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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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瑕道:“啧啧,之前军营里上下都觉得狗贼瞻前顾后、行事太过温吞,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顾虑。杳儿还是你了解他,可不就憋着大大的坏。”
她瞧着狗贼一直在观战,看样子是不会出手相救的了。
等到双方杀得差不多了,兵残马伤的时候,苏槐方才吩咐身边将军:“动手吧。”
将军一声令下,上方箭雨齐发,全然是无差别杀伤。
敌方将士以为这场仗大获全胜,还俘虏了这么多官家子弟,哪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他们疲顿之际时,突然又有大面积的攻击袭来。
这会儿敌方将士哪还有盾在手,箭雨一落,倒下一大片。
己方的残兵败将也不可避免。
那些世家子弟亦是一个个从马背上坠落。
苏槐令将军道:“全部击杀。”
将军应道:“是!”
姬无瑕不禁唏嘘,那些世家子,别的武将们都不敢彻底得罪,他倒好,不出手也就罢了,一出手就是给一锅全端啊。
他们本身被敌军留了活口,如若是要救是能够救得回来的。
后来还残余口气的几个世家子弟,见到援军冲来,还以为是有救了,可将士们所至之处不分敌我,一个活口不留,恐惧感比先前更甚。
他们也终于明白了过来,他们是中了圈套。
不仅中了敌人的圈套,还中了奸贼苏槐的圈套!
他就是要让他们来送死。
如若是送死不成,他还会亲自再送他们一程!
世家子弟无比惊恐道:“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你们胆敢……”
话还没说完,就被被人手起刀落,了结性命。
最终,这场仗进入尾声。
整个腹地尸骨如山。
敌军亦是全军覆没,那员常彪的大将,誓死抵抗,功夫也是不弱,苏槐的两名将领都不是他对手。
彼时,苏槐从剑铮手上接过一把长弓,陆杳和姬无瑕一看便知那等长弓杀伤力必定惊人,同时也是常人难以拉开的。
只见他搭上一根箭,那臂力竟是将长弓一点点拉满。
随着他手指一松,利箭倏地离弦,直直射去,一箭射穿了那员大将的脑袋,溅开血雾如烟。
由此,战役才缓缓拉下了帷幕。
那山间腹地里一片死寂。
随后陆杳和姬无瑕也去到那腹地,见得满目尸山血海,十分惨烈。
苏槐的兵马开始清理战场,就地挖坑,将士兵尸首掩埋。
那敌军大将的头颅被切了下来,还有那些世家子弟们的遗体被收拾起带回去。
早在队伍回营之前,营中将军们就已知道了前方战线的情况。
等队伍归营之际,将士们齐齐相迎。
之前那种颓靡抱怨的氛围感全然不见,整个营中上下都充斥着一种紧张压抑的气氛。
这种紧张压抑或许是来源于运送回来的那一具具世家子弟的尸体,又或是来源于那个骑在马背上一脸温和柔善的人。
总之之前说话要么太冲要么无所顾忌,还有私下里没少抱怨不满的那些将军们,此刻是鸦雀无声。
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苏槐的马进营以后,剑铮剑霜先翻身下马,上前给主子牵马。
随即苏槐下得马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将军带着士兵们,把那些世家子弟的尸体一一抬上来,陈列在沙地上。
第538章 处理后续
周遭火光明亮。
清晰可见,世家子弟要么中箭要么被砍,浑身血痕累累,死状无不凄惨。
将领们暗吸一口气。
这些世家子弟离营之际意气风发,谁也没料到回来之时竟是这般光景。
平日里他们多耀武扬威惯了,在军中不守军规,也不听军令行事,还屡屡耽误战事,没人敢从重发落他们,这下好,这一战出去,没一个活着回来的。
将军们见惯了死伤,这些人命是其次,主要是回头该怎么和朝廷交代。
只不过他们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上头有这位相爷顶着,哪轮得着他们担着。
苏槐吩咐士兵道:“照人头打棺材,将他们收殓,运送回京,由他们京中家长自行认领。”
士兵应声就去办。
在场的将领们心中不由瑟瑟,就这样?
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吗?
苏槐随即转身前往议事帐,又道:“诸将随我议事。”
陆杳和姬无瑕则回到营帐休息。
不一会儿,剑铮剑霜就送来两桶热水进营帐,对陆杳道:“主子吩咐给陆姑娘洗漱用的。”
剑铮在帐外守着,苏槐一时半会又不得回来,陆杳便在衣架子后面好好擦洗头发和身子。
姬无瑕也在自个营帐里洗漱,剑霜一脸不情愿地在她的帐外给她守着。
剑霜道:“女人真麻烦。”
姬无瑕在里面回道:“你比女人还麻烦。”
剑霜道:“至少我洗的时候用不着人把守。”
姬无瑕:“我让你把守了?”
剑霜:“……”
好心当驴肝肺,真是非这妖女莫属!
他能怎么办,要是不看着点,一会儿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闯进去了怎么办?
军中不能有女人,让人发现了岂不是更麻烦。
所以剑霜一边冷着脸生闷气,一边还是没走开。
这边,议事帐里,将领们与之前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苏槐在主帅桌案前坐下,他不开口说话,在场的无人敢出声。
苏槐徐徐说道:“此次南淮军确有从狭地经过,但运送粮草只是个幌子,他们的目的是诱我军深入,再群而攻之。”
众人无话。
苏槐又道:“派出去的斥侯几次三番传回来他们确切的行踪消息,此仗看似胜券在握,可往往越容易的事情,内含的玄机越多。”
灯火下,他神色异常温和,“去将此次伏击战的主将带上来。”
不一会儿,那位将军就被左右押解上前,跪在苏槐面前。
将军无颜面见众人,耷拉着头,道:“末将犯下大过,致使将士们伤亡惨重,请相爷照军法处置!”
苏槐询问他此次战役的详细情况。
那将军如实道来,刚开始一切按照原定计划伏击南淮的粮草军,可那支队伍见狭地有埋伏,就立刻后撤。
他们准备充分,携有盾牌,上方箭攻根本伤不了他们多少。
又见他们落荒而逃,那些小将军们不肯放过这绝佳良机,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
将军伏身磕头,道:“末将谨记相爷叮嘱,切莫操之过急,也知穷寇莫追,只怪末将统领无能,小将军们不听号令,才酿成如此大祸!
“末将发现那些粮草根本不是粮草,里面装的全是流沙,末将当即第一时间派人去追,可等追上之际为时已晚!”
旁的将领就出声问:“你所言的这些,可有佐证?”
将军道:“末将留下一队士兵看押粮草,他们个个皆能证明末将所言句句属实!”
他的这种感受,在场的将领们都感同身受。
诸将或多或少都带过朝中的那些二世祖,知晓他们擅作主张,很难服从军令。
如今这结果,也是他们自身贪功冒进所造成的。
随后苏槐又将那队士兵一一传召来,听他们的言辞,与这将军所言皆能吻合。
最终将领们纷纷替这位将军求情,道:“相爷,此绝非他一人之过错,还请相爷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正是,眼下军中正缺良将,请相爷准他戴罪立功!”
第539章 以前有这么作吗?
苏槐听了一会儿诸将的请求,后掀了掀眼帘,对那将军说道:“此战是他们不听号令擅作主张,他们也已经自行承担了后果。
“而你身为此次主将,有作战经验,却无领兵之才,忌惮权贵,畏首畏尾,致使军纪混乱,上不严而下乱。今卸去军衔,杖五十军棍,从百夫长做起吧。”
那将军以头抢地,道:“末将,领命!”
第二天,一口口棺材就已经打好了,装殓了尸首,运送回京。
同时,军报也快马加急送回京中。
眼下京里还没传回消息,但将领们可想而知,那必然是满朝震怒。
军中上下也一改先前的低迷懒散之态。
前阵子大家还觉得相爷待人温和、行事温吞,可如今将士们到了他跟前,莫名的无不惶惶惴惴的。
此前那些世家子弟在军中没人能治得住他们,如今相爷来了以后,他们说战亡就战亡,而且还是集体战亡。
看似相爷置身事外,可将领们心如明镜,但偏偏又找不到任何证据是相爷有心为之。
以前军中将领们没怎么接触过这位叱咤朝堂的人物,现在是真真明白了,他恶名在外,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相爷依然待人温和,但他若是抬眼看谁一眼,谁心里就不由得肝胆乍寒。
再加上此次战役虽然己方有损失,但敌方亦是全军覆没,还斩杀了常彪的一员大将,将其头颅悬挂在高墙之上震慑敌军,因此西策军的士气不仅严肃起来,还大为振奋。
将士们比之前抖擞激昂了许多。
而常彪那边,精心设计一番,结果非但没能讨得了好,还被苏槐算计一番损失惨重,常彪是又震怒又心里发虚。
要是没有苏槐,此次定当将那些官家子弟全掳了去,到时候换回他的家眷绰绰有余,他也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可哪晓得,苏槐那贼子竟然比他还狠,将计就计以那些官家子弟为饵,杀他个措手不及。
这场仗有他苏槐在,注定棘手得很。
苏槐回营当天晚上,忙到夜深很晚,等他回营帐的时候,陆杳已经洗漱好睡下了。
他也就没吵她。
但陆杳给他准备好了伤药,就放在桌上,天色太晚她可不会熬着等他回来,便嘱咐过剑铮,一会儿等他忙完洗好再由剑铮给他上药。
便是不看他伤势,陆杳也知道,在山上拉弓那一箭,要用到的力道非常人所能及,必然会绷开他的伤口。
不过这种事本来也不用她多费神,她只要准备好伤药就行了,像剑铮剑霜他们这样常干坏事没少受伤的人,包扎个伤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到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营帐里有些动静,陆杳隐约也知道是他回来了。
只是她懒得睁眼看他,一直侧身朝里卧着。
第二天苏槐比她还先起身,还得要去处理后面的事情。
陆杳起身后,见着桌上的药动都没动,就叫了剑铮来问。
剑铮道:“昨晚陆姑娘睡了,我等是想替主子上药,但主子不上。”
陆杳问:“他为什么不上?”
剑铮有板有眼地回答:“他说等陆姑娘醒了上。”
说完他就看见陆姑娘没个好脸色。
陆杳道:“你狗主子以前有这么作吗?”
剑铮如实回答:“以前没有。也是近来才有。”
等苏槐处理完事情,安排一队士兵护送棺椁离营回京以后,再回到营帐中正好赶上和陆杳、姬无瑕一同用早饭。
苏槐闲话家常一般道:“我伤口裂了,一会儿给我上药。”
陆杳道:“我昨晚给了药让剑铮帮你上。”
苏槐抬眼看她:“我就只让你上。”
正喝粥的姬无瑕闻言冷不防一口呛着了,粥渍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陆杳一脸面瘫。
姬无瑕擦擦鼻子,道:“可能是我思路不对劲,你们继续。”
她三下五除二喝完了粥,叼着个馒头就出了营帐去,自顾自又道:“啧,一大早听到的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第540章 一定要弄到手
苏槐和陆杳都慢条斯理地继续吃,仿佛方才他句话没说过,陆杳也当自己句话没听到过。
用完早饭后,剑铮来收走了饭食。
剑铮前脚刚一出营帐,没等陆杳开口说话,狗男人就开始当她面脱衣服了。
陆杳拉着脸,想骂他两句,只是看见他里衣里有些浸染的血迹时,她骂了他不止两句。
陆杳一边解他绷带一边道:“好玩吗?”
苏槐道:“人命关天的事,你觉得好玩吗?”
陆杳冷笑两声,道:“你还知道人命关天的事,昨晚叫剑铮给你上药会要你狗命吗?”
苏槐道:“就是因为知道昨晚要不了我命,拖到今天也无妨。”
陆杳道:“那你不妨再多拖几天好了,看看你会不会死。”
苏槐道:“昨晚是你睡了,我不想叫醒你,现在你睡醒了,我为什么还要拖?你当我真的想死吗?你都还活着,我为什么想死?”
陆杳:“……”
陆杳面无表情地解完绷带,又十分熟练地给他上药,包扎时道:“你这伤若再是反复难愈,可能情况不会比之前好到哪里去。”
苏槐看着她,片刻才道:“没有医圣弟子处理不来的情况对吗?我一天好不了,你就得一天待在我身边,你们江湖儿女最是重诺。”
陆杳甫一抬头,就冷不防与他微垂下来的视线撞在一起。
她明白他的心思,这狗东西素来无所不用其极,他哪怕把自己折腾到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也要留住她。
陆杳道:“你迟早把自己玩死。”
苏槐道:“那人要是活着不如意,浑浑噩噩过一生,有什么趣?我与他们不同,哪怕我知道我明天就要死,与其缩在角落里恐惧等死,我今天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把我想要的弄到手。”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又道:“陆杳,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你弄到手。”
陆杳与他离得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甚至觉得两人之间的空气有些稀薄,让她心头有些发窒。
她及时闭了闭眼,阻断了他视线,否则她觉得他那双眼睛太过勾人。
她深吸一口气,心头那股紧窒感方才平静下来。
陆杳动作很快地给他处理妥当,道:“那你就继续作。”
说着她起身,绕到他身后,粗暴直接地将他衣衫往身后一挎,露出他后背来,见得他背上的形势,陆杳不由神色滞了滞。
陆杳想也不想,一手点了灯火,一手歪头拔下头上黑簪,取出黑簪里的一副银针。
根根银针在火上淬过以后,被她捻入他背上皮肤里。
陆杳声音平静而理智道:“说真的,若非你纠缠,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也不愿看你英年早逝。”
苏槐道:“我到底与你有过一段风月,你舍不得我死。”
陆杳道:“你也就这副皮囊不错。”
苏槐道:“只是皮囊不错吗,难道我功夫不好吗?”
陆杳想,这狗东西的嘴也是他的一项本事,至少什么话从他狗嘴里吐出来都能显得不对劲。
数日后,京中就有八百里加急的快报送回军中。
当时军中将领们全都不由心中一紧,还没等传召,纷纷不约而同地去往议事帐。
这些日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好像除了相爷本人,将领们无不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那些世家子弟身份显赫,家中当官的位及朝堂三公六卿,要是他们齐齐发起难来,整个朝堂怕是都得动荡。
将领们进入议事帐以后,看见苏槐坐在主位上。
暴风雨来临,似乎相爷也丝毫没受影响啊。
信使将一本折子双手恭敬地呈向苏槐。
苏槐缓缓打开来看,众将领们就不由屏了屏呼吸。
苏槐好一会儿没做声,将领们心里就一直紧悬悬的。
延将军不免硬着头皮问:“相爷,这……京中如何说?”
苏槐掀了掀眼帘看了他们一眼,道:“这是我的私事,你们也要知晓?”
将领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私事?这当口能有什么私事?
第541章 解婚
这时,又有人匆匆忙忙到议事帐来,众将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名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