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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春棠欲醉-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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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都成了沈砚的刀下魂。
  ……
  日光笼罩,漫天大雪不见,取而代之的满地的凄冷。
  沈砚站在院中,如墨眸子深不可测。
  风声掠过,他好似听见先皇后歇斯底里的哭声,听见她骂自己忘恩负义。
  “沈砚,你本来不该活着的。若非为了你皇兄,本宫才不会留下你这个祸患!”
  檐角下铁马叮咚,风中好似又裹挟着宋令枝的哭声。
  她说:“沈砚,你这种人就不该活着,不配活在这世上!”
  ……不配么。
  沈砚低声一笑,眼角染上几分讥诮。
  而后,笑意一点一点自沈砚唇角消散。
  “情爱”二字,沈砚向来最是嗤之以鼻。
  皇后说着爱他,却能为了那子虚乌有的命格之说,面不改色推他入雪中,强灌他丹药。
  他本对这二字,最是不屑的。
  可他如今,竟对宋令枝生了恻隐之心。
  扰自己心智者,本是……不该留下的。
  沈砚垂首低眸,视线在宫前枯木败叶淡淡掠过。
  留在坤宁宫洒扫的宫人早齐齐跪了一地,深怕沈砚苛责。
  连声伏首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婢不知陛下今日前来……”
  额头磕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沉闷重响。
  沈砚并未多看一眼,目不斜视转身,明黄衣角从宫人眼皮底下掠过。
  岳栩拱手站在宫门,毕恭毕敬:“陛下。”
  沈砚眉宇渐拢,忽而仰头望天:“……什么时辰了?”
  他怎么觉得今日,天色黑得这般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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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他也不过如此
  日光浅薄,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此刻天虽晴朗,长街却仍是湿漉漉的。
  青石板路上堆积着大大小小的水坑, 三三两两的顽童扎着双螺髻, 在街上蹦跶取乐。
  马车缓缓穿过日暮, 熙攘长街映入视线。
  宋令枝同贺鸣坐在一处,白净手指挽起车帘一角。
  京城繁华落入眼中, 连日来笼在眉宇间的阴霾渐散, 日光满地,小贩沿街吆喝, 不绝于耳。
  空中隐约有烤栗子的香气弥漫, 甜腻浓香。
  宋令枝喊车夫停车, 提裙踩着脚凳下了马车。
  贺鸣跟着一起。
  宋令枝抬手拦下,她眼睛弯弯, 许是还难以相信贺鸣安然无恙从诏狱出来。
  宋令枝抬眼,又盯着人看了好几眼:“贺哥哥在马车上等着便是,我去去就回。”
  栗子甜糯, 往日宋老夫人也爱吃。
  宋令枝眉眼笑弯, 转身步入日光之中,暖黄光影迤逦在宋令枝的锦裙之上。
  贺鸣无声弯唇, 笑看宋令枝渐行渐远。
  车帘松开的一瞬,忽而身后涌起一阵寒意。
  贺鸣瞳孔骤紧, 遽然往后退开两三步。耳边疾风掠过,一记黑影刺破日光,直朝贺鸣而去。
  箭矢凌厉, 直直越过贺鸣肩膀, 稳稳当当钉在车壁上。
  惊魂未定, 眼中的错愕尚未收拢,目光触及箭矢上小小的标识时,冷意自足尖升腾而起。
  贺鸣如坠冰窟。
  先前在诏狱,先太傅托人给他送去的信件,末尾也有这样的标识。
  寒意遍身,贺鸣双眼瞪圆,猛地拽开车帘。
  日光迎面,入目所及,是人头攒动的长街。
  人人眉开眼笑,妇孺老幼,无一人脸上有异样。
  贺鸣视线紧张在人群中逡巡,手心牢牢攥着那方箭矢。
  先太傅虽自缢逝世,可旧太子的孽党仍在。
  这箭矢,是警告。
  从贺鸣下诏狱开始,他便不可能独善其身。
  日光悠悠落在眼角,贺鸣却辨不出半点的暖意。
  瞳孔慌乱之际,视线蓦地闯入一道娇小孱弱的身影。
  满头珠翠,云堆翠髻。
  宋令枝双手捧着糖炒栗子,抬眸迎上贺鸣的目光,款步提裙朝他行去。
  她眼中笑意依旧,觉出贺鸣的心不在焉,宋令枝狐疑,张掌在贺鸣眼前晃动。
  “可是发生何事了?”
  落在眼前的一双杏眸近在咫尺,空明透亮,不染半点尘埃。
  那枚箭矢藏在袖中,贺鸣脸上不见半点异样,从容如初。
  “无事,出来透透气罢了。走罢,祖母该等急了。”
  府门洞开,一众奴仆婆子安静肃穆立,站在宋老夫人身后。
  宋瀚远扶着母亲的手,温声宽慰:“母亲莫急,诏狱那边已经放人,左右不过半刻钟罢了。”
  宋老夫人瞪宋瀚远一眼,愁容满面:“我哪里是为贺家那孩子。”
  她轻轻叹口气,“枝枝如今也真是胆子大了,竟还敢自己拿主意。”
  宋令枝只身入宫并未告知家里人,只打发白芷回宋老夫人一声,借口说是在明府歇息。
  宋老夫人何等眼尖聪慧,贺鸣深陷泥潭,宋令枝怎会安心在云黎府上歇息。
  只稍加多问两句,白芷立刻跪地求饶,全盘托出。
  宋老夫人一整夜不曾闭眼,在佛堂前整整跪了半宿。
  木鱼杳杳,敲碎夜色的空宁平静。
  宋老夫人一颗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了。
  直至天蒙蒙亮,宫里打发人出来,说贺鸣平安无虞,今早便可回府。
  宋老夫人提着的一颗心松下大半,而后又忧心宋令枝的安危。
  传话的人道,宋姑娘随后也会回府。
  宋老夫人心生欢喜之余,又多出几分惆怅不解,也不知宋令枝昨夜在宫中可受了委屈。
  心思百转千回,满腹愁思落在紧拢的双眉间。
  遥遥的,只闻长街策辔之声传来,马蹄声渐渐。
  车帘掀开,宋令枝一张笑靥如花的容颜落在宋老夫人眼中:“祖母!”
  下车着急,差点一脚踩空,幸而身后的贺鸣眼疾手快扶住。
  “多谢贺哥哥。”
  宋令枝侧身展露笑颜,而后又提裙,疾步扑进宋老夫人怀中。
  柔软的衣袂自指尖滑落,贺鸣垂首敛眸,盯着空荡荡的手指怔忪片刻。
  宋令枝挽着宋老夫人的手臂:“祖母,您昨夜不还说,想吃糖炒栗子吗?”
  纤长眼睫扑簌如羽翼,意有所指。
  宋令枝是宋老夫人一手带大的,她哪能听不清宋令枝这话。
  无非是不想让贺鸣知她昨夜进宫求情。
  宋老夫人拍拍宋令枝的手,挽着她往里走,又朝后对贺鸣道。
  “热水热菜早备下了,在里面可有受人欺负?前日祖母托吴四送去的伤药,可曾收到了?”
  贺鸣毕恭毕敬拱手:“是贺鸣的不是,劳累祖母挂心了。在里面一切都好,想来是圣上眷顾,贺鸣并未受刑。”
  宋老夫人长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贺鸣垂首,言语打探几回,宋老夫人和宋瀚远竟是对“放妻书”一无所知,贺鸣心中疑虑渐生。
  宋瀚远狐疑侧目:“可是有事?”
  贺鸣沉吟片刻,而后摇头:“并未,只是在想翰林院的事。”
  宋瀚远清清嗓子,背手穿过乌木长廊:“你才回来,还是在家多歇息才是,莫累坏了身子。”
  贺鸣低声:“是。”
  ……
  转眼七夕将至。
  府中上下灯火通明,林中彩带随风飘扬,金桂满枝。满园花团锦簇,珠围翠绕。
  自贺鸣洗清冤屈后,圣上念他遭奸人所陷害,在诏狱受尽委屈,特让人赏了好些珠宝玉石。
  流水似的赏赐流入宋府。
  宋家虽富甲一方,然圣上赏赐,自是光宗耀祖的好事,人人都道新科状元苦尽甘来,皇恩浩荡。
  丫鬟婆子双手捧着漆木茶盘,穿过影壁,人人眼中带笑。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般好看的珍珠。我听二门上的人说,姑爷好像快要升官了。若非陛下这些天病着,怕是升官调任的旨意早就下了。”
  “若是调任,少夫人会不会跟着一起?倘或是江南富庶地还好,可若是西北,那还不如留在京中好,少夫人本就体弱,哪里能受得那些苦楚?”
  “说起来,少夫人同姑爷成亲这般久,怎么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若是有个孩子傍身……”
  “主子家的事,何时轮到你们多嘴了?”
  身后骤然响起白芷凌厉的一声,小丫鬟齐齐福身,忙道不敢。
  白芷冷着脸训斥:“再让我抓到你们在背后乱嚼舌根,我定上报老夫人,把你们都发卖出府才好。”
  小丫鬟瑟瑟发抖,连连跪地求饶。
  满园悄然无声,秋风乍起,廊檐下金丝藤红竹帘晃动。
  宋令枝坐在窗下妆镜前,对镜描眉画眼。
  白芷气势汹汹掀帘而入。
  宋令枝粲然一笑:”怎么今日气性这般大,都快赶上秋雁了?”
  秋雁垂手站在宋令枝身后,撇撇嘴,为自己喊冤:“奴婢可不敢,少夫人可莫要乱说。”
  白芷轻声:“少夫人心善,可府上的下人未免也太张狂了,竟连主子的话都敢编排。”
  贺鸣公务繁重,时常在翰林院忙至半夜才归家,有时还会宿在翰林院。
  府中下人见久了,难免会生出些闲话来,说贺鸣是在外面养了人。
  宋令枝皱眉:“……还有这起子事?”
  白芷福身:“若是我们家的家生子,倒还知道规矩,可那些京中买来的,未免不知好歹。”
  宋令枝淡声:“下回再有人说,直接发卖出府便是。若是祖母问起,就说是我的话。”
  白芷笑着颔首:“是。”
  言毕,又笑着上前,从宋令枝手中接过螺子黛。
  “还是奴婢替少夫人描眉罢。”
  通透铜镜映出宋令枝一张姣好容颜,薄粉敷面,白璧无瑕。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簪挽着三千青丝,耳垂上缀着景泰蓝红珊瑚耳环。
  白芷捧过靶镜,递到宋令枝手上:“少夫人瞧瞧,可还有哪里不好?”
  镜中人明眸皓齿,唇不点而红。
  白芷双手端着锦匣,笑着揶揄:“这是先前姑爷送的口脂,奴婢想着今夜花好月圆……”
  一语未落,白芷和秋雁齐齐笑出声。
  宋令枝恼羞成怒:“刚刚还说府中下人没规矩,我看你才是最没规矩的那个!”
  三人闹成一团。
  嬉笑间,天色渐暗,落日西沉。
  霞映满园,宋令枝扶着白芷的手,款步踏入园中,踮脚往外张望。
  贺鸣还未回府,仍在翰林院。
  白芷双眉轻拢,低声嘟囔:“这掌院学士也真是的,七夕还不让姑爷早归。”
  宋令枝侧目凝眸:“公务要紧,自然耽搁不得。”
  她挽起唇角,“罢了,我们去翰林院等便是,省得贺哥哥跑这一趟。”
  长街熙攘,彩灯玲珑满目,珠宝争辉。
  许是七夕佳节,街上年轻男女众多,衣裙窸窣,华衣锦衫。
  长街水泄不通,七宝香车举步难行。
  宋令枝命车夫靠边停下,扶着白芷和秋雁的手踏上青石板路。
  “翰林院离这不远,走着去,兴许还能比马车快些。”宋令枝道。
  白芷轻声细语:“是这个理,只是少夫人今日穿的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怕是不好走路,这鞋遇水容易打滑。”
  宋令枝不以为意:“这几日不曾下雨,街上哪来的水?”
  遥遥瞧见前方有家卖着灯笼的小铺,宋令枝眼睛笑如弓月。
  “先去那瞧瞧罢,我瞧着门口那盏掐丝珐琅海棠灯笼倒是做得极好。”
  白芷笑着附和:“少夫人喜欢,奴婢去买来就是。”
  宋令枝温声:“只怕主人家不肯割爱,我随你一起去罢。”
  夜色氤氲,皓月当空。
  今日是七夕,贺鸣念着要同宋令枝上街夜游,早早同掌院学士,无奈还是忙到天黑。
  一身绛紫色海水纹广袖圆领长袍,贺鸣步履匆匆,穿梭于夜色之中。
  才从翰林院离开不久,忽然听见熟悉的一声,却是宋府的车夫。
  身后七宝香车无声伫立在黑夜之中,车夫满脸狐疑:“姑爷,你怎么在这?”
  车夫挠挠头,“少夫人不是一早去寻你了吗?”
  “……枝枝?”贺鸣面色一凛,眼中涨起不好的预感,“她何时去的,我怎么没见到?”
  自从收到那枚箭矢后,贺鸣常常心神不宁,深怕那些人狗急跳墙,对宋令枝下手。
  车夫一头雾水,战战兢兢:“少夫人约莫走了有、有一炷香了。”
  贺鸣愕然:“……什么?”
  从这走去翰林院也不过是半刻钟的脚程,根本花不上一炷香的功夫。
  急急松开车夫,贺鸣眼眸骤紧,匆忙转身朝翰林院行去。
  他这一路走来,并未看见宋令枝,且她若是真去了翰林院,定会有门吏同他说的。
  可他从未听过有人禀报。
  心急如焚,贺鸣心中惴惴不安。逆党手段残忍,若是宋令枝真的落到他们手上……
  才走两三步,忽而又大步流星行至车夫眼前:“去,回府再多寻些人来,务必找到少夫人……”
  “找我做什么?”
  熟悉的娇柔女声在身后响起。
  贺鸣怔怔转过身。
  宋令枝身后是万盏明艳灯火,灯火阑珊,宋令枝手执一盏掐丝珐琅海棠灯笼,烛光微弱,在风中摇曳。
  “枝枝……”
  双目圆睁,贺鸣忽而往前两三步,一把抱住了宋令枝。
  满心的担忧不安在见到宋令枝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宋令枝细腰盈盈一握。
  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强劲有力,不得宋令枝动弹半分。
  宋令枝诧异扬起头,下巴抵在贺鸣脖颈,眉眼满是错愕:“贺、贺哥哥。”
  熟悉的女声落在耳旁,勉强拉回贺鸣思绪。
  贺鸣讪讪松开人,转而低头去瞧宋令枝手上的灯笼。
  他别扭瞥过视线:“抱、抱歉。”
  宋令枝言笑晏晏。
  身后跟着的白芷和秋雁亦是笑弯了眼睛,调侃之色尽显。
  车夫垂手侍立在身后,笑道:“少夫人,还好你来了,奴才刚刚听姑爷那话,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
  宋令枝抬眸凝视,手中的灯笼提起,烛光跃动在宋令枝眼中。
  “我瞧着这灯笼好看,可惜掌柜不肯割爱,我和他说了好久……贺哥哥、贺哥哥?”
  迟迟等不到身边人的回应,宋令枝好奇转眸。
  贺鸣仍伫立在原地,似是在发呆。
  宋令枝将手中灯笼交给白芷,提裙行至贺鸣身边:“贺哥哥?”
  贺鸣猛地回神,一手揉着眉心,低声告罪:“抱歉,我适才走神,没听清……”
  宋令枝弯唇:“没事,我们先回府罢。我听书房伺候的小厮说,您这几日都熬夜到五更天,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般。”
  贺鸣:“无妨,先前你不是还说想去灯会?正好今日我得闲……”
  “灯会年年都有,哪里急在这一时?倒是贺哥哥精神如此不济,还是回府歇息才是正经。”
  贺鸣还想多说两句,宋令枝先一步,提裙踏上马车:“贺哥哥若不回府,我自己回便是了。”
  银辉洒落在二人之间。
  贺鸣望着宋令枝的身影,蓦地转身:“等我片刻。”
  绛紫色身影融在朦胧夜色中,宋令枝眨眨眼。
  不多时,贺鸣又重新折返,手中多出一支金黄桂花,是他方才折下的。
  明黄花蕊别在宋令枝鬓边,犹如展翅高飞的彩蝶。
  贺鸣声音轻轻:“回罢。”
  马车原路折返,最后停在宋府前。早有奴仆婆子上前,簇拥着宋令枝和贺鸣进府。
  宋令枝眉眼弯弯:“你先回去歇息,我去看看祖母。”
  贺鸣低声应了声“好”,转而又道:“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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