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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太子暗恋太子妃-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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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红色的殿门前,皇长女捧起奏章,叩拜于地,条陈利害,力请用兵。
  其奏曰:“一胜一负,兵家之常,岂得以一将失利,遽议罢兵邪!”
  又曰:“当倾天下之全力,为家国百姓,破败而后立。”
  敬德九年夏,诸军征讨淮西不克。反对用兵者虽遭抑退、旋又复进,宦官广结声援、屡言军政无功,一百七十三人连夜奏请罢兵。
  那一日,温亲王谢珩入朝直谏,遇刺身死。
  君子如珩,他以自己的血,铺就了平淮西的路。
  …
  三日后,东宫偏殿内。
  躺在药池里的人从长久的昏睡中醒来,淌过一池汩汩流动的热水,披一件绯衣,静立在竹木屏风后。
  宫人深深叩首又长长一拜,低声向他禀报着近日消息。
  听到死讯传来的那一刻,他忽然跌了一下,猛地咳出一口血。
  身边的少女紧紧地抱住他。他很慢地闭上眼睛,肩头轻轻地颤动,仿佛有千钧的重量压下来,几欲折断他的脊背,却又让他笔直地站起。
  “我亲自领兵。”他低声说。
  皇太子金辂出东宫,转上青石砖的宫道,经过高大的承天门,停在巍巍太极宫前。
  漫漫长长的汉白玉阶前,绯红色的人影被长风一吹,长长地投落在阶上,一格一格地流淌下来。
  “儿臣……”
  他在阶前长身而拜。
  “请为天子伐。”
  作者有话说:
  《资治通鉴》:“胜负兵家之常,岂得以一将失利,遽议罢兵邪!”
  《旧唐书》:“一胜一负,兵家常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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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你的
  ◎分给我一点。◎
  仲夏晌午; 风雨忽然来。
  皇太子金辂自太极宫而返,停在东宫朱红宫门前。
  挥挥洒洒的斜风细雨里,太子詹事顾怀撑起一把丝帛伞; 为下车的皇太子与太子妃遮雨; 陪同两人往东宫偏殿而去。
  从太极宫回来的路上; 皇太子始终都很安静,几乎看不出他的情绪。身边的少女紧紧地挽着他,一只手扣住他的手指。
  行至殿门口,皇太子停步转身; 朝顾怀作了一揖; “怀之; 你在东宫多少年了?”
  顾怀愣了一下,急忙还礼,而后回答:“自久安年间为殿下伴读,已十二载有余。”
  “难为你在东宫这么多年。”皇太子再作揖; “你素以才德闻名; 为太子詹事是屈才。近日朝上缺人才; 我有意荐举你。”
  “殿下; ”顾怀深深一拜,“微臣愿常伴殿下身侧,无意入朝为官。”
  皇太子摇头轻叹; “怀之; 我认识你十余年,了解你的为人,也知道你的志向。”
  顾怀推辞两次; 终于谢过; 在雨中长拜; 而后收伞离去。
  谢无恙推开偏殿的门,坐在一张书案前,从檀木笔架上取来一支笔,准备处理堆积几日的文书卷宗。
  姜葵坐在他身边,侧过脸看着他,“你是怕牵连他么?”
  “嗯。”他低声回答,“怀之没有参与我们谋划之事。他是有抱负的人,执意在东宫陪了我很多年,我不愿再耽误他的前程……他会是个好官。”
  “而且……”他轻声说,“我不想再听见有人遇害了。”
  身边的少女静了一下,低着头握住他的手。
  风雨潇潇,击打窗棂。
  谢无恙批阅过一摞卷宗,又提笔开始写几封长信,姜葵坐在他身边翻读账簿。
  刻漏声声、响过哺时,谢无恙在信笺上压过印,遣人出宫送信。
  他搁下手中的笔,“让洛十一备车。”
  殿内静了一霎,没有人回答他。
  雨珠击打窗棂,发出清脆的细响。远处夏荷在池中飘摇,遥遥地传来沙沙的声音。
  满座宫室忽然寂静,只有空旷的风雨在响,仿佛一场喧嚣过尽,人烟淡去、四顾茫然。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地闭上眼睛。
  低徊的风声里,他双手撑在案上,深深地埋着头。风轻轻一吹,烛火扑地灭了,他就坐在昏暗里,风雨的声音落了满身。
  他的肩头微微地颤着。
  良久的静默之后,身边的少女点亮了一盏灯,烛光无声摇曳着漫过地板。
  她轻声开口,“他让我同你说……他只是离开一阵,过段日子便回来。”
  “好。”他说。
  他很慢地睁开眼睛,望着空旷的殿室。
  旋即他披衣起身,推门走出去,“走吧。去一趟亲王府……整理如珩留下来的书信。”
  殿门外下着雨,可他没有打伞,只是伫立在雨中。他仰起头,望着雨落如注,雨水从天心坠落,落进他的眼底,落满那道静立的侧影。
  许久,少女在他的头顶撑起一把青莲色的伞,陪着他步入飘摇的风雨里。
  马车经过积水的宫道,转过几道街角,停在温亲王府的门前。府里各处挂满白绫,来往的人们身披缟素、头戴白花。
  书房里坐着一身素衣的少女,素净的宫髻上绾了一朵白色绢花,在微茫的雨光里仿佛沾着水、湿透一片,可是仍倔强着、扬起每一寸茎叶。
  一盏珐琅灯下,她伏案整理着成摞的书信,抬头看见推门进来的两人,“我都整理过了。放在桌角那些,你们带回东宫。”
  她苍白地笑了笑,“我同父皇说过了,我要出宫开府,请他把这座府邸赐给我,他答应了。以后这里就是公主府了。”
  谢无恙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无恙。”她低声说,“你们谋划的事,此后交到我手里。诸军征伐归来之日,就是对北司动手之时。”
  这句话的尾音压得极低,听着却极冷,犹如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出了鞘。
  谢无恙弯身拾起桌角的书信,低语,“我会给你传信。”
  他离开亲王府,又去了大理寺,问过东角楼起火之事。接着,他近乎马不停蹄地拜访皇城各处官邸,与相识的官员一一谈话,协商调兵诸事宜。
  日落之后,他回到东宫翻阅文书,殿内烛光彻夜不息。次日东方未晓,他乘金辂往太极宫,于早朝前请见天子,又在下朝后与诸官员议事。黄昏时分,他步入东宫偏殿,再执笔写信。
  如此一连数日。连日风雨不歇,他昼夜不休地忙,困倦了就支着头,在书案前囫囵闭一下眼睛,而后接着提笔落字。
  夜深人静的时候,偏殿里传来很低的咳嗽声。
  一袭绯衣的少女提着一盏宫灯,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推开偏殿的雕花木门,走到竹木屏风后,把手中的灯搁在书案前。
  案前的人没有抬头,“夜深了,还不睡么?”
  “你好多天没有睡了。”她低声说,“你睡一会儿吧。”
  “我不困。”他轻声回答。
  他抬起一只手,用力抵了下眉心,很低地咳嗽一声。
  她坐在他的身边,按住他的那只手,忽然拉他过来,俯身抱住了他。
  灯火忽地一跳。他靠在她的怀里,似乎怔住了,缓慢而迟钝地理解着这个拥抱。
  “谢康。”她在他的耳边说,“把你的难过分给我一点。”
  “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很忙,很累,你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她继续说,“可是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被压垮了。”
  她轻轻地捂住他的耳廓,把他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慢慢低下头,把下巴搁在他凌乱的发间。
  “把你的难过分给我一点,”她轻声重复,“好不好?”
  他在她的怀抱里闭上眼睛,仿佛呢喃般地回应,“太重了。”
  她抱紧了他,忽然想开一个玩笑,“我力能敌五百斤呢,你记不记得?”
  他有些愣怔,似乎过了很久才听明白,很轻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笑了。”她也笑了一下,“你好多天都没有笑了啊……”
  他没有回答。他靠在她的怀里,无声地睡着了。他低垂着头,轻轻闭着眼睛,呼吸声变得清浅又匀长。
  满耳风雨声不歇,响在寂静的宫室里。她在遍地烛光中,抱着她怀里的这个人,长久地静止不动,直到风声都止息,天光倾泻如柱,笼罩在他们的周身。
  …
  数日之后,风停雨止。
  谢无恙从朝上回来,推开西厢殿的门,走到案边少女的面前。
  “不日后出发去淮西。”他搁下手中一叠书信,“我设法请了一道旨,封你做一个副将,我们一起去打仗。”
  “我们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她从一堆纸卷里扬起脸。
  他淡淡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发,而后坐在她身边的书案前,低着头翻阅起那一叠书信。
  翻过几页,他似乎怔了下,看着手中一张桑皮纸,“师父要见我们。”
  “师父要见我们?”她也怔了下。
  “他听说我们要去前线,想叮嘱我们几句话。”他读着信,“他让你带上你的枪。”
  她转身,抱起墙边的枪,取来一卷白麻布,往枪身一圈又一圈地缠着,边缠边说,“他大约是想指导我枪术……听闻师父从前也上过战场。”
  “我不知道这事。师父没同我说过。”他解开衣襟,褪去身上的绛纱袍,抓过一件圆领袍穿上,“走吧。”
  两个人干脆利落地翻出宫墙,在数不尽的飞檐斗角之间起落,停在了东角楼街角的酒坊前。
  酒坊今日没开门,门口立着花头画杆,一张醉仙锦旆在风里鼓鼓飞扬。
  谢无恙以指节叩了一下门,没等里面传来回应,就径直拉着姜葵推门进去。
  过去在这里学艺的那些日子里,两个小徒弟敲门也从来不等师父应声,都是敲一声就推了门往里走,直到今日也还保持着这个习惯。
  师父一身白麻布袍,站在一排木柜前,正打理着成摞的酒坛。他听见声音,回头望见两个小徒弟走进来,扫了一眼走在后面的少女,“把他按在桌上。”
  这么多年过去,小徒弟还是下意识地在师父下令时迅速听令。她想也没想,一把按住走在前面的人,把他牢牢地按着坐在桌边的长椅上,接着把他的双手“啪”地扣在桌面。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似乎愣了下,有些不满地看向她,“你干什么?”
  “师父要抓人的时候就会让我这样。”她歪了歪头,“他没让你这样抓过人么?”
  “我一般是那个被抓的。”他沉默一下,缓缓回答。
  师父把几个酒坛搁在墙角,几步走到两人的身边,让姜葵按住谢无恙的手,而后折起了一角他的袖口。
  他仰头叹了口气,“师父请。”
  师父冷哼一声,并了两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片刻后,师父沉了一下脸,站在小徒弟的身后,往他的后心拍了一掌。
  他低咳一声,身形晃了晃,被旁边的少女扶住。
  “说过很多遍,轻易不能动用内力。”师父冷冷地说,“你动用内力之后,伤势又发作了吧?”
  他没等小徒弟回答,继续冷声道:“伤势发作也就罢了,你这些日子应当好好养伤,强撑什么?”
  他转过头,看向另一个小徒弟,“你知道他在强撑吧?”
  少女低下头,“嗯。”
  “师父。”谢无恙忽然喊了句。
  他深深地垂着头,声音低低地说,“有人为我而死,有人替我而死。”
  师父静默了一下,注视着小徒弟的身影。
  片刻之后,他低声说:“我听说了书坊起火的事……金吾卫在坊间四处抓人,据传是为了一位贵人遇刺的事,原来逝者是你的家人么?”
  谢无恙闭了下眼睛,“是。”
  师父长叹一声,换了温和的语气,“我知道你难过。但你要明白他们对你的期待。有人为你而死,愿你能活下去。”
  “我明白。”谢无恙轻声说。
  师父按了一下他的肩,“在你的伤治愈之前,不可再动用内力。”
  谢无恙点头,“明白。”
  师父又叮嘱了几句,谢无恙一一地应过。姜葵松开了按住他的手,抱着白麻布包裹坐在他身边,听着两人一问一答。
  她正听得有些走神,师父扫了过来,“把枪放在桌上。”
  她“啪”地立正站好,解开枪身上的白麻布,规规矩矩地把长枪放在师父面前。
  师父又转过头望向谢无恙,“你的剑也取出来。”
  谢无恙从腰间剑鞘里抽出长剑,双手托住剑身,缓缓放在桌上。
  师父抬起手,手掌徐徐拂过白梨木的枪身,又以指节轻叩一下剑身,剑身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这一杆枪与这一柄剑……”他缓缓地说,“原本是一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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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翻涌
  ◎他的心绪传来。◎
  姜葵转过头望向谢无恙。
  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这事。”
  师父把桌上的一枪一剑放在一起。枪尖与剑锋轻轻一抵,同时隐隐震动起来,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嗡鸣。嗡鸣声低低地回荡在老酒坊的四壁之间; 仿佛一段深沉而悠长的低语; 忽然将人带回某种遥远的时光里。
  师父坐在桌边一张旧木椅上; 从腰间抽出一根很老的烟杆,缓缓点燃了烟草。袅袅的烟气在空气里弥漫开来,他凝视着一圈又一圈的烟,渐渐陷入对旧事的回忆之中。
  酒坊里一片安静; 两个小徒弟都没有说话; 毕恭毕敬地等待着师父开口。
  “铸造于同一个铁炉的兵刃; 在相抵的时候会产生共鸣。”
  师父终于开口,“这杆枪与这柄剑,都是前朝铸剑师所造,出于被我朝所灭的南方王朝……那已经是上百年前的事了。”
  “这一枪一剑; 原本属于一对师兄弟。他们在前朝盛极之时并肩行走江湖; 成为一代武学宗师; 而后各自开宗立派; 建立了两个赫赫有名的宗门。”
  烟草的气味里,师父的声音徐徐响起,“此后又数年; 前朝日渐衰微; 我朝南下征伐。这对师兄弟首次发生了分歧,一个决意要守,一个决意要破。用剑的师兄选择守护前朝; 用枪的师弟选择支持我朝。”
  “前朝覆灭之后; 师兄弟自此决裂; 两大宗门也成为世仇。”师父缓缓地说,“此后百年间,剑派始终活动在南方,试图振兴前朝,而枪派则派遣弟子前往长安,为我朝开疆拓土。”
  “二十多年前……”他望向站在桌边的少女,“我与你母亲带着枪来到长安。”
  听见师父这句话,小徒弟似乎怔住了。
  “我从未告诉过你们的我的名字。”师父低低地说,“我姓慕容。”
  “我母亲也姓慕容……”
  “是。我们的名字是宗门所赐。”师父又点了一袋烟草,“阿莲是我的师姐。”
  这句话的尾音带着点哑。师父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烟圈渐渐消散,空气里含着一点陈旧的气息。
  忽然之间,姜葵记起她拜师的那一日。
  那是个安静的下雨天,长安的夏天总是有很多雨。那一日将军府里没有人,父亲带着兄长们去了郊外的兵营。她从祠堂里抱出一杆长枪,站在屋檐底下看雨。
  她很喜欢那杆枪。白梨木的枪身,有一种温暖又坚硬的质感。她一个人在府里的时候,就会偷偷抱出那杆枪,让它陪着自己呆一会儿。
  那天有个人披了一件蓑衣,头戴一顶斗笠,背一个白麻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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