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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在夏夜熙攘之前-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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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那副细软嗓音凑近了问:“谢屹忱,你以前旅行,也经常这样吗?”
  谢屹忱声线有点低:“哪样?”
  “就,自己一个人,半夜突发奇想出来转转。”
  “那倒也没有。以前去的那些地方,要不是自然风景区,要不是国外,半夜出去不安全。”
  离得近了,视觉上他肩膀愈发宽阔,被风勾勒出的腰线也劲实,宁岁移开视线。风声呼啸而过,又闻到他身上那阵清缓好闻的气息。
  心脏还是跳得很快,宁岁转过头,俯望着不远处宽阔的、月色朦胧下的海面。
  一直都很想知道,为什么他身上既有春日晴朗的味道,又有夏夜蓬勃的味道?
  细微的温度流于指缝,很快又被夜风带走,但是棉料质感始终存在。
  切换的下一首歌节拍动感,宁岁嗯了声:“那国外你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地方吗?”
  “嗯。”谢屹忱回忆,“阿拉伯,他们在酒店里养鱼,弄了个几十米高的圆柱形水族鱼缸,里面有魔鬼鱼,很多颜色鲜艳的热带鱼,还有小白鲨。”
  “然后非洲,看动物迁徙,角马过河。坐着装甲车近距离到马赛马拉国家公园去看老虎和狮子。哦,还去部落酋长家做客拜访,墙是用泥土砌的,半夜猴子会爬进来。”
  “还有,新西兰,有个皇后镇,被南阿尔卑斯群山环绕,是探险者的天堂。里面全是冒险项目,蹦极、跳伞,还有个三百米绳长的高空秋千,一路荡到山谷底部。”
  宁岁感觉光是听他讲这些话都特别意气风发,与此时公路上飙车的情景互为应和,没忍住轻轻弯了下唇。
  她真情实感地叹道:“还有那么长的秋千?你坐了吗?”
  “坐了。”
  宁岁好奇:“吓人吗?”
  “还可以,刚开始的时候挺刺激的。”谢屹忱倒不怕这个,还觉得挺好玩的,想到什么,哧笑了声,“不过当时我旁边坐着的大叔可能体验感更强一些。”
  宁岁:“哎?”
  谢屹忱:“他假发吓掉了。”
  “……”
  —
  回到民宿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大厅静悄悄,和他们离开前的模样别无二致。
  宁岁下来的时候觉得腿有些软,胸口急促的鼓点也还没有平复,不过摘头盔的手法比原来娴熟很多。
  这时候困意后知后觉地上涌,天边仍旧滚着层暗纱,谢屹忱和她沿着走廊并肩往房间走:“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槐安?”
  和刚才骑车时完全不一样。
  这时候没有风声的背景音铺垫,空气显得格外安静,就让人能很轻易察觉到彼此之间距离有多近。
  肩对肩,肘对肘的空隙,少年身姿高大颀长,半边暗影都向她投注过来。他气息温缓地拂过耳畔,宁岁不由得攥了下指尖。
  她垂着脑袋,思考了须臾:“不太清楚,可能这两天,明天问问他们几个。”
  谢屹忱低沉嗯了声。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宁岁房间门口的时候,谢屹忱率先停下来。
  宁岁迟钝地抬了下眸,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连同手机一起还给他:“谢谢。”
  谢屹忱接过东西,垂敛下睫:“那,我先回去了。”
  “……嗯。”
  “嗯,晚安。”
  宁岁抬眸看他,没成想却与他的视线毫无防备地碰在一起,身体蓦地一顿。
  ——那双漆黑好看的眼睛凝视着她,真是奇怪,为什么在这么暗的地方,他的眼睛还是亮的。鸦羽似的睫毛轻缀,衬得眼皮处的褶格外深长。
  她心间撞了撞,节奏不齐。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无知觉中慢慢堆积。思绪有些微紊乱,一时之间却又理不清楚。
  宁岁抿了抿唇,还是将喉间的话咽下,匆匆回道:“晚安。”
  她说完就转身开门,没再看他。
  回到房间,胡珂尔还在呼呼大睡,只不过姿势已然和几小时前完全不一样,此时倒了个个,脚搭在枕头上,也不知道是怎么翻过去的。
  手机里没有任何未接来电或者消息,宁岁暗暗松了口气。她实在有点疲倦,囫囵换上睡衣,蹑手蹑脚爬进被窝,定了个十点的闹钟,倒头就睡。
  次日早晨,铃声叮当作响,宁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窗外天光大亮。
  胡珂尔也神情有些惺忪地爬起来,在床头柜摸到自己的手机。
  先是下意识看了宁岁一眼,上下扫了扫,然后道:“我问问他俩起了没。”
  宁岁嗯了声:“我出去打个电话。”
  她心里一直记挂着外婆的事,披了件外套站在门口。那头很快接起来,喜气慈祥地叫了声小椰。
  听声音算是还好,轻微的虚弱,宁岁心里舒了口气:“阿婆,您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没什么问题。”外婆还不知道芳芳已经和她通了气,假装无事发生,“小毛病,你妈非要今天送我去医院。小题大做。”
  宁岁语气严肃:“人家医生都说要住院,而且说了很久了,您别孩子气。”
  那头沉默片刻,底气明显减少,嘟哝着:“她怎么又跟你告状。”顿了下,妄图蒙混过去,“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宁岁打断她:“应该说的,咱得听医生的话。”
  外婆不情不愿:“那医院就是开几个药,给你吸点氧气,什么服务也没有还死贵嘛。我做过护士,我清楚得很。”
  宁岁温和道:“之前肾病您也这么说的,我和我妈信了,但结果呢?现在到医院来透析了。您觉不觉得这特别像那个经典的童话故事?”
  “什么?”
  “狼来了。”
  “……”
  老人家不说话了。
  过了没多久,夏芳卉微信私聊宁岁:【厉害啊,把你这个死倔的外婆都给劝动了,刚又和我闹来着呢,现在乖乖收拾行李了'墨镜'】
  宁岁给她回了同一个墨镜的表情。
  在这边待了几天了,基本上能看的能玩的都过了一遍,差不多该回去了,她也想早点回去看看外婆。
  一回到房间,就听到胡珂尔在卫生间里倒吸一口冷气:“天呐……”
  宁岁赶紧推门进去:“怎么了?”
  胡珂尔顶着一坨鸡窝头,百思不得其解地侧过眸:“你说老天爷怎么就给了我一张这么美的脸呢?”
  宁岁:“……”
  沈擎和许卓起床之后,四人一起吃了个午饭,宁岁还没来得及提归期,许卓先说家里有点事,爸妈让他今天下午就回去。
  很显然他还没有跟胡珂尔说过,她反应不小:“什么事啊?”
  许卓抬眼看了沈擎一眼,没多说:“去美国上学的事。”
  可能是要搞留学签证什么的,和她没什么关系,胡珂尔就哦了声。
  反正在大理待得也差不多了,收拾收拾东西,今天回也不是不行。只是有点突然。
  几人合计完毕,从饭店走出来。
  正是晌午,打了车往南边走,去鹿卧山、小普陀和理想邦看了看。
  白天的洱海东路和夜晚不太一样,晴日高照,阳光灿烂,而晚上呢,则独添一番别样风味,不知道怎么用言语形容。
  兴许是宁岁转头望着窗外出神的时间太长,胡珂尔兴冲冲地凑过来搭话:“大理天气可真好啊。这里人生活肯定很幸福吧,节奏慢,每天喝喝饮料听听音乐。”
  宁岁瞥她一眼:“你在槐安不也是这德行。”
  胡珂尔:“……”
  倒也说得没错。
  回民宿收拾好东西,沈擎叫的专车也到了,直接送他们去机场,临走时胡珂尔还道:“咱们去和谢屹忱他们打个招呼吧。”
  许卓道:“之前问过了,他们今天去玉龙雪山玩了。”
  胡珂尔心想你们联系还挺紧密:“牛,但玉龙雪山不是在丽江吗?”
  “两百公里,离得也不远,几小时就到了。谢屹忱他们不是租了车吗?”
  宁岁正拉着行李箱准备往车后尾放,闻言稍顿一瞬,没说什么。
  沈擎在一旁,温和地笑:“放这就行,我来抬。”
  宁岁觉得人和人的性格确实是不一样的,如果是谢屹忱,估计会直接上手帮忙,然后张扬地对她说“看不见我是吧”。
  她弯了下唇,对沈擎说谢谢。
  坐上车以后,宁岁戴上耳机,随便放了首歌,把手机揣在裤兜里没再看。
  差不多到机场的时候,几人拉着行李往大厅里面进,到了航站楼,她才慢吞吞地掏出手机去看微信。
  下意识就想去看那个深色头像,还真的有未读提醒。
  半小时前谢屹忱给她发了两条消息:【你们已经走了?】
  谢屹忱:【怎么没说一声?】
  宁岁对着屏幕默了须臾,咬唇回:【嗯,我以为许卓已经和你说过了。】
  只回一句好像显得有点刻意在疏远他,她定了定神,又补了句:【听说你们在玉龙雪山玩?】
  大概五分钟后,谢屹忱回了她一张照片,是山顶上的风景。
  因为海拔高,所以一片白茫茫的,都是雪。背景里似乎还可以看到张余戈和林舒宇在不远处开心地跳跃,像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一样傻乐。
  宁岁登时想起,之前宁德彦带她和宁越去过一次北京,还托熟人关系进到了清大里面,当时就在下雪,然后她和宁越两个人就在操场上打雪仗。
  宁越那时候才小学二年级,站都站不稳,差点没被她给埋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结果还没擦掉就给冻成两条冰雕。
  想到这就有些想家。
  七天是个恰恰好的周期,宁岁确实不习惯长时间地离家,也不知道到时候去北京能不能适应。
  飞机落地槐安,宁岁先拜托胡珂尔把行李带回家,她到时候来取。
  然后直接打车去了市人民医院。
  外婆已经被芳芳妥贴安置好,宁岁来得不算晚,老人家还没打算睡觉。
  鼻子上连着气管,脸色略显苍白,但见到她仍然很高兴。
  宁岁看到她这副样子仍然表现得面色如常,好像没把她当成个病人。
  老少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
  外婆告状说芳芳天天就知道说教她,威风得很,宁岁就在一旁扮和事佬,笑着说她就这急脾气,难道您还不了解吗。
  回到家以后,宁德彦和夏芳卉瘫在沙发上看某档音乐类综艺,里面的男歌手正在撕心裂肺地飙着高音,宁越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默默嗑瓜子,颇有老干部的范儿。
  听到动静,芳芳就弹了起来,迎上来给宁岁接行李:“怕飞机餐不好吃,就又下了一碗面条。在厨房里温着呢。”
  顿了下,“还给你炖了人参乌鸡汤,记得喝了啊。”
  之前看过中医,说宁岁气血不足,要调养身体,夏芳卉就从各个方面给她补充营养。但由于芳芳是个什么事都做百分之一百二的人,所以料下得有点猛,小锅里几乎全是药材。
  眼看着她从厨房里端出一盅鸡汤,宁德彦隔着距离遥遥往这边看,没忍住吐槽:“你也不怕孩子半夜流鼻血。”
  夏芳卉瞪他一眼,他赶紧不说话了。
  趁人没注意,又偷偷和宁岁说:“乖乖,你看着情况吃。别撑到自己。”
  宁岁眨了眨眼,埋下头,乖巧地舀起鸡汤。
  热气熏得眼睛有点潮,她安静地喝汤,旁边电视还在放着轻快的背景音乐。
  其实,他们家算不上什么特别有钱的家庭,顶多是小康,但夏芳卉和宁德彦一直以来给宁岁的都是最好的东西,很少让她感觉到家里有什么难处。
  小学低年级,别的同学还在用手工削的2B铅笔时,她就已经有了按一下可以吞吐笔芯的Hello Kitty自动铅;别的同学还在用儿童傻瓜机的时候,她的生日礼物就已经是时髦的爱心翻盖手机了。
  哪怕老人家的手术费二十万一年,他们也只字未提。
  不是没有过龃龉,高二那年,宁德彦事业不顺,全靠夏芳卉的工资养。家里整体运势也差,两人时常爆发争吵,摔盘摔碗,闹得鸡犬不宁。
  后来熬过了就好了。
  宁岁心有余悸,曾经半开玩笑地同宁德彦试探:“我还以为你和妈妈当时会离婚呢。”
  那时候爸爸说了一句让她印象很深的话。
  ——不会离婚。因为是家人,所以风雨同舟。
  我和你妈约定好,只要这艘船不沉没,我们谁也不离开对方。
  宁岁还在感动着,这时候夏芳卉叫她,她应一声,跑进房间里:“妈,怎么啦?”
  夏芳卉拿着宁越的儿童傻瓜机,鬼鬼祟祟地招呼她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我怀疑你弟早恋。”
  宁岁看到她在翻宁越的手机,又被这语出惊人给震到:“不是,妈,你怎么偷看人家的隐私呢?”
  “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算什么隐私。”芳芳在她的眼神下安稳如山,理不直气也壮,“你快看你快看。”
  宁越的屏幕是QQ起始界面,很多聊天框堆在一起,最上面的头像应该是个女孩,二十分钟前他给人家赫然发了句:【你看能约吗?】
  “幸亏我看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夏芳卉抚摸着胸口,一副要昏厥进ICU的样子,痛心疾首,“他才十二岁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宁岁被震惊到,一时也有点说不出来话。
  确实没想到,小东西年纪轻轻玩得这么花。
  两人面面相觑之间,那头笃定弹出一条红色未读:【能约!你变个形,分子分母同除以2ac。】


第29章 促膝
  谢屹忱从大理回来以后,先在大伯家待了几天。
  ——谢镇麟和邱若蕴又不知道跑哪里出差,大概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他自己在家也很无聊。
  堂哥谢宽比他大两岁,这时正是大二放假赋闲在家。因为学的是金融专业,所以在本地随便找了个证券公司实习。
  但因为做什么都是半吊子,所以这实习也很不上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找着机会就在房间里打游戏,要不就是和女朋友视频聊天。
  那不务正业的样子气得秦淑芬要拿鞋拔子打他:“人证券公司领导还是看在你老爹的面上才让你进的,你要被踢出来了我们可没这个老脸再去捞你。”
  然而谢宽是那种脸皮奇厚无比的,淡定道:“那就别捞。让我在池塘里尽情地仰泳。”
  “……”
  因为有了参照物,所以秦淑芬格外疼谢屹忱。
  不过谢屹忱知道,他大妈本质上是个商人,精得很,一分一毫都掰扯得清楚,前脚让他给恬恬教数学,后脚又让他去社交软件上聊天。
  下午张余戈和林舒宇约他去打壁球,因为运动量过大,导致现在到了晚上肌肉还有些酸疼。
  秦淑芬给谢屹忱搞了个单独的卧室,格局不比谢宽那间差,还附带一个大阳台。他洗了澡就很快上床。
  正准备放手机睡觉,一个未知号码的来电就弹了出来。
  谢屹忱头发湿漉漉的,直起身来靠着床头,低着眼沉默须臾,点击挂断。
  这次这号码没那么穷追不舍了,也没发什么长篇大论过来给他压力,谢屹忱本来没放在心上,谁知第二天白天回家拿东西时,直接在别墅里见到了本尊。
  章悦穿着很得体,在阳台光线好的台几上帮谢镇麟插花,两人有说有笑,连谢屹忱背着包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儿都没发觉。
  还是章悦先看到他,表情诧异了一下,才端庄笑道:“屹忱回来了?我以为你今天也住在大伯家呢。”
  谢屹忱抱着双臂倚在阳台门边,漫不经心道:“阿姨好。”
  他没搭前面的话,不过章悦也很习惯这种态度,自然地洗了手走近:“在大理玩得怎么样?你爸传照片给我了,风景很不错。”
  “嗯,挺好。”
  谢屹忱这时候才转向谢镇麟,懒洋洋地叫了声“爸”。
  谢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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