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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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杳想,不管是与这狗男人对骂还是讲道理,都是说不过他的。
陆杳随口道:“那要是以后我怕你了又如何,你也会待我如旁人,将我打进地狱,再给我一个可以摆脱你的机会?”
片刻,苏槐才应她道:“那我会试着在你面前做个好人。”
陆杳愣了愣。
只是狗玩意儿说翻脸就翻脸,又道:“只是不管你怕不怕我,只要我在地狱里,我也要拉你和我一起。”
陆杳黑着脸,道:“那不好意思,我行医救人,积德行善,不像你祸害四方,你下地狱我只会升天。”
苏槐不说话了,只是紧紧抱着她,将头埋在她肩窝里。
陆杳没好气道:“你还要抱多久?”
他也不答应。
第545章 我现在可以抱你了
陆杳将桌上的圣旨卷轴缓缓卷好收起来,心里怀疑苏槐是不是睡着了,终于才肯转头回头看上一眼。
可怎料,这狗东西哪里是睡着了,他只是安静地等着,她这一回头来,恰恰撞进他眼神里。
那眼神如狼似虎,像暗夜里窥伺着猎物一般,又紧又深,眼底里却满藏着一股子野性。
她回头之际,猝不及防嘴唇若有若无地从他的唇角擦过,他窥伺着,仿佛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陆杳当即往后仰了仰头,却是被他一手给捉住后颈,又扶了回来。
陆杳眼疾手快,在与他的嘴唇碰上之前,当即伸手捂住他的嘴,将他的头往一边推。
两人动作都很迅速,一人进一人退,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只不过陆杳警惕心重,她更快一瞬,成功地挡开了两人之间的接触。
陆杳道:“怎么的,你以为圣旨来了,你离婚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苏槐被她推着脸,眼睛始终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道:“我要是为所欲为,还只是想亲你一下吗?”
两人正拉锯,这时剑铮在帐外禀道:“主子,有军报。”
陆杳对苏槐道:“快滚吧你。”
苏槐对外道:“叫你快滚。”
陆杳气得不行,道:“带你狗主子一起滚。”
剑铮直接噤声了。
这种时候他哪敢答话,答一句保证立马惹祸上身。
狗男人还掐着她不放,陆杳道:“放着正事不干,这似乎不是相爷的风格。”
后来苏槐没再强求,终于放开了她。
陆杳起身就离他要多远有多远,脸上嫌弃的神情满得不能再满。
苏槐看了看她,随后也起身,牵了牵有些轻皱的衣袍,然后抬脚朝帐外走去,边道:“先洗了睡。”
陆杳心想,这不废话么,不洗了睡难不成还等他?
晚间苏槐回来时,她也不知外面是何时辰。
但他躺在她身侧的时候她是知道的。
苏槐看着她的后脑勺,半晌道:“我现在可以抱你了。”
陆杳要是理他,他绝对越来劲。
可不理他,狗男人也没罢休。
他从后面靠上来,动作不大,将她搂着卷进了自己怀里。
陆杳睡意惺忪地来一句:“莫挨老子。”
可狗男人置若罔闻,陆杳随手拧他两把,渐渐也就这么睡过去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外面就响起了号角声。
苏槐起身之际,对陆杳道:“你还可再睡一会儿,我走的时候来叫你。”
陆杳道:“你也可以不用叫我。”
话虽这么说,可外面点兵,陆杳又不是嗜睡之人,随后就也起身了。
苏槐出征时,不放心陆杳留在军营里,恨不得把她挂身上。姬无瑕便与陆杳骑马跟在他身后,左右两边随行的则是剑铮和剑霜。
两军交战时,苏槐基本不出阵,三军将士们听他指令,或出击或侧面包抄,与以往作战混乱的形势大不相同,而是井然有序,进退得当。
最后打得南淮军先如一盘散沙,不得不往后败退。
这场仗不大,对于西策军而言,却是花了最小的精力和兵力赢得了胜利。
顿时整个西策军里的氛围就大不一样了,一改先前的萎靡不振,变得十分高昂。
将士们上上下下都不由得扬眉吐气。
何况没有那些官家子弟们从中捣乱,不知道比之前轻松多少。
捷报第一时间传回京中。
这些日朝臣们震怒罢朝,要求诛杀奸相苏槐,皇帝正为这事焦头烂额,现在捷报一来,皇帝顿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此前西策军太窝囊了,屡战屡败,而今有苏槐坐镇前线,总算挽回了一局。
此时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皇帝怎么可能将他从前线拉回来。
皇帝便对朝臣们说道:“前线什么情况,朕不是不知道,诸卿想必也有所耳闻。各家世子随军去往前线,不守军中规矩,朕也不是一次两次在军报中看见。
“此事个中缘由究竟为何,还需详查。即日起,朕就派遣钦差大臣,前往前线把事情调查清楚。如若当真有什么隐情,待战事了后,朕必给诸卿们一个交代。”
第546章 谁能玩得过狗贼啊
下朝以后,皇帝回到御书房,不禁又气又无奈,道:“这个苏槐,就是仗着朕需要他,竟这般横行无忌。朝中世子纵然可恨,但也不必要把他们全部除掉,给个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也就罢了。”
身边太监道:“世子们不懂军法,不守军纪,屡屡妨碍战事,这次的战报上不是也说了,是世子们贪功冒进,方才中了敌人的奸计么。”
皇帝冷哼一声,道:“中了敌人的奸计?这么巧,所有世子全都去,还全都中了奸计?”
苏槐狠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怎会不清楚。
所以这个人,乱世时需要他,太平时就又想除掉他。
这时,有太监来到御书房门前,禀道:“皇上,冷宫那边儿,太医刚出来,说是……说是……”
皇帝看向太监,道:“是什么?”
太监垂头道:“说是静嫔娘娘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皇帝神情莫测。
这个静嫔不是别人,正是此前才得宠的阿浣。
因为她说不了话,多数时候十分安静,所以皇帝才赐给她静嫔的封号。
原本她不争不抢,但后宫里人人眼红她,就编排起她的身世来,说她乃不祥之人,才进宫当日,就使得南淮常彪抗旨拒回京,才演变成两军交战的局面。
再者,她走到哪里,哪里便有人生病。
先前她去过某处后宫娘娘那里坐了坐,结果使得一位年幼的小皇子病了大半个月,差点去了半条小命。
便有不少言语进到皇帝这里,恐她与皇帝长久相处,亦会对龙体有损。
皇帝最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安危,就在苏槐出发去前线的前夕,才把静嫔发落到了冷宫里。
可没想到,静嫔竟有了身孕。
三个多月,算起来,正好差不多是他上次宠幸她的时候。
静嫔没有身世背景,也没有朝中利害关系,因而每每受宠以后,并未派避子汤给她服用。
眼下有了孩子,皇帝也没心思多搭理,只揉着太阳穴道:“该如何就如何吧。”
皇宫里的孩子精心喂养,也时有养不活的,更别说冷宫那样的条件。
所以那个孩子能不能出生活下来都不一定,皇帝也丝毫不想操这个心。
反正他养在宫里的皇子公主,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这厢,钦差大臣抵达前线调查官家子弟一案,军中将领们对那些子弟在军中违法乱纪、擅自行动的诸多事情早就不满,各军报中也多有记载。
钦差大臣将所有相关军报誊抄在册,这说明世家子弟早有前科,并非一日两日。
再者,那次战役前,军中派出了一拨又一拨的斥侯前去打探。
为此,苏槐十分谨慎小心,最后才决定设伏袭击敌方粮草军。
前线的战争本就生死难料,苏槐原本没打算派遣世家子弟们领兵前去,而是任命其他将军。
可世家子弟争相请命出战,并且个个立下了军令状。
苏槐见他们为国出力心切,方才同意了,临出征前又多加叮嘱,万事当心,切莫操之过急。
怎料,世家子弟全然不放在心上,见敌兵退逃,他们便一个劲地往前追。
等苏槐带援军赶到之际,己方将士差不多已全被敌兵包围歼灭。
这些所有前情后果,都是有证可依的。
钦差大人来调查搜集完证据以后,便又回朝复命去了。
姬无瑕跑来跟陆杳说:“说真的,谁他妈能玩得过狗贼啊。做事真是铺足了前丨戏、留足了后路,所有人证物证一应俱全,每一条都能实实证明狗贼完完全全是置身事外的。
“一切都只是南淮军过于狡猾,还有那些二世祖们过于贪功冒进。南淮兵诱敌深入,二世祖们又枉顾军纪,他们战死就战死吧,还造成那么严重的伤亡。
“就算他们活着回来了,按照军法被打死也是该的。”
陆杳道:“这不向来是他的强项么,他要是留什么把柄给别人,他就不是苏槐了。像他这种人,应该最爽别人一眼就觉得是他干的偏偏又找不到证据是他干的。”
第547章 最多只能叫和解
姬无瑕道:“所以那钦差瓜兮兮地来,调查了两天,又瓜兮兮地走了。”
说着就坐在陆杳身边,手撑着膝盖抖着腿,又总结道:“这狗贼也太嚣张了。”
陆杳道:“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奸臣佞相之名。”
姬无瑕看了看她,道:“杳儿,你会不会觉得他行事过于心狠手辣了?”
陆杳道:“会。”
顿了顿又道:“但如果他突然弃恶从善了,这世上就没有苏槐了。所以这有什么关系。能够存在于这世上的必然有他的合理性。
“你我又不是佛陀菩萨,更不是信男善女,纵然他恶,也没道理要去劝他从良。况且你我皆不知他经历过什么,才走到了今天。”
姬无瑕道:“劝人弃恶从善不是咱们的风格,本来我干的也不是什么大善事儿啊。江湖规矩,合则来,不合就滚蛋。
“但要论狠,还是狗贼更狠,我自愧不如。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手段不狠,地位就不稳。
“啧啧,他也不怕树敌这么多,将来人人都想剐他一块肉吃。”
陆杳道:“以他的脾性,在知道别人想剐他肉吃之前,他肯定把别人剐得只剩下副白骨。”
姬无瑕瞅了瞅陆杳,八卦心一上来,不由问道:“杳儿,你跟狗贼和好了啊?”
陆杳道:“什么叫和好,放下旧事,破镜重圆,再续前缘,那才叫和好。”
姬无瑕道:“那你们这叫什么?”
陆杳道:“我跟他信物已毁,前情两清,最多只能叫和解。”
姬无瑕道:“狗贼作天作地、算计来算计去,万万没想到把未婚妻给作算没了吧。也是他自找的。”
这厢,那些官家子弟的棺椁被送回京中以后,朝野上下哀嚎不止。
往日的达官显贵、朱门大户,皆是一片素缟。
朝中丧子丧侄丧孙的官员们,无不痛哭流涕,破口大骂苏槐,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碎尸万段。
可后来钦差回了朝,将所有供词证据上呈皇帝以后,朝中的骂声就小了许多。
真要仔细追究起来,那狗日的苏槐还真跟这事扯不上干系。
可事情就发生在他去前线之后,实在让人很难不怀疑就是他主导的。
眼下每个战死的世子所立的军令状皆在此,还有战前苏槐的诸多叮嘱,战时主将的诸多阻拦,是那些世子自己好大喜功非要往敌人陷阱里冲,谁也阻拦不了。
他们还连累那些士兵们和他们一起战死。
不仅如此,那么多份战报中,哪一次战役哪一名世家子干了哪些延误军机、妨碍战事的事情,都一一记载得十分清楚。
皇帝全部看下来,脸色也很是不好。
也难怪前方的局面一直没有进展。
就照军报上所详载的这些,要是换个其他的军中将领,光吃军法也够吃死他了。
皇帝便道:“战场非儿戏,诸卿明知如此,却还将家中爱子遣去军中,结果自身有去无回,朕西策军也伤亡惨重,这都要算谁的?”
这阵子,前方也连连有捷报传来,皇帝又道:“苏相前线督战,诸卿要朕把他押解回京,那由谁去督战平叛?此事系南淮常彪所为,朝野上下理应一致征讨叛贼,待拿下他之后,朕自会秉公处理!”
在陆杳的关照下,苏槐肩头下方那最严重的剑伤终于完全结痂了。
他背上那毒,她也暂用银针和药帮他调理控制了一下。
只是军中药材有限,只要苏槐肯给钱,姬无瑕就托人帮他从黑市弄些药来。
姬无瑕不由得感慨,以前的铁公鸡现在变得十分阔绰。
彼时姬无瑕从剑霜手里接过银票,剑霜臭着个脸,攥着还不想给。
姬无瑕一把拽了过来,道:“拿来吧你。”
她看向苏槐,又道:“你可别觉得我是在漫天要价啊。”
苏槐道:“难道你不是吗?”
姬无瑕道:“毕竟一分钱一分货,黑市上都是贵玩意儿,我还没赚你钱呢。”
苏槐道:“你要是赚了我钱天打雷劈怎么样。”
姬无瑕道:“那总得让我的人赚点跑腿费么,毕竟你这狗贼的命贵得很。”
然后姬无瑕就去安排了。
第548章 你有何良策?
没要得了十天,陆杳要的药材,姬无瑕的人就给送到了军中来。
一切都在往好的发展,只要苏槐的伤一痊愈,姬无瑕结了账就能和陆杳一起离开这军营了。
可没想到,狗男人的脸皮是厚得多。
后来每次出战的时候他都去,去了回来就总得挂点彩。
今天不是手划了道口子,明天就是腿破了点皮。
陆杳一看见他的伤,脸就一瞬间黑了下来。
眼看着这里伤要好了吧,逢休战时他去教练场操练士兵,也能带点红回来。
回营帐以后,苏槐先洗手,然后往桌案前一坐,就理直气壮地道:“我受伤了。”
那一刻,陆杳想用绷带勒死他的心都有。
陆杳道:“相爷向来厉害,如今重伤好得七七八八,功夫也能使了,身边还有狗腿子护着,谁还能伤得着你?”
苏槐道:“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
陆杳道:“是不小心吗,应该是太小心了,生怕自己伤不了吧。”
苏槐看着她片刻,忽然来一句:“我可以亲一下你吗?”
陆杳没好气道:“滚。”
吃饭的时候,姬无瑕看着苏槐不是这只手包着绷带就是那只手缠着,不由啧啧道:“为了留住我杳儿,真是脸都不要。
“你不如干脆把你这双手锯了,这样伤口肯定好得慢,也省得你天天换着花样来。”
苏槐道:“你负责我的安危,却使我时常受伤,你赚钱赚得良心吗?”
姬无瑕道:“你这狗贼最会颠倒是非,这是我的问题吗?上次有个小兵挥刀砍你,你不躲闪,你还拿手去捏他刀刃,我可是亲眼所见!”
苏槐道:“那你为何要让小兵有机会挥刀砍我?”
姬无瑕道:“我是保护你安危,但我只负责保你狗命,又不是处处为你鞍前马后。还有,你又没残废,你躲不了吗?”
苏槐道:“我躲不了。”
姬无瑕道:“那以往我杀你的时候你怎么躲那么快?”
苏槐道:“今非昔比。”
陆杳撇撇嘴道:“那有些人去教练场,我可亲眼瞧见了,拿个长枪,还用手去擦枪头。”
苏槐道:“枪头脏了,我擦擦怎么了。”
姬无瑕对陆杳唏嘘道:“杳儿还是你了解他,这狗贼确实挺无耻的。”
陆杳道:“这有什么可说的,他无耻起来,能让别人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