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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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贼把船都搞翻了,唯一没翻的这只船上,仅剩两人躲在舱里,大气都不敢出,这才逃过一劫。
而飘在海上的浮尸也都全部打捞起来了。
也只能通过尸体身上破烂的衣裳布料勉强分辨身份。
着世子衣裳的那具尸体,被吸走了头颅,浑身被啃得七七八八,几乎都看不出人样了。
尸体被送回祈王府时,祈王府里一派哭声哀嚎、悲痛欲绝。
祈王妃几度哭晕在堂上,世子的弟弟亦是双目垂泪,咬牙切齿。
第971章 吊唁
国丧之际,王府接连着祈王和世子都走了,也是惨痛,宫里派人到王府来慰问了一番。
灵堂搭建起来以后,朝中官贵也都接连前来吊唁。
雪停了,天光亮开来,很有放晴的趋势。
阿绥进院里来,在门前温声说道:“公子,二王爷府的世子遗骸送回来了,灵堂也已经搭建起来了。”
行渊放下手里的书,道:“虽不是有多熟,但也一桌吃过饭。我该去吊唁一下。”
阿绥道:“那我去准备。”
阿绥备了一份吊唁的礼,本要随行渊一起去,只是行渊出房门之际,吩咐他道:“你替我看着她。”
阿绥便止步,应道:“是。”
虽说以前他们离开这蓬莱已经很久了,可这蓬莱京都里,从来不缺行渊的人。
这府宅里的人,从不多事也不生是非,行渊吩咐,他们就唯命是从。
院里还安排了侍女专门照看姬无瑕,只不过行渊不在的时候,通常都要留阿绥在这里,他才放心一些。
阿绥是个处处妥帖的,就没有他办不好的事、照看不了的人。
因而有阿绥在的时候,侍女通常都会退居一旁。
他在院里折了几枝梅,进房里插在瓶中。屋子里暖和,隔段时间他便开窗通一下风,将房里的炭火气吹走。
他又得心应手地煎药、滤药,面面俱到。
阿绥拿着药壶的手指干净,药汁顺着壶嘴淌进碗里,发出清脆的水声。
他神色温温道:“姬姑娘,你可要快些醒来啊。你不醒来,有些事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祈王府一片素缟,满目哀色。
在府门前,都能听见里面灵堂上的哭声。
有管家站在大门口,专门负责迎送前来吊唁的官员们。
一辆马车缓缓驶停在门前,管家正要走下台阶去迎,可看见马车上下来的人时脸色不由变了一变,步子也止住了,停顿一下立马转头匆匆往灵堂上去报信。
祈王妃和幺子正在灵堂上垂泪待客还礼,在场的还有不少的朝中官员都在劝主人节哀。
行渊抬头看了一眼祈王府的门匾,随之旁若无人地走上台阶,跨进了王府大门去。
王府里的人见了他,却无人敢拦。
管家快步进了灵堂,神情有异道:“王妃,二公子,那位、那位殿下来了。”
起初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是哪位殿下,随之纷纷朝堂外一看,见那抹淡色衣影徐行而来,冷冷清清,与雪光天色极相融合。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是才回不久的这位。
众人神色各异,祈王妃隐忍,祈王幺子却是把深仇大恨都写在了脸上,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攥紧了拳头,双眼通红,死死瞪着门口。
行渊进灵堂来,堂上安静得很,他径直往前,点了三支香。
这穆二爷的两子,一个叫穆成英,一个叫穆成杰。
眼下躺在棺材里的是穆成英,而对行渊咬牙切齿的则是穆成杰。
他忍无可忍,当即就朝行渊冲过去,但被祈王妃及时命人拉住,呵斥道:“你兄长灵前,不得失礼!”
失礼事小,今日还有这么多朝中人在,今日他要是朝行渊动了手,明日当如何立说?
穆成杰指着行渊,恨恨道:“就是他!是他杀了父亲,又杀了兄长!他竟然还敢到这里来!”
灵堂上有官员道:“祈王和世子的事虽然万分遗憾,可这事得讲究真凭实据啊。”
穆成杰道:“他说我父亲海上遭遇了风暴,可为何偏偏只有他回来了?!只要我兄长把船打捞起来,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可眼看着兄长快要办成此事了,却偏偏在这时遭遇不测!”
他喘了一口气,又道:“据那两个侥幸逃脱的人说,之所以遭遇了大乌贼的袭击,是因为有渔船一路撒饵,把它们引过来的!”
穆成杰质问堂上所有人,道:“要不是他,还有谁会那么干!”
第972章 他哪有那么简单
行渊点了香,插在了香炉里,道:“那是什么样的渔船,渔船上都是什么样的人,可有看清楚?
“打渔撒饵是常事,可有弄清楚他们撒的是什么样的饵,那饵是否为乌贼所喜能引乌贼过来?”
他侧身面向穆成杰,穆成杰一脸暴怒的形容,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行渊又道:“那渔船是谁家的渔船,可与我有牵连,去查了吗?”
穆成杰道:“你定是早就把这些证据都抹得一干二净了!”
行渊看着他,道:“我不在蓬莱已久,与你父亲没有深仇大恨,我为何要害你父亲?”
穆成杰道:“定是你认为我父亲坏了你的好事,所以你将他狠心杀害!”
行渊道:“他坏了我的什么好事?什么事于我是好事?”
有旁的官员帮着应了一句:“大殿下回朝,听先皇遗诏,是为好事。”
行渊又问穆成杰道:“你父亲坏了我好事吗?”
穆成杰矢口否认道:“一派胡言!”
行渊道:“那我为何要害他?”
穆成杰一时哑口无言。
他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才肯定他父兄就是这人害死的!
可他偏偏不能说出实情。
便有官员顺势说道:“祈王府对祈王和世子的死颇有疑虑,我看此事还是交由刑审部彻查吧,查个水落石出,也好给王府一个交代!”
祈王妃拭了拭眼泪,道:“王爷生前便不是好大张旗鼓的人,眼下人已不在了,我相信这不是大殿下做的,都是意外。总归是一家人,怎能闹得这么僵,还是算了吧。”
不然真要是让刑审部查,查出些祈王府不可告人的事来,又能有什么好处?
行渊向祈王妃道:“王妃请节哀。海上不太平,若是出海,还是当谨慎些。”
祈王妃回了一礼,道:“多谢大殿下提醒。”
行渊吊唁完,便出了灵堂,离了王府。
穆成杰一直眼神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出王府大门。
其余朝中官员回过神来,也相继告辞。
可这消息,很快就在朝中传了开来。
这下还在观望的朝臣们大抵心里也有了决断。
这位大殿下虽然多年不在朝,可他一回来,祈王和祈王世子都相继没了,他哪有那么简单。
那祈王是什么样的人?
祈王浸淫朝中多年,面上笑容可掬、和和气气,但沾染朝政、拉结党臣的事都没少干。
先皇临终前就想让大殿下回来,估计祈王是最不想让大殿下回来的人。
所以祈王才亲自去接人。但祈王也万没想到吧,他竟会有去无回。
祈王世子不肯善罢甘休,这不也有去无回了。
最让人摸不透的还是回来的这位大殿下,他一直在京,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什么都没干,却能让人死得远远的。
再者,先皇也就两位皇子,除了这大殿下,还有一位六岁的小皇子。
遗诏里的天命之人,必是这两位之中的一位。
先皇虽疼爱六皇子,可让一个六岁小儿登基,先皇不会不知道,那样的后果无疑是等着他人把持朝政,后患无穷。
现在朝臣们观望到了大殿下的所为,忠于先皇的部分大臣态度也就有所转变。
祈王妃不准穆成杰把事情闹大,唯有自己咬牙忍下来。
穆成杰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道:“母亲,难道父兄的死就这么算了吗?”
祈王妃泪眼通红,道:“如今朝堂无主,朝中这浑水深得很。他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而今回来,也不是他能随心所欲的。”
后来朝中就有些党臣声音申斥大殿下,认为祈王父子的死都是起源于出海去寻他,多少与他脱不了干系。
要想朝廷接纳大殿下回朝,必先彻查大殿下在外游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经历过些什么事,结识过些什么人,发展了些什么势力等等,都需得有个交代。
若是不明不白地回朝,也让人难以信服。
总之就是要将他查个彻彻底底才行。
祈王府也不是后继无人,毕竟还有一位幺子,幺子很快继承了王府,继续拉拢他父亲以前的党臣替他发声。
祈王府有的是这些人的把柄。
而党臣们也怕将来若真是大殿下掌权,彻查起祈王府来,那他们同样难以洗刷干净。
所以才有了朝中的这些声音。
只不过便是朝廷吵翻天了,大殿下也一直没予以回应。
第973章 坠楼
关于朝中那些申斥言论,有人到行渊府里来请示,道:“朝野现在一片混乱,大殿下还是尽快拿个辙儿吧。否则真要叫那居心不良之人满口胡诌揣测下去,大殿下将何以在朝堂上立足?”
行渊道:“我说过我要在朝堂上立足了吗?”
那人一噎,悻悻而去。
那些想借机浑水摸鱼、从中得利的其他党羽势力,见大殿下根本不理会,也是没法。
任祈王党臣叫翻了天都没用,从头到尾都似在唱一出独角戏。
彼时,新承袭祈王爵位的穆成杰在楼里,招了一帮官家子弟,饮酒作乐。
那些官家子弟们说道:“他都外出多少年了,而今就算他回来又能怎么样,朝廷根本不买账!”
“就算老祈王走了,也轮不到他!”
“咱们各家,照样还是站在新祈王您这一边的!”
穆成杰手里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道:“面对朝臣们的申斥,他说他没打算要入朝,我倒要看看他话都放出来了往后还有没有脸入朝。有本事,就一直给我当个缩头乌龟。”
其他子弟们闻言皆笑,道:“面对百官斥责,他能有什么法儿?那朝堂之上,也不是他想入就能入的!”
“来来来,喝酒!”
这楼里到了晚上,笙箫欢歌,十分热闹。
外面皆是一派言笑嬉闹之声。
穆成杰与官家子弟们也喝得十分尽兴,叫了些个姑娘进来陪酒。
酒水入肠,穆成杰中途起身出去方便。
他吃得醉醺醺的,出门走几步,身体有些虚晃。侍卫要来搀扶,被他挥手挡开。
这时迎面走来一人,也喝得个醉醺醺的,似乎醉得比穆成杰还要厉害,踉踉跄跄走路时身体前后打着晃儿。
这醉汉也不看路,直直就挡了穆成杰的道儿。
穆成杰的侍卫上前护在左右,勒令醉汉道:“还不让开!”
那醉汉也发现前面路被挡了,方才稀里糊涂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打了个酒嗝,酒气熏臭。
他反应非常迟钝地慢吞吞地往边上挪。
穆成杰内急,见他这态度不由心生恼火,等不及一把将他往边上挥开,骂道:“滚开!”
哪想他这一挥,醉汉身体都是软的,竟被他推到栏杆上,一时控制不住惯力,整个人直接就从栏杆栽了下去。
紧接着听见楼下传来“砰”的一声落地响,前一刻还喧哗鼎沸的楼上楼下,顿时一片安静。
下一刻,楼里就爆发出惊恐刺耳的尖叫呼喊声。
这事情发生得太出乎意料,别说穆成杰,他的两名侍卫都没没反应过来。
侍卫连忙往栏杆外一看,道:“王爷,人掉下去了。”
穆成杰被那些叫喊声炸了耳朵,心头也一激灵,连忙扑过去看,只见那醉汉趴在一楼大堂的地上,摔破了脑袋,血流了一地。
也不知是酒劲儿上来还是给吓的,他顿时两腿一软往下瘫。若不是两名侍卫搀扶着他,他站都站不稳。
楼里上下还在叫喊:“死人了!死人了!”
“是有人把他从楼上推下来的!”
“我也看见了,凶手就在那里!”
有人认出了他来,道:“那不是祈王家的公子吗?”
“什么祈王家的公子,前不久祈王父子才死了,他现在是新任祈王!”
“对,是他,以往是这里的常客,我知道。”
穆成杰六神无主,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瘫坐在栏杆边上,不知该作何反应。
毕竟闹出了人命,楼里立刻就报了官。
正逢官兵在附近巡逻,闻讯第一时间赶往现场。
等官兵来时,满楼的人都证实是祈王把那醉汉推下楼的。
这么多双眼睛亲眼看着,岂能冤枉了去。
官兵不敢对祈王过于无礼,只请他跟着往衙门走一趟。
穆成杰在刑审部关了几日,他推人坠楼摔死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皆知。
老王妃去刑审部见他,甫一见面一句话还没说,老王妃就狠狠扇了穆成杰一巴掌。
穆成杰捂着脸,脑子里嗡嗡的。
老王妃道:“你知道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吗?”
第974章 刺死
穆成杰形容邋遢,一身酒臭,身上衣裳也又脏又皱。
他喃喃道:“我明明记得我没用多大的力,他怎么就摔下去了?”
他抬起头,急切地抓着老王妃袖角,道:“母亲,你要救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他慌不择言,又道:“是他,一定是他搞的鬼!母亲你一定要帮我!”
这件事若是少有人知,尚可不声不响地解决,可偏偏发生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就是想给他洗都洗不干净!
可总不能让他一个王爷,却给一个市井醉汉偿命吧。
穆成杰在刑审部待了些时日,最后老王妃拼着脸面不要,还是多方走动周旋想把他救出来。
捞他出来不难,可捞出来以后定是满城争议不满。
此后他名声也别想要了,未来好长一段时间里都得低头夹着尾巴做人。
穆成杰是在晚上从刑审部里偷偷放出来的。
王府也派了马车来接。
可结果穆成杰走出刑审部大门,还没来得及登上自家马车,突然从暗处冲出来一道黑影,旁人都来不及阻止,那黑影一把抓住穆成杰,手里的匕首就往他心窝子狂捅了几下。
穆成杰叫都没叫一声,人就给捅死了,鲜血溅了一地。
旁的家卫和刑审部官差大惊失色,当即擒拿此人。
那人捅完人就跑,最后在街上被官兵给围堵捉拿。
那人恶狠狠的样子,道:“狗日的祈王,杀了我弟弟以为躲几天就想没事,呸,没门儿!杀人偿命!”
最后由于他激烈反抗,被官兵合力擒杀于当场。
蓬莱京都城夜不闭市,街上还有来往百姓,见此血腥场景都躲得远远的。
但难免听到些只言片语。
原来杀人的是前几天才从楼上摔死的那醉汉的哥哥,他杀的居然是堂堂祈王!
老王妃在府上等着府里人去接穆成杰回来,等了一阵子,府里下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府门,又连滚带爬地到老王妃跟前,神情骇然道:“不好了,王爷出事了!”
老王妃脸色变了变,就听下人又道:“王爷刚从刑审部接出来,哪晓得,哪晓得突然冲出来个刺客,说是之前摔死的那人的哥哥,将王爷、将王爷……”
老王妃倒吸一口气,有声无力道:“将王爷怎么了?”
下人道:“将王爷……当场刺死了!”
话音儿一落,老王妃直接在座椅上就昏死了过去。
院里的雪化了一些,还有些许稀稀疏疏的雪沫笼在草木和那棵梅树上。
阿绥进院里来,房中温黄的灯火从格子纱透出来,将院中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