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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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渊一时没说什么,她又道:“行渊师父你忙你的事,等我能出门了,我自己出去逛逛去。我很快就能将这京都的地儿摸熟的。”
行渊道:“那就能出门了再说。”
姬无瑕道:“我估摸着明后天就能出门。”
行渊看她道:“也是芫华跟你说的?”
姬无瑕被他看得心口紧了一紧,道:“我自己感觉的。”
行渊道:“那就回头听听芫华怎么说。”
姬无瑕心想,听他这话头不太妙,是不是近期她都不能出门了。
她小声回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芫华还不是听你的。”
行渊道:“你可以大声点说。”
姬无瑕眼巴巴看了看他,一对上他眼神,心里一边觉得行渊师父真是每天都这么好看,一边又没那胆子大声反驳。
过了一会儿,忽听行渊道:“城西边有个虎头门,通过虎头门可观内海。附近有座观崖楼,有蓬莱的各种果子酒,也有地方菜,最出名的是醉蟹。”
姬无瑕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
他道:“只你的身子,酒少沾。”
姬无瑕点头道:“那我不沾酒,我就只逛逛,吃其他与酒无关的。”
行渊道:“乔装出行。”
姬无瑕道:“一定!”
行渊见她那高兴的样子,顿了顿道:“明日请芫华过来看。”
姬无瑕道:“那行渊师父不要给她施加压力,她说行就行。”
适逢阿绥送了晚饭进来,姬无瑕才觉外边天色已经暗了。
晚饭备了两副碗筷,姬无瑕就赖在这里一起用晚饭。
饭食间,他依然给她碗里夹菜,给她舀汤。
姬无瑕吃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突然有些食不下咽。
不是饭菜不好吃,也不是不高兴他给自己夹菜舀汤,她是感到太不真实。
以至于她觉得这种好事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消失。
第1008章 也不差这一时
姬无瑕咽了咽喉咙,蓦地道:“前几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行渊师父教我弹琴。”
行渊道:“你仔细想想,是梦吗?”
姬无瑕本就觉得那晚上异常真切,眼下听他一说,就肯定了不是梦。
他当真是来过,又当真是拿着她的手教她拨弦。
姬无瑕拿筷子的手蓦地都有些发颤,筷子紧紧抵在碗里,她想了想,又道:“那,那行渊师父问我的问题,也是真的了。”
行渊道:“你可以想好了回答。”
良久,姬无瑕道:“我无所谓,主要我不知道行渊师父想要的是什么答案。”
是了,反正是喜欢,她无所谓是什么样的喜欢。
要是他想听,她都可以说成是对尊长、对亲人、对朋友等等一切任何形式的喜欢。
万一她说了他不想听的,她就怕说出的话如同覆水难收。
行渊道:“那就是还没有想清楚。十三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
姬无瑕愣了愣,还在动脑子想他话里的意思,行渊又道:“好好吃饭。”
姬无瑕只好拉回心思,认认真真地吃饭。
用完晚饭,行渊才把她送回她自己的院里。
出了行渊的院子,姬无瑕跟他走在路上,她道:“为什么行渊师父把我的院子安排得那么远呢?”
行渊道:“远吗?”
姬无瑕白天站屋顶上都看过了,道:“你住这头,我住那头,一个东一个西,可不就远。”
她又怕他误会自己是在抱怨,连忙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就之前我养伤的时候行渊师父不是总来么,每回走那么远的路来回,要是安排得近点就没这么费劲了。”
走到前面一道岔路的时候,行渊忽然伸手轻轻拿了姬无瑕的手腕,姬无瑕一愣,就被他带着往异常清寂的小径上走。
他一手提着灯,灯火映照在径上,影影绰绰。
姬无瑕好像什么都不用听也不用看,只要跟在他背后就好了。
感觉才没走多远,小径到了尽头,行渊拉她到身侧,她抬头一看,就见自己的院落居然就在前面了。
行渊又道:“现在还远吗?”
姬无瑕恍然道:“原来还有小路。”
行渊带着她继续往前走,道:“你那院子离后厨近。”
姬无瑕傻愣愣地侧仰着头看他。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为什么可以对她这么好?
她又想,是不是因为她为了救他而受伤,所以他才这般好啊?
是不是等她痊愈了以后,这种好就会消失了啊?
她要是现在迷上了他的好,等哪天一切变回原样了以后,岂不是还不习惯。
行渊淡声低道:“别看我,看路。”
姬无瑕拉回了思绪,应了一声,闷闷道:“行渊师父,你对我差不多好就行了啊,别太好。”
到了姬无瑕的院子,行渊在院门口止步,道:“进去吧。”
院子里点着温黄的灯火,光从房里廊下溢出,将这寒夜都衬得温暖了两分。
姬无瑕往前走了几步,鬼使神差地回头去看,就看见行渊站在门口。
他提着灯,站在闪烁微亮的夜色里,神情似深似浅,姬无瑕看不分明,但总是能被他眼神看得心里发紧。
姬无瑕道:“行渊师父,你回去吧。”
行渊道:“进屋去。”
姬无瑕又继续往前走,走两步再回头来看,发现他还站在那里。
姬无瑕固执劲儿也上来了,大有一副他不走她也不走了的样子,道:“行渊师父,你快回吧,我还是习惯看着你走。”
她真要倔起来的时候,谁能倔得过她。要不今晚大家都站着谁都别走,反正她是不会自个回屋而把行渊晾在外面的。
行渊大抵还是知道她,遂僵持了一会儿,她便如愿以偿地看见他转身离去了。
她站在原地,内心毫无失落感,反倒有种欣赏他背影的满足感,一直看着他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夜色里。
姬无瑕也哼着小曲转身进了屋。
洗漱完躺在床上,今天的事又足够她翻来覆去地回味好久。
只是行渊师父说她没有想明白,她自己的事她怎么会没想明白呢,她明明比谁都清楚自己怎么想的。
第1009章 逗猫逗狗逗妇人
隔日,芫华到姬无瑕这里来例诊,行渊也在屋里听了一听。
姬无瑕道:“怎么样,我都已经恢复好了吧?”
芫华道:“身体还有些弱,这慢慢调养是需得有个过程的。”
姬无瑕道:“我可以到处走动了吧。”
芫华道:“前两日不是已经准你走动走动了么,没什么问题。”
行渊道:“你也准她上房揭瓦了吗?”
“上房揭瓦?”芫华看向姬无瑕,道,“这个我没准过。在近两三个月里,你都不能动作过大。”
姬无瑕挠挠头,道:“那我能上街了吧?”
芫华又不由看向行渊,行渊没发话,她又看看姬无瑕,大抵知道她心里是极渴望的,好似公子也是默许了,便道:“只要你不到街上去上房揭瓦。”
姬无瑕兴高采烈,道:“放心放心,我一定非常谨慎小心!”
于是姬无瑕闲不住了,让阿绥给她搞了一堆江湖上乔装的玩意儿来,在房里操起了老本行,出门时已然装成了个糙汉。
出房门时,阿绥正在门外等她。
她大步跨出门口,拍了拍阿绥肩膀,一口糙汉音道:“还是兄弟懂我。”
阿绥递给她一个钱袋,姬无瑕爽快接了道:“先借你的,等我回去就还你啊。”
阿绥笑了笑道:“要借也是公子借的。走吧,我带姬姑娘走后门。”
姬无瑕兴冲冲地跟着阿绥,阿绥道:“咱们府上所处详细街巷,姬姑娘都记住了吗?”
姬无瑕道:“记住了。”
阿绥道:“只要姬姑娘记得地址,在外头转迷糊了,找人问也问得回来。”
姬无瑕瞥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一天两天在道上混的,怎么搞得我像个三岁小孩儿似的。”
阿绥道:“毕竟这里姬姑娘是初来乍到。若有情况,吹声哨子便可。”
姬无瑕道:“放心放心。”
而后阿绥就给她开了小门,她闪身就溜出去了。
毕竟是同住一个药谷的,阿绥太了解了,她就跟黑虎一样,关不住的。
公子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不强行把她困在府上。
何况在这蓬莱,他们还需得再待上一阵子,总该让她去了解了解,这蓬莱究竟是什么样的。
姬无瑕一出了小门,在巷子里溜达时,就已经格外舒坦。
她边走边拿她那糙嗓哼着不成调调的小曲儿,哼得又猥琐又难听,很是符合她乔装的外形样貌。
就她这样儿,巷中遇到个妇人,都得拿白眼瞧她,贴着墙根走,尽量离得她远远的。
那白眼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仿佛在说:这都哪里来的流浪汉,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妇人白眼瞧她,她也一眼回瞧过去。
而后姬无瑕突然拔腿就朝她猛欺两步,喝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就地正法你信不信!”
那妇人吓惨了,挎着个篮子就往前飞跑,嘴里呼叫连连。
姬无瑕仰头大笑。
妇人跑出很远的距离,觉着安全了,方才气喘连连地停下来,又听见她的笑声,不由胆战心惊地回头看了一眼,再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走了。
姬无瑕是闲疯了,一路上逗猫逗狗逗妇人,畅快得很。
这一带巷陌相连,她还没走上正街,就知道有人跟着她。
跟她的人,是从她出了府邸的小门不远就一路跟着的。似怕她发现,又不能跟得太近。
刚刚阿绥说的有事吹声哨子,无疑是自己人。
上了正街,街上人来人往,喧嚣热闹,极有江湖市井气。
姬无瑕方才觉得休养了这么多日终于有种鱼入江海的自由感觉。
她这里转转,那里看看,很快就发现路人都在往相反的方向走。
姬无瑕逮着个对面走来的行人问:“虎头门在哪处?”
行人看了看她,道:“看什么虎头门啊,虎头门天天都能看,今个有别的热闹可看。”
姬无瑕问:“什么热闹?哪里有热闹?谁的热闹?”
行人道:“就在前边不远,祈王府的。”
姬无瑕一听,就跟着一道去瞅瞅了。
第1010章 市井八卦
等姬无瑕去的时候,祈王府所在的巷子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
但王府门前的道路清了出来,有官差维持秩序,谁都不敢僭越。
姬无瑕看见官差搭着梯子,把祈王府的牌匾摘了下来,又有人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搬东西出来。
旁人摇头叹息,姬无瑕就问旁人道:“这个我懂,他们是在抄家。这王爷,是犯了什么罪?”
旁人道:“好好的王爷不当,非要想那多的,秘密谋害当朝大殿下呗。你看,这人都死了,还得祸及子孙。”
姬无瑕跟着唏嘘,道:“所以说,这人就是想不明白。当王爷有什么不好,有钱花,有身份,有子孙盘,还长寿。”
当皇帝呢,有什么好,虽然国库都是他的但他有时间花么,儿孙虽然一大堆但哪个不是勾心斗角的,而且累死累活还影响寿元。
但这话只心里想想就是了。
姬无瑕又问:“你说人都死了,是怎么死的?”
旁人看了她一眼,道:“这满城都知道的事,你居然不知道吗?听说是在海上遇到了风暴,死海里了。”
姬无瑕道:“真是旦夕祸福,生死无常。”
旁人道:“可不是,他去接大殿下回朝,最后就只大殿下回来了,他没能回得来。现在朝里查清楚了,他居心叵测,谋害大殿下。想必老天也是因此才收他的。”
姬无瑕突然陷入了沉默。
旁人说得正兴起,继续跟她讲道:“后来他两个儿子相继死了,他那王妃也是个不安分的,还指使后妃在宫里家宴上对大殿下下毒,这不就被查出来了,王府抄家,所有王府中人都遭贬黜。”
等王妃里的东西搬完了,众人就看见王府里的家眷陆陆续续地出来。
又有人叹息,道:“都是那祈王妃做的孽。她自己一条白绫自挂了事儿了,留下这其他人跟着遭她的罪。”
等祈王府的家抄完,人也遣完,这王府就算是彻底没了。
市井百姓们都纷纷散去,也不免议论了好一番。
后半日里,姬无瑕都没心思去那什么虎头门了,找了个茶肆,坐下来听茶客们摆这京都城里近来发生的种种事。
比如,那祈王的两个儿子是怎么死的,姬无瑕一问出口,茶客们就炸锅了。
姬无瑕发现,这蓬莱都城的市民也十分的八卦,并且十分乐于分享。
大家凑一堆,一壶茶一碟瓜子花生,能说摆一下午。
知道故事的百姓,恨不能多说两句;旁听的百姓,又恨不得多补充两句。
于是乎姬无瑕就将事情的始末了解个透彻。
姬无瑕听来觉得奇,问道:“那海上的乌贼,很大吗?”
茶客道:“嗐,一听你就没见识过,你是不知道,海上什么水怪都有。那大个的乌贼,把它那爪拉直开,足有一条渔船那么长!
“那玩意儿又能扒又能吸的,把船搞翻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出海的人,是最怕遇到那个的!基本上遇到了就是凶多吉少!”
姬无瑕道:“原来如此,听兄弟们一言,今日获益良多!今儿个这茶我请!”
一桌的茶客不由乐呵了,道:“一看兄弟就是个爽快人。”
姬无瑕又问:“那祈王家的二世子又是怎么没的?”
然后又有人知无不言,跟说书似的侃侃道来。
姬无瑕听得下了一盘瓜子,听得很带劲。
就她身为江湖暗杀组织头目的经验来看,这种故事虽然不怎么轰轰烈烈,可有头有尾、合情合理,简直就是暗杀系列的榜样型故事。
只不过她无回门向来是直来直去的,杀就是直接杀,搞就是直接搞,不会这么具有故事性。
姬无瑕抓了瓜子给茶客们剥,又道:“那位大殿下,你们可知道他的事迹?”
提起这个话题,茶客们就显得安静多了。
有人道:“他的事迹却是很少很少。”
“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流落在外,最近才回到蓬莱。”
姬无瑕想了想,道:“他确实神秘极了。那你们可知他为什么要离开蓬莱呢?”
第1011章 怕我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人压着声音道:“还能为什么,听说他母亲死后不久,他就走了。”
“你小声点,别瞎说。要是叫人听去了,你我都得遭殃。”
姬无瑕见大家都有些避讳的样子,也就不问了,哈哈道:“那肯定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不提,要不再上壶茶!”
说着她就冲小厮道,“小二上茶!”
大家伙这才又恢复了之前那般畅所欲言之态。
这茶楼一待,等姬无瑕出来时,都是半下午的光景了。
茶客们听说她要去虎头门,便说这个时间点去虎头门来回一趟天都黑了,遂她只好打消念头,改日再去。
于是姬无瑕与几个茶客交了个朋友,又在附近街上转了一阵,然后照来时的路慢慢悠悠地回家去。
等回到府邸时,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正是点灯的时候。
她才一进小门,小门就有人守着,与她道:“公子正在前厅等着。”
姬无瑕只好跟着人去到前厅。
厅上灯火明亮,阿绥在门口看见她,笑道:“还好姬姑娘踩着饭点回来了。”
姬无瑕心想,这她还不会么,干啥都不能耽误干饭啊。
反正以往这种事她经常干。
姬无瑕踱进厅里,就看见行渊坐在厅上,道:“行渊师父不是出门了么,什么时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