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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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若是肯帮忙,我和我哥往后定当为长公主马首是瞻,只要长公主一声令下,我们徐家定为长公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说得言辞恳切,殿上久久寂静。
许久,长公主方才开口:“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广宁侯的意思?”
清乐郡主道:“我哥重情重义,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一百倍。”
她之所以冒着胆子来找长公主,是因为以往常来走动,多少了解,长公主不是一个甘愿囿于深宫的人,她只是朝中没有多少党势。
现在她徐家若愿意依附于长公主,长公主心里肯定是愿意的。
这样一来,有长公主想办法引荐她哥哥,机会就多两分。
后来长公主曼声道:“朝中正值用人之际,广宁侯也有才干,不应就此被埋没。你今日既开了口,我会留意着。”
清乐郡主大喜,叩恩道:“谢长公主!”
清乐郡主走后,宫奴在旁说道:“举荐广宁侯涉及朝政,皇上那边恐怕会多心。”
可不是,身为长公主不可干涉朝政,她若贸然去了,非但荐不了广宁侯,还会让皇帝心生猜忌。
第434章 灵犀下落
长公主道:“广宁侯早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这婚事却迟迟耽搁着。去将本家的适龄姑娘挑选了来我看看。”
宫奴会意,立马去准备。
朝事长公主议不得,但婚姻事她能议。
在本家挑选适龄女子,皇帝的公主不太可能,只有在外戚氏族里挑选。
外戚女子众多,有多优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挑到一个让长公主满意的。
皇帝基本不会阻碍长公主做主的婚事,等联姻以后,皇帝便会以为广宁侯也算是半个自家人,而外戚氏族也会帮衬一二。
何况广宁侯气冲冲地从宰相公署出来又不是秘密,想必皇帝已经知道了,这正是他收揽广宁侯为自己所用的好时机。
长公主做这顺水人情,将来广宁侯要念也是念她的恩。
果然,当鎏莹宫这边将替广宁侯挑选的婚事呈给皇帝时,联姻正合皇帝心意,皇帝便欣然同意。
这厢,苏槐在公署里,剑铮剑霜来禀:“此前主子让属下挨个查探那些王公宗室,属下一一查过,都没有主子要找的东西。”
苏槐翻着文书,两人等了一阵不见主子发话,就先退了下去。
待他忙完了事务,已是黄昏之际,他将内务府关于遗珍园的册子再度翻开,见着那记载的出入记录,将宫外的宗室府邸逐一排除,到最后就只剩下宫里的几处地方。
他看着册子上记录的“鎏莹宫”字样,目光停留在长公主的名讳上,停顿了片刻。
随后他叫了人来,吩咐道:“去太医院查查五年前七月前后鎏莹宫可有看诊记录。”
宫里边很快就有人往太医院查看了。
翌日,有太监来向苏槐禀道:“回相爷,鎏莹宫五年前确有召诊记录,是在五月上下,那时候长公主身体有恙。”
说着太监就把相关的记录呈给苏槐,显然是他从太医院的医册上撕下来的,边缘皱巴巴的不怎么整齐。
苏槐拿来看了一眼,便放至一边了。
太监也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诚然,若不是有需要,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去遗珍园取灵犀角。
灵犀角的珍贵之处一是在于它稀少,当时只剩下最后一只了;二则是它的药用功效。
所以来取走灵犀的,多半不是拿去赏玩之类的,而应该是看中它的药用疗效。
太医院本有不少好药材可以用,而那又是天下最后一根珍稀兽角;如果不是病入膏肓且太医院本身也有药材可以替代灵犀角的话,去问皇帝要那灵犀角,皇帝可能会犹豫。
故取走灵犀角的人才没上报,遗珍园有那么多兽角珍宝,皇帝又怎会独独想起灵犀来。
剑铮剑霜两人跟了苏槐这么多年,知道下半日里主子心中都有事计较。
主子一直在查灵犀角的下落,对那东西是势在必得的。如今看来,那东西恐怕多半是被鎏莹宫长公主拿去了。
离长公主取走灵犀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就是不知她手上可还有剩的。
便是有剩的,长公主又怎么可能会不求回报地交给主子。
鎏莹宫可不比外面的宗室府邸那般方便查探,要想知道长公主手上还有没有,除非过问长公主本人,或者长公主身边最亲信之人。
因为长公主本来就是避人耳目取走的灵犀角,除了她和她的亲信,其余人估计也是一概不知。
随后苏槐进宫一趟,将批红的折子送至皇帝处。
剑铮剑霜在宫外候命。
剑霜私下里与剑铮道:“东西真要在长公主那里,不如把遗珍园失踪之物上报,主子再将查到的线索交给皇上,皇上自然就会去追问长公主灵犀的下落了。”
剑铮道:“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是长公主拿的吗?前几次有人擅闯遗珍园,长公主将责任推脱出去轻而易举。
“即便长公主承认是她拿的,她就是手里还有剩的,若不想交出来,则说她已经用完了,皇上还会因为一只兽角而杀了长公主不成?”
剑霜皱着眉头道:“难不成主子还要亲自去与长公主交涉?那长公主定会提出什么恶心的条件来。”
剑铮道:“不需你我丨操心,主子自有定夺。”
第435章 他分明是个温柔的人
苏槐从御书房出来,便去巡视过问一番宫中的禁卫戍守情况。
这厢,浣洗司的宫女每日都要洗各宫主子送来的脏衣服,当初惹怒皇帝被送进来的那名舞姬也在其中。
浣洗司的宫女们都晓得她的来历,当初本来在宫宴上一舞惊鸿差点就得皇上宠幸了,可又怎知,她竟与敬王纠缠不清。
所以皇上一怒之下,就把她发落到此处了。
而且她还被弄哑了嗓子,是个哑女。
不过浣洗司的宫女们可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毕竟当初她是相爷着人送过来的。送人来的太监还对她和和气气,亲自带她熟悉浣洗司各处。
这宫里最是会看人眼色,浣洗司上下见送她来的太监地位可不低,她竟能得相爷如此照拂;后来得知始末以后就明白了,想必皇上只是在气头上,等皇上消了气,说不定还会重新召见她。
所以浣洗司的人没必要去欺负得罪她。
只是她说不了话,也不知她叫什么名字,浣洗司的人便叫她阿浣。
阿浣亲自见识了一番宫里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光景,她知道她原本只是长公主的一颗棋子,棋子没用了,长公主就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弃。
如若不是那人出手相救,她早就是个死人了。也是他把自己送来这里,她才能勉强安生地过些日子。
听他们说,他是朝野内外人人惧怕的相爷,可她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他的模样,却分明是个悲悯温柔的人。
浣洗司的人也都因为忌惮他,而不敢欺负她。
白天的时候她和大家一样做分内之事,到了晚上,就有浣洗司的嬷嬷到她这里来,给她送擦手的膏子。
别的宫女长年累月地洗衣服,一双手磨得十分粗糙。
而阿浣的手,因着每晚涂抹了膏子,却并没有多少损耗。
渐渐阿浣就明白了,其他人是没有这膏子涂抹的,就她才会有。
等下次嬷嬷再给她送膏子时,阿浣对这里熟悉了些,便比划着问:“嬷嬷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嬷嬷道:“若无相爷的吩咐,你岂有这些别人没有的待遇。”
阿浣回想起那个人来,不由眸光闪烁。
嬷嬷又道:“这膏子不光可以护手,涂抹在身上还可使肌肤光滑细腻,后宫的娘娘们都喜用这个。”
阿浣一听,后来每晚都有认真涂抹。
这日,阿浣正收好一叠干净衣服,准备送去各宫相应的存放处,结果听人说相爷在附近,她下意识就慌慌张张跑去看,结果又不小心把手里抱着的衣服给散落在地上了。
弄脏了贵人衣物,要是让人看见了她可是要吃罪的。
阿浣忙不迭又蹲下身去捡衣裳。
才捡到一半,冷不防便有一双黑靴在她眼前停下。
那衣角是紫色的官袍衣角,衣角上绣着如意云头暗纹,端的有种让人望而却步的气息。
阿浣顺着那袍角缓缓抬头往上望,终于看清他的脸,然后她整个人就呆呆的。
尽管脑海中幻想了无数遍,都远没有亲眼看见他来得这般心头撼动。
苏槐看着这蹲在地上的宫女,模样是比其他宫女生得好,有几分当初花魁的形似。不过花魁的楚楚温柔她没有,倒是天真得很。
苏槐温声道:“在浣洗司还习惯吗?”
阿浣回过神来,目露感激,点了点头。
苏槐道:“往后想一直在这里洗衣服倒也不难。”他抬眸看了看远处,“但若想走得更远,也可以选择再努力努力。”
没等苏槐抬脚走开,阿浣便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角,仰头望着他,满眼都是渴望,一直用力点头。
她想努力,她也会努力。
她不想留在这里洗一辈子的衣服。
苏槐从宫里出来,上了马车。
马车还没到相府,苏槐忽徐徐出声道:“去青巷。”
剑铮闻言,在下个路口调转了方向。
第436章 日子倒是过得快
傍晚斜晖洒满院子,阿汝在铃铛的搀扶下,一手捧着隆起的肚子,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跨出门口,到院里来透透气。
铃铛边扶着边提醒道:“姑娘小心些。”
院子树下摆放着躺椅,阿汝过去往那躺椅上靠一靠,看看日落余晖,听听清浅风声,也是惬意的。
再有几个月,她便能生下这个孩子了,到时候带着孩子离开京都,往别处过安宁日子去。
铃铛道:“姑娘先靠一会儿啊,姑娘的汤炖好了,我去给姑娘拿来。”
阿汝靠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件小衣裳来回摩挲观看。
小衣裳是她这两天才做好的,绣着一只小脑虎,活灵活现十分可爱。
阿汝越瞧越满意,嘴角不由带着笑。
这时突然有人叩响了院门。
阿汝想当然的以为是陆杳来了,因为只有陆杳知道她的住处,再者就是她的朋友知道。
但那位朋友通常不走门的,都是翻墙进出。
只是铃铛拿汤去了还没回来,阿汝便缓缓撑起身,语气难掩轻快地应道:“等等啊,马上就来。”
她从躺椅上起身,扶着自己肚子,走到门边,拨了门闩,打开了院门,抬头就笑道:“陆姑……”
然,话还没说完,她就发现门前站着的不是陆姑娘。
阿汝的话头也就断在了喉咙里,当她一点点抬头,看清来人的样貌时,瞬时脸色变得煞白。
手里一颤,那件绣着老虎的小衣裳也轻飘飘地跌落。
只是还没来得及落到地上,苏槐伸手接了去,淡淡看了一眼,又递还给阿汝,道:“日子倒是过得快。”
阿汝心头百般复杂滋味,枯哑地开口:“相爷。”
她蓦然明白,就算是瞒得过天下人,也终还是瞒不过眼前这位。
他或许一直都知晓,只是一直没出现罢了。
苏槐回府的时候,正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
回到院子里,正好赶上饭点。
陆杳在房里看见他从外面进院子里来,温黄的灯火从房门里溢出,将他的身影衬得异常柔和。
他抬眸就看见她,眸底里光影交织出她的模样来。
傍晚的时候,就有人来跟陆杳说,今晚他要回来吃晚饭。
所以陆杳只好等他一起。
他抬脚踏进门口时,陆杳头也不抬道:“相爷近来这么忙,好难得回来吃顿晚饭。其实也不用勉强,在外面吃了回来不也挺好的。”
苏槐进房里洗好手,也不去自己位置上坐,就从后面将陆杳抱住,低头亲她颈子。
陆杳忍了忍,自顾自摆着碗筷,狗男人却得寸进尺,要动手挎她衣领,陆杳抬起头来,吐了口气,黑着脸道:“这饭你还想不想吃不吃?不想吃我就把你的这份全拿去喂嘉俊的狗。”
苏槐道:“我不吃你也别想吃。”说着自顾自地就捉住她的腰就将她打横抱起来。
陆杳道:“你就野吧,你看我以后还会不会等你一起吃饭。”
苏槐足下顿了顿,转头还是把她放在了饭桌旁的座椅上。
陆杳自顾自拢了拢衣领,他就直勾勾地盯着。
陆杳白他一眼道:“看什么看,吃饭!”
随后两人一同吃饭,苏槐拿着汤勺往一只空碗里舀汤,舀来半碗汤,修长的手指提着碗沿,放到陆杳手边。
陆杳没客气,用调羹一口口喝着,后道:“一会儿你泡个药澡,我再替你把那毒梳理一下。”
饭后,陆杳也没闲着,着手配备药材,然后交给剑铮剑霜去熬药汤来。
苏槐在药汤里泡了两刻时辰,出来以后,背上紫筋隐隐发亮十分可怖。
陆杳用银针封住他背上血脉,剑铮剑霜在旁眼瞅着,看见那紫筋像有生命一般,仿佛因不满被银针所控,而不断地蜿蜒跳动。
苏槐不做声,但很快背上便大汗淋漓。
陆杳封住最后一条紫筋时,那紫筋一抖,苏槐嘴角便溢出一缕血丝。
陆杳道:“今日先断了它的养分供给,没了养分它便会停止生长慢慢收拢回来。”
第437章 有你就够了
剑铮忍不住问:“然后呢?主子的毒就能解了么?”
陆杳道:“这样就解?想得美。”
顿了顿又道:“然后就把你主子剥皮抽筋,再看看能不能解。”
剑铮问:“陆姑娘有把握吗?”
陆杳道:“没有。”
剑霜问:“失败了会怎样?”
陆杳道:“会死。”
然后两兄弟的表情就紧绷绷的。
陆杳想,这也不能怪她危言耸听,是他俩自己问些白痴问题。
陆杳便又道:“不过你们主子比你们想得开,反正人都会死。”
苏槐就开始嘱咐道:“我若死了,就把她送来陪我。设一个墓穴,用一口棺材,把我与她装在一起。免得我寂寞。”
剑铮剑霜应道:“是!”
陆杳:“……”
陆杳道:“要不要把他们两个也送来陪你,免得你没有得力的狗腿子用;还有,把你的房子也烧给你,免得你没有住处;把你平日里那些敌党也送过去,免得你没有对手。”
苏槐道:“其他的都可以缓缓,有你就够了。”
陆杳气得往他臂膀上多扎了两针。
苏槐侧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银针,又徐徐抬眸看了看她。
陆杳趁他发疯前,拿了一张巾子便在他面前坐下,用巾子拭了拭他额上的汗,没好气道:“看什么看,这是正常的疗毒步骤。”
苏槐便没发作,就一直看着她给自己擦汗。
她又给他擦擦嘴角的血迹,擦到脖间时,他喉结滚了滚。
陆杳便也抬头,看着眼前这张脸,忽然唤道:“苏槐。”
苏槐目色紧紧锁着她,然后应她:“嗯。”
陆杳摸了摸他手腕,他气海翻腾得厉害,脉象也不稳,显然是体内受着煎熬。
只是他面上不痛不痒,若非观他脉象,根本难以察觉。
陆杳道:“难受?”
苏槐盯着她不说话,随后他手臂往她腰后一扫,猛地将她卷进怀里来。
陆杳猝不及防吸了口气,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他紧紧钳着身子,她不得不微微仰头,下巴抵着他肩膀,侧颈碰到了他的颈项,被他气息烫得微微一顿。
他还在持续收紧怀抱里的力道,将她抱得更紧。
陆杳惊道:“背上还有银针,你别乱动!”
可狗男人哪听她的,他想干什么的时候就浑不顾其他。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