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第8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美妾连连磕头道:“妾身不敢。”
苏槐看了一眼那血淋淋的手指和那肿起来的腿脚,道:“回去歇歇,今晚我若回来得早,继续弹跳给我欣赏。”
两名美妾哪还有半分昨晚最初的那种欣喜雀跃之情,面上痛不欲生,却还不得不哆哆嗦嗦地应下。
陆杳也是白天才听说这事。
她路过花园时,听见几名下人聚在廊边花藤下嚼舌根。
“昨个晚上,相爷让那两位姑娘生生弹跳了一晚上,今早我请大夫回来时瞧见了,简直惨不忍睹。”
“怎么个惨法儿?”
“弹琴的十指,根根被琴弦割得手指骨都能看见了,琴弦上全是血。还有跳舞的,脚肿得跟猪蹄子似的。大夫见了都不知该怎么弄。”
“她们怎么惹着相爷了?”
“那谁知道,听说相爷叫她们的时候还挺高兴的,甚是有兴致听曲赏舞。可相爷一赏就是一整晚,谁能架得住整晚不停地弹跳哇?”
“只能说这是她们的命。相爷宠她们,她们也得满足相爷的喜好。”
喜好?折磨人的喜好吗?
陆杳想,美人弹琴跳舞是多赏心悦目的一件事,怎么到了奸佞这里就变得这么血腥暴力了?
第316章 给了点灵感
傍晚的时候,苏槐来家,怎想又要听琴看舞。
那两名美妾还没缓得过来,又不得不去厅上表演。
当晚琴声呜咽,舞姿飘摇。
最后硬是弹琴的把手弹废了,跳舞的把脚也跳废了。
便是又请大夫来,大夫也只能摇头叹息。
美妾的手十指见骨,以后就算能长出新肉来,那也是扭扭曲曲十分丑陋,而且指骨还断了几根。
而另一美妾的腿脚,骨骼错位严重,没有办法彻底复原,以后还得时不时忍受钻心的疼痛,以及没法正常行走,会变成一个跛子。
相爷表示十分惋惜,让大夫全力救治,也不要吝啬好的药材,而府里的膳食起居等,更是无微不至地关照两名美妾。
相爷得空的时候还亲自到院里看望她们,只是两名美妾见了他只觉得无尽的恐惧。
消息传到了鎏莹宫,长公主正亲手点了寝宫里的熏香。
那股熟悉的气息漫上来,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听着宫人禀报完情况,长公主问:“此前她们都干过些什么事了?”
宫人道:“听她们的丫鬟说,前一天她们在园子里遇到了相爷的未婚妻,使了些刁难手段。”
长公主挥手让宫人退下。
良久,长公主方才对身边的老奴道:“所以,我才觉得,纵使相府姬妾成群,却也不如那一个来得碍眼。”
老奴叹息:“那相爷心狠手辣,未必是良配。”
长公主道:“只可惜,琼玉在前,世间万般皆褴褛。”
陆杳去朝暮馆时,总有狗腿子暗地里跟着。要想给阿汝挪个地方,还必须得引开狗腿子。
不过上次从朝暮馆回相府时路遇个流氓,给了陆杳一点灵感。
这厢,陆杳去朝暮馆时走的是前门,半下午的时候朝暮馆开始做生意,零零星星有客人上门。
陆杳见鸨妈在招呼客人,经过鸨妈身边时她脚下也没停留,就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与她耳语了两句。
鸨妈若无其事地继续跟客人周旋两句,然后摇着扇子叫那边的小厮,道:“快,带爷上二楼,去春鸢那里,爷可是春鸢的熟客!”
陆杳穿过前堂,走了数条廊道,才通往后院。
前边的莺语笙箫就渐渐抛远了去。
陆杳到锦瑟院见到阿汝,问道:“这几日感觉怎么样?”
阿汝应道:“好多了,伤口结痂了。”
陆杳给她看了看,发现有一小段还开始掉痂了。掉痂的地方留下一道红痕,需得多用一阵子的外敷药才能彻底散得去。
陆杳又见她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问:“还有其他的不舒服?”
阿汝看了看外面,极小声地跟她说道:“就是,我没什么感觉。”
陆杳一时不言语,阿汝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小腹,又道:“就像没有一样,我感觉不到。”
陆杳道:“这才多少点时间。至少还得等两三个月。”
随后锦瑟院外头有些嘈杂吵闹,似来了不少人。
只不过却被人给拦在了外头。
有人冷冷出声道:“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还不滚。”
一听就很有狗腿子的范儿。
但来人不惧,道:“这是朝暮馆,我们怎么不能来。要不是今日走到这后院,竟还不知这里有一座座的独院,是不是里面有美人?有美人怎能不出来见客呢,你们朝暮馆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阿汝有些不安地看了看陆杳,要是有前边的客人误打误撞到这后院里来,眼下自己这副样子还不太好打发他们。
陆杳拍拍阿汝的手,道:“别怕,我出去看看。”
结果陆杳走出房门,往院子门外探头一看,果真是一群登徒子结伴而来。
那群人也看见了陆杳,喜道:“可不就有美人!”
然后就蜂拥着想往里挤。
而跟着监视陆杳的两名狗腿子平时都低调行事尽量不现身,可眼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闯进去,于是乎在门口动手就收拾起这帮人。
第317章 阳春梨雪陌上客
这群人来得也多,这时有两三个登徒子趁狗腿子顾不上就钻进了院子里,看了看院子布局,感慨道:“果真不同凡响!”
陆杳就拦手挡在门口,惊惶无措地大声叫道:“来人啊,快来人!无耻狂徒,还不出去!”
没等几人走上门前挨着陆杳呢,陆杳就大呼救命,后又有一人影从屋顶背后跃出,直直飞落而下,三下五除二将几人踹倒在地。
陆杳见着现身的这名黑衣人,果然奸佞在锦瑟院里还藏了个狗腿子,以便时时盯着阿汝。
总共三名影卫,手脚也利落,很快就把来的这群登徒子全部打翻在地。
一群人躺在地上捂着痛处嗷嗷直叫。
后鸨妈闻讯赶来,见状震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闯进来?”
鸨妈连忙进屋查看阿汝情况,陆杳便道:“先把这些人弄到前面去吧,省得在这吓人。”
鸨妈气呼呼道:“对,带去前面打一顿赶出朝暮馆,我看以后还有谁敢擅闯我朝暮馆后院。”
只是鸨妈又没带两个人来,陆杳看了看三名影卫,道:“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帮忙逮人?”
也不能就这样在院里摆着,三名影卫只好帮着拎人。
然后陆杳带着他们一路往前堂去,影卫便也井然有序地跟在后面。
路上,陆杳问他们道:“你们是相爷专门派来保护我的吧?”
两名影卫应道:“是。”
他们想,相爷派既然他们盯着这陆姑娘的一举一动,那陆姑娘有危险他们也不能坐视不理,所以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吧。
陆杳回头看了看潜伏在锦瑟院的那名影卫,又问:“你呢,你也是吗?”
影卫默了默,他总不能当着面回答他是相爷派来监视锦瑟院的吧,便也应道:“是。”
陆杳一脸动容,道:“没想到相爷竟对我这么好,我真是好感动。”
到了前堂,这群人被丢在大堂上,又叫来朝暮馆的打手,像模像样地把这群人打一顿,这群人嗷嗷直叫,后来全都被丢出大门去了。
陆杳就站在二楼观看,三名影卫正要退隐,陆杳回头看了看他们,道:“我都知道你们了,既然已经现身,还藏起来作甚。反正我也要回去了,就一起吧。”
负责监视锦瑟院的那名影卫可太难了,他要是跟着回相府,不是得挨罚么。
这时有人往这边来,到了离陆杳两步开外停下,抱拳道:“姑娘,我家主人想请姑娘一叙。”
陆杳回头一看,此人跟剑铮他们大同小异的随从装扮,干净利落,不过陆杳不识得,道:“你家主人?”
他回身指了指那边的雅间。
什么主人陆杳没见到,倒是见到朝暮馆的姑娘们,有意无意地在那雅间外面聚集徘徊,面上流露出来的神色,神往又荡漾。
陆杳以前在她们脸上也见到过这样的表情,就是她们提及奸佞想跟他春宵一度的时候。
看来里头的人有点美色。
见陆杳不置可否,来人又道:“姑娘见过我家主人。”
陆杳就有些诧异了,虽说她不好色,但如若是见过她应该有印象才是。
见这别人家的随从真是客气又有礼貌,陆杳便移步过去见一见。
走到门口,门边也有随从守着,见到她来,十分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姑娘请进。”
陆杳回头看了看徘徊不去的姑娘们,笑问:“里面是个美人吗?”
姑娘们猛点头,一致认同道:“绝对是个大美人!”
陆杳就抬脚踏进了屋门去。
她拂开珠帘,走进主室,抬头就见有一人坐在窗前。
这雅室靠着偏巷,窗外是远远近近绵延起伏的青瓦屋顶,光线从窗外透进来,十分明朗地淬在他身上。
衬得此人恰如阳春梨雪陌上客,人间芳菲自在来。
他回眸,看见陆杳时,神色微微一顿,而后缓缓笑开来。
第318章 似知非知
陆杳果然是识得他的,见过一面,也还有印象。
那晚殿上的祭祀观神曲,还历历在耳。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位云金最为清贵的敬王,竟也来朝暮馆。
陆杳向他见礼,敬王道:“姑娘不必多礼,本是想来碰碰运气,看来我运气不差,果真再见面了。”
说着他又请陆杳入座。
他对面雅座,方才陆杳进来时,他的随侍便拂尘以待。
待客十分有礼。
陆杳坐下后,敬王又亲自给她斟茶,她道:“王爷这般,倒叫我受宠若惊了。”
敬王抬眸看了看她,失笑道:“姑娘面上可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
陆杳道:“方才王爷说来碰碰运气,是想见六姑娘吗?”
敬王道:“正是。”
陆杳道:“真是不巧,想必王爷也听说了,六姑娘先前在宫中摔成重伤,无法出来相见。”
敬王道:“如今见到了姑娘也是一样。”顿了顿他又道,“只是姑娘与在宫中时候相比,有所不同。”
所以方才陆杳进来时,才看见他面上有过一丝怔愣。
陆杳道:“是因为我变白了吗,其他姑娘们都这么说,可能是在朝暮馆没怎么晒太阳的缘故吧。”
敬王将斟好的茶轻轻推至她手边。
她看了看雅室里都是他的随从,又道:“这朝暮馆在京都城里可是享负盛名的,既然敬王来了,不好好消遣一番岂不是白来了。要不要叫几个姑娘进来相陪?”
她想,要是能给外面望穿秋水的姑娘们谋个福祉也不错。
敬王道:“罢了吧,这美人恩最难消受。”
他眉目似水墨晕染开的一般,真真是明净温润,给人一种和煦如春风的感觉。
约摸是睫毛很深的缘故,使得他双眼略略显得深邃。
陆杳道:“不是来找姑娘的,那这朝暮馆可不适合敬王,敬王还是该换个清静雅致一点的地方更妥。”
敬王手指摩挲着茶盏杯沿,思忖着道:“实不相瞒,上次殿中与六姑娘合奏一曲以后,颜某至今难忘。某总想着若能再听六姑娘一曲,也算无憾了。”
陆杳道:“方才也与敬王说明了情况,可能敬王真得遗憾而归。”
敬王道:“又闻姑娘得六姑娘亲自教授,近来入宫中给皇上奏琴,助皇上安眠。”他笑容十分谦逊且俊雅,“今日得见姑娘也是不虚此行的。听闻姑娘姓陆,陆姑娘与六姑娘,听起来也差不多。”
陆杳瞅了瞅这敬王。
他看似知道了什么,可神情语态之间俨然玩笑,又似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之前听小乐子说,之所以会要求他到这边来当质子,还不是因为朝廷忌惮他,因为他在云金民望高,且治国能耐强。
如此一个人,真要是把他看做是只会谈风论雅的弱质之辈,那就错了。
敬王的随侍从旁边取了一架琴来,敬王伸手接过,置于膝上。
他低头,往那弦上素手三两拨,琴如其人,自有一种雅而不争的气度。
陆杳听着,又见眼前之人抚琴之景,着实赏心悦目。
她不免也想起那晚殿上合奏,虽不是同道中人,却也有种知音难觅之感。
他的随侍又放了一架琴在陆杳面前。
敬王道:“姑娘若不嫌弃,以琴会友如何?”
陆杳:呵呵,不如何。
那天晚上是有屏风遮挡,看不见谁是谁。可像他这等琴中高手,只要眼下她拨一个音,他立马就能知道与他合奏的是她。
陆杳像模像样地感慨道:“能听敬王抚琴,真是三生有幸。只是我就不献丑了,那不得毁了王爷的曲子。”
敬王挑唇道:“能助皇上入眠的琴声,又能坏到哪里去。不过姑娘不愿,某也不好强求,那就由某奏一曲赠姑娘,以谢与姑娘幸得相识吧。”
陆杳连忙拒绝道:“实在当不起。我只是个小小的侍女。既然没什么事的话,不如我先告辞?”
第319章 她心虚什么?
敬王不说准陆杳告辞也不说不准她告辞,只微微笑着,指端拨琴,道:“小小的侍女也太过自谦,某听闻姑娘如今已是苏相的未婚妻。”
他的琴意倒是真诚,让人轻松自在,毫无拘束和压迫感。
陆杳不可否认,能坐在这里听他弹上一曲,委实是莫大的享受。她这会儿要是起身走人,就显得她很不礼貌。
不能做这么没礼貌的人。
而且不是人人都有这幸运,能够听到这名动天下的敬王弹曲子。
外头的姑娘们听得如痴如醉,陆杳一时便也没有离席。既然他要弹,那听就听呗,反正不听白不听。
只可惜,一首曲子还没有弹完,外面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陆杳听见姑娘们似群飞鸟般迅速地散开了。
然后房门就冷不防被人打开。
陆杳还往后仰了仰身子,探头往门外看。
敬王不是有随从守在门口吗,但显然没能拦得住。
结果下一刻她就看见有人抬脚踏进门口,拂开珠帘走来。
与敬王的温润如玉和浅淡素雅不同,他一身檀色衣袍,衣袂浮动间,色泽十分的饱满鲜明,还妖风阵阵。
倘若敬王是阳春里的一捧梨雪,洁白无瑕;那他就是暗夜里的一簇明火,逮谁烧谁,又烈又狂。
陆杳一见他就心头一绷,不由一脸面瘫,她再看见他身后的门口处,剑铮与敬王的随从明刀明剑,差点干起来。
苏槐过来时,随手拉了一把椅子,放在陆杳和敬王的左右侧边。
那椅子脚与地面磕碰,发出咚的一声响,陆杳莫名的眉头也跟着抖了抖。
然后他便在两人的侧面坐下了。
雅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说不出的奇怪。
陆杳没想到,这狗会来得这么快,继而她又反应过来,先前那三名影卫不是还跟着她,肯定是他们去告的状!
草率了,她应该先把他的狗腿子给扣下来的。
或者别在这逗留这么久,他来就逮不着她。
陆杳转头再一想,真是奇了怪了,她心虚什么?
她堂堂正正地听曲,又没干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心虚的?
于是乎陆杳稍稍抬头挺胸,拿出底气来,道:“相爷怎么到这里来了?”
苏槐眼神盯着她,道:“我不能来吗?怕我看见什么?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看见的?”
陆杳:“……”
她绷着的面皮不禁抽了抽,莫名地感觉他脸上就写了两个字:捉奸。
而且还格外刺眼。
敬王的曲声未停,仿佛丝毫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