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戏精宠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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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显回身向太子赔笑:“有些失误,殿下恕罪。”
元君白倒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这冒冒失失跑来的少女却让他不自觉多看了两眼,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邓显比了比手,请他移步,殷勤地向他介绍四位美人出处:“殿下,这位来自虢国,乃是安文王之女,名唤安诗雨。”
元君白的目光落在安诗雨的脸上。
离国太子天人之姿,近看愈发俊逸出尘,安诗雨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羞涩地福身行礼:“诗雨见过殿下,殿下万福。”
“安得催诗雨,心摇毕月离。好名字。”元君白赞了一声,忽又想起来,“孤与安文王曾有一面之缘,文王写得一手好字,实是令人印象深刻。”
这样特别的关爱,让安诗雨唇边笑容愈发甜蜜,连忙替父亲柔柔谢过太子谬赞。
元君白微微颔首,略过她继续往前走去。
安诗雨忍不住偷眼去看,目露痴迷与欢喜,她的双拳微微紧握,心道,若能嫁予他当太子妃,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
其余两位美人没有显赫的身世,又没有出众之处。自然得不到太子驻足说话。
安诗雨愈发高傲,唇角的笑都快掩盖不住,冷眼瞧着太子走向班馥,等着看她脸上露出失望低落的神情。
“这位来自鄞国,名唤班馥。”
邓显的介绍十分简单,简单到元君白忍不住扫了他一眼,以为他又在玩什么鬼把戏。
因为离得近,男子淡淡的冷香萦绕鼻尖,班馥紧张得鼻尖微微冒汗。
“咳!”邓显瞪着她,突然咳嗽一声。
别人再怎么紧张羞涩,至少知道行礼,这姑娘怎么就傻在那儿了?
班馥微微一怔,连忙要福身行礼,元君白却虚托了一下,声音带着淡淡笑意:“听闻鄞国人都不管男女老少都善骑射,且有独特的御马之束,可是真的?”
温柔的声音与多年前印象中的声音重叠,班馥恍惚地抬起头来。
两人视线对上。
院中灯影昏暗,勾勒出窈窕身线。
女孩儿明眸如水,像盛了星河一般灿亮,微微抿唇之时,露出两对可爱的小酒窝。
元君白的眼眸微微一动。
邓显呵斥的声音随即响起:“大胆!怎可直视殿下!”
班馥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垂下头,像耷拉了两只长耳朵的兔子。
邓显眉头紧皱,下一句话教训的还未出口,突然,静谧无声之中突然接连响起“咕噜、咕噜”两道饥饿之音。
班馥:“……”
所有的目光一下子明的暗的集中在她身上。
一日滴米未进,班馥猛地按住肚皮,懊恼地闭上眼,脸快速涨红。
啊啊啊,让我死了吧……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她有没有回答,轻笑的声音响在头顶:“今日父皇赏下些糕点,乃是番南进贡,正好给她们尝尝鲜。”
他说完,转身朝屋内走。
邓显慌忙应下:“是,老奴这就安排下去。”
太子未在其中选择女子侍寝,这就让邓显犯了难。
他既牢记皇帝的嘱托,又怕安排不好,让太子恼怒。
眼下,只能寻个折中的法子,先让这群姑娘们吃了糕点,他再大着胆子去询问殿下之意。
*
番南进贡的糕点果然好吃。
糕点呈桃花状,入口便有淡淡的甜香味儿,轻轻一抿,就化在嘴里,冰凉软糯。
哪怕是班馥这种不喜甜食的,也吃得津津有味。
她饿得狠,正取了第二块放进嘴里,就听到安诗雨嘲讽一笑:“胎中饿鬼,失仪失到殿下面前,如今竟还吃得下去?鄞国将你献上来,简直丢脸至极了。”
班馥咽下口中的糕点,甜甜一笑:“这是殿下赏赐的,我觉得好吃得很。大家都吃了,这里只有姐姐不吃,莫非是嫌弃殿下所赐之物?”
安诗雨气得一掌拍向桌子:“你少给我扣帽子!”
偏殿内有小太监守着,作添茶倒水之用。
她这突然来这么一下,把小太监吓得颤了颤,水都倒偏了些许。
“……”
殿内一下寂静下来。
其他两位美人各自又默默地拿了一块糕点,细嚼慢咽地吃着。
这下倒成安诗雨是异类了。
为了不做实班馥给她扣的罪名,她气得薅了一块糕点,食不知味地塞进嘴里,压抑着怒气淡声道:“你也别得意,这宫里讲究的可不是嘴皮子功夫。且等着看吧,总有你求我的时候!”
她是安文王之女,今日又得殿下另眼相看,这言下之意,自然是让班馥掂量清楚,能不能惹得起她这个势必会“得宠”之人。
班馥喝了一口茶,回味着茶香在口齿中徘徊,装作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其余两位美人对视一眼,心下却有了计较,讨好地说道:“郡主快别气了,何必与这孤女一般计较?她今日在殿下面前出了丑,又得罪了邓总管,想来不会有翻身之日了。”
“是呀,郡主您就不一样啦,美若天仙,与太子殿下甚是匹配,今日侍寝之人,必然非郡主莫属。”
安诗雨被人捧了两句,心情大好,嘴角上扬,挑衅地直视着班馥。
班馥微微一笑。
安诗雨翻了个白眼,转开脸。
*
待到元君白终于与属官商议完要事,邓显奉了一杯热茶上去,恭敬地笑问:“殿下,姑娘们的糕点用得差不多了,可要唤进来再仔细瞧瞧?”
元君白抬眸看他。
邓显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哭丧着脸:“殿下诶,这可是陛下的旨意!恕老奴斗胆,这阖宫上下,千百双眼睛在看,想要捉殿下错处的不少,您又何必要与陛下对着干呢?”
烛火摇曳,暖光满室。
元君白沉默着低头翻了一页书,问:“她们的身份可都盘查清楚了?”
“进宫前就盘查清楚了,与籍册上记录的信息一般无二,至于是否有细作嫌疑,还需再仔细监察。”
元君白“嗯”了一声,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慢声道:“那就选一名女子进来罢。”
邓显哎哎应了两声,连忙爬起来,微弓着身子问:“殿下相中了哪位?”
元君白脑海中霎时闪现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
他想了下,随口道:“就那个肚子咕咕叫的女孩儿吧。”
邓显滞了一下,犹疑道:“殿下当真相中此女?”
元君白看他吞吞吐吐,不太愿意的样子,纳罕道:“怎么?她有什么问题?”
“殿下不记得了?此女名唤班馥。”邓显有点急,“今日在人后编排殿下的,便是此女!殿下大度,不予计较,老奴本不想旧事重提,但观她今日失仪之态,实在是……”
元君白轻笑:“哦,那个说孤自恋又不举之人?”
邓显:“……”
元君白起身走向净室,“就她罢。”
*
已被晾在偏殿小半个时辰了。
安诗雨有些按捺不住,走来走去,甚至偷偷打赏了银子给殿中伺候的小太监,想打发他出去问问。
能服侍到太子面前的,都是被邓显耳提面命过一番的机灵鬼。
小太监自然笑着推拒了,还让她稍安勿躁。
相比起她的焦躁不安,班馥就显得淡定多了。
她又取出随身携带的木雕,一笔一划地雕刻起来,不多时,便已雕刻成型。
这项技能,她自己琢磨着练了好些年了,但许是没有什么天分,雕刻出来的玩意儿总是歪七扭八的。
现如今手上这块,已是她勤修苦练之后,雕刻得最成功的一次了。
至少看得出来,手中的木雕小人长发飘飘,有鼻子有眼睛。
班馥前所未有的满意,她扯长袖口,一点点将木雕小人上的木屑灰尘擦拭干净。
偏殿外响起脚步声。
邓显走了进来,脸上微带着笑意:“姑娘们久候了,除了班馥留下,其余人等今日就先回吧。”
所有人都怔了怔。
安诗雨急忙走上前去:“公公,可是弄错了?我是安文王之女,方才殿下还……”
她话未说完,邓显就压了压手,含笑打断了她:“郡主莫急,长日方长,总还是有机会的。”
他转向班馥,招手:“怎么还愣着,快随我来。”
班馥对上安诗雨嫉恨的眼,匆匆收了木雕,快步跟了上去。
星夜低垂,夜风拂面。
吹得班馥有些混沌的思绪清明了些。
穿过长廊,入了太子寝宫,淡淡的冷香又窜绕在鼻尖,既熟悉又陌生。
暖黄的烛光温柔得如同一层薄纱,轻笼在屋内。
邓显带着她停在纱帐之后,低声嘱咐:“你就在此处等着,待会儿殿下自会召见。”
班馥乖乖点头:“多谢公公。”
邓显扫了一眼她的装束,月白色衣裙是主调,以银丝收边。发髻亦是梳得简单,仅仅插了一根海棠花式样的步摇。
邓显皱眉:“你这也太过素净了。”
班馥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
本来也没想来在此刻冒尖争宠,自然挑最不显眼的装扮了。
她抬头笑了笑,故意问:“要回去换吗?或者……换个人来?”
邓显嫌弃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就如此罢,来来回回,换来换去,难道还要殿下等你?”
已是如此还能怎么办?终归殿下肯挑人伺候了不是?
邓显暗叹一口气,再次叮嘱她在此侯着,不可到处乱走。
交代完,这才放心离开。
门关了,寝宫内,一时安静下来。
班馥却不知为何,反倒突然紧张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一刻不停地鼓噪着耳膜。
过了约末半柱香,纱帐后响起了男人赤脚走出的轻浅脚步声。
“你过来。”
他低声说。
作者有话说:
修改了一下。
第3章 共处一室
◎甜甜的小酒窝,绯红如霞的脸颊。◎
“是,殿下。”
班馥声音紧绷,抬眸往里头望去。
站在纱帐外看,就像雾里看花,看什么都不太真切。
她在朦胧光影中,影影绰绰看到了斜前方立了一团黑影,便没有想太多的,拨开纱帐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这才发现,哪里是个人?
立在眼前的竟是个放在高架上,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木雕神鹰。神鹰展翅,目光如炬,雕刻得栩栩如生。
她要学多少年才能有这个水平?
班馥露出仰慕的眼神。
“你喜欢它?”
低沉温雅的声音仿佛贴着后背响起。
班馥慌忙回头,入目所见,先是男子微微凸显的喉结,一滴发间未干的水珠顺着脖颈淌下,蜿蜒没入锁骨之下。
男色当前,班馥眼睛飘了一下,却不敢多看,慌忙跪下。
“臣女班馥见过殿下!”
许是她的动作太大,慌乱之中,藏于袖口的木雕一下摔落出来。
在地上滚了几个圈之后,堪堪停落在男人足前。
班馥保持着匍匐行礼的动作,微微抬头去瞄,正挪了挪屁股,想悄悄伸长手去把木雕够回来。
元君白却先她一步弯腰,伸手,将木雕捡了起来。
他仔细端详掌中的木雕小人,技艺有些粗糙,不像是在外头花钱买来的。
他蹲在班馥面前,将木雕小人还给她,随口问道:“这是你雕刻的吗?”
这是她近期得意之作,难得被人问询,犹如一下找到了知音,眼睛都亮了半分:“回殿下,是臣女拙作。”
四目相对。
男人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
班馥这才想起来,不能抬头直视,连忙趴回去,懊恼地说:“殿下恕罪。”
“无碍,此间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泥此等规矩,起身回话罢。”太子温和地说。
事实上,显少有人知道,离国太子善木雕。
他难得多问了两句:“你这雕的是什么人?”
班馥高兴极了,脱口而出:“是殿下您!”
元君白:“……”
他看了一眼班馥手中那个丑了吧唧的小人,有些无奈。一时倒也无法辨别,这是班馥讨好的把戏,还是她当真就是以他为原型雕刻的。
空气诡异的凝滞了一下。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班馥一下冷静下来,看了看神鹰,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人,脸颊红了红,将小人藏深进袖口,手背到身后去。
“嗯……雕刻得不好,让殿下见笑了。”
元君白仿佛并未太在意,轻笑了一下:“会研墨吗?”
班馥怔了怔,点头。
“那你随孤过来。”他朝书案走去。
书案上的公文码得整整齐齐,摆在最上头的是分出来的急件,他须得处理完,才能安心歇息。
班馥从前就常干研墨的活儿,这原也不是什么难事,做起来自然驾轻就熟。
甚至在元君白放下笔,想要更换朱笔批注之时,非常有眼力见儿地先他一步,将朱笔递上。
很神奇的一个姑娘,天然带着一股憨傻劲儿,但又心细如发,能非常快速的感知到他人情绪,从而做出应对。
元君白多看了她一眼,接过朱笔。
书案是矮脚书案,两人皆是跪坐着。
班馥起先将腰挺得笔直,熬了一会儿,就觉得累得不行,反观元君白,姿态优雅从容,神情专注,举手投足都是良好家风养出来的君子仪态。
借着暖光看他,班馥愈发觉得殿下生得好看。
为了不让自己的腰,因为劳累而弯塌,她努力寻找着让自己新奇的事情。
首要的研究对象,自然就是眼前之人了。
她渐渐发现,遇到棘手的事,他的神色虽然沉静,但拇指指腹会下意识的摩挲食指边缘。
班馥观察了一会儿,觉得这个习惯很是有趣。
目光挪开,她被书案上巴掌大的星轮吸引住了注意力。星轮由精铁打造,三个铁圈交错轮转,镂空的中央是星宿分布图。
那个星宿的布局看起来霎是眼熟。
这是……陈国的东西?
她盯着看太久了,连元君白要换笔都不曾发现,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一顿,问:“你可是识得这个东西?”
班馥回神,抬眸一笑,嘴角甜甜的酒窝露出来:“好像曾经见过,可是陈国之物?”
陈国星宿图不是什么大秘密,以离国太子之能,必然能查探到。她方才失神太久,这会儿自然没必要说谎,否则更显心虚。
“确是陈国之物。”元君白搁下笔,“你是鄞国人,怎会识得陈国之物?”
班馥想了想,小心地措辞:“回殿下,臣女自幼没了双亲,小时候曾跟着难民流浪过一段时日,别说陈国了,离国也是来过的。说来也不怕殿下笑话,那时食不果腹,曾偷过陈国一位大人的荷包,荷包夹层里便绣了这副星宿图。”
元君白点了点头:“你在陈国待了多久?”
“两年多。”班馥面不改色地撒谎,“也不算太久,后来我被这位大人抓到,要我赔钱,我没钱,因有几分姿色,便被他发卖了出去,以身抵债,辗转到了鄞国。本要送到鄞国丞相府中做妾,幸逢离国朝拜会,我又被人相中,送到了这里。”
这些敬献到离国的美人,大多不是什么真正的公主郡主,不过是被安了个名头,抬高身价,以期用美貌获取君心罢了。
像安诗雨那样放着好好郡主不做,偏要捧着一颗痴心来凑热闹的,实在是少见。
这些道理,大家心照不宣。
元君白还没见过,一上来,就如此坦然将自个儿身世剖个一清二楚的。他温声道:“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班馥摇头,下意识甜言蜜语地哄人,“殿下供我吃饱穿暖,还不用干伺候人的体力活,神仙一样的日子。不对,神仙也没我快活,毕竟不能时时见到殿下这样的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