝您不要来了。”
七姜还是心疼:“可嫂嫂见不得你被欺负,别说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一边,霍行深见展家少夫人与弟弟自顾自说话,全然不把周遭的人放在眼里,也没有因为自家表弟口出狂言而勃然大怒。
至于方才提到弟弟嘲讽展家三郎是庶出子弟,他们叔嫂也没有当众揭穿表弟的母亲原是霍家庶出,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位他一回京城就日日听人提起“风云人物”,虽言语粗鄙了些,且脾气不好惹,可人家到底有分寸更有尊重在骨子里。
“家中小弟性情顽劣,对少夫人出言不逊,我必定严加管教。”霍行深向七姜抱拳,说道,“他在学中言行不端一事,恕我不能单听少夫人一面之词,待家中询问查明后,必定给您一个交代。”
七姜说:“就在这里问吧,还要等吗,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难不成还要三堂会审?”
那位秦先生到了霍行深身边,低语了几句,便见面目俊朗的公子满眼严肃和怒意,狠狠地瞪了表弟一眼。
没多久,霍行深再次抱拳作揖:“秦先生已说明原委,不必再查问,不知少夫人,要如何处置。”
七姜正经问:“他们家的事,你说了算吗,你只是表兄,我也不愿为难不相干的人。”
霍行深肃然道:“还请少夫人发落,在下能做主。”
七姜看了眼一旁的怀逸,善良的弟弟摇了摇头,他并不在乎什么道歉赔礼,嫂嫂今日能来给他撑腰,他已经很满足。
七姜便说:“过去的事,我们三公子大度不计较,方才就是问你,再有下次怎么办?这样吧,倘若这小子又在学里兴风作浪,到处和我家小公子过不去,下回再被我找上门,就把他捆了,在这学堂门前抽一百鞭子!”
霍行深眼底一震,诧异地看着七姜,边上的小子吓得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说:“你、你算什么……”
可到底没敢说出口,他才出声,就又被表兄瞪了。
七姜吩咐怀逸去写文书,一面指了另外几个小子,凶巴巴地说:“你们的小厮都回去找人了是吧,正好,来一个领一个走,都把承诺书签了,下回你们再欺负我家怀逸,就等着挨鞭子。”
“哥,你不能听她的额,凭什么?”
但听身后的叫嚣,七姜回眸,却见霍行深主动拿过纸笔,写下了承诺书,还将随身带的印章盖下,才递给怀逸让他核查。
“二嫂嫂,写明白了。”怀逸看过后,递来给嫂嫂,七姜如今识不少字,上面几句话都能看得明白,命映春好好收着。
“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先带弟弟告辞。”霍行深再次作揖,礼貌地说,“我与展怀迁多年未见,还请少夫人代为问候。”
事情既然有了说法,七姜也不必刁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