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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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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魔鬼的眼神一看来,它就不敢动弹了。
  苏槐这才收回眼神,看了看手里的烧火棍,而后竟用那通红的部分往自己的伤处烙去。
  他神色和动作皆是平缓却并不迟疑,仿佛是在做一件无足轻重但又最好得做的事。
  只是,那火棍还没来得及挨到他的身,苏槐的手冷不防就被抓住了。
  他动作顿了一顿,看着按在他手上的那只手。
  陆杳不知什么时候就醒了,出声道:“你在干什么?”
  苏槐道:“烧火。”
  她睁开眼,侧过头面向苏槐,问道:“你受伤了?”
  苏槐道:“受伤了如何没受伤如何?”
  要是平时,这狗男人有个痛的痒的,巴不得第一个告诉她,再把痛痒放大个十倍摊在她面前,可眼下他这么回答,陆杳心里反倒沉闷起来。
  她二话不说,伸手就来抓那烧火棍。
  苏槐不可能让那烧火棍烙伤她,抬臂便躲开,让她抓了个空。
  苏槐道:“你瞎就不要乱碰。”
  陆杳冷着脸,道:“别以为我眼瞎看不见,鼻子闻不到,就察觉不到。你果然受伤了。”
  说着她就凑过来挨着苏槐,伸手往他身上摸索着,又问他道:“伤哪儿了?”
  她顺着他光着的胸膛往上摸,苏槐道:“你把我摸出火来了。”
  陆杳道:“苏槐,你不说混账话你就不得过是不是?你到底伤哪儿了?”
  苏槐道:“你自己摸,摸到哪儿就伤哪儿。”
  陆杳没空与他吵嘴,摸到他肩头时才知他伤处,她又顺着伤口虚虚往他后背上丈量了一下。
  伤口从肩膀往后背还蔓延了一部分。
  她蓦然想起,白天她从树上掉下来时被他接住,那猛虎欲撕咬她,被苏槐抱着转了一圈。
  那时她以为他们躲过了,实际上苏槐虽避开了要害,但还是没能完全避开虎爪。
  陆杳当然知道,要是他自己,他完全是能够避开的。
  但他抱着她,腾不出双手,只得用后背替她挡下了。
  陆杳许久没说话。
  后来她大概弄清楚了他有几道伤,具体都在什么位置,长短都如何,那虎爪着力有深浅,因而几道伤痕也都轻重不一。
  她终于开口道:“给我来弄。”


第896章 处理
  苏槐当然不会拒绝,重新挑了根烧火棍,递给她。还手把手地让她拿住,以免她碰到烧红的地方。
  这深山老林里的野兽,到处觅食走动,那爪子既在潮腐的地上刨过,又在猎物的血肉里撕过,很不干净,他这抓伤处理得不好,很难痊愈不说,伤口也很容易感染。
  所以最好的法子还是用火烙,再上药。
  陆杳一手虚虚摸索着他的伤,一手将烧红的火棍缓慢而又坚定地压了下去。
  青烟伴随着滋滋声,陆杳浑身绷紧,手里的动作却分毫未曾迟疑。
  烙到中途,陆杳哑声道:“换一根。”
  苏槐便又捡了根递给她。
  她素来对处理伤患十分敏感,哪怕她看不见,苏槐也完全可以放心地交给她。
  她一路摸索着处理,虽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却无所纰漏。
  直到她把他所有的伤口都烫过一遍,再从怀里取出伤药来给他撒上。
  整个过程,他都没做声。
  只肩背上的肌理绷得十分紧实,有些汗意。
  刚处理完,她都来不及抽身,就被他扣住腰肢锁怀里了。
  陆杳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半低着眼,就看见眼前那朦胧模糊的火光在跳跃,如同他的心跳一般。
  她没挣扎也没说话,只抬手轻轻拢好他的衣裳。
  火苗舔着枯枝,发出哔啵声。
  苏槐一手拥着她,一手往火堆里添几根柴。
  到后来两人依偎着休息,一晚上也就这样过去了。
  随着天色亮开,陆杳眼皮动了动,先醒了过来。
  她起身的第一时间便是来检查苏槐的伤势,没有出血,还算稳定。
  她又给他上了一次药,中途感知到拦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便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苏槐道:“感觉有点销魂。”
  说着,他把着陆杳的腰身往自己怀里一坐。
  陆杳:“……”
  她原本还担心着,这下黑着脸道:“不要脸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了。”
  苏槐十分坦然道:“早上不都要冲动一回。”
  对此陆杳无可辩驳。
  她撕了自己的里衣料子,给他粗略的包扎了一下,以免伤口被他衣裳磨蹭到。
  弄好这些以后,她又摸索着理好他的衣着,方才抬头看他。
  她只依稀看见他的轮廓,虽看不清他的眼神,却也知道,他一直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陆杳伸手朝他摸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
  随后她整衣起身,狗男人还不放手,她道:“你老实点。”
  黑虎适时地在旁发出咕咕声,表达着它对它娘被他人霸占所产生的不满。
  后来陆杳从苏槐怀里摸到那图纸,从他怀里脱身,就坐在他旁边,一边打开图纸,一边道:“黑虎,过来。”
  黑虎一听到它娘的召唤,立马巴巴地摇摆着身子凑过去。
  可凑到一半,察觉到娘的气场不对,它又有些怂,慢慢地放慢了步子,身子也不摆了,一步一步地慢慢踱。
  踱到离陆杳一两尺远的时候,它就停了下来。
  陆杳拈着画像在它面前,道:“看清楚了吗,要找的是这个。”
  黑虎歪着脑袋认真地看。
  苏槐在旁来一句:“画拿倒了。”
  陆杳便自然而然地把画倒回来,继续跟黑虎道:“不是要你找所有的野兽,而是只要你找画像上的这个。它是有犄角的,你明白了吗?”
  黑虎似懂非懂。
  陆杳道:“要是再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别回来了。”
  黑虎有些闷头闷脑的样子,昨晚被这魔鬼奚落挑拨的时候它都没有这么沮丧。
  昨晚它娘还帮它说话,不生它气的。
  可才过一个晚上,娘就这么凶。
  黑虎瞅了瞅苏槐,好像明白是为什么,好像又不明白。
  毕竟昨晚陆杳还不知道那只老虎把苏槐给抓伤了。
  苏槐与黑虎对视,那眼神是胜者看败者的眼神。
  黑虎怄得甩脑袋,抖了抖浑身的毛。
  陆杳道:“去吧。”
  最后黑虎灰溜溜地去了。
  它得好好找,才能将功补过。


第897章 却再也没有亲过我
  陆杳和苏槐也不耽搁了,动身往别的方向去。
  在林中穿梭了一日,没能找到水源,但马背水囊里有水,林中野果也可以充饥和补充水分。
  黑虎这一去也是整整一日,到第二天的上午,它才以啸声给陆杳传讯。
  两人听见它的叫声,便往它所在的方向去。
  黑虎的动作快,成功地飞回来与陆杳和苏槐会和。
  不过这一次,它显得稳重多了,既没有咋咋呼呼,也没有兴奋昂扬。
  它就蹲在树枝上,对着陆杳叫唤两声。
  陆杳道:“往前带路吧。”
  黑虎就又振翅往前飞去。
  两人又行了大半日,终于在一处密林谷地找到了黑虎所指引的目标物。
  彼时,陆杳隐隐可见前边有一巨物,黑黢黢的一个。
  那巨物也发现了苏槐和陆杳,似乎受了惊吓,横冲直撞就朝两人拱来。
  它一头撞在树上,发出嚎叫声。
  陆杳表情一言难尽。
  这回黑虎倒是找到了个有角的,而且不是独角,还是两根角。
  不,准确来说,是带两根獠牙的。
  嚎叫起来简直像头野山猪!
  可不就是野山猪,浑身长着黑毛,獠牙挂在嘴边,冲过来时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回陆杳见得那影儿横冲直撞,把周遭树都撞断了,稀稀拉拉东倒西歪。
  陆杳和苏槐避开之际,苏槐抬手挡下了倒来的树干,又扬臂扔在了一边。
  苏槐和陆杳分开至两边,野猪卯足了劲朝苏槐撞去,陆杳抓准时机,黑簪脱手而出,直直射向野猪。
  野猪痛嚎一声,那黑簪无比精准地射进它的眼睛里,力道也是惊人,从一边眼睛进,穿透鼻梁,从另一边眼睛出。
  野猪发狂地乱冲乱撞,苏槐拿了一根断枝,跃上野猪后背,用那断裂却尖锐的一头,从野猪后颈狠狠插下,插穿它整个脖子。
  野猪抽搐着倒在地上,发出的哀嚎一声弱过一声。
  随着鲜血涌出来染红了地上枯叶,那野猪也终于不再动弹。
  陆杳回头再找黑虎时,哪还有它的影儿。
  想必它晓得它又找错了,怕挨罚,所以心虚地赶紧溜了。
  陆杳也没法去抓它回来。。
  不过这次虽然没找对,但好歹是知道要找带角的了,主方向总归是没错的。
  两人在谷地里找到了水源,是一条从两山之间淌出来的小溪。
  溪水淙淙,两边青草繁茂。
  苏槐难免伤口绷开了,肩背的衣裳湿了一片。
  他在一簇青石边坐下,宽了衣,陆杳从自己的里衣袖口扯下一块布料,到溪边浸湿了水,而后回来给他清理伤处。
  她极力想看清楚他的伤,睁眼闭眼了好几次,可眼前仿若还是蒙着一层雾气一般。
  她将周遭流出的血迹轻轻擦拭,忽然问了一句:“痛吗?”
  苏槐道:“你亲我一下就不痛。”
  陆杳无心与他玩笑,将染血的布又折回溪边去清洗。
  反复几次,将他血迹清理干净,重新上药包扎。
  这两日都没得水源,眼下有了溪水,两人便先就水草草洗漱了一番。
  陆杳洗了把脸,又漱了口,才觉整个人清爽了一些。
  要不是碍着有苏槐在旁,她都想解了衣裳泡水里去洗一洗。
  苏槐蓦然又道:“你虽没再离开我,一直留在我身边,却再没有亲过我。”
  溪水淌过她的脸,顺着下巴滴在了溪水里,水声滴答清脆。
  她便望着眼前不断流淌向前的溪流,不做声。
  苏槐道:“你心里,并未真的放下过,也未曾真的原谅我。”
  陆杳一眼不眨地盯着溪水,听他说道:“要怎样才能让你真的释怀?怎样才能让你待我如从前?”
  他道:“是不是倘若我死了,最后你我落得个像你师父同我师父那般的结局,你方才满意了?”
  陆杳闭眼又睁开眼,看见了下巴的水滴滴在溪水里溅开的极小的涟漪,却转瞬即逝,恍若只是她眼花了一般。
  她顿时又掬起一捧水浇在脸上,水流哗啦啦地溅在溪水里,顿时水花生起重重涟漪。
  这回她清晰地看见了,她甚至看见溪面上倒映着的两人的影子。


第898章 但我现在能看见你了
  陆杳终于抬起头来,缓缓转过去,看向身侧的苏槐。
  她先看见他的手,看见他逶地的衣角,再顺着一点点往上,看见他下巴同样用水滴,下巴再往上,最终看清了他的模样。
  与这段时日以来脑海中的他汇聚重合。
  溪水打湿了那眉眼,有水珠挂在他眉梢。
  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得近妖,他一抬眼帘,那眼尾上挑,满是勾扯人心的钩子。
  陆杳嘴上道:“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你会死吗?”
  苏槐道:“我怎么不会死。前天我要是慢了一步,那虎爪抓穿我心肺我会死;今日我要是慢了一步,那野猪獠牙将我拱穿我会死,那残枝断树将我扎穿我会死;到明日,指不定……”
  陆杳打断道:“苏槐!”
  苏槐直直看着她,见她眼里泛起了涟漪,再不似先前那般风过无痕。
  像是这傍晚的余晖,点点洒在了这溪流上,跳跃闪烁着。
  苏槐道:“若是你师父还在,他应该是乐意见到你跟我好的。不然要像他们那样的过往,最后像他们那样的结局,再来后悔吗?”
  陆杳望着他,有些愕然。
  她没想过这些,后来她甚至连大师父都很少想。
  不是不想想,是不敢想。
  她告诉自己,不能总回想着过去。
  她一想起大师父,就会想到那日山上见着他被百剑穿身的光景,她会反复揣摩,若是她路上再快一点,时间再抓紧一点,哪怕早到片刻,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她总能从过往的回忆里挑出许多自己的过错来,若不是这样,若不是那样,大师父是不是就不会死。
  可她要是总想着这些,她这辈子都没法再往前走了。
  她却唯独没想过苏槐说的这些,眼下听他一说,她方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要是大师父在,看见她和苏槐在一起,他应该会高兴会放心的吧。
  不管是大师父还是夜藏前辈,他们应该都会高兴的吧。
  陆杳缓缓垂下头,又看着溪水里浮动着的自己。
  她从小听着师父的故事长大,在那二十年的错过里惋惜着遗憾着;今日听他这么说,原来在他看来,他们正在走着师父们的老路吗?
  不是这样的。
  也不可能会是这样。
  陆杳闭了闭眼,又睁开,眼里一派清明。
  她倏而转身,一把揪住苏槐衣襟,就将他拽了过来。
  两人本就是挨着的,这一侧过身来,彼此就近在咫尺。
  陆杳看着他,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像他们那样的过往,又凭什么断定会像他们那样的结局?”
  两相对视,苏槐渐渐察觉到了什么,叫她清晰地看见他眼里有波动。
  陆杳眼神缓缓下移,掠过他的鼻梁,落在他嘴唇上。
  她忽而又道:“我不亲近你,是因为我放不下,我释怀不了,我没法原谅,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苏槐看着她,不说话。
  陆杳一点一点靠近他,鼻尖若有若无地碰到了他的,后又道:“但有没有可能,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看不见。”
  说罢,她歪头就亲到了他唇上。
  在碰到他嘴唇的那一刻,柔软的触感,他温热的气息,还有他看她的眼神,都勾得她心口发酥发麻,但她没有闭眼,她就是要看他,清楚地看他。
  她在他唇上舔舔,他绷着身体一时没动。
  时隔这么久,这狗男人依然是有毒让她上瘾的,甚至于那股瘾子压抑得越久,反噬得越甚。
  只是亲他这么一下,就如饮鸩止渴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放任了自己,一边蹭向他朝他怀里靠,一边松了抓着他衣襟的手,转身双手攀上他的肩,勾住了他的头。
  她呓语呢喃道:“苏槐,但我现在能看见你了。”
  她有些失了掌控和章法地亲他的嘴唇,又亲又咬,舌尖舔过他的齿关,在他手里牢牢掌住她的腰的同时,她亦紧紧抱住他的头。
  两人的呼吸霎时纠缠在一起。
  苏槐亦是被寡素得太久了,在接触到她的唇瓣时,他滚动着喉头,好不容易才克制下来,等着她主动亲吻他。
  她主动亲了,他再也被动不下去,一手穿过她发间,扶着她后脑,与她唇齿厮磨,吻得狷狂又激烈。
  也分不出谁更主动一点,还是谁更热烈一点。


第899章 不准乱来
  陆杳像是着魔了一般,虽是闻不到苏槐身上的味道,可是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唇上的热度,她只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要被他亲得酥软了。
  她呼吸一乱,半低着眼帘,苏槐看着她那桃花眼里,春光滟潋,嫣然流转,丝丝缕缕,缠绵汇聚,将她眼角染得绯红。
  苏槐见她那模样,更是想一口一口把她吃了,可又舍不得把她吃了,就只能疯狂地亲她。
  陆杳浑浑噩噩,好像所有的理智都被身体的本能给摄夺了,她坐在苏槐怀里,软了腰身紧贴着他,听着彼此凌乱的呼吸,她身心那股子又软又麻的感觉直窜头皮,什么都想不起,此刻除了他也什么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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