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又软又凶-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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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要去给郑桑野按,郑桑野手臂搭到眼前,藏掩着冷冷睨了他一眼。
二月还没明白郑桑野是个什么意思,就被从外头路过的小治给拽着往外走,“能下床了?能下床陪我去拿饮料。”
“我腿疼着呢。”
“你不是能下床了吗。”
小治拖着他往外走,还贴心地带上门。
二月莫名其妙的被推搡着走,叫叫咧咧的:“我疼成这样了,你拽我干嘛!你没看队长不舒服。”
“要不说你蠢呢,无脑莽夫。”
“说谁无脑呢,我担心队长怎么了?”
“用你担心,多管闲事。”
两人争执着声音渐远,虞乘蹲到床边,“要不然等、等二月来、来帮你吧。”
看二月那脸色,也不想看见他似的。
郑桑野翻过身蜷缩着,好一会儿才嗯了声。
“……”
看他那副可怜样子,虞乘这还怎么走,伸手覆到他腹部轻轻揉着,学着祝姨的手法,郑桑野腹肌分明块垒坚硬,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触上时温热相接,虞乘刻意别过眼。
“领队,你是在按摩吗?”
这力道跟撸猫似的,很像在摸他,摸他的腹肌,再来一会儿他得有反应了。
虞乘哦了声,手上加重了力道,他掌心下压,手指微微翘着些,指尖缀着粉色,郑桑野忍不住想着那双手摸在他肌肤上的触感。
陷入沉默,彼此却又心跳不算平稳,避开对视的刻意不知道是在尴尬还是掩藏什么。
虞乘只能专注手上,而郑桑野则假寐眯着眼,视线飘忽几次,悄然又大胆地再次落到虞乘身上。
他在数虞乘一共眨了多少次眼睛,转而又想他眼下挂着乌青是不是在这儿睡不惯,每一帧都当做是极珍贵的画面深藏于眼底刻入脑海记忆。
他曾经还数过虞乘有多少根睫毛,就在分开的前一晚,虞乘乖巧睡在他怀里,他抱着一刻也舍不得放。
这四年他几乎每个夜晚都能梦到虞乘,每次打完比赛,他都会去那条长凳上待上一夜,他渴望能见到虞乘一次,即便是远远一眼也好。
可是很奇怪,也许是天公不作美,也许是注定了他们有缘无分,也许是命运对他的惩罚,那么多年那么多次,那么多个夜晚,那么多个清晨,他一次都没再见过虞乘。
他在那条长凳上呆坐的每一夜,只盯着那个方向,可是一次都没让他见过。
偶尔遇到那扇窗开启时,他激动地站在栏杆边巴巴远望,每分每秒里都在祈祷,只看一眼都可以,如此也讨不到一次幸运。
一次都没有。
他在拼命努力,暗自贪婪想着希望虞乘再等等他,可惜,心心念念的人如今近在眼前,却再也不会是他的了。
克制着的爱意终究还是敌不过如海浪汹涌的嫉妒酸楚,他只能用这样拙劣的小伎俩,贪婪地再靠近虞乘一些。
像曾经放飞的风筝突然回到了手边,可牵着风筝的人已经不再是他,他既无法忍受这只风筝在别人手里,却又无法把风筝抢回来握在自己手里。
偶尔压力迫顶时他也自暴自弃地想过,如果虞乘已经遇到新的人,那他就该放手,可真的看到虞乘在别人怀里了,他又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
甚至现在他想开口问虞乘一句你幸福吗,都无法张口。
虞乘看向他,“还、疼吗?”
郑桑野合上眼缝,偏过头去,气音强忍着:“疼。”
疼的快死了。
疼得每根神经细胞,每根骨骼都像遭遇了凌迟一样,像个疯子红了眼,内心压抑着无能为力的情绪在无声嘶吼,最终他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虞乘去爱别人。
他真的快要痛死了。
他真的很想卑微地求求虞乘,不要喜欢别人。以前想求虞乘再等等他,现在想求虞乘别把爱给别人。
但他又有什么资格,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虞乘手上又卖力了些,可是无意看到郑桑野眼角滑过泪的时候,动作忽地僵住。
“这、这么疼、疼吗?”
虞乘从来没见郑桑野哭过,从来都没有,这让他很是震惊。
当初郑桑野即便是受伤见了血,不打麻药去缝针也不会喊声疼的人,他从没见郑桑野掉过一滴眼泪,他一直觉得郑桑野就像是不会哭的人,可现在就因为身体不舒服就痛苦成这样了吗。
“那那、我送你去、去医院。”
“不用,麻烦领队帮忙倒杯水吧。”
“哦,好。”虞乘不敢懈怠,只怕他真出事,忙就跑下楼去接水。
郑桑野翻身坐起,眼底泄出丝崩溃,他钻进浴室,打开花洒仰头由凉水冲刷。
再不冷静冷静,他就快彻底崩盘了。
虞乘再回来时,没见床上有人,只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
“郑桑——郑队,你还、还好吗,水。”
郑桑野曲着条腿坐在地上,凉水湿透了全身,身上的衣服坠落紧贴在肌肤上,那双眸猩红布满了痛色,分不清脸上是水是泪。
“放在桌上就好,谢谢。”
虞乘听出其中的冷淡,眸色黯了黯,水杯放置到桌上,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
深夜,二月鼾声如雷,郑桑野睁着眼,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几个小时,无睡意也不知在想什么。
身侧的手机亮起,一串没有存储的号码,刺眼又熟悉。
郑桑野微微锁眉,他还是等到了这个电话,意料之中却又厌恶至极,他还是按下了接听。
双方静谧,绵长的呼吸声作对峙。
直到那头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嗤,郑桑野神情隐隐浮现阴霾:“有话就说。”?
再贪婪一次、郑队,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哦
“看来你最近很忙; 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电话呢。”
郑桑野牙关咬紧,下颚紧绷着,恼恨的情绪难以压抑。
虞岸听他冷沉的呼吸声; 却是愉悦笑了。
郑桑野眼前仿佛浮现着虞岸那张脸; 满脸的得意高傲,高高在上地睥睨着他; 看他像落败失意的狗。
总是如此; 虞岸时不时就会来一通电话,有时带着警告的意味,有时是炫耀,有时又像是宣泄。
但他只能承受。
虞岸在等他电话,他又何尝不是。
虞乘的突然出现,扰乱了虞岸强制制造了四年的“平静”; 出乎郑桑野的意料。
但是他还未窃喜多久; 就看到了虞乘手机上的那张照片; 将他的幻想无情打碎。
虞岸笑声渐歇,声音染上几分冷意:“你动摇了; 真是不坚定啊。”
郑桑野闭了闭眼; “你想说什么!”
他焦灼地抓着后颈; 因为无法不爱虞乘,所以他不可避免会动摇。
他藏不住汹涌的爱意,即便他忍了又忍。
装作不认识虞乘; 想把戏做全套,想让虞乘走; 那样他可以暂时恢复到以前的生活; 可他还是不舍; 他甚至连在虞乘熟睡时悄悄抱一抱都不敢。
他只放纵了自己一次; 就那一夜和虞乘同床共枕,他一夜未眠看了虞乘一整晚。
克制了四年,他只纵容了自己那一次,到如今想到那一晚虞乘梦呓中埋怨地喊了他名字,他总是愧疚又窃喜。
虞岸语调平缓自若,高脚杯里轻晃着葡萄酒液,“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我的郑队。”
“我不喜欢违背自己承诺的人,这真的很不礼貌。”
他话语中威胁的意图太明显,郑桑野语气充斥着浓浓的无奈:“你已经达到目的了不是吗。”
虞岸手上动作停滞,暗红的酒液缓缓从杯沿内往下凝聚,他将酒杯放到桌上,收回桌上的腿,起身走到前方的墙柜前。
墙柜左侧摆置着一个青花瓷瓶,轻轻扭动后墙柜往两边自动拉开,展露出一张与墙柜大小完全合贴的拼图海报,是虞乘十八岁生日时他为虞乘拍摄的照片,也是他花了很长时间,一张一张拼接起来的。
虞岸扬起唇角,他非常满意这副作品,他喜欢虞乘对他笑的样子,所以家里的书房,公司的办公室,目光所及之处他都放置了虞乘的照片。
虞岸突然的沉默,让郑桑野也有些不耐。
“所以你应该明白怎么做,需要我重复吗?”
这句话四年前郑桑野就听过,他捏紧了手机,终究是要重蹈覆辙。
他沉下心绪,逐渐冷静下来:“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让虞乘有机会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还有必要吗?”
郑桑野在试探,既然虞乘已经选择了他,虞岸又何必来多此一举,如果虞岸真的那么有把握的话。
但虞岸性情阴晴不定,满腹城府,他一时又拿不准。
虞岸愉悦道:“在失败者面前炫耀胜利,我一向享受这种感觉。”
虞岸就是如此无耻,也不会给他任何一丝可能,郑桑野再一次领教。
“郑队,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哦。”虞岸轻笑低语着,却又森冷残忍到极致,“否则我也爱莫能助咯。”
虞岸手指轻轻抚摸着拼图上虞乘的脸颊轮廓,笑容渐渐浮现冷色,自言自语道:“乖乖待在哥哥身边不好吗。”
总是让他这么苦恼,费尽心思。
…
郑桑野垂首坐在床边,冷月洒出一片孤寂银色,他赤脚转去阳台想抽根烟,刚捞出打火机想避着点微风,就看到隔壁坐在地上背靠阳台推门上的虞乘。
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他怎么还坐在那里?
虞乘腿盘的有些麻,伸直后又懒倦往下落了些腰,他偏过头时轻轻眨了眨眼,很累的模样,却又显然没睡。
难道他失眠了吗?
郑桑野放轻了动作,身影隐没在角落里,凝望着那道消瘦的身影。
他应该没有资格伤害虞乘了吧,他们现如今最近的关系也只能是同事,再也无法跨越过这个界限。
可是,他还是想再贪婪一次。
所以他敲响了隔壁的门。
虞乘迷迷糊糊的,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幻听,侧着耳逐渐才听实。
他撑着艰难爬起,这个时候谁还来找他?
郑桑野眼睑有些红,眉头紧皱神色疲倦,他倚靠在墙边,有气无力地喊了声:“领队。”
“你怎、怎么了?”虞乘看他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你胃还、还是不、不舒服吗?”
郑桑野点头,虞乘还能听到隔壁二月传出来的呼噜声,可真是双重折磨了。
郑桑野还没张口说要借宿,虞乘就先给他让了路,垂下躲闪的眸子:“进、进来吧。”
他主动邀请绝不是因为郑桑野不在他就失眠,所以想让郑桑野来缓解一下他此刻的困顿,只是因为郑桑野是战队队员,而他身为战队领队,就必须要照顾好每一位队员。
就是这样,虞乘在心里反复和自己解释,连郑桑野说话也没听见。
“领队?”
“啊?”虞乘抬头看他,“怎么、怎么了?”
“我借宿的话,介意吗?”
虞乘摇头,避过他的视线,解释的语气有些刻意:“你是、是GA的一员,照顾你、你们,是我的工作、职责。”
郑桑野勾了勾唇:“谢谢领队。”
“你去、床上吧,我给你倒、倒水。”
郑桑野走到床边躺下,床褥平整没睡过,虞乘大概是洗完澡后就没上过床,这么长时间,他都是在宿舍里坐着?
不,应该也有躺着的时候,他看到床尾处有条夏天用的薄款毛巾被,揉得皱皱巴巴的。
记得上次二月他们来闹事,当时他进来时也看到了那条毛巾被被揉在角落,当时他没有注意,还以为是从床上掉下去的。
可现在看来,虞乘是认床?
但他在这里睡的那两晚,虞乘不是睡的挺好的吗。
虞乘很快倒了水来。
“很疼、疼的话,我送你去、去医院。”又怕被人误会什么似的,很快解释了句,“不能、不能影响你、你明天的训、训练进度。”
“没事,睡一觉就好,躺下来舒服多了。”郑桑野玩笑似的语气,“不过辛苦领队,今天晚上要和讨嫌的前男友挤一挤了。”
虞乘:“……”
郑桑野不提还好,提起来反而平添了几分尴尬。
虞乘去关了灯,郑桑野顺势闭上了眼,虞乘收起床尾的毛巾被,心情复杂地躺会了床上。
他不能继续躺在地上,也不能让郑桑野发现,他们分手后这些年,他的状态有多差,在前任面前没有人会表露自己脆弱的一面,而往往这种胜负欲也总是莫名的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虞乘也不例外。
但他的矜持并没有维持多久,睡前总想着郑桑野就在身边,反而最快睡着,滚到郑桑野怀里都不自知。
郑桑野没睡,就着把人揽到了怀里,就这一次了,最后一次。
他试探着,在虞乘额间轻轻落了个吻。
……
虞乘一直睡到十点半才醒,耳边听到心脏平稳跳动的声音,侧过头看到郑桑野放大的脸,忙爬了起来。
他怎么滚到郑桑野怀里去了!
他动作太大,郑桑野也被他给弄醒了,看到郑桑野手臂上的红印子,虞乘真是恨不得去把那些痕迹抹平。
但郑桑野未察觉一般,翻身下床道了声谢,穿上鞋就走了。
虞乘站在洗漱台前,牙刷用着劲儿,牙龈都刷出血了发觉疼才将嘴里的牙膏吐出来。
他越想越懊恼,真讨厌自己这不争气的模样,明明吃药都治不好的失眠,怎么一挨到郑桑野身边,就自动治愈了,连噩梦都没做。
周一的早会一队全队迟到,雷州光是这件事就训了半小时,之后又因为上周的斗殴事件逐个破口大骂,却没人真仔细听在耳里,无精打采的无人在意。
卜森朝雷州示意,雷州才收了声,直到卜森将虞乘要兼任一队陪练的决定传达,才有了那么点波澜。
拉莫嗤了声:“不会吧,咱们是专业的职业战队,要不要搞这种没水准的操作?”
是不是太给虞乘脸了,关系户也不至于把身份摆到这种层面上来吧。
陪练的最低标准也得是能达到二队的技术水准,那才有资格做一队的陪练。
虞乘是赢了他们没错,但也就赢了那么几局完全算不上正规的PK,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就达到了职业水平,就因为几场比赛让虞乘来做陪练,这不是闹呢吗?
“电子竞技,谁强谁上。”卜森冷淡地扫视了一眼,“如果你们连业余的领队都打不过,还待在一队里占着首发队员的位置干什么?趁早下去换更有实力的人上来。”
“但就赢了几局PK就直接让他干陪练,是不是也太草率了?”
“你见过他打游戏吗,我们PK那天教练你都不在,贸然就做这样的决定,是不是也太不负责任了?”
面对队员们的质疑,虞乘率先开了口:“可以再、PK。”
他不保证自己每一局都会赢,但他定然会每一局都尽全力,而且经过这些天对一队这几个队员的观察,抓他们的弱点其实太简单了。
众人神色各异,都心想虞乘还真就傲起来了。
卜森乐见其成,他也就是听郑桑野那么一说,也没有真的看过虞乘打游戏,他做这个决定是凭着对郑桑野的熟悉和信任。
“行,那就再打一局。”卜森道。
一群人转回训练室,这次PK方式由卜森来定,虞乘认真听着,乖巧点头,“明、明白了。”
其实PK方式相差不大,只是要求相对虞乘来说更高了一些。
小治在郑桑野身边,小声问:“队长,你胃疼没事了吧?”
郑桑野视线盯着虞乘,“嗯”了声。
“那你觉得领队还会赢吗?”
“能保持之前的水准的话,应该会。”
毕竟虞乘不像他们每天都会训练,而且上次二月他们吃了轻敌的亏,这次一定会全力以赴。
虞乘状态要比之前还要好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