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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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杳听见远远近近的马车里传出来的嬉闹声,看样子都是些富贵闲散的姑娘公子们也出城来散散心透透气的。
不知不觉已经入深秋了,艳阳高照,天气爽朗。
确实也是出游的好时节。
后来苏槐的马车渐渐远离了别的出游马车,上了一条支道,往人迹稀少的方向走。
陆杳正想记路,苏槐却将车窗帘子给拉了下来。
顿时眼前光景一暗,陆杳回头看他道:“不是出来散心的吗,却连窗外景致都不能看?”
苏槐道:“到了随你看。”
陆杳瞥了瞥他,不晓得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道:“相爷怎么有空带我到城郊来游山玩水,这是又憋着什么坏?”
苏槐道:“等忙完了眼前事,我会比现在有空,我再多带你出来游山玩水,让你好好看看我都憋着什么坏。”
陆杳支着下巴面向车窗,尽管被窗帘挡了,她觉得还是比面对着他好。
以后会是怎么样,谁知道。
何况没他的时候,以前她还游山玩水得少吗?
这世间许多地方她都去过,又不是足不出户的小娘子,有何可值得她憧憬和稀奇的?
虽然看不见路,但陆杳感觉马车驶进了山谷,然后又盘旋着往山上走。
这山路可不比官道那般平坦,一路上都甚是颠簸。
窗外光线一点点暗淡了下去,半日时间就都在这马车里度过了。
陆杳问:“说是出来散心,等到了地方天都黑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苏槐道:“还可看日落和星辰。”
陆杳道:“今晚回去吗?”
苏槐道:“不回。”
再后来,马车停下了,剑铮道:“主子,到了。”
苏槐先下车,等陆杳弯身拂着帘子下来时,苏槐并未走开,站在马车旁顺手拉了她一把。
陆杳还来不及抽手,就被他扣住手指,与他十指交握。
她眉头跳了跳,他半牵半拖着她往前走,脚踩着松软的落叶,穿过前方一片林子。
随着将至林间尽头,暗淡的光丝丝疏朗开来,待她一脚踏出林子时,迎面便是落日的万丈绯光,映红了整个天际。
陆杳眯了眯眼,抬头朝那天际看去,见远方山峦重叠,那落日正卡在天边的山巅之间。
山风拂来,携着几许深秋的凉意。
满目旷野山景,那大片的幽谷山坡林木间,秋叶或浅黄或深红,宛如霞彩泼洒到了人间,倒也极是赏心悦目。
其实这般美景,以前陆杳见惯了。
她住在药谷里时,那药谷一年四季都美不胜收;她也跟着师父游历山河,看遍了日出日落、云起云舒。
只是今时今日,她又觉与以往不大一样。
陆杳反省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同,而且这狗男人还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就感觉自己的脉搏跳动全被他拿捏在手心里。这样使得她气短一截。
陆杳想把手抽回来,但他牵得更紧。
于是一个暗暗使劲抽,一个暗暗使劲拽。
苏槐还与她闲聊,道:“落日好看吗?”
这时落日已经坠下了一半,还剩一半。
陆杳忍无可忍,道:“都是成年人,又不是三岁小孩,为何非得手拉手?你能先把手松开吗?”
苏槐道:“成年人为何不能手拉手?我是第一次跟你手拉手吗?在床上的时候我拉你你怎么不说?”
陆杳:“……”
她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两个狗腿子,好在狗腿子比较识相,已经自动退至好几丈远的距离。
但都是习武之人,这点距离,该听的还不是听得个清清楚楚。
只是剑铮和剑霜两个都已习惯性地当自己没有听清楚。
陆杳没好气道:“苏槐你要死!你这张嘴可以不用说话!你要是控制不住,我也可以发发善心帮你缝上!”
第446章 我算你狠行不行?
陆杳还想趁着骂他的时候出其不意把手抽回来,可这狗就是拽得死紧。
这下哪还有心情看日落啊,两人你抽我拽,拉锯了好一会儿。
陆杳道:“好几双眼睛看着,你不尴尬吗?”
苏槐道:“我不尴尬。”
陆杳道:“你不尴尬我尴尬!”
苏槐抬眸看她,霞光冷不防落进他眼里,真真是含情又美得过分妖异,仿佛还有温柔的钩子,趁人不注意,一下子勾在人心上。
陆杳觉得这玩意儿实在惑人,他尾音轻轻挑着,道:“你觉得尴尬吗?”
不等陆杳回答,他低头就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那温热柔软的触感一接触她手背,顿时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苏槐道:“那我就让你尴尬得要死。”
陆杳:“……”
他亲过她手背后,陆杳使劲往后缩,却被狗男人一口咬住了手指尖。
陆杳还惊了惊,感觉这狗一口下去,自己手指得半截被他咬没了吧。
然而他咬得并不重,牙齿轻轻剐蹭着,舌尖还舔了舔她,陆杳抖了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杳不由得蜷起手指,却硬是被他扳开,一边看着她,一边将她每根手指都亲一亲。
他见得她眼帘微颤,那双桃花眼同样浸着霞光,是世间无双的动人。
那绯艳的霞光微微闪烁,起了一层山涧里才有的薄薄的雾,迷迷蒙蒙,他却执着于在她眼底找寻自己的影子。
大抵是手指连心的缘故,陆杳感觉心窝子都给他亲麻了。
陆杳看了看半丈开外的断崖,真是想一脚把他踹下去的心都有,可她眼下又没这实力,只好好言相劝道:“你别闹了,我算你狠行不行?”
苏槐低头看了看她,显然有些不尽兴,这时落日已经全部沉了下去,他拎着她就转身往山下走。
路上他嫌陆杳走得慢,直接把她拦腰抱起来。他足尖轻轻往那山间林木枝头一点,便能跃出好远。
陆杳手勾着他的颈子,山谷里秋意袭人,迎面风拂着耳边发丝,由他带着在山间飞掠,蓦然间莫名有两分闲云野鹤的逍遥自在之感。
他带她往那谷地的一处庄子里去。
在山上朝下俯瞰时陆杳就看见了,一抹檐角在山木映衬下若隐若现,白墙黑瓦,甚是素气。
庄子有一处偌大的院子,苏槐径直进了院子也没将她放下,而是直接进房。
陆杳看见偏屋那边有炊烟,而且廊下还点了灯,显然这庄子里还有其他人。
只是一进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她就顾不上再观察其他了。
狗男人一闩上门就把她压在门扉上吻她。
陆杳有些恼,可被他扶着头,吻得又深又火热,渐渐她就被他给亲软了身子。
好不容易有喘息之机,陆杳呼吸起伏道:“贱骨头,莫不是亲一下手指就让你亲出兽欲了?”
苏槐紧紧盯着她,道:“你难道不想我,对我没反应吗?”
她什么反应他最知道。
最后被他压上床时,陆杳仰头望着摇曳的床帐,浑身有些汗意,被他从骨头缝里挤出一股子酥软,她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我只是单纯受不了你身上的气味。”
苏槐顿了顿,覆下身将她狠狠碾压着,俯头在她耳畔低低道:“是吗,我已经很久没用独活了。”
……
这山谷里寂静极了,房间是两人缠绕的呼吸。
陆杳恍惚间,看见窗外月色,听见有稀稀疏疏的虫鸣。
她哑声道:“我饿了。”
苏槐道:“一会儿再吃。”
他也比以往有些反常,恨不能将她弄碎碾成汁,再一点点吞下去。
事后,苏槐披衣起身,去给她提水进房间来清洗。
房里有浴桶,陆杳泡在浴桶里,他方才去点灯。
第447章 安排得周密
灯火慢慢亮开来,陆杳这才有空当懒懒扫视了一眼这房间,发现房里摆设竟与相府相差无几。
衣橱里甚至还备好了她穿的衣服。
苏槐给她拿了来,挂在屏风上。
从肚兜儿到亵丨衣亵裤,再到寝裙衫子,一件不少。
现在没人能比他更了解她的穿着,毕竟他可没少脱。
陆杳没在浴桶泡太久,清洗过身子后便出水更衣。
苏槐去盥洗室冲的澡,回来的时候带了鱼汤进房里来。
陆杳吃着汤,他便道:“这里屋前是山谷,屋后有山泉;山谷水潭里有鱼,山后林子里可猎走兽;白日里阳光照得到院子,夜间月色能进窗户,衣食样样不缺。”
陆杳抬头看着他,道:“那还真是个可长住的好地方。”
苏槐亦抬眸紧紧盯着她,道:“是要长住。”
陆杳反应非常平静,只道:“我一人?”
她知道他不可能在这里长住,京城里的事怎么可能少得了他。
他今日花半天时间,大费周章地带她来此,这处地方,这房里的摆设用度,全都是给她准备的。
苏槐道:“你一人。”
陆杳问:“住多久?”
苏槐道:“一月后我来接你。”
陆杳看着他的眼睛,道:“为何?”
苏槐道:“这月不太平。”
陆杳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怕我跟着你不安全?”
顿了顿又道,“还是怕我跟着你碍事?”
苏槐道:“都有。”
陆杳吃完了鱼汤,叹道:“你知道我最怕跟着你不安全,我也懒得去碍你的事。我可以暂听你的安排,我等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要那一样东西,也不在乎多这一个月。”
苏槐道:“我来接你的时候,会弄到你想要的东西。”
陆杳顿时笑,桃花眼弯弯,浮光流潋,娇媚万千,道:“那就有劳相爷了。”
两人基本谈妥,陆杳想了想,忽又问:“你故意把姬无瑕引出京城,莫不就是为了将我藏在此处?”
苏槐问:“要不要去看看星辰?”
陆杳道:“有何好看的?”
苏槐道:“那就睡觉。”
只能说,两人都不是花前月下的人,比起花前月下,还是有事干事、目的明确来得爽快些。
但苏槐也十分难得地在庄子里陪了陆杳两天。
这两天里,他丝毫不闻京都城里的事,只带着她在谷地里转悠,往水潭里扎两条鱼出来炖汤吃。
又带着她去后山转转,猎两样走兽佐餐。
庄子后厨有专门的厨子做饭,存有足够的米粮菜蔬,这时节,这些东西很易存放。
苏槐边走着,边对陆杳道:“剑铮我留给你,你若不想亲自动手,想要什么猎物,让他去弄。”
陆杳挑挑眉,道:“确定不是让他看着我吗?”
苏槐又道:“庄子附近还有人手,有需要就唤他们出来。”
她见苏槐都安排得这般周密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是苏槐回城前,陆杳倚在门边,忽然道:“剑铮我就不要了,你非要留个人在这的话,就留剑霜吧。”
原本跟在主子后面的剑霜突然被点名,整个人都震了震。
剑霜求助地看向剑铮:我才不要跟着她,这陆姑娘狡猾如斯,我应付不来!
其实剑铮也不想留下来,他当然更想跟在主子身边,但鉴于剑霜话多,万一被陆姑娘套去了关于主子的事就麻烦了,所以剑铮虽然不想但也甘愿留在这里。
可哪知陆姑娘还不想要他呢。
大家都心知肚明,主子之所以留他是因为他稳重一些,而陆姑娘不想留他估计也是因为他太稳重了。
诚然,陆杳觉得相比剑铮,剑霜是好沟通一些,她天天看着剑铮那棺材脸,还不如逗剑霜好玩呢。
苏槐回眸,看着陆杳道:“剑铮做事利索些。”
陆杳道:“我在这闲散度日,要那么利索作甚?做事利索的留在这儿不是浪费人才么,他是相爷的得力腿子,他留下了叫我怎么忍心相爷身边没个好使唤的。”
剑霜道:“陆姑娘放心,主子身边不管是剑铮还是我,都一样的。”
陆杳瞥了一眼剑霜,道:“是吗,那你就留下吧,让剑铮跟在你主子身边,反正都一样。”
剑霜:“……”
第448章 筹备
苏槐还是不打算改变主意,抬脚往外走。
陆杳又道:“要不然两个你都带走。否则我便天天让剑铮漫山遍野去打猎,累死他。”
剑铮:“……”
苏槐道:“随你。”
陆杳道:“他打猎回来我再烤东西给他吃,熬鱼汤给他喝。”
苏槐冷不防顿住脚。
剑铮要炸了,道:“陆姑娘莫要乱说!主子,属下绝不会吃的!”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陆姑娘挑唆一句,就够他喝一壶的。
最后,苏槐再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依了她,道:“剑霜留下。”
剑霜心里叫苦,不得不应道:“是。”
苏槐侧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使得剑霜心下一凉。
他怎会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他若是办不好差,恐怕就不单单是心凉了,身体也得跟着凉。
剑霜跟着送主子出庄子,剑铮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少说话,多做事。”
这次没有一丝幸灾乐祸,纯属是郑重的叮嘱。
剑霜自己也知晓利害,留在这里不单单是要供陆姑娘差遣,还有重要任务就是不得让她出谷回城。
要是坏了事,主子是当真不会饶了他的。
京城里,苏相和长公主的婚事一经传出,朝野内外都炸开锅了。
尽管皇帝旨意已下,可苏相本人一直没有露面。
别说传旨的太监去相府没能见到人,宰相公署也没人,就连接下来的两天早朝,苏相也无故缺席。
问起相府下人以及所有与他来往的同僚,皆不知他去了何处。
他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鎏莹宫里,宫奴匆匆回到长公主身边将情况告知,道:“皇上已派人各处寻找相爷,只是京城都找遍了也不见影子呢。”
长公主道:“婚事既是他出面去请的,他会出现的。”
那人可以舍下她不管,但他舍不下那朝堂。
他生来便是属于那个地方的。
顿了顿,长公主又道:“既然京里各处寻不到人,那他应是出城去了。”
宫奴道:“这些日出城的车驾很多,城中不少人都去城郊踏秋赏景呢,所以问起守城的将士,他们也不确定。”
如若是出城,那他出城去做什么?总不会也是跟着去踏秋赏景的。
好在两日后,苏槐回了城,照例上朝办公。
皇帝见到他,心下松了口气,其实也怕他撂挑子不干了。
早朝后,皇帝便问他:“苏卿这两日哪里去了?”
苏槐应道:“臣只是找个地方透透气。”
皇帝吁道:“苏卿啊苏卿,你倒是一走为快,你可知朝野内外因为你的事都快乱了套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朕怕是就要大肆搜人了。”
关于婚事,皇帝只是同意两人成婚,但并未大张旗鼓地给两人赐婚,也没有对天下广而告之。
他这次对长公主异常不满,苏槐请娶她也只是暂时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而且苏槐只有两年的命了,这两年里皇帝不可避免地还得再用他,要是昭告天下他即将成为长公主驸马,还依然让他打理朝政的话更难堵天下人之口。
可朝堂上对此反应十分激烈。
一些朝党觉得,苏槐既然即将做驸马,历来驸马不涉朝政,那他就应该尽早卸下相权,安心准备婚事。
可皇帝对朝中的说辞则是,苏相身居高位,而长公主金枝玉叶,两人结为夫妻也算是门当户对,苏相既不算高攀,长公主也不算下嫁。
待成婚后,长公主首先应是苏相之妻,其次才是皇室中人。
换个说法,便是苏相首先还是苏相,其次才是公主驸马。
尽管朝中大臣极力反对,但皇帝还是坚持了下来。
皇帝以寻常百姓嫁娶之礼把长公主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