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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如意事-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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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打算晚间出去觅食的二人,被裘神医给绊住了脚——

    确切来说,是被裘神医的厨艺绊住了脚。

    裘家父女二人来到隐贤楼安顿好一切之后,裘神医听说有小厨房,二话不说就要大展厨艺,并点名邀请吴恙与许明意一定要尝尝他的手艺。

    几乎是盛情难却。

    吴恙本想委婉拒绝,但转念一想,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若他脱了身,许明意却没能走得掉,那他总不能一个人去喝酒吧?

    后院廊下,二人用眼神短暂地交流商量了一下,然而厨房里已经传出了切菜的声音。

    阿珠跑去帮了忙,岁江和小七也都跟了进去——

    看着这一幕,吴恙的心情有些复杂——但凡有一个省心的……

    许明意无奈之下,却是忍不住笑了笑。

    她转头看向忙碌热闹的厨房,道:“那今日这酒,就且在这儿喝吧,裘伯父的手艺应当确实不错。”

    事已至此,跑也不跑不了了,吴恙唯有点头。

    “下雪了。”许明意眼睛微亮,走下了石阶。

    吴恙跟着她一同走出了长廊,看着飘扬的雪花下神情愉悦放松的女孩子,他突然觉得冬日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只是——

    少年若有所察,微微皱眉往二楼一间客房的方向看去。

    那间亮着灯的客房内,朝向他们所在后院方向的窗子开了一扇,窗内的女孩子目光与他锐利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散去,立即心虚地闪躲开来,口中佯装惊喜地道:“房姨你看……下雪了呢……”

    客房中,仆妇应道:“是啊,姑娘还是将窗子关上吧,切莫着了寒……”

    她声音刚落,裘彩儿便咳了起来。

    仆妇赶忙将窗子合上。

    裘彩儿咳了一阵,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

    都说身体最是重要,这话果然是没错的,身体不好,连近在眼前的糖都不能好好磕。

    但凡她的身体争气些,能同大家一起在后院里呆着,何愁不能光明正大的磕起来,又何必这般偷偷摸摸提心吊胆呢?

    想着这些,女孩子养好身体的决心又更加坚定了些。

    后院内,见那窗子合上,吴恙复才将视线收回。

    这个裘姑娘,当真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因发现对方屡屡偷看他,他起先还险些忍不住要多想——可他很快发现,对方偷看的不止是他,还有许明意。准确来说,只要他和许明意呆在一处时,便会招来对方的视线。

    且那视线里往往还夹杂着并不单纯的笑意。

    这究竟是什么毛病?

    “下大了,回廊下看吧。”吴恙转过头,温声说道。

    许明意点头,二人重新回到廊下。

    朱秀见状,搬了两张椅子,并送了两只手炉过来。

    他做完这一切,回到前头时,被秦五皱眉低声质问道:“你这么做岂不是在助长此事?”

    不是说定了只看着姑娘不被欺负就好?

    怎么眼下又是搬椅子又是送手炉,且还一送送一对儿——怎么?他还赞成并祝福上了?

    “总不能让姑娘站着受冻吧。”朱秀瞥他一眼。

    “那你就不能单个儿的送?”秦五还是气不过。

    他倒不是说对吴恙本人有多大意见,而是作为自家将军和定南王交恶的见证者,他也很难做得到对吴家人热情殷勤。

    且世家子都爱面子,若朱秀送一只椅子过去,说不定对方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就走了呢?

    近来二人私下没少吵架,朱秀懒得同他这死脑筋解释,转身就走了。

    ——他若只送一份过去,依姑娘那被美色冲昏了的头脑,说不定还要将东西让给吴世孙,这等蠢事他会干?

    不过,他如今心中确实也并不反对姑娘与吴世孙接近就是了。

    因为他发现,姑娘与吴世孙在一处时,确实很开心。

    姑娘开心最重要——这是他家小姐临终前的交待。

    至于其余的,就让秦五自己头疼去吧。

    而他现在要做的,是再沏一壶热茶送过去。

    吴恙与许明意坐在廊下,吃着茶赏雪闲谈许久。

    直到厨房里传出裘神医喊人的声音——

    “吃饭了!”

    听得这句喊,许明意仿佛一瞬间便被拽回到了扬州别院中去。

    实则那段岁月很煎熬。

    但每每闻着厨房里传出的饭菜香气,听着裘神医喊吃饭的声音,心中多多少少就会有些慰藉。

    这顿饭,许明意吃得心满意足。

    吴恙的胃口也颇好,陪着裘神医吃了一壶酒。

    朱秀秦五一群人另支了一张桌子,在隔间里吃得也很尽兴。

    半个时辰之后,岁江坐在廊下,揉了揉青紫的颧骨。

    是他错了。

    他不应该为了同阿珠走得更近些,而在饭后同她说出了打雪仗的提议。

    在王府里,他近来总是看到丫鬟们围在一处嘻嘻闹闹砸雪球,虽说对他来说这很无聊,但那些丫鬟们看起来都很开心——

    这场雪仗打下来,他倒是没再觉得这游戏无聊了。

    但也并不开心。

    甚至刷新了他对打雪仗的认知,导致他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若非他身手过人,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朱秀走了过来。

    “揉揉吧。”

    看着递到面前的活血药油,岁江犹豫了一瞬,到底是接了过来,道了句:“多谢。”

    “我这闺女下手不知轻重,叫你遭罪了。”朱秀斟酌着,劝了一句:“你就不必在她身上费心思了,省省心吧,实在没那个条件。”

    岁江神色凝滞。

    是他的目的被察觉了吗?

    可是……什么叫没那个条件?

    这是在看不起他吗?

    岁江正犹豫着要如何掩饰解释时,又听身边的朱秀叹了口气,道:“我这闺女压根儿就没有那一窍。”

    没错,他最近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若说人家是还没开窍的话,那他闺女根本是直接没生那一窍。

    朱秀转身离去,留下了茫然不解的岁江。

    直觉告诉他,对方显然是误会什么了。

    但那一窍究竟是哪一窍?

    岁江来不及再多想,余光见自家公子离了后院,立即就起了身来。

    然而刚要跟上去时,却见有一只手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岁江转头看向小七,眼中含着询问。

 241 礼尚往来

    “公子和许姑娘说话呢,咱们先别跟过去。”小七低声提醒道。

    他们若过早跟上去,那许姑娘送公子的距离,必然要大大缩短。

    岁江看他一眼。

    他又不是那种没有眼色不懂规矩会插嘴的人,跟上去又如何?

    但小七那种眼底仿佛早已知悉一切的笑意,还是叫他不甘服输地点了头——决不能让小七这个新来的觉得他什么都不懂。

    许明意将吴恙送出了隐贤楼,二人又在雪中走了一小段路。

    “进去吧。”

    吴恙停下脚步,转头对身边的女孩子说道。

    “好,雪地路滑,你骑马时慢些。”许明意交待了一句。

    吴恙点头:“放心——”

    他如今骑马最是谨慎。

    “等等!”

    吴恙刚走出了数步,许明意忽然将人喊住。

    吴恙回过头,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怎么了”,就见她快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的披风——”

    许明意将手中的披风递给他。

    这并不是今日他脱下给她披上的那一件,那一件骑马时沾了些泥水,她打算让阿珠洗干净了再还给他。

    而这一件,是那日从溪灵山回来之后,他将她送回到隐贤楼时给她的。

    吴恙也认出了这件披风,此时接过,随手挂在手肘处,催促她道:“雪太大,快进去。”

    然而却见她将他手肘中的披风又抽了回去——

    吴恙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瞬,就见面前的女孩子动作利落地抖了两下手中披风,又向他靠近一步,在他面前踮起脚,抬手替他将披风披在了身后。

    吴恙呼吸窒住,怔怔地看着女孩子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甚至能看到,那浓密微翘的眼睫因被雪打湿不再是根根分明,连带着那双眸子似也沾上了一层湿气,却依旧乌黑澹澈,犹如清早被薄雾笼罩的林中突然出现的小鹿——

    她的手指在他颈前快速地绕动着,虽未曾触碰到他,却依旧让他身形紧绷。

    在这种紧绷之下,少年好看的喉结无意识的滚动了一下。

    许明意三两下将那披风系带系好,收回了手。

    吴恙看着面前神态依旧坦然的女孩子。

    四目相对片刻,少年那双专注的眼睛里此时有情绪在涌动着,他低声问道:“……许姑娘也曾这样给别的男子系过披风吗?”

    “自是不曾。”

    许明意的眼神也很认真,反问道:“难道说,吴世孙先前竟曾三番两次将自己的披风脱下,给过别的姑娘家吗?”

    “从未有过——”少年答得快且斩钉截铁。

    他如此这般答罢,就见女孩子的眼睛里浮现了笑意:“既是如此,你我之间礼尚往来,不是应当的么?”

    此番来宁阳,她分明察觉到,他对她是例外的——

    她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失衡的关系。

    因而,这份例外,她不要且罢,可既是接受了他的例外,不曾拒绝,那么,她自也要还回去的——所以,她对他,自然也要对旁人不同。

    反正他现下也是吓不跑的了。

    看着面前这双眼睛,吴恙表面镇定,实则一颗心已是乱了,他在想——在她这里,他做什么举动,都可以拿来礼尚往来吗,那如果他……

    少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许姑娘——”

    “嗯?”

    街边暖黄的灯映得二人面前簌簌而落的雪花晶亮闪烁,叫她错失了少年眼底的郑重与勇气:“你喜欢怎样的生活?”

    这个问题啊……

    许明意认真思索了一下,诚然道:“安定。”

    她喜欢安定的生活。

    前世的那些经历,叫她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安定是最重要的。

    往小了说,她想她的小家镇国公府能够长长久久的安定下去,她再不想再经历前世家破人亡的噩梦。

    说得大些,她亦愿这天下能安定繁荣,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百姓不必经受战乱之苦。

    安定……

    吴恙在心底将她的回答重复了一遍。

    他猜得确实没错,她最需要的,便是安定无虑的生活。

    “那你呢?”许明意问他:“你喜欢的呢?”

    吴恙摇摇头。

    “我从未想过——”

    他虽还算有主见,但自幼接受的一切,都让他对日后的生活有了极清晰的设想——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是吴氏一族的兴衰。

    但这些是他该做的。

    若说自己喜欢的,他以往确实不曾想过。

    但现在他似乎突然也有了……

    他喜欢的,便是她能达成所愿——

    她喜欢安定,那他就尽自己所能,让她安定无虞。

    但这不能靠想,要靠做。

    这个念头,让少年更加明确了自己接下来的路该如何去走。

    也因此,有些冲动,还需再三思虑一番。

    “从前没想过,也许以后就知道了呢。”许明意看着他墨发之上已压下了一层薄薄的雪白,遂催促道:“快回去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好,明日我再来找你。”

    许明意点头,目送着他上了马。

    那一人一骑,很快消失在了茫茫雪幕中。

    许明意转身往楼中而去,在屋檐下将身上的雪拂去,却又下意识地回转过头,看向方才二人站着说话的位置。

    那里留有十分显眼的脚印在。

    是他和她的——

    女孩子的视线在那空无一人之处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脚步轻快地上了楼。

    ……

    翌日,许明意照常起得很早。

    但比她起得更早的,却是大有人在。

    后院的小厨房里,已经传出了阵阵饭香。

    洗漱后的许明意便是闻着这香气跟过来的。

    裘神医正在白汽腾腾的灶台后忙活着。

    许明意走进来,瞧见这一幕,又望向坐在那里烧火的秦五,不禁觉得有些违和。

    这违和不单单是因为秦五叔太过魁梧,以至于哪怕一个人坐在那里竟也将锅灶后显得十分拥挤——

    她之所以觉得违和,更多的是在她前世固有的记忆中,做饭的是裘神医,但烧火的却不该是秦五叔。

    那时她在扬州,而京城的秦五叔和祖父已经不在人世了。

    此时,裘神医揭开了一只锅盖,带着馒头的甜香气的白汽大片蒸腾而出,将她的眼睛都要染得湿漉漉的。

    许明意眨了眨眼睛,将这突如其来的泪意逼回——

    这一次,她一定要护住她身边的人,哪怕是一个顶她两个那么大还要有富余的秦五叔。

    “听说你们明日就要走了?”裘神医这才腾出空闲,抬起头来问她。

 242 撞上活菩萨了

    “是啊。”

    许明意走向锅灶后,伸手拿出了一只热腾腾的馒头,馒头很烫,她从右手换到左手,又吹了吹,复才低头轻轻咬了一口。

    刚出锅的新馒头雪白暄软且层层分明有韧性,入口带着丝丝麦香和甜意——她许久不曾吃过裘神医蒸出来的馒头了。

    见她这般随意,倒不像是那些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裘神医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然而转头看去,却见捧着馒头的女孩子眼睛微红,眼眶里还有着未完全消散的泪光。

    裘神医不由一愣。

    “怎么还哭了?”

    总不能是因为馒头太好吃——好吃到流泪?

    许明意将口中嚼着的馒头一点点咽完,才抬起头来,讲道:“因为舍不得您啊。”

    秦五闻言烧火的动作一顿。

    姑娘这整日说得都是些什么话?

    ——若非是这裘神医的年纪着实太大了些,且长相也同俊美搭不上边的话,他当真要觉得自家姑娘是在四处留情了。

    裘神医嗤笑了一声。

    “你同我不过相识数日,这就开始舍不得了?”

    依他看,舍不得他是假,另有惦记是真——说是舍不得他,却怕是在提醒他什么呢。

    不过,他也并不反感这丫头的小心思就是了。

    “这只锅再炖半刻钟便可收火了。”

    裘神医同秦五交待了一句之后,转身解下了围裙,净了手,对许明意道:“跟我来——”

    许明意已经将那只馒头吃了个干干净净,闻言只点头应下,净手后,便跟着裘神医出了厨房。

    看了一眼自家姑娘离去的背影,秦五忽然有些纳闷——他为什么要继续留在这里闷头烧火?

    哦,想起来了——是因为他清早在后院打拳时,被这位起早做饭的裘神医看到了,非说看他的身手,定是个烧火的好手。

    武功好和擅长烧火有什么关系?

    他说自己从未烧过火,对方则鼓励着问——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擅长?

    于是他就来试试了。

    ——他是不是被人忽悠利用了?

    秦五后知后觉地皱眉,下意识地就摔下手中的烧火棍,要起身撂挑子走人,但闻着鼻间炖肉的香气,迟疑了一瞬之后,还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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