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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春棠欲醉-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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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了别说了,吃完快下地干活去,这堤坝可得赶在大雨前修好,三殿下人那么好,我们可不能负了他。”
  一辆马车骨碌碌自长街上驶过,自然的,百姓的议论声也飘落到沈砚耳中。
  他一手揉着眉心,松石绿鹤纹织金锦袍衫松垮,衬出颀长身影。
  ……好人。
  沈砚眼角掠过几分冷意,勾唇轻哂。
  岳栩垂手侍立在下首:“殿下,堤坝修固的事如今也差不多办妥了,您连着半月都不曾好好歇息,今日还是早些回去,河堤那有属下盯着便好。”
  沈砚揉着眼角:“无妨,佟知县一家可还关在地牢?”
  岳栩拱手:“是,当年修建堤坝的时候,佟知县……”
  一语未了,忽见沈砚眉心紧皱,眼前忽的一阵眩晕。
  岳栩以为是沈砚身上的毒提早发作,僭越上前,为沈砚请脉看诊。
  指尖下的脉搏跳动,沈砚身子发热,犹如火炉滚烫。
  岳栩大惊失色,面上惶恐不安:“——殿下!”
  闽州洪涝,一众百姓无家可归,死伤无数,还有不少人染上时疫身亡。
  沈砚是为着洪涝一事才来得闽州,这些天都同百姓待在一处,难保不会染上,若是沈砚染上的也是时疫,后果不堪设想。
  岳栩双眼震惊,伏首跪地:“殿下,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得尽快禀明……”
  “先别声张,回别院。”沈砚双眉拢紧,沉声吩咐。
  沈砚这病来势汹汹,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身子已烫得厉害。
  “别院那让人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这两日我房中也不许留人。”
  虽然还不能分清是否为时疫,沈砚仍不敢掉以轻心。也不敢让消息流露,省得失去主心骨。
  青玉扳指握在手心,沈砚强撑着精神,“河堤的事还没好,你找个可靠的人,盯紧他们,三日之内必须要修好,不能再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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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外愁云密布,天幕暗沉。
  沈砚抬手,轻挽起车帘的一角。
  若是赶不上这几日修固堤坝,怕是城中得有更多百姓遭殃。
  “还有,这几日在我身边服侍的侍从也单独关在别院,若是三日后身子没发热,再放他们出去。”
  话落,沈砚又掩唇,轻咳两三声。
  岳栩着急:“殿下!”
  沈砚摆摆手:“去罢,你也别在这马车上待着了。”
  ……
  青烟未尽,鎏金珐琅兽耳三足香炉青烟袅袅。
  金丝藤红竹帘半遮半掩,房中杳无声息。
  侍女小心翼翼端着药碗,自乌木长廊下穿过。
  岳栩守在门口,自侍女手中接过药碗,亲自送去沈砚房中。
  屋中点着安神香,沈砚还未起身,房中还有少许艾草的气息残留。
  家中若有时疫者,都会熏艾,防范于未然。
  岳栩悄声将茶盘搁在案几上,轻手轻脚从屋中退出。
  两日过去,岳栩身上并未有发热症状,这几日沈砚的药汁和公文,都是他亲自送到碧纱橱外,再由沈砚亲自取去。
  若沈砚有事吩咐,也是隔着碧纱橱。
  院落无声,岳栩穿过影壁,步履匆匆。
  抬眸,恰好和匆匆赶来的暗卫撞了个正着。
  暗卫拱手:“岳统领,京中急信。”
  沈砚才歇下不久,岳栩朝暗卫使了个眼色。
  暗卫心领神会,往后退开两三步,站远了些,他自怀里掏出一封密信。
  暗卫言简意赅。
  “岳统领,府上出事了,宋姑娘……宋姑娘没了。”
  岳栩错愕,双眼圆睁:“……什么?”
  暗卫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京中所有事都告知:“宋姑娘看见了宋老夫人的家书,一病不起,还连咳了好些血,太医也束手无策,于昨日……于昨日殁了。”
  暗卫低垂着脑袋,“还有宋姑娘身边的秋雁,也在火中丧生了,尸首面目全非,如今已经下葬了。”
  岳栩沉下脸,深敢不对劲:“……柴房怎么会突然起火?”
  暗卫皱眉:“那火起得蹊跷,后来属下查得,是厨房一个婆子吃醉酒,不小心误点的。属下盘问了许久,也查不出端倪。”
  暗卫拱手:“岳统领,这事可要告知殿下?还有宋姑娘的丧事……”
  身后的槅扇木门紧闭,此处本是佟知县的别院,如今暂时成为沈砚的下榻之处。
  庭院幽静,佟知县昧下的银子都用来修建别院,金窗玉槛,汉白玉栏杆上镶嵌着花鸟鱼虫,就连后院池中的石头,亦是从苏湖运来的。
  怪石嶙峋,攀藤抚蔓。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沈砚还未确定染的是时疫还是风寒,留在京中的宋令枝竟然还出事了。
  同沈砚相比,宋令枝自然显得无足轻重。
  岳栩当机立断:“宋姑娘的丧事一切从简,切莫张扬,此事、此事先别告诉殿下。”
  暗卫狐疑:“可若是殿下日后问起……”
  岳栩:“放心,一切有我担着。”
  暗卫垂眸应“是”,悄声退下。
  院中雨声连绵,岳栩轻叹一声,正想着回去再看一眼沈砚。
  忽听碧纱橱后传来一声咳嗽。
  沈砚声音低哑:“……岳栩,可是京中来信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后面你们自己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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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沈砚冷声:“回京。”
  雨声淅沥, 寒意侵肌入骨。
  隔着一扇碧纱橱,隐约可闻得沈砚轻声的咳嗽。
  岳栩拱手,高大身影映照在纱橱上, 低垂的眼眸挡住了心中的惊涛骇浪。
  还好沈砚看不见自己。
  清清嗓子, 岳栩抱拳, 毕恭毕敬:“殿下,确实是京中来人了。”
  沈砚低低应了一声, 宽松的广袖轻抬。他随手端起搁在漆木茶盘上的药碗, 一饮而尽。
  余光瞥见茶盘上的樱桃果脯,沈砚眼眸轻动, 漆黑瞳孔稍顿, 难得流露出几分迟疑。
  往日在京中, 宋令枝吃药,都喜欢搭着樱桃果脯吃。思及宋令枝, 沈砚倏然想起那被下了药的绿豆糕,黑眸掠过几分狠戾阴寒。
  指间的青玉扳指转动,沈砚一手揉着眉心。
  他本该直接杀了宋令枝的, 在她承认是自己下药那一日。喉咙轻轻滚动, 眼前好似又响起那夜宋令枝伏在地上,凄凉悲痛的呜咽。
  沈砚揉揉眉心, 忽觉碧纱橱后的岳栩不曾回话。他抬眸凝视,不知为何, 眼皮倏然一跳。
  沈砚嗓音低沉喑哑:“……可是京中出事了?”
  袖中的密信紧紧攥着,岳栩垂首:“殿下,京中一切安好, 只是堤坝那边, 出了点事。”
  前世为修固堤坝, 沈砚不眠不休半月有余,翻阅古籍,终找出一二法子。
  前些时日他一直为这事奔波劳碌,不想还是会出事。
  沈砚拢眉:“堤坝如何了,可还塌毁?”
  岳栩赶忙补充:“堤坝无事,是那佟知县受不得苦,昨夜连发高烧。属下担心他染的是时疫,故而自作主张,将他关在地牢。”
  沈砚轻哂:“让他安心养着,我记得,佟知县有一子,去岁刚及冠。”
  岳栩:“是。”
  古人云,有其父必有其子。佟知县的儿子亦是如此,仗着父亲身局高位,在闽州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岳栩小心翼翼揣测着沈砚的心思:“殿下是想让他替佟知县……”
  屋中安静,耳边只有清寒雨声落下。
  岳栩拱手:“属下明白了。”
  ……
  风声幽幽,树影婆娑。
  又过了两日,沈砚身子终不再发热,转危为安,庆幸只是普通的风寒,并非染上时疫。
  岳栩亲自为沈砚施针毕,拱手往后退开:“殿下身子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便可。”
  堤坝的决口也于昨日修固齐整,街上的医馆客栈也暂时改为流民的住处。
  岳栩低声:“属下照殿下的吩咐,若是身子有发热者,立刻送往郊区的庄子,那庄子也有两三个郎中守着,昨日闽州城内已再无发热者。”
  沈砚轻声“嗯”了一声,指骨在案沿上轻敲:“宫里那边……可有说什么?”
  岳栩:“陛下闻得闽州洪涝已除,大喜。听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几日同大理寺走得勤,想来应是为了……”
  岳栩欲言又止,闽州堤坝塌陷,修建堤坝的一众人自然推脱不得,想来皇后是在为故人走动。
  沈砚勾唇冷笑,指尖摩挲着青玉扳指:“母后倒是念旧,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
  岳栩垂首,不敢妄语。
  落在青玉扳指的目光逐渐回到岳栩脸上,沈砚狐疑:“……母后不曾来信?”
  岳栩脑袋埋得更低:“殿下……”
  抱拳的手轻轻颤动,岳栩单膝跪在地上:“属下有一事,尚未禀明殿下。”
  沈砚声音彻底沉了下去:“——说。”
  “殿下,京中两日前送来急信,说……说宋姑娘没了!”
  轰隆一声,远处的天幕忽的滚过一道惊雷,银光如走蛇,劈在沈砚脸上。
  房中昏黄的烛光在冷风中摇曳,沈砚一双漆黑眸子映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他一步步往下,玄色袍衫叠着迤逦烛影。
  沈砚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岳栩垂首伏地,自袖中掏出密信,双手高举捧至沈砚眼前。
  “当日殿下还未痊愈,属下斗胆,将这事拦下……”
  蓦地,手中的密信被人抽走。
  密函上只有简短的几行字,黑色笔墨遒劲有力,确实是京中暗卫所写。
  沈砚一字字掠过,如墨眸子深沉。
  岳栩低头:“宋姑娘的丧事是属下做主,如今应是……”
  “备车。”
  玄色袍衫从岳栩眼前一晃而过,沈砚声音阴冷,“回京。”
  岳栩大惊,慌不择路扬起头:“殿下,万万不可!无诏回京乃是大罪,殿下若是不放心,属下可替殿下……”
  “岳栩。”
  一语未了,书案后忽然传来一道森寒冷冽的声音。
  沈砚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站在书案后,冷眼睥睨:“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替我做决定了?”
  岳栩惶恐,额头贴地:“属下不敢!”
  沈砚冷声:“备车。”
  ……
  闽州洪涝一事有所好转,消息传回京中,满宫上下无不欢声雀跃,笼罩在皇宫上方的愁云终得以消散,窥得一丝亮光。
  唯有坤宁宫上下,愁云惨淡。
  皇后一身烟紫色牡丹花纹织金锦宫衣,在殿中来回踱步,焦急不安。
  一众宫人如双翅站在皇后身后,人人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皇后近日心情极差,稍有不顺,便杖打宫人,每日坤宁宫都有宫人被横着抬出去。
  寝殿落针可闻,烛光跃动在皇后眉眼,照亮她一双焦躁不安的眼睛。
  少顷,殿外终传来小太监的通传声:“太子殿下到——”
  顾不得沈昭入殿,皇后款步提裙,匆忙往殿外走去,迎面撞上沈昭,皇后面色慌张。
  “昭儿,可曾见到陛下了?”
  隔墙有耳,沈昭朝身后使了一个眼色,当即有侍女带着一众宫人往外走去。
  槅扇木门轻阖殿中烛火摇曳,只剩下皇后和太子二人的身影。
  豆彩海水龙纹香炉中燃着薄荷宁香,暖香袅袅。
  皇后心神不宁,挽着沈昭着急道:“如何了,陛下怎么说?”
  沈昭双眉紧皱:“父皇在余贵人殿中留宿,并未见我。”
  皇后双眼瞪圆,而后咬牙切齿,愤懑不甘:“这个贱婢,定是她在陛下那说了什么,不然圣上怎么会连你也不肯见。”
  沈昭凝眉:“母后,那董大人,真的非救不可吗?他不过是闽州的一个小吏,母后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我听说,他如今同佟知县关在一处。”
  “董……”皇后眸光一暗,左手揉着眉心,“罢了,不提他。昭儿,你只要知道,母后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皇后眼中掠过几分狠戾,“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吏,可若是真落到大理寺手中,你我二人,或有大难。”
  沈昭眼中异样闪烁:“既如此……”他沉吟,忽而道,“母后可知,三弟府上的宋姑娘病故。”
  皇后脸上冷漠:“不过死一个侍妾而已,有何大惊小怪。便是之前圣上允了要为她和砚儿赐婚,如今瞧着也是她福薄,还未过门就病故了。”
  沈昭声音轻轻:“可我听闻,三弟为此回京了。”
  皇后愕然:“什么?他疯了不成?无诏回京乃是大罪,他怎么会糊涂到这种地步?”
  心口起伏不定,皇后扶着案几,堪堪站稳身子。
  沈昭赶忙上前扶住皇后:“母后担心身子,保重凤体要紧。想来三弟同宋姑娘伉俪情深,所以才马不停蹄,连夜赶回京中。”
  皇后不悦:“荒谬!一个侍妾罢了,若是让人知道他独自回宫……”
  沈昭侧目转眸,轻声:“母后,佟知县和董大人如今都被三弟关押,若是三弟回京一事被人知晓……”
  他收住声。
  皇后瞪圆一双凤眸:“你是想……”
  若沈砚独自回京之事人尽皆知,皇帝定不会继续由他为闽州一事善后,到那时,她只需多安插些人手,自然能救出想救之人。
  皇后心烦意乱,心乱如麻。
  沈昭拱手:“母后,三弟才立了大功,纵使私自回京被父皇知晓,左右也不过是关几日禁闭,罚罚俸禄罢了。可若是董大人……”
  两害之间取其轻。
  思忖片刻,皇后似下定决心,朝宫外高扬一声:“来人!”
  侍女匆匆推门而入:“娘娘可是有事吩咐?”
  皇后面色淡淡:“你去三殿下府上一趟。”
  园中阴雨惆怅,雨珠滴落。
  皇后侧身,视线缓缓望向窗外,糊着软烟罗的纱屉子朦胧。
  “就说是本宫的话,宋姑娘虽然还未进府,到底也是在三殿下身边伺候的,丧事不宜过简,省得寒了他人的心。”
  ……
  京中连着多日不曾见晴。
  鸦青色的雨幕灰蒙,雨丝摇曳在半空。
  三殿下府前门可罗雀,只有三三两两宫人在廊檐下走动。
  宋令枝的棺木留在后院,灵前只有一个年幼的丫鬟,一身灰扑扑的,满脸的稚嫩单纯。
  灵位上刻着宋令枝三字,她抬眸,颤巍巍仰头看了一眼,又飞快收回目光。
  先前服侍宋令枝的秋雁在火中丧生,尸首烧得黑黢黢的,面目全非,管事看不下去,花了几两银子,让人抬出府,随便在野外找块地埋下。
  宋令枝在京中无亲无故,得脸的丫鬟又不愿干这事,守灵一事只好落在二门一个小丫鬟身上。
  纸钱在手中,连着三回,都不曾点燃。
  小丫鬟声音直打颤,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府上人人都说,宋姑娘死得蹊跷,怕是冤魂不散。
  “宋姑娘,您且安心去罢。我同你无冤无仇,日后若是去了地下,也别……”
  倏然,狂风卷起,灵前燃着的烛火忽然被吹灭,白幡轻拂,小丫鬟吓得没了半条命,手中的纸钱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小丫鬟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往外跑去。
  出了门,猝不及防迎面撞上一人,小丫鬟吓得惊呼连连:“鬼鬼鬼啊!别找我别找我,走开走开走开!”
  云黎双眼泛红,本想最后来瞧宋令枝一眼,冷不丁被小丫鬟吓得魂飞魄散。
  她捂着心口惊魂未定:“乱嚷嚷什么,看清楚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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