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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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得令,立马安排下去。
小乐子听说相爷进宫了,就慌里慌张地跑到苏槐这里来,禀道:“相爷,六姑娘摔得那样重,侍女姑娘把门关起来,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太医怕担责任,要是六姑娘救不回来,恐怕都往侍女姑娘头上推脱,这可怎么办?”
苏槐哪有空理会这个,他趁热打铁让今晚禁卫军把各宫都围了,并且派发各宫的太监服内务府都有记录,基本上各宫的太监一人两身。
禁卫军去清点各宫的太监服,谁若缺了,则有嫌疑。
皇帝在乾心殿等结果,事实上不用证据摆在眼前,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今晚到观景台摆夜宴是谁的主意,是谁容不下阿汝,他又不是傻子。
只是皇帝怒不可遏的是,今晚他在场,她竟还敢下手,这是丝毫没把他当回事,仗着有人撑腰就如此肆无忌惮!
她是认为他不敢收拾她!
到后半夜的时候,苏槐就将调查的结果回禀皇帝。
常喜宫少了一身太监服,将那服毒自尽的人身上那身太监服尺寸一对照,恰恰就是常喜宫不见了的那身。
常贵妃在常喜宫里,哪能睡得着觉。
她也没想到,这苏槐一出手,没要半晚上,就找到了纰漏。
他竟然从太监衣服上着手查到了常喜宫。
不过转念她又想,六姑娘是个青楼女子,皇帝便是知道了,也犯不着为了个妓子跟她为难,毕竟利害关系在那里。
皇帝知晓调查结果后,阴沉着脸,片刻道:“将此结果通告六宫,把那丢失太监服的太监送去严刑审问。”
苏槐应下。
他正要退下时,皇帝道:“苏卿,你替朕前往太医院看看。”
皇帝不便出面,今晚大肆搜查各宫,只当是他不能容忍这种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可倘若他明面牵系着六姑娘,只怕又要让某些朝党抓住机会说他因为个青楼女子而搅得后宫不得安宁了。
这厢,阿汝安安静静地躺在小床上,屋子里的灯火耗了过半了。
灯火下她脸色几近透明。
陆杳收了银针,给她把衣裳整理好,又拭去身上血迹。
她看起来便如同睡着了一般。
屋子外面一直有人在走动,不敢擅离。处理完这些,陆杳方才起身去开门。
不想刚一开门,门框外就立着一人,正要往里进的样子。
陆杳抬头,便与苏槐撞个正着。
两人视线相对,皆无波无澜。
明明上次相见还抵死纠缠,眼下却如同十万八千里不相关一般。
第258章 求人的姿态
陆杳收回视线,还是像模像样地朝他福礼,道:“六姑娘想出宫去,还请相爷转达皇上,行个方便。”
苏槐道:“出宫?她亲口跟你说她想出宫?”
说着他抬脚走了进去,陆杳也没道理拦他,侧身让了让。
陆杳道:“是她亲口说的。”
苏槐站在床边,看了看此刻的阿汝,几乎与死去无异了,他伸指往她鼻端一探,只剩一缕浮气。
苏槐道:“她就这样亲口跟你说的?”
陆杳道:“先前醒着的时候说的。”
苏槐道:“宫里太医都被你赶到门外,也是她说的吗?”
陆杳道:“那麻烦相爷去问问外面的太医,看看能不能救得好她。”
方才他一来,在门外自是问过了太医,太医果真第一时间往陆杳头上推。
可相爷什么人,这点推脱说辞岂能糊弄住他。
苏槐便与太医道:“你们的意思是,倘若没有她的侍女延误时间把你们阻挡在外,你们是能够救回六姑娘的?”
太医也不敢亲口承认,苏槐温声又道:“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这话回头我是要禀圣上的,若有虚言,便是欺君之罪。”
毕竟苏槐名声在外,太医们不得不怀疑,照他的做派,说不定还会拎个人上观景台给推下来,再让他们治治,就是为了证明他们有没有说谎。
遂太医道:“回相爷,六姑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伤得极重,就是留口气在,想必五脏六腑也早已经摔坏了。臣实话实说,臣等自认技拙,难以挽救。”
眼下两人对峙片刻,苏槐道:“你是要让她回去自生自灭的意思?”
陆杳吸了口气,道:“她是我带进宫来的,也理应由我带她回去。就让她最后过得清静些,这也碍着相爷了?”
苏槐见她目光坚定、一脸真挚,道:“你是这样有求于人的吗?”
陆杳抿了抿唇,这狗男人还真是不分地点场合不放过任何可以磋磨她的机会。
陆杳没有犹豫,放低声气,道:“当是我求相爷。”
苏槐道:“当是?”
陆杳抬眸盯着他,那眼神里压着虎狼般的势头,收敛了所有情绪,就等着将来某个时候他放松警惕,突然一口咬住他的咽喉。
她极具耐心,为达目的不管多久她都等得起,遂眼下她是一点高傲的脾气都没有,态度极其温顺,道:“我求相爷。”
苏槐亦看着她,吩咐门外:“去备辆马车。”
吩咐完他就离开了。
等马车来,陆杳再同太医院的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帮忙把阿汝搬进马车里。
只是皇宫之内,如没有特别允许,岂能在宫中驰车。
所以这会儿苏槐又去了乾心殿,皇帝一见到他就问:“六姑娘如何?”
苏槐正色道:“回圣上,情况不乐观,太医也束手无策。六姑娘最后说只想出宫去。”
对皇帝来说,如若太医也救不好的话,把六姑娘继续留在宫中也不好处理。
遂片刻后,皇帝疲惫地对苏槐挥挥手,“苏卿看着办吧。”
苏槐道:“更深露重,圣上早些歇息。”
得皇上允许,马车从太医院直接驶向宫门。
出了宫门,照陆杳的要求,又直直驶向朝暮馆。
此时已是后半夜了,朝暮馆里虽灯火通明,但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时候。
马车在后门停靠,鸨妈全然没料到陆杳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她人刚到后门,陆杳便从车窗吩咐道:“叫两个人来帮忙。”
鸨妈不明所以,还是第一时间叫了两个楼里出力的小厮来。
结果一掀开车帘,见得里面躺着的面无人色的阿汝时,鸨妈抽了口凉气,不及多问,先把人抬出来再说。
一行人进门,鸨妈把后门一关,那马车就驶离了后巷。
陆杳当即道:“把阿汝送去我院里。”
鸨妈惊魂未定道:“阿汝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259章 做准备
陆杳无暇跟她多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鸨妈,鸨妈打开一看,上面全是记载的药名。
这是陆杳需要用到的药材,先前在太医院等待皇帝放行的消息时就提前写好的。
鸨妈道:“公子要的这些,库房里有一部分,可有些药材我听都没听过,市面上也不一定有啊。”
陆杳问:“这里有云缎绸庄么?”
鸨妈应道:“有,就开在西城。”
陆杳进京这么久,虽然还没去过这里的市场,但云端绸庄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商号,像这京都繁华之地想当然怎能没有它的铺子。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边往锦瑟院走边淡声道:“这会应该还没关市,找个靠谱的自己人,现在立马去云缎绸庄,跟他们说你要买十根红蜡烛,他们若回答没有红蜡烛,你就说买十把镰刀。他们自会带路去买。”
鸨妈一头雾水,道:“可咱不是要买药材吗?”
陆杳道:“进了市场,我想要的药材都有。再给我弄一套江湖黑医郎中所持的医疗用具。”
鸨妈更加听不懂了,道:“什么是江湖黑医郎中所持的……”
陆杳道:“去那里一问便知,我要全套。”
阿汝是朝暮馆的花魁,这些年不知为朝暮馆挣了多少钱,鸨妈也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加之又有陆杳的身份在,鸨妈当即去准备银钱,多少钱都得把药材买回来。
回了锦瑟院,阿汝被平稳轻缓地放躺在她床上,陆杳给她把了把脉,检查一番她的情况,从宫里一番颠簸回来,对她会有一定影响,好在路途中一直十分小心,还不至于到非常糟糕的地步。
只要她还吊着那口气。
鸨妈第一时间让把库房里现有的药材送到陆杳这里来,陆杳这里本身也有些早前做好的存药,眼下给阿汝续上。
房里都是瓶瓶罐罐磕碰的声音,炉子上煎着药,整个院子里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天还没亮的时候,派出去买药材的人就回来了,将陆杳所需要的药材全部悉数带回,并且还带了一只箱子。
陆杳开门收了药和箱子,对鸨妈道:“今夜出去的人,叫他管好自己的嘴,不得对任何人声张,否则回头查到他头上,别怪我没提醒。”
鸨妈道:“公子放心,他是自己人,定守口如瓶。”
陆杳把东西放在桌上,鸨妈正要退下,陆杳想了想,道:“阿汝身边伺候的铃铛是个什么丫头?”
鸨妈知道她是问那丫头可不可靠,便道:“从小就被卖进来的,一直跟在阿汝身边,乖巧伶俐,也忠心耿耿。”
陆杳道:“那把她叫来。”
她缺个帮手,而且阿汝身边不能没人照顾伺候。
今夜阿汝被送回来的事,除了鸨妈和几个小厮以外,还无人知晓。
铃铛睡得惺惺松松,就被鸨妈叫醒了带到锦瑟院来。
她甫一看见房里忙碌做准备的陆杳,就喜上眉梢道:“公子回来了呀,我家姑娘呢?”
陆杳眉头也没动一下,道:“床上躺着。”
铃铛连忙过去看,一见阿汝形容,怎么叫都叫不醒,铃铛就吓傻了,泪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哽咽道:“我家姑娘怎么了啊?”
陆杳道:“见了人就收拾一下情绪,过来帮我忙。”
鸨妈严肃道:“铃铛,你好好听公子差遣,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总不会害了你家姑娘。”
铃铛擦了一把眼泪,用力点点头,带着哭腔道:“任凭公子吩咐就是。”
陆杳道:“先把头发盘起来,再去把手洗干净。”
陆杳备好药,药分许多种,有熬成的汁,磨成的粉,所有药物她都按照比例调制好。
再一打开那只箱子,上下好几层,铃铛洗完手过来,瞧得瞠目结舌。
只见陆杳取出来摆在桌上的,全是刀具。
有大有小,有长有短,皆薄如蝉翼,灯下寒光凛凛,一看便极其锋利。
第260章 还能活么
铃铛讷讷道:“公子用这些……作甚?”
陆杳道:“给阿汝脱衣,盘发,用我熬煮的药水擦身。”
铃铛闻言赶紧去做。
陆杳则将桌上刀具先用药水浸洗,又用灯火一一淬一遍。
她将刀具用棉布摊着摆在床边时,铃铛看得腿软,喃喃道:“公子是要给我家姑娘动刀子么?”
陆杳低低道:“她内脏破损,不动刀子不行,不然活不过这两日。”
陆杳又吩咐道:“看见旁边的针和线了么,帮我把线往药水里浸泡,过后穿针。”
线是桑线,也是箱子里配备齐全的。
铃铛去照做之时,不禁回头看了看,就见陆杳手持薄刃,抹了麻醉药汁,先往阿汝的侧胸和侧腹处开了一道小口。
顿时殷红的血水争先恐后地从里头涌出来。
而后陆杳又换了把刀刃,刃片上抹过药后,手指一寸寸往阿汝的腹部捋过,下刀精准而又利落。
天色渐渐亮开,但房中还点着明亮的灯火。
铃铛由起初的手忙脚乱到后来慢慢地适应了一些,只要陆杳吩咐,她就手脚麻利地赶紧做。
从天亮一直到下午,两人都一直待在房里。
整个过程中,铃铛看着陆杳该切的切该补的补,不光用针线还用火炙,简直就像是在对待一个布娃娃一般得心应手。
陆杳让她擦血就擦血,让她用药水冲洗就冲洗。
尽管手上利索,但铃铛内心是颠覆性的凌乱,她从来没想过更没见过,对待人也可以这样。
铃铛不由得讷讷地问:“这都开膛破肚了,人还能活么。”
陆杳手里忙活着,嘴上道:“为什么不能。”
陆杳用银针封住了阿汝周身大小丨穴位气脉,使得她浑身气血运行得十分缓慢。这样动刀子的时候,才不至于失血过多。
一直忙到晌午过后,该修补的都修补得差不多了,陆杳方才一层层将伤口缝合。
等全部缝合完毕,已是半下午时分。
再回头来看,阿汝的脾破裂得最为厉害,陆杳索性给她全切了,盘中都是血淋淋的脏器,陆杳对铃铛道:“拿去处理了吧。你不好弄,就去叫鸨妈来弄。”
铃铛脸色惨白惨白的,道:“这都切了,姑娘还活得了吗?”
陆杳道:“这个不影响她活着。”
后来还是鸨妈来处理善后的,一进屋子便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铃铛负责更换床榻上的,又给阿汝穿上衣衫。
阿汝便继续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
陆杳洗完手,屋子里也收拾干净了,血腥气被苦涩的药气给冲淡,鸨妈让人送了膳食来。
铃铛都累瘫了,手脚发软,饿得发慌,自己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可再抬头一看陆杳,明明她比自己更精神专注,而且一直没喘口气过,她还能若无其事地坐下来,不紧不慢地进食。
铃铛诧异道:“公子忙活了这么久,怎么看起来不累不饿呢?”
陆杳道:“再饿,饭也得一口一口吃。”
她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滴米未沾,更全神贯注不曾合一下眼,不累不饿那是假的。
先前给阿汝的紧急情况一处理完,她拿刀的手都快失去了知觉,脸色也一直是苍白的,额头上一片虚汗。只是她意志力是远远强于身体体力的,缓一缓,活动活动手指,还能继续有条不紊地将伤口缝合。
眼下她当然也能继续控制自己的身体和行为,照着她的意志慢慢来。
铃铛也情不自禁地慢了下来,不由得又问道:“公子是怎么做到对待一个大活人像对待……一件东西一样啊?”
坏了就切,破了就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陆杳道:“我没把她当东西,她就是一个大活人。”
第261章 换个罪名
这厢,常喜宫少了一身太监服的那名太监,被送进内廷司以后,到天亮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所知道的,也都从实招来。
太监服是常贵妃让他交给另一人穿的。
常贵妃也一夜未眠,她的宫人匆匆忙忙自外头回来,到她跟前惊疑不定地禀道:“娘娘,他都招了。”
常贵妃容颜有些憔悴,道:“都招了?皇上知道了吗?”
宫人答道:“皇上已经知道了。”
常贵妃道:“那他往本宫这里来了吗?”
宫人道:“皇上去早朝了。”
常贵妃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个当口还去早朝,说明那六姑娘委实没什么分量。
只是昨晚苏槐将搜查的结果六宫通报,现在恐怕不止后宫,就连前朝都知道昨晚观景台的可疑人是她宫中安排的了。
死了个妓子是小事,但毕竟是条人命,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皇帝这是存心不让她好过。
她没想到,昨晚皇帝竟会全程留在观景台直到结束。
若像以往他来坐坐就走了,等那个妓子从楼上摔下来,她再命人上去查看,只当认定是那妓子自己失足摔下来的,又哪能这般大张旗鼓。
只可惜,一切都事与愿违。
但她一直笃信,有她兄长在南淮坐镇,皇帝即便是知道是她做的,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她也知道皇帝对她没什么感情,无非就是利害关系维持着,那以后也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