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戾太子怀里撒个娇-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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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快忘记了，这个男人虽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心理却比一个受尽折磨遍体鳞伤的孩子还要脆弱。
云璟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这是什么眼神，是不是觉得本宫做的不对？”
又或者，觉得他杀人如麻，无可救药？
最近确实杀了太多人了，只是还是如今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安全，不会有人敢在他们面前造次了。
不会有人能伤害她了。
云璟看着她的唇颤抖着，看着整个人都颤抖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地，心中一阵阵发凉。
他在脑中试想过她的所有反应。
却没有想到，她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点悲伤，他一僵，感觉到腰间多了双手。
她突然抱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腰侧，哽咽出声，哭得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是她不好，她不应该抛下他一个人的……
是他不好，一直都过于任性……
直到现在，还在怪他不好。
云璟垂头，看着她哭泣的样子。
他似乎从未见过楚欢颜哭成这样。
第369章 病态
欢颜长这么大始终信奉着一句话，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
争是靠自己争，而不是靠别人同情的赠予，所以她不爱哭。
可是听见云璟说这些话却再也忍不住了。
云璟想过她会有各种的反应，唯独没有想到她会哭成这样。
如果原本心中还有些怒意，此刻也全成了怜惜。
他们家小欢颜这么好，不是更加让人舍不得放手了吗？
他垂眸，轻声道，“所以我们不出去了好吗？”
欢颜看向他，却没有再坚持，并不是就这么妥协了，只是既然云璟暂时还没法接受，那么便再缓一缓。
再过段时间，欢颜相信只要一切有在慢慢好起来，一切都会像以前一样的。
他附身轻吻了吻她的唇。
不过听闻她回来以后，褚星河他们倒是先找上了门来。
欢颜看着门口齐刷刷的三人，嘴角抽了抽，再回头就看见云璟那只双冰冷的眼睛。
“楚欢颜，我们来看你了！”
三个人当中，明晰和顾帧只感觉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唯独褚星河就好像来到了自己家一般，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就已经擅自踏了进来。
他盯着她看了半天，看她看起来还算聪明，没有变成傻蛋的样子，放心了不少。
“如何如何？”他一根手指在欢颜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欢颜气的牙痒痒的，往他腿上就踹了一脚，“我还没傻好吗？”
“没傻好，没傻就好，还会疼吗？”
褚星河关切的声音让欢颜眼眶有些发热，她冷哼一声，“早就不疼了的，瞧不起谁呢。”
褚星河拍拍她的肩膀，“那姓白的忒不是个东西，小爷要是逮到他，一定替你打他一顿，你也别太介意，有些人就是人模狗样，人面兽心，小问题，人没事就好。”
他是一惯的乐观，云璟讨厌极了他这个样子。
“我们带了些喜欢吃的东西，京城都买不着的哦，不用谢。”
和褚星河这个不懂得看脸色的傻子不同，明晰和顾帧忍着阵阵冷汗，看着云璟，把东西递给欢颜之后，夸张地一拍手，“突然想起我们还有一些事情，就先走了，那你好好休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哦，再见小七！”
说完之后，两人拽着褚星河就一路离开，快的欢颜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怪他们跑得快，要知道玄幽阁和太子府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们如果不机灵一点，万一死在这门口了找谁说理去啊？
褚星河又是个不长心的，没看见人家脸色都不好了吗？
不过看见欢颜没事，他们也可以放心了，还可以回去和阁主禀告了，如此甚好。
反正云璟不管对他门怎么样，对楚欢颜总是好的，这样就够了。
他们走后，她回头看了一眼云璟，就觉得有些好笑，云璟看着她，原本不悦的心情在她明媚的笑容下，也晴朗了不少。
“现在人也见到了，是不是可以放心一些了？”云璟揉揉她的脑袋，“至于你娘那里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本宫会让风影去办，小欢颜就待在本宫的身边，准备与本宫成婚即可。”
欢颜微微红脸，“成婚啊……”
云璟微微颔首，语气是久违的温柔，“三书六礼，十里红妆，明媒正娶，该有的都不会少。”
他低头靠着她，“一个月以后，小欢颜便乖乖等着嫁给本宫就好了。”
欢颜愣神，“一个月以内，你的意思是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云璟笑笑，没有正面的回答她的疑惑。
欢颜不知道的是，这是在几个月前便着人准备的，为她准备的盛世婚礼。
能醒过来自然很好，若不再醒来，这场婚礼也不会缺席。
此生，她已经注定是他的妻子，谁也改变不了。
颜的到来，对朝中众臣的不能说是毫无影响，可以说是一影响深渊。
太子府在朝中的眼线，似乎松下许多，主要是人人都听说太子不要办喜事。
对于此事，外头议论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有人说是太子殿下卡包上了，前几日生辰宴时，厉王殿下带来的小舞女。
但后来了解后，他们都知道是楚家的那位小小姐回来了，谁能想到太子爷和楚家的关系糟糕成那个样子，对这个楚小姐却是宠到了骨子里去。
说起这件事，就不得不提起那日太子生成时宴会上的惊鸿一舞，那个舞蹈不知成了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原本大家不知是谁，现在是知道是那位楚小姐了，众人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太子会对这么一个人情根深重了。
在许多人的记忆中，那位楚小姐仿佛还是个小奶娃子，而如今既然已经亭亭玉立窈窕动人了。
这种桃色的谣言自古以来都是被人津津乐道的，很多人都会在心中猜测，这位楚小姐是如何在那种情况下博得太子殿下的欢心，从而猜测她一定是个有手段的人。
有人觉得他卖父求荣，胳膊肘往外拐，可也只敢在暗地里说说。
没有人敢更深地去议论这位小姐，毕竟太子殿下可不是吃素的。
他的雷霆手段让人胆战心惊，自然不敢造次。
众人也很好奇这位太子成亲会有如何的排场，而且看起来他似乎对这次的婚礼很是重视，只是有人就没有那么高兴了。
皇后站在四四方方的庭院里，年轻的样貌已经有了几分愁苦之色，她愤然地咬牙，心中除了不甘心只有不甘心，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云璟有任何的感情。
她只是，只是觉得这样的人怎么配得到幸福？凭什么他可以和喜欢的人这样快活的在一起。
现在是太子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即便如此也洗不掉过去的肮脏。
他们明明是同样肮脏的人，凭什么他就能得到幸福。
她的整张脸此刻都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长长的指甲病态地抠着手。
想成婚？她偏不让他如意，她要让他看看，那个他放在心尖的女子，嫌恶他的模样。
她一定要看他对她厌恶，怨恨，这辈子都无法再忘掉她。
第370章 只是来与你聊聊
“既然决定要成婚，今日我们一同进宫去看看本宫的父皇吧。”
虽然说云璟的心里并不怎么把那个男人当做自己的父亲，但是在世人眼里就是如此，如果说小欢颜能够得到他的认可，对她只有好处，所以该见便见吧。
欢颜看向他，“陛下如今身体如何？”
云璟面无表情，“就那么一回事吧，分明已经油尽灯枯，还沉溺美色，能好到哪里去？”
“对了，那个叫做虞清婉女人……”欢颜突然想到这个人，半年前，她让陆萋萋去查了关于她的事情，可是后来她又出了那档子事，所以这件事情一直也没有后续，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云璟看向她，“你觉得她会是什么人？”
她怎么知道？欢颜一脸不解。
云璟瞥她一眼，“罢了，你知道这些做什么，这都不重要，随本宫来吧。”
病榻上的皇帝双眼凹陷，整个人只呈现出一副病态，看着有点吓人。
云璟目光凉薄的看着眼前的皇帝，他没有兴趣要他的命，可他自己实在是太蠢了，被人欺骗利用，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吃一些来路不明，也不知是何功效的药，便以为可以长生不老，可笑之极。
只是这一切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也没有心情去劝说他什么，何况即便有人劝他，他也不听，最后以砍头收尾，即便对方明显不安好心，可云璟也懒得理会。
“殿下该吃药了？。”欢颜看着他身旁的大太监端来了几颗药丸，皇帝坐起身来把药丸吃下去，见他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她站在云璟的身边，默默的看着。
天启帝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楚丫头，朕听闻你前段时日出了点意外，现在可好些了？”
欢颜迟疑地点了点头。
天启帝点了点头，“太子今日带楚丫头入宫，是有什么事要说？”
“本宫与欢颜，下个月便要择日成亲了，特来通知父皇一声，若是届时有空也可来喝杯喜酒。”
皇帝咳嗽了起来，看了云璟半晌之后，淡淡对欢颜道，“楚丫头，朕与太子有话要说，不若，你先回避回避？”
云璟面无表情地攥住了欢颜的手，欢颜却摇摇头，转头对天启帝道，“那欢颜便先退下了。”
她看了云璟一眼。
走了出去。
欢颜不知道云璟对天启帝是什么样的感情，或许他恨他，或许他讨厌他，或许他对他充满了鄙薄的心情，觉得他不配做皇帝，做父亲，但或许，他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感情。
否则，他这种怕麻烦的性子，又怎么会留他到现在。
就算不是因为情感，也一定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么就让他们好好谈谈吧。
欢颜走后，天启帝有些恼怒，“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与朕商议？”
云璟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商议的？”
“你是太子，你的妃子就算不说身份尊贵，也不该是罪臣之女，何况你过去还曾经认她做干女儿，你这是要将天启的脸面往哪儿搁？”
云璟在床榻旁那张太师椅坐下，脸上带着笑意，“脸面？你不会以为，有你在，天启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天启帝的脸都被他气绿了。
云璟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任何问题。
“是不是日子久了，便连过去都忘记了？”
“当年，你为什么那么宠信东厂那些人，是因为把他们当做了左膀右臂，还是说……”
这一段，如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知道的荒唐过去，被旧事重提让天启帝一张苍白的脸色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他咳嗽半晌，吐出了一口血来。
云璟面无表情，“旧事重提，让你恼羞成怒了？”
他的神情凉薄且阴郁。
天启帝的唇不断颤抖着。
他早就知道他一定什么都知道……
年轻时沉溺新鲜的肉体，声色犬马，这确实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好事。
“就是因为你，让那些下贱的狗东西碰到了权势这种东西。”
“一国之君被一群太监玩弄于股掌之间，可笑。”
“是你，给了他们机会，把皇室尊严，威严，都踩在脚底下，踩进烂泥里去践踏。”
天启帝看着他瞳孔中的黑色更深，神情显得有些病态与疯狂。
“难道……你还是很在意当年的那些事情……朕知道，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朕狠狠地罚过那些人了，你也已经将那些人杀死了不是吗，小璟，过去的事情，就让他们都过去吧。”
何止是杀，简直是凌虐一般的杀害。
有的人，是直接用刑让人将肠子都扯出来了，天启帝偶尔还会记得那个夜晚，一个半大的少年，手上沾满了血，可眼中都是快意。
他心中有愧，所以这些年无论他做什么，他都没有怎么横加阻拦。
虽然也有无法阻拦的原因……
“过去？”
云璟回忆起那一段所谓的过去，还深觉反感作呕。
甚至有一种，想要干呕的冲动。
他已经许久不曾如此，如此有一种想要杀人，想要将这些人全都痛苦的消失，只是最近时常又会如此。
天启帝看向他，“小璟，你不要这个样子，想想刚才那个小丫头！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吓到她……”
天启帝看着他这个模样，想起了很多往事。
比如，他不喜欢被人触碰，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之后，唯独那个楚家的小丫头能够靠近他。
比如他不能忍受不洁，不洁会让他的脾气变得躁郁。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她？”云璟冷漠地抬头。
伸手，想要将这个令人反感恶心的男人掐死。
他死了，一切就都干净了，那些肮脏的事情，仿佛都可以忘记。
天启帝厉声道，“云璟，你想要弑君吗！”
“本宫自然，不会那么做。”
他还想看他，痛苦地，像狗一样苟延残喘。
……
此时外头的就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
“楚家小姐……”
她听到了皇后的声音。
欢颜一身警惕。
皇后轻笑一声道，“你不必害怕，本宫今日只是来与你，聊聊的。”
第371章 第一次红了眼
这女人每每找上她都没有什么好事。
不是作妖就是在作妖的路上。
“民女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
“十几年前，可能在你还很小的时候，云肃宠信东厂，那个时候阉党作乱，君不君臣不臣。”
皇后自顾自地讲。
欢颜没有停下脚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被她影响心情的话得不偿失。
奈何皇后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脚步微顿。
“没有谁从出生就是强者的，你最喜欢的太子殿下也不是。”皇后冷哼一声，眼中满是轻蔑，“你现在看到，高高在上，你一心景仰的男人，曾经也被人踩在脚下，想到这些的话，你是什么感觉？”
欢颜发觉她所不了解的，关于云璟过去的许多事，这个女人似乎很清楚。
她几乎永远也不可能从云璟的嘴里听到他过去的事情，所以，动了一丝想要继续听下去的念头。
但是想了一想，从别人那里听说，不如有一天云璟自己将一切告诉他，若他一生都不愿意说，那她也就不要知道好了。
“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居然如此喜欢在背后阴阳人长短，竟不如市井女子，您这样，陛下她知道吗？”
皇后有些诧异，“这些他从不告诉你的事情，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吗？”
“不好奇。”欢颜恭敬地行了一礼，“我只要知道殿下他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就好了。”
不管她心里实际的想法是怎么样的，反正说她最不爱听的便是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喜人接近？”
“你知道他剿灭东厂那些人后，为什么还要凌虐他们？”
“你知道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你知道他年幼时，是如何在东厂那些疯子阉货的手下活过来的？”
她的声音很缓慢，可是一字一字都刺激着欢颜的神经。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请您闭嘴，否则，休要怪我无礼。”欢颜的脸色从未有这样难看过。
她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得跳着，然后脑中有根弦抽丝一般地疼痛。
皇后的这种说法，让她有一个难以接受的猜测。
荒唐又离谱，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后看着她，轻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