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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如意事-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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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平清馆。”吴恙转身往前走去,边同她说道:“走着去更方便些。”

    马车若停在平清馆附近,无疑会暴露行踪。

    “平清馆?”许明意两步跟上他,低声问道:“……莫非吴伯父和燕王殿下会在此处见面不成?”

    “我猜想多半是在此处。”

    猜想?

    本以为他是事先打听或偷听到了什么,合着竟是猜的?

    许明意不禁好奇地看他一眼:“怎么猜出来的?”

    这平清馆可不是寻常的茶馆去处。

    据她所知,此处乃京中极有名气的茶馆之一,其内布置精巧风雅,乃是文人墨客钟爱之地,常有文坛大儒会在此设下诗会,以文会友。

    此时虽是晚间,客人必定稀少,可这茶馆内的掌柜伙计想必早就练就了一双极擅识人的眼睛,吴伯父来此,难道不怕被认出来吗?

    “平清馆同雪声茶楼一样,皆属吴家所有——”吴恙直言告知道。

    只是两处的作用不同罢了。

    听得这个朴素直白,而又不止透着财大气粗的答案,许明意不禁沉默了一瞬。

    原来文人聚集之处的平清馆也是吴家所有——

    前几年,她家二叔也是常常会过来的。

    也不知二叔喝醉酒时,可有说过什么对吴家不甚友好的言论,若是说过,还能完完整整地被送出来,倒也是店家足够爱惜招牌名声的体现了……

    二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平清馆外。

    看了一眼头顶的招牌,许明意有些犹豫地低声问:“咱们就这么直接进去?”

    万一伙计转头告诉了吴伯父吴恙也在,到时还能听到想听的东西吗?

    “无妨。”

    吴恙似乎已有打算。

    许明意便也没再多问,只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此时晚间客人甚少,堂内只两名着长衫的男子坐在那里喝茶,不时叹气摇头,倒不知是怀才不遇,还是对如今的朝政时局感到失望,面前分明是一壶清茶,竟也喝出了借酒浇愁的架势来。

    这样的两个人,自也没心思留意走进来的吴恙二人。

    迎上前来的伙计看见吴恙,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旋即又恢复正常,笑着招呼道:“吴公子怎得空过来了?”

    倒像是接待常客时的模样。

    “路过此处,便进来坐一坐。”吴恙的目光不经意般将四下扫视了一遍,边同伙计说道:“今晚我过来之事,勿要同我父亲提起。”

    伙计听得一怔。

    不得向世子说起?

    这是为何……

    疑惑间,伙计敏锐地捕捉到自家世孙的视线似有若无地往身边看了一眼。

    而身边那“公子”则是有些不自在地往世孙身后躲了躲,一双黑亮的眼睛闪闪躲躲,也颇有几分无处安放的紧张感。

    伙计的眼睛闪了闪,心里头顿时跟明镜儿似的。

    懂了,懂了!

    谁还没年轻过呢?

    “是,小人都明白,小人定当守口如瓶。”

    伙计当即就将人往后院领,“里头清净雅致,正适合二位公子谈诗论词……”

    与寻常茶馆不同,此处的后院才是最为风雅的去处,栽有青竹花草,设有三五雅室,各有各的精巧之处。平日里,非贵客不可入内。

    但许明意心中很清楚,这伙计之所以将她和吴恙带去后院雅室,应该还有着别的原因。

    伙计将二人引至雅室中,很快便张罗好了茶水点心之物。

    末了,又不知从哪里抱了只细颈白玉瓶,瓶内插放着几支时令鲜花,吴恙看一眼,不禁觉得那十之还是现摘现插的……

    伙计将花瓶放下,看了一眼站在书柜前翻看的许明意,遂压低了声音同自家公子笑着说道:“咱们这儿清雅干净,景致好,还有好茶好点心,说话也方便,公子日后可以带朋友常来……”

    总而言之,可比那雪声茶楼强多了!

    可偏偏寿明那小子成天有意无意同他们炫耀,说公子隔三差五便要去雪声茶楼闲坐,可把他们平清馆里的人给眼红坏了,当时便纷纷下定决心——最好别给他们在公子面前表现的机会,否则定叫公子明白什么才叫真正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周到。

    听着这充满明争暗斗尔虞吾诈的一番话,吴恙唯有“嗯”了一声,道:“不必再张罗其它了,且先出去吧,无事不必进来。”

    伙计会意地应声“是”,笑着退了出去。

    门刚被伙计从外面合上,许明意便将手中的书放了回去,转回了身来,压低了声音同吴恙问道:“方才在前堂时,你可看到了二楼处有一间雅室是亮着灯的?”

    “看到了,门是开着的,说明人还没到,应当是提前留好的——”

    所以,伙计才未有将他们往二楼处带。

    许明意道:“看来你多半是猜对了。”

    燕王今日在宫中醉酒,她和吴恙便猜测此举或是为了掩人耳目,借此机会同吴世子见面。

    太后寿诞,皇帝也饮了酒,并且心思多半都放在了静妃腹中龙嗣之上,今晚对燕王而言,无疑是个好机会。

    但这一切都只是她和吴恙的设想,燕王到底会不会出府,出府之后会不会过来此处,尚且都是未知。

    然而现下看来,应是已有七成把握了。

    “还须先去那间雅室中看一看——”吴恙从椅中起了身。

    许明意点头,随他一同离开了这间雅室,并将房门轻轻合上。

    “从这里应当可以悄悄进去。”

    二人来至布置陈设别具匠心的后院中,许明意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假山说道。

    吴恙举目看过去。

    看来这是免不掉要在自家的地盘上翻窗入户了。

    “怕高吗?”他问道。

    “自是不怕——”

    城墙都上过,怎会怕这区区二层楼?

    许明意这厢正跃跃欲试时,就觉腰身被人轻一揽住——

    少年足下轻点,身轻如燕,踩着假山,带她跃上了那间亮着灯火的雅室窗棂下的廊檐。

    察觉到那揽着自己的手松开了来,许明意压下怦怦乱跳的心绪,率先翻进了屋内。

    少年单手撑在窗框处,旋即也轻松利落地翻了进来。

    这间雅室十分宽敞,以帘栊隔开内外间,外间乃是喝茶会友之处,里间则设有矮榻供人歇息,一应之物俱全。

    “看来的确是我父亲要过来——”

    看着一旁小几上冒着几缕淡淡青烟的香炉,吴恙笃定地道:“这炉中熏得乃是我父亲喜欢的香。”

    偏他父亲虽爱香,熏香时却不喜太浓,总要开窗散一散香气,美其名曰“清风洗香”——只留一缕淡香最是合他心意。

    “那咱们去隔壁房中——”

    至此,许明意也算彻底确定了今晚具体要怎么做,没别的,就是偷听罢了。

    吴恙点头。

    然而二人正要试图离去时,却忽然听得有上楼的脚步声传来。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四个字——来不及了!

    即便是翻窗出去,可隔壁雅室的窗是闭着的,并非立时便能藏身进去,而一旦现下安置不好藏身之处,之后再想要接近这里而不被燕王他们察觉,必是极难了。

    直接翻窗离开不是难事,可他们想要的并非是脱身——

    情急之下,许明意忽然拉起吴恙的手,飞快地往帘栊后的内间奔去。

    方才她扫了一眼,记得这里面有一面柜子来着!

    急匆匆间,视线捕捉到那面柜子,许明意二话不说,迅速将柜门打开,先将吴恙推了进去。

    如此情形,根本没有商量的时间,若想要配合默契不出差错,只能是一方任由另一方来安排,而吴恙也很情愿被她安排,是以便就这么被塞进了柜子里。

    将吴恙塞进去之后,许明意也立即弯身钻了进去。

    来人被伙计带了进来,雅室的门被合上之时,那两扇柜门也堪堪只是刚在许明意手下彻底闭紧。

    这面朱漆衣柜不算小,可同时容纳二人,还是显得狭小许多。

    后进来的许明意,整个人几乎是缩在了吴恙怀中。

    吴恙心如擂鼓,觉得这样实在太过失礼冒犯,也实在叫他无法平静,遂悄无声息地稍作挪动调整了一二。

    可再如何调整,空间着实有限,最终虽说是二人面对面各占柜子一边,然而碍于少年人身形颀长高大,许明意仍是只能躲在他身前,而为了保持柜身平衡,吴恙还需将一只手撑扶在她身后的柜壁之上。

    此时此刻,许明意也顾不得去在意这些,只一动不动地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398 柜中

    从伙计的话中来看,来人显然是吴世子。

    燕王还没到。

    转念想想,二人确实也不可能一同来此。

    倒也该庆幸先到的不是燕王,不然就凭她和吴恙方才那番慌里慌张的动静,恐怕不见得能躲过燕王的耳朵。

    许明意这般想着,不由徐徐吐了口气——实则也是有恃无恐,心知此番面对的算是自家长辈,再怎么着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若是换个处境,她也不敢就这么拉着吴恙冒险藏身进这柜中。

    “世子爷这是去了何处?怎惹了这一身的白毛儿?”

    桌边,吴景明正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摘着衣袖上的猫毛,伙计瞧见这一幕,不由问了一句。

    “还能去了哪里,不过是家里的猫儿罢了……”吴景明轻叹了口气。

    出门之前,天椒难得蹭了蹭他的袍角。

    面对这等平日里不易得的恩赐,而夫人刚巧从外面回来,他便也不好不识抬举。

    于是他就抱了抱天椒。

    彼时急着出门,便也未来得及重新更衣。

    再者便是,只是这么抱了一下而已,怎就沾了这满身满袖的毛呢?

    这么个掉法儿,按说得秃成天目才合理啊。

    吴世子费解之余,认认真真地继续摘猫毛。

    听着这叹气声,想着吴恙曾说过如今他家中家庭地位的问题,许明意不禁弯起嘴角,无声笑了笑。

    眼前已大致适应了黑暗,隐隐约约见得她在笑,吴恙也露出了笑意。

    察觉到他似乎也笑了,许明意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她本就是躲在他身前的位置,恰他此时微微垂着头,她如此一抬头,不作防之下,额头便触到了少年的下颌与微凉的薄唇。

    额头上传来的触感是凉的。

    少年的气息是干净温热的。

    二人皆有着一瞬的滞然。

    本就一动不敢动的吴恙更是身形霎时僵硬,仿佛被人施了什么定身术一般。

    柜中狭小寂静,一切都变得清晰可闻,甚至因被困在这不足方寸之地,从而无限放大——

    呼吸声可以尽量放轻,搏动的心跳之音却全然不受控制,许明意听着近在咫尺的噗通声,甚至还有少年的喉结滚动的声音也无可躲藏。

    ……他这是在想些什么?

    不对,或者说,是她又在想些什么?

    许明意紧紧攥着衣袖,竭力想要驱散这如一张无形的网,足以叫人牢牢捆缚其中的气氛。

    然而她却听到头顶上的那道呼吸声渐重,甚至隐隐有几分炽热之感。

    她心中一慌,恐再这么下去必然要被发现,赶忙伸手捂住了吴恙的口鼻。

    黑暗中,少女清清亮亮的眸子里盛满了警告之色,温温凉凉的手指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感受着这一切,吴恙甚至觉得愈发难以冷静了。

    他艰难地将女孩子的手移开,将头克制地偏转至一侧,不敢再看那双眼睛。

    他也觉得自己在这般情形之下,如此地不自持,实在太不像话。

    他以往常是觉得,所谓美色误人,不过是以讹传讹——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克制自我更加简单的吗?

    现下看来……这的确很难。

    要他栽在这上头,也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甚至根本也无需许明意做什么。

    心中势同水火之下,少年在心底默念起了从方先生那里听来的清心诀。

    但还是没用。

    继而,他又想到了曾见过的那些饥寒交迫的流民,那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颊,一双双无助呆滞的眼睛。

    少年当即只觉一桶冷水浇了下来,人也冷静了大半。

    ——大庆尚有这么多百姓在吃苦受难,他如此这般,实在很不应该。

    冷静下来的瞬间,吴恙神色一正,缓缓按住了许明意的一只手臂,有着提醒之意。

    有人过来了……

    许明意也隐隐听到了脚步声。

    果然,很快就有叩门的动静响起。

    同时传进室内的,还有伙计压低的声音:“世子爷,客人到了。”

    “将人请进来。”

    吴景明停下了摘猫毛的动作,拂了拂衣袖,站起了身来。

    房门被打开,身穿玄青缂丝长袍,蓄着一脸胡子,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王爷。”吴景明抬手施礼,宽大衣袖垂下:“许久不见了。”

    若说见,自然是才在宫中见过的。

    可对二人而言,这般相见,却当真隔了太久了。

    燕王含笑拱手:“既平,许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

    听得这声既平,吴景明心底不禁升起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之感。

    从前,阿姐还在时,他是喊这位自幼一起长大的王爷做姐夫的……

    那句姐夫,他喊得十分心甘情愿。

    人是阿姐自己选的,即便父亲曾一度反对这门亲事,但他始终也觉得,除了这个人,再无人能配得上他的阿姐。

    可现下,有了现王妃,有了小郡主,姐夫这个称谓,自是不宜再叫了。

    二人坐了下来说话。

    “……这些年来,我身处这京中碌碌无为,未曾吃得王爷所吃的这份苦,自然还是止步不前的老样子。”

    “这话便过分自谦了,所谓作为,未必就是摆在明面上给人看的。”

    听着二人的闲谈,许明意始终一动未动。

    直到燕王再次开口。

    “今日在宫中,我看到贵府的世孙了——”

    原来那日在城外,并非是他看花了眼。

    只是今晚在寿宴之上,他当真不敢去细细地看。

    就如同这十八年来,并非是没有机会去信吴家彻底问个清楚,但越是愿意去相信,便越是不敢轻易做些什么,只恐给那个孩子招来祸事。

    也怕……妄想落空,心内再无支撑。

    吴景明笑了笑:“阿渊他定然也看到王爷了。”

    “是叫阿渊?”燕王平静的语气下,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他像极了真真……”

    “是,阿渊生得极像阿姐。”

    接下来,室内有着短暂的静默。

    但这静默,却叫许明意真真切切地觉得,真相正在一步步地靠近着,正等着将那最后一层薄纱揭去,露出全部的模样。

    吴恙也静静地等待着,那只撑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已缓缓握成了拳。

 399 出师未捷

    “今日前来,实则是有一事想要当面问个清楚,求个明白——”

    燕王再次开口,微哑的声音在寂静的雅室内尤为清晰:“阿渊他,究竟是不是……”

    话至此处,燕王原本近乎定在吴景明身上的眼神,却突然变了变。

    吴景明微叹了口气,正要开口时,却忽见燕王抬起了手,阻止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燕王微微将脸转向内间的方向,声音平静而警惕地问道:“既平,你今晚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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