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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寒门天骄(科举)-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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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的事。”
  邓氏家主见萧景曜轻描淡写就将他和邓掌柜的关系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更是震撼得难以附加。
  这真的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邓氏家主笑着摇摇头,彻底服了,“小公子果然不负天才之名。”
  而后,邓氏家主从邓掌柜手里拿过账本,自己恭恭敬敬地递给萧景曜,“这一个月的账本都在这里,请小公子过目。若是账目没有疏漏,我们这就将分润呈给小公子。”
  萧景曜见邓氏家主如此客气,心中也是一叹。这就是他没有一开始就把自家商铺搞成县里最红火的商铺的原因。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萧家又没有个靠山,真赚了大钱,只能成为别人眼里的肥羊,然后被人盘算着到底是一刀宰了吃顿饱的,还是隔一阵就来一刀,走长远路线。
  邓氏书局能在整个雍州都闯下偌大的名号,肯定有不少靠山。但邓家主依然对自己这个童生客客气气的,虽然有生意人的精明算计在内,但也不是没有自己是读书人,可以划分为“士”一阶级的缘故。
  萧景曜看似极快地把账册从头到尾地翻了一遍,在邓氏家主狂跳的眼皮中,萧景曜直接点头道:“和我预算中的差距不大,邓家果然诚信。”
  邓家主苦笑一声,原来人家心里早就有成算,怪不得看账本都只是一扫而过。
  然而在听到萧景曜轻松提到,账本第几页第几行记错了一个数字之后,邓氏家主和邓掌柜的表情已经呆滞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吗?
  恐怖如斯!
  对方的账本只有一两处疏漏,并非刻意做假。萧景曜指出来后,邓掌柜探过头来,问萧景曜要了笔墨,当场改掉,重新算了一遍,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厚厚的一沓银票递给萧景曜。
  大齐最大的银票是一千两,萧景曜感受着手中银票的厚度,第一反应就是对方给的好像有点多。
  萧元青在一旁装了许久的壁花,这时终于冒了出来,接过萧景曜手里的银票开开心心地数了起来。
  整整三十万两,萧景曜数到最后,声音都不对了。他活了这么大,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萧景曜也很惊讶,“账册上记的是六十万两,刨去一应成本,这一次书局的总利润应当在四十万左右。按照先前说好的五五分成,我应该拿二十万两才对。”
  这是整个雍州的富商豪绅全都参与进来的结果。而且今年是第一次办群英会,大家图的就是一个新鲜,参与度才这么高。以后再办,营业额估计不能再达到这个数。
  邓掌柜却笑道:“这一次,老夫在小公子身上学到不少经商的东西,多出来的几万两,就当是老夫给小公子的拜师费吧。”
  邓氏家主也帮腔,“如今邓氏书局已经坐稳了雍州最大书商的位置,名声已经传去京城。若是能得京中贵人的青眼,便是将这次所有的进账都给小公子,也是我们赚了。”
  萧景曜点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也不再推辞,坦然收下了这笔巨款。
  群英会就此落下帷幕,严丞相以三千多万的票数压下其他两位,成功拿下“最受百姓爱戴的丞相”这个头衔。气得其他两家的支持者好几天都没胃口,摩拳擦掌势要在下一次将场子给讨回来。
  群英会给大家带来了许多茶余饭后的谈资,哪怕天气越来越冷,都未降低大家的热情,每天得了空,坐在桌子边,放上一壶茶就能聊上几个时辰。
  萧景曜收了银子后就不再关注这些闲聊,将心思都放在了课业上。
  院试在明年四月举行,离现在也就只有五个多月。时间紧迫,容不得萧景曜再摸鱼。
  萧家人得知萧景曜这回赚了多少银子后,震惊得三天没回过神。算上钱璋给的那份分成,萧景曜这一次就赚了三十三万多两银子。这么多银子,在京城置办间中等大小的宅子,足够了。
  齐氏不容分说地表示,这笔银子作为萧景曜的私产,家里都不许动。萧元青等人一点意见都没有,还默默反省是自己太过无用,才让萧景曜稚龄之身就要为家用费心。
  萧家祠堂又香火缭绕,萧子敬拽着萧元青,整整跪了七晚祠堂,可见他们对祖宗多么感激。
  萧景曜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熟练地给师曼娘递药油,让师曼娘更好地给萧元青揉掉膝盖上的青紫。
  这时,尹县令差师爷登门,说是想见萧景曜。
  有了贾县令的这个畜生的前例在,萧家人现在一听到县令有请,都条件反射地感到心慌。
  师曼娘更是担忧地抱紧了萧景曜,不愿让他再去县衙,“就说近来天凉,曜儿不慎染了风寒,不便去见县令大人。”
  齐氏无奈,“但昨日曜儿才去了私塾。”
  “那也可以不去,我就不信尹县令还会让捕快们来捉曜儿去县衙见他。曜儿又不是犯人!”萧元青暴躁,“他们敢来,我就把他们通通都丢出去!”
  萧景曜想着自己曾经见过的,乔装打扮一番后偷偷去书局呈交自己写的诗词文章的尹县令,有不同的想法,“尹县令和贾县令不同,贾县令鱼肉百姓,尹县令上任至今,都没传出什么坏消息,还经常下地,百姓们都说他是个好官。”
  “不管他是不是好官,他都比贾县令聪明的多,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付我。”
  萧元青还是不同意,但萧景曜对这位尹县令比较好奇,对方若是对他好奇,应该在他刚上任的时候就让自己过去见他才对。怎么过了这么久才让自己去县衙?
  萧景曜并不觉得尹县令会对他不利,两人并没有利益冲突,甚至于萧景曜连着拿了两个案首,还帮尹县令添了笔政绩。只要尹县令没有突然被贾县令夺舍,他就绝对不会对萧景曜有什么恶意。
  再说了,贾县令人头都落地了。他的死可以说是萧景曜一手策划的。尹县令就算想搞点事情,也不会那么不长脑子的挑中萧景曜这个硬茬。
  这个时候邀自己上门,萧景曜也想知道尹县令这是唱的哪出。
  于是,萧景曜压下萧元青等人的担忧,独自来到了县衙门口。
  陪着尹县令上任的师爷恭敬地将萧景曜领进衙门,不知道对萧景曜说什么,所以一路沉默。
  萧景曜来到二堂后,尹县令就笑着站了起来,亲自递了杯茶给萧景曜,“茶是温热的,正好暖暖手,也可以润喉。”
  萧景曜注意到,堂内的摆设十分简朴,不似余县令在时那般讲究,也没有贾县令在时那股浮夸之气。
  个人气质不同,生活起居等细节中就能反应出一个人的性格。如此看来,尹县令表面上应该是个简朴的人。
  萧景曜恭敬地对着尹县令叉手道:“谢大人。”
  尹县令皱纹遍布的脸上露出个亲切的笑容,对着萧景曜摆摆手,温声道:“不必多礼。你这位小神童,名声如此大,我刚上任时就想见见你。不过那时正好是春耕之际,农桑要紧,正好你也要准备县试,我也就将这事儿往后推了推。没想到这一推,就推到了现在。”
  萧景曜连忙说道:“大人心系农桑,是南川县百姓之福。”
  “客气话就别说啦。我身为一县父母官,这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好在这两年风调雨顺,农家收成不错,过了两个好年。”
  萧景曜抬头打量了一下尹县令的神色,见他的开心不似作伪,说话也随意了许多,笑着点头附和,“学生每年回族里拜年,族人均面有喜色,说是这两年收成好,过个肥年。”
  听了萧景曜这话,尹县令的眼神更为柔和,认真地夸萧景曜,“你能注意到这一点,日后金榜题名,成了朝廷命官,若是被外放,成为一地父母官,也会是百姓们口中为民做主的好官。”
  萧景曜狡黠一笑,“就像大人一样吗?”
  一旁的师爷低头忍笑,尹县令微微一愣,摇头失笑,“我不过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无愧于心,不敢自夸一声好官。”
  说完,尹县令又和颜悦色地问萧景曜,“不知你这段时间可有空,陪我处理一下事务?”
  萧景曜的脑袋上浮现出大大的问号,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萧景曜看了看尹县令,又看看一旁笑而不语的师爷,想破头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尹县令会说出这个提议。
  “大人,您若是缺人手,或许可以问一问六房的胥吏们。”
  我才九岁,您这是压榨童工您知道吗?
  任凭萧景曜再天才,也被尹县令这离谱的提议给搞得摸不着头脑。
  尹县令却摇头笑道:“衙门并不缺人,只是本官瞧着你天资过人,日后定然能穿上官袍。你家中并无可靠长辈,本官年长你许多,便托大指点你一番,也让你知晓,一县父母官需做些什么事。”
  萧景曜心动了。
  尹县令这个提议,萧景曜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萧家在官场上并没有人,萧景曜就算金榜题名,有了官身,进了官场后,还会是两眼一抹黑。
  就算萧景曜上辈子听了不少机关单位退休长辈们的教导,学了一肚子的事业单位的弯弯绕绕。但现在的官制和后世大不相同,官员的职责同样也不一样。尹县令愿意提点萧景曜,简直是帮了萧景曜一个大忙。
  这一点,就连余县令都做不到。
  也不能说余县令对萧景曜不够好,那会儿年纪还小,余县令就算有心提点萧景曜,也不可能让一个孩子来县衙处理公务。
  哪有这么干的?
  结果尹县令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余县令,真有这么干的。
  萧景曜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尖锐地指出自己可能会面临的问题,“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不过一童子,贸然进县衙,怕是要引起不少闲言碎语。”
  “所以我只说欣赏你,让你在我身边学习一段时日,并未让你查看衙门重要事务。”尹县令冲着萧景曜眨眨眼,面上竟然也露出狡黠之色,“旁人知道你跟在身边学习,也只会想我教导你的课业罢了。”
  萧景曜懂了,意思就是自己不进衙门,只在后院的家属区待着。里头的弯弯绕绕,三班六房的职责以及如何同下属博弈等专业技巧,都由尹县令私下传授,不会落人话柄。如果有什么要紧事,比如升堂办案,萧景曜也能站在围观的人群中一起旁听。
  这个安排没毛病,萧景曜当即点头,“一切听大人安排。”
  尹县令笑着对萧景曜说:“那你可得去孙夫子那儿先告个假。”
  萧景曜玩笑道:“大人想来为此费心了许久,告假这等轻巧之事,竟然还让我去?”
  “你个滑头。”尹县令笑骂一句,“你自己课业,难道还要我替你告假?放心吧,平常的课业,我来教你。我好歹也是举人出身,不至于连你的院试文章都指点不了。”
  萧景曜得了尹县令这句保证,高高兴兴地点头应了。玩笑间,二人的关系便亲近不少,萧景曜胆子又壮了,好奇地问尹县令,“我当日曾见大人乔装打扮去投票,大人何必如此,正大光明地去不也很好吗?”
  尹县令大惊失色,“你竟然发现了?我明明隐藏得很好!”
  萧景曜无语,“您忘记我过目不忘了?我的眼力,非常好。”
  尹县令长舒口气,“还好没被其他人发现。”
  “上位者的一言一行,都会对底下的人造成影响。”尹县令温和地看着萧景曜,“我不想有人为了讨好我,而让这场盛会变了味道。”
  说完,尹县令黝黑的脸上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县令不过九品官,也算不上什么上位者。只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还是需要他们仰望的大人物。”
  萧景曜认真听了,起身一揖,“学生受教。”
  尹县令赶紧抬手将萧景曜扶起来。他是个急性子,决定要做什么事时,就不会浪费时间,直接问萧景曜,“明天就来县衙,你看如何?”
  萧景曜也很爽快,“我回去后立马向夫子告假。”
  说完,萧景曜又转过身去,对着一旁的师爷叉手道:“日后也要麻烦师爷了。”
  师爷眉心的川字纹舒展开来,“小公子客气了,若是小公子不嫌弃,叫我一声刘伯就行。”
  尹县令在一旁插嘴,“叫我尹伯也无妨。”
  萧景曜立即打蛇随棍上,笑眯眯开口道:“尹伯,刘伯好。”
  两位年纪颇大的老人家登时眉开眼笑,乐呵呵地点头。刘师爷看了眼萧景曜,又有些犯难,“大人公正清廉,饭食怕是不如小公子府中丰盛,委屈小公子了。”
  萧景曜摇摇头,表示这都不算事,“大人不吝赐教,我这个学生厚着脸皮登门,还不给束脩,被人知道了,该羞得我抬不起头来。这些日子的饭食,不若就让我爹送过来,权当是学生的一番心意。”
  尹县令本想拒绝,但看着萧景曜诚恳的表情,尹县令推辞的话就这么卡在口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沉默好一会儿,尹县令才笑着摸了摸萧景曜的脑袋,语气十分温和,“曜儿知礼又孝顺,这很好。有贾县令先前做下的错事,你家中长辈定然十分担心你。让你爹来送饭也好,能让他安心。”
  萧景曜心中一暖,“多谢大人体恤。”
  “你还年幼,我既然托大以你长辈自居,自然要担起长辈之责。”尹县令再次摸了摸萧景曜的脑袋,只觉得手感极好,甚至还想找机会再摸一遍。
  一旁的刘师爷似乎也有所意动,看向萧景曜的目光中有几分跃跃欲试。
  萧景曜赶紧后退几步,无奈地看着两位盯着自己脑袋的老顽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尹县令和刘师爷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
  萧家人听闻这个消息后,心情十分复杂。理智上知道这事儿对萧景曜大有好处,但感情上依然十分担心萧景曜,万一他在县衙受了委屈呢?家人都不在身边,县令大人和师爷都是粗心大老爷们,哪里能照顾得好孩子?
  齐氏和师曼娘心里直犯愁。
  萧景曜反过来安慰她们,“爹爹每天都会给我送饭,祖母和娘亲若是担心,就多给我做点好吃的。准保回来后让你们见到一个胖了一圈的我。”
  齐氏和师曼娘这才笑了开来,婆媳对视一眼,自有默契,决定就如同萧景曜所说的那样,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萧元青这些人际往来上从来不会出错,当即说道:“除了尹县令和刘师爷的那份,其他的,我去街上买点肉食,给衙门里的捕快胥吏们分一分。”
  拿人手软,吃人嘴软。这帮人吃了萧元青送去的东西,总不至于为难萧景曜一个孩子。
  萧景曜知道萧元青的心思,笑着给他点赞,“爹果然考虑周到,大事上有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萧元青得意地抬起下巴,“那是,我可是你爹!”
  尹县令说教导萧景曜,那就真的一点都不掺水分。萧景曜的功课,尹县令都是晚上再检查。平日里更多的是让萧景曜自己观察,县衙中三班六房中的弯弯绕绕。
  萧景曜这才搞明白三班六房的职责分类,三班分为快班、壮班和皂班。皂班主管内勤,快班和壮班的职责更广,外出抓捕,站堂,传案等事宜都由他们负责。
  同为捕快,快班和壮班的捕快们显然就比皂班的捕快们过得滋润些。先前去抓捕刘慎行的捕快,就属于快班,刘慎行等人平时没少请他们喝酒。
  而六房的事宜更为复杂,职责分类按六部一样分,但因为事情太过琐碎,需要查验记载的地方太多,负责登记的小吏虽然在衙门里就是个不起眼的差事,但到了下头记载百姓们的田产家业时,那可是能要一家人性命的存在。
  朝廷收税全按这些小吏登记在册的数目来,有些本事大的能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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