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戾太子怀里撒个娇-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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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后的这些束缚，或许不比云璟的少，甚至枷锁还要更多。
　　刚才还吊儿郎当的男人，身上的气度一下就变了，他一步一步地逼近。
　　“不管我做什么，和你都没有关系，我不动你，你也别挡我的路，好吗？”
　　有的时候，心平气和的谈，和吵一架甚至打一架感觉是不同的。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目光之中都是同样的冷静。
　　过往的一切好像都突然浮现了出来。
　　欢颜想起来，他也曾背着自己，从布满荆棘，四面楚歌的境地里一步步迈出来，她也曾经多次，把他从死神的手里硬生生拽回来。
　　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或许他们不会走到敌对的地步去，可是如今看来，皆是往事不可追。
　　“只是，我们的立场不同，只怕不挡你的路，会有一点难。”
　　喻子珞笑了一声。
　　“那以后再见，就别客气。”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照顾好你娘，我看的出来，她很在乎你。”
　　喻子珞敛去了严重的情绪，他一直想不明白他和云璟到底有什么差别，为什么她选择云璟，却不能选择他？
　　天知道他有多想，多想把如今这个强制自己冷静，却难掩目光微微颤抖的小丫头带走。
　　就算她的心里想着别人又怎么样？
　　强扭的瓜甜不甜只有尝一口才知道。
　　就算她和云璟发生过任何事情他都不在意。
　　可是如今还不能。
　　他的身后，太多人盯着她的性命了。
　　喻子珞自己都么有察觉他看着眼前女子时，眼中的眷恋。
　　欢颜一直低着头，自然也没有察觉，只是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她的语气微冷。
　　“以后都要反目成仇了，还在这里跟我在这里煽什么情？”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不伤害我所看重的人，我都不会阻拦你，但若反之……”有的话，欢颜没有直接说出来。
　　“喻子珞，我不希望有那一天……今天这件事情……算了。”
　　她转身，步履有些沉重，却还是一步一步地，彻底走出了喻子珞的视线。
　　喻子珞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的见面，那个时候楚欢颜还很小，一个鬼机灵，却又有些自己想法的小姑娘。
　　一个心眼多，却又很善良的一个小姑娘。
　　这些年，又何尝不是因为她，生命里才多了许多欢笑。
　　难怪云璟喜欢她。
　　一个人在黑暗里待久了，就是会向往明亮的地方。
　　只是啊，一个在黑暗里待久的人，见到了过于耀眼的光芒，容易被刺伤眼。
　　云璟看着眼前情绪低落了许多的欢颜，抬眸看向她身后的人。
　　喻子珞看着云璟，唇边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只是眼中的情绪极冷。
　　云璟只看他一眼，便垂下了眼看欢颜。
　　“怎么，见到故人心情这么糟啊，吵架了？还是打起来了？”
　　欢颜摇摇头，“没吵，就是很烦。”
　　云璟再抬眼的时候，她身后哪里还有人。
　　他冷笑一声，走得还挺快。
　　“小欢颜就这么在乎他？”
　　欢颜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酸味。
　　想到他曾经错失的那些年，云璟就非常的想要把某些碍眼的家伙一次清除了。
　　“怎么说我们也认识许久了，想到日后真的要反目成仇，其实还是有一点点感慨。”
　　云璟凉凉地看着她。
　　心里却也知道，她为何会选择与喻子珞反目，除了是因为他，只怕也不会有别的原因，就无法去真的责怪她什么。
　　“傻丫头，除了本宫之外，你无需在意其他任何人的想法。”
　　欢颜嘴角抽了抽，“合着就光顾着殿下你就行了呗。”
　　云璟微微颔首，“走吧。”
　　天色有些暗了，欢颜不知道云璟要带她去哪里，她就跟在他半步后的距离内。
　　夜幕初临，跟在云璟的身后，她一路走着，也根本不去注意走到了哪里，反正由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想。
　　前头有一初凉亭，风格别致，挂着许多的灯笼，欢颜偏了偏头，看向云璟。
　　注意到身边除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旁人了。


第341章　婚书？
　　她的心蓦然跳的有些快，头一热，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干什么，趁着月黑风高，四下无人，想要杀人抛尸吗？”
　　云璟忍无可忍地敲了她一下，欢颜的脑袋上一痛，又好气又好笑，“你打我干什么？”
　　她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如何，云璟与她对视，张了张口。
　　他们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没有说话，欢颜看的出来云璟似乎想说什么，只是他的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欢颜一脸莫名，“……”
　　搞什么鬼……
　　难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要是搞出什么大的阵仗，要她原谅，那她是原谅还是不原谅？
　　不过刹那，欢颜的脑子里面闪过很多东西。
　　思绪都飘到爪哇国去了。
　　只是，云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带欢颜来到了一条河边。
　　驻足于此，欢颜看见晚风轻拂过他鬓间，吹起他们的头发，她轻轻将鬓发别在耳后，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欢颜有些失神，回过头来，就看见许多的莲花灯从上游飘了下来。
　　精制的莲花灯，在夜里泛着微弱、却引人注目的光芒。
　　她垂头，感觉上面似乎写着字。
　　她凝神去看，上面的一句话印入眼帘。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无数莲花灯如潮般从上游飘下来，这样的一幕，让欢颜心里的某个地方轻轻撞了一下。
　　莲花灯太多了，有的欢颜看不到，只是所有的上面，都写着龙飞凤舞，风骨极具的字迹，她见过，那就是云璟的字。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互相演戏，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但实则却是相互算计到了现在，她还没听云璟说过这种话，一次都没有。
　　作为一个难得话不太多的原书反派角色，欢颜还是很难想象，他说起这些话的样子。
　　本来以为他们会以这样的法子相处一生，却没有想到，会看见今晚这一幕。
　　她没有抬头去看云璟的表情，只是垂首看着那些莲花灯
　　一个写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个写着——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一个写着——
　　“有尔存焉，得之我幸”
　　……
　　在夜里，星星点点的光芒汇聚在一起，整条河漂亮得仿佛后世的霓虹彩灯。
　　一个不那么擅长表达，一个从不对什么人或对什么事特别上心，一个性子这么不可一世的人，居然会花心思准备这些。
　　欢颜回头去看身后的人，就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云璟弯唇，点了点她的额头。
　　白鄀楫不明白她为什么这般坚定地选择云璟，觉得他性格古怪，觉得他杀人如麻，却也不知道他给了她许多独有的偏爱。
　　这也就是为什么，无论发生何事，她都坚定地站在云璟的立场上的原因，因为欢颜相信，如果是对她，云璟也会这么做。
　　她为了掩饰紧张，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身后，却还是有点按捺不住地掰着自己的手指玩儿。
　　“殿下这是，做什么……”
　　云璟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此时，莲花灯飘完，最后飘到面前的是精致的托盘。
　　上面摆放着一件红色的物什。
　　云璟微倾身，拿起了那东西。
　　“你说呢？”
　　欢颜看见了‘婚书’二字，她的心脏先是漏了一拍，尔后又狂跳了起来。
　　云璟看着她，语气幽远而认真，“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神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他的语气轻而认真，“宗亲失格，故以天地为证，将来若有背叛，明神殛之。”
　　欢颜上辈子因为自身条件也还不错，听过很多表白的话，可是还从没有听过这样别致的表白。
　　“我们成亲吧。”
　　欢颜发现，暗处的暗卫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站在了四面。
　　云璟说的话不知道他们听去了多少，云璟发的誓，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
　　他居然是在自己这么多下属面前说出这些话的？
　　“虽然你我的父母不在，但他们每一个都是证婚人。”
　　他的婚事，他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叫他那名义上的父亲知晓，即便总要说，也不过走个过场，而此时此刻的，是他要给她的承诺。
　　欢颜看向了在场的所有暗卫们，他们站得笔直，一个个面无表情地就像机器人一样。
　　欢颜，“……”
　　你们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这也。”这些人都妥妥的是他的人，有他们作证，证婚什么的，有个……屁的用。
　　云璟看向她，“太什么了？”
　　欢颜秒怂，“太不好意思了吧。”
　　贫归贫，可这样的场景，欢颜还是感动的。
　　“殿下准备这些，也花了不少心思吧，辛苦殿下了。”
　　她在他的侧脸上印上一吻。
　　云璟一个淡淡的眼神扫了下去，在场的所有人很快训练有素地散开。
　　云璟搂住了她的腰肢，让她向自己这儿靠了过来。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欢颜红了脸，又往他唇上印下了一吻。
　　云璟抬眉，加深了这个吻。
　　……
　　天烦气了鱼肚白，他们才回府歇着。
　　欢颜睡下了以后，云璟并没有陪她一起。
　　成婚此事，毕竟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他领着风奕，走进了府中阴暗处地宫，这座地宫很宏大，只是笼罩在黑暗里，没什么人敢踏足。
　　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地宫，倒是更像地狱，他的到来，让整个地宫突然变得怨气冲天，无数到疯狂，崩溃、仇视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云璟走到了地宫的中心，看着眼前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
　　他头发四散着，劈头盖脸的，脏污不堪，狼狈至极。
　　似乎是感觉到眼前有人来了，他缓缓睁开了浑浊空洞的目光。
　　注意到来人是云璟时，双目闪过怨毒光芒，仿佛看见了自己生平宿敌。
　　“云璟！”他从牙缝里咬出了两个字。
　　云璟今日心情好，没有奚落他的打算，“太师这么激动做什么，你如今身子不好，气性太大，死的快。”
　　楚垣双目赤红。
　　比起人，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成王败寇，他如今已经痛得快要麻木。
　　“你又来做什么，终于要杀我了么？”


第342章　楚家现状
　　云璟在他面前淡然地喝了口茶。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老朋友。
　　“你是小欢颜的父亲，本宫如何会杀你？”
　　听见云璟提到这个名字，出院便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
　　若不是这小贱人，若不是她……他如何会走到今日的地步。
　　云璟看着他，弯唇，“把东西拿过来给楚太师看看。”
　　事到如今，一口一个楚太师反而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风奕听令后，将身后人手中的婚书拿了出来。
　　他双手将婚书展开，放在了楚垣的面前，“看见了吗？”
　　楚垣睁大了眼睛，勉强看清了婚书二字。
　　“呸！”
　　他啐了一声，还好风奕早有打算，后退了两步，没有弄脏这婚书。
　　云璟面无表情地上前，冰凉的手划过他的脖颈，随后轻轻扼住他的脖颈，逐渐收紧，目光无情地落在他的脸上，“楚垣，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留你一条狗命，是本宫看在小欢颜的面子上给你的恩典。”
　　楚垣垂着头，无力抬眼看他。
　　“欢颜那个蠢货，一定没有见过你现在的样子吧，”
　　“那个蠢丫头嫁给你，总有一日会后悔，会……”
　　云璟没有说话，甚至用了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拭了刚才碰过他脖颈的手，仿佛他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只是楚垣蓦然感觉浑身痉挛着的痛。
　　这样的痛感几乎可以击垮一个人的内心，包括楚垣，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狠毒。
　　即便现在对楚欢颜再好有什么用，总有一天，她会后悔。
　　总有一日……
　　“太子如今这般恨我，也不过是因为当年……”
　　“住口。”
　　云璟冷声。
　　楚垣缓缓地吐出了一口血，“不过是当年，我一次醉酒，你母妃……”
　　楚垣的话还没说完，云璟便已经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就因为这一拳，楚垣的耳边嗡鸣了许久，才勉强能听到一点儿声音。
　　到如今，云璟已经极少和人这般动手，此番直接抡了拳头，说明已经被激怒了。
　　“后来听闻那一夜还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云璟的气息有些不稳，暴怒的情绪让他血气涌动。
　　“殿下……”风奕担忧道。
　　“云璟，你看到我这张脸的时候，一定很恨吧，那日若不是我，你母妃不会那般，你也不会……”
　　云璟在暴怒之下反而冷静了。
　　他静静地看着他，倒是向看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很多人都说，欢颜的眉眼很像我，血脉传承这种东西总是如此神奇，哈哈哈，她看着你的时候，我也在看着你。”
　　楚垣没什么力气大吼大叫，但是从瞳孔里就透出一股子疯劲儿。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剧痛从大腿根部传来。
　　云璟的手中拿着烧红的铁块，烙在他的腿上。
　　看着他腿上血肉模糊，鲜血横流，他满意的勾唇。
　　“今日就是来通知太师，本宫与小欢颜的婚事，如此而已，太师的话太多了。”
　　“不过，因为本宫不希望以后再也听不到你的痛苦哀鸣，所以这块铁没有烙在你的嘴上，感谢本宫吧。”
　　云璟站起了身来。
　　看着他，温柔地笑笑。
　　“对了，太师府如今的近况，一直都来不及告知你，今日本宫心情甚好，便说与你听听吧。”
　　他拍了拍楚垣的肩，“你那祖母，如今也百岁有余了，据说自十多年前寿宴之后，便一直卧病，前几年略有好转？不过，在你被抓的那日，就去了。”
　　楚垣自幼由祖母养大，自十年前云璟大闹了寿辰以后，祖母的身子就一直不太好，时常有些小病痛什么的，前几年刚好转些，她这一生都极其养生，本以为还能再活几年，竟然就去了……
　　“对了，还有你那夫人王氏，和你的长女楚慧雅，本宫替陛下免了她们的死罪，不过他们流落在外，据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不过她们正好好地活着，你猜，她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云璟眼中的调侃和嘲讽毫不掩饰。
　　“虽然本宫觉得她们面目可憎，百拙千丑，但外头似乎总有些人饥不择食，你那夫人王氏眼看你靠不住以后，马上就转而雌伏于他人了。”
　　楚垣听言，只感觉一口血气上涌。
　　直接就吐出了一口血。
　　“还有你的大女儿，本宫的前未婚妻，啧，同样是流着相似的血，怎么会比小欢颜差了那么多，简直云泥之别，为了一口饱饭，据说，也是什么事都做的。”
　　云璟淡笑，“虽然本宫对她们的事情不感兴趣，但闲暇之余欣赏一番这些跳梁小丑，也不失为打发时间的趣事儿。”
　　“之余你的儿子楚方泽，那日被他逃脱，但一个病秧子罢了，想要抓回来也并不难。”
　　祖母年事已高，楚垣虽觉得有些可惜却也没有过于难过，但是云璟后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他的女人、女儿，去靠那档子事为生，还不打算放过他的儿子！
　　他气得咬牙，血从嘴里溢出。
　　他沉声怒骂，“你这畜生……”
　　他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