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后归来-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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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这人就快速的松开了。
　　“这样总可以了吧。”穆岑有些气恼的开口。
　　而李时渊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一个极为不满足的人，气的穆岑差点要扑上去把这人给狠狠的咬一口。
　　所幸，李时渊倒是没继续，看了一眼天色：“今天先放过你，下次要再看见你的发髻上戴的不是我送给你的簪子，那就后果自负。”
　　穆岑胡乱嗯了声，而后就干脆越过李时渊不看这人，匆匆朝着大雄宝殿内走去，李时渊看着穆岑离开的身影，眉眼里星星点点的笑意跟着越来越沉。
　　而后，李时渊才跟上了穆岑的脚步。
　　他动了，周围的侍卫才跟着动了起来。
　　而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李时厉在听见后面的动静后，脚步放了下来，在穆岑快走到自己边上的时候，李时厉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
　　穆岑没理会李时厉。
　　李时厉倒是也不介意，径自说着：“穆岑，本王是要敬佩你们胆子大呢？还是敬佩你们不怕死呢？”
　　“都可以吧。”穆岑倒是淡定的开口。
　　李时厉的薄唇动了动，最终倒是没说什么。
　　穆岑也没开口。
　　两人始终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一直到快到僧人多的地方，李时厉忽然开口：“你是笃定了四哥一定会赢是吗？”
　　“他赢与否和我并没关系，我只是笃定了这个人。”穆岑说的倒是直接。
　　李时厉就这么看着穆岑，眸光有些复杂，居高临下的，带着一丝的深意，穆岑并没回避李时厉的眸光，仍然安静的在前面走着。
　　李时渊也始终跟在两人的身后，不言不语，没人看的出李时渊此刻的情绪。
　　“如果是本王先认识你在先呢？”李时厉忽然再问道。
　　穆岑安静了下，而后才淡淡开口：“九殿下，这种事从来都没先来后到。若要这么说的话，太子不也是拦截成功了。所以，这样的事情，只有一种结果，心之向往。”
　　话音落下，穆岑就没再继续和李时厉讨论这个问题。
　　李时厉默了默，竟然找不出反驳穆岑的话。
　　很久，他看着穆岑：“穆岑，你不怕本王有朝一日把你和四哥的事情告诉二哥吗？”
　　这话，让穆岑转过身，眸光忽然沉了一下。
　　李时厉并没闪躲穆岑的眼神。
　　穆岑看了李时厉一阵，忽然那就这么笑了：“九殿下，你不会。因为你要说的话，你在发现我是望香楼的那名舞女的时候，就会第一时间说了。那时候不说，现在再说对你而言，并没任何意义，也没任何好处，九殿下并不是一个会在这样的时候给自己惹祸上身的人。”
　　李时厉挑眉，不动声色的看着穆岑。
　　“何况太子从来都是一个疑心病极重的人。现在九殿下戳破了这层纸，太子不会感激九殿下，反倒是是原本对九殿下没有的戒心，也跟着重重戒备，对于九殿下而言，就会险中求生，毕竟九殿下现在并没把握不是？”
　　穆岑的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的笃定：“所以，殿下在没绝对把握之前，不会轻易的反水。再说，殿下要顾忌的人，可比我和四殿下多多了。起码殿下上面还有一个戴妃娘娘，殿下又岂能做的放肆？”
　　李时厉倒是没想到，穆岑能看的明白这些缘由。


第446章　厚此薄彼
　　“现在的戴妃娘娘和皇后，虽然不似我这般明面上撕破脸皮，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殿下现有的一切部署，都要在最后的时候保住戴妃娘娘，而非是用来在这样的争夺里。”穆岑的声音继续缓缓的传来，“如果可以，我相信，殿下应该更愿意做那个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人。”
　　穆岑说完，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李时厉：“我说的对吗？”
　　李时厉没吭声。
　　倒是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穆岑看的清清楚楚的，只是这个渔翁得利，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恐怕要天时地利人和。
　　而李时厉现在的一切，确确实实不可能做到周密的部署。
　　先不说李时元的，就连现在的李时渊都让李时厉觉得忌惮无比，就好比之前，李时渊和李时元可以联手把大皇子的权势给彻底的铲除了。
　　有朝一日，他若是暴露，必然，这个怒火就会冲着自己来了。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保持中立，就算知道什么，也选择闭口不谈，这才是上上之策。
　　只是这样的想法，却被穆岑看的格外的清明。
　　很久，李时厉低低的笑出声，就这么淡淡开口：“穆岑，你真的很聪明。”
　　穆岑笑了笑，也仅仅是颔首示意，并没多说什么。
　　而李时厉沉沉的看着穆岑：“还是那句话，如果可以，本王一定立你为妃。”
　　穆岑并没多说什么，很淡的笑了笑，而后就安静的转身朝着大雄宝殿走去，两人的交谈到此为止。
　　李时渊并没跟的很近，也没费神去听两人说了什么。
　　因为李时渊比任何人都了解穆岑，知道穆岑要什么，知道穆岑笃定了一件事后，就会一股脑的做到底。
　　就算感情也是如此。
　　所以李时渊从来并不曾担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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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三人齐齐走到了大雄宝殿，所有的祈福仪式这才跟着开始，穆岑和僧人一起跪在蒲团上，认真的诵经祈福。
　　只是这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就只有穆岑才清楚了。
　　而李时渊和李时厉则是奉命去拿李长天交代的东西，一枚开过光的平安符，还有一些琐碎的小物件。
　　静壹大师亲自处理的。
　　这些事都弄完后，已经是傍晚了。僧人早就下了课，开元寺里除去寥寥青烟，也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
　　穆岑已经从主殿回到了居住的厢房，现在这个时辰自然不可能往宫内赶，何况现在东宫还出了事，如果赶回去，指不定扣下来的罪名就是心虚或者幸灾乐祸了。
　　所以，穆岑倒是怡然自得的在庭院内泡着茶，闻着山内清新的空气，完全没被外面的任何事情影响到。
　　一直到小院内走入两人。
　　穆岑看了一眼，也没站起身，要真的凭资论辈，给自己请安的反而是李时厉和李时渊。
　　李时渊很自然的坐到了穆岑的边上。
　　李时厉一点都不客气的坐在了穆岑的另外一边。
　　“早就久闻二皇嫂茶艺超群，今日不知道是否有幸？”李时厉问的倒是随意。
　　穆岑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时渊甚至连开口都不曾。
　　而穆岑安静的泡着茶，倒是顺着李时渊的习惯来的，就连带来的茶叶都是肉桂，而后，第一杯茶被穆岑倒了，再沏了一杯，才送到了李时渊的面前，一泡茶，李时渊只喝着第二泡和第三泡的。
　　等穆岑递到李时厉跟前时，李时厉倒是不客气的开口：“二皇嫂会不会太厚此薄彼了。”
　　“嗯。”穆岑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李时厉：“……”
　　不要脸的他见了不少，像穆岑不要脸这么坦荡荡的，还真的从来没见过。李时厉嗤笑一声，倒是也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穆岑安静的喝茶，完全没太在意李时厉说了什么。
　　三人倒是静悄悄的，谁都没再打破这样的沉默。
　　忽然，穆岑的手感觉到一阵温热的力道传来，她垂放在石桌下的手已经被李时渊的大手轻轻的捏住了。
　　而这人的指腹就这么在自己的掌心摩挲了一下，可偏偏，这人的眸光却淡定如斯，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但是李时渊也没松手的意思。
　　李时渊不松手，穆岑什么事都做不了。
　　泡茶的动作自然而然的就停了下来。
　　李时厉注意到了，这次，李时厉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的看向了李时渊，皮笑肉不笑的：“四哥，自古朋友妻不可欺，更不用说是兄弟的。四哥这么做不怕遭天谴吗？”
　　这话倒是问的坦荡荡明晃晃的，摆明了是在挑衅李时渊。
　　穆岑没应声，但是潜意识的动作是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结果李时渊却攥的更紧，淡淡开口：“你急什么，让九弟自己泡茶便好。他的茶艺并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
　　而后，李时渊看向了李时厉：“本王若是没记错的话，九弟的茶艺承了宫内的名师，只是极少拿出来炫耀，不如就趁这个机会，九弟好好的泡泡茶，毕竟这辈分最小的就是九弟了。”
　　李时厉：“……”
　　所以现在这两人是联手对外，这外还是他是吧。所以这两人是完全不忌讳，彻底的当他是一个摆设了是吧。
　　李时厉冷哼一声，虚伪都懒得装了。
　　他倒是也不介意，就这么在茶盘上泡起了茶，穆岑安静了下，看着李时厉的动作，忽然想到了上一世自己何时见过李时厉。
　　在入宫后，穆岑学茶道的时候，当时教导穆岑的就是宫内最出名的茶师。
　　而李时厉也是师承他的名下，当时的师傅不止一次的提及过李时厉，而穆岑也是在那个时候记住李时厉的名字。
　　只是后来发生的一切，穆岑见到李时厉的次数少之又少。
　　一直到李时元登基，李时厉封王出宫，穆岑才真的对李时厉有了印象。所以现在看见李时厉的泡茶动作时，穆岑安静了下，颇有些感慨。
　　只是这样的情绪，穆岑也敛的很好。
　　李时厉倒是不矫情的把三人的茶杯都斟满了，而后哼哧一声，才开口说道：“四哥，臣弟倒是好奇，四哥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四哥不要忘记了，穆岑不管怎么说，终究是你的二皇嫂。”


第447章　情况恶化
　　这算是在提醒李时渊的身份，或者说，是再给李时渊不痛快。
　　李时渊喝了口茶，而后才放下茶杯，平静的开口，眸光落在李时厉的身上，更是一瞬不瞬：“臣弟难道不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吗？”
　　李时厉：“……”
　　这反驳的，还真的是让人一句话都应不上来。
　　而穆岑低低的笑出声，倒是没太介意现在的情况，她这拿起茶杯，安静的喝了一口，没参与两人之间的斗争。
　　李时厉也没再自讨没趣，淡定的转移的话题：“二皇嫂可知东宫出事的消息。”
　　穆岑安静了下，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
　　李时厉说的是穆知画的事情，这件事昨晚的时候李时渊就已经提及，今日。两人谁都没再开口问过，因为穆岑很清楚，李时渊必然会安排好。
　　但是穆岑也没打断李时厉的话，而是耐心的等着李时厉继续说下去。
　　安静了片刻，李时厉喝完茶杯中的茶，才淡淡开口：“那二皇嫂可否知道，穆知画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躲不过今晚。”
　　这话，让穆岑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下：“今晚就会出事吗？”
　　说着，她的眉头拧了起来，不是惋惜穆知画的孩子，而是有些恼这样的画面自己竟然没能亲眼看见。
　　而后，穆岑看向了李时渊，眼中有些嗔怪的意思。
　　倒是李时渊淡定不过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而后才道：“有徐医女在，就算真出事，也不会是今晚。”
　　言下之意是告诉穆岑，她想看的热闹还是可以看见的。不需要听着李时厉的胡言乱语。
　　李时厉倒是不太明白两人这话的意思。
　　好似在幸灾乐祸，又好似是穆岑并不希望是今晚穆知画出事，但是李时厉并没多想，沉了沉，看向穆岑：“二皇嫂既然知道，东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想过今日要赶回去吗？”
　　这话，倒是让穆岑轻笑一声：“赶回去做什么，给人板上钉钉，告诉所有人，是我穆岑心虚了，然后把这个罪名扛下来，亲者痛仇者快吗？原来我在九殿下的心中，是这么不清醒的人？”
　　听着穆岑的话，李时厉轻笑一声，点点头。
　　也是，穆岑岂是这么没脑子的人，越是出事，越是淡定，才可以保住性命，越是慌乱，越是容易把自己栽跟头。
　　更何况，东宫这接二连三的出事，每一件都是冲着穆岑来的，穆岑早就再淡定不过了。
　　和曲华裳比起来，穆知画这样的对手，穆岑大概就从来不看在眼中，只是李时厉兵不明白，穆岑明明可以弄掉穆知画的，只是却一直没动手？
　　安静了片刻，李时厉才继续解释：“四哥大概把能说的都告诉你了。本王也就不用多言了。现在这情况，最新的消息的事，宫内的御医已经都朝东宫去了，穆知画的情绪很不稳定，而二哥也已经得到消息，赶回了东宫。”
　　剩下的话，李时厉就没再说。
　　东宫内的混乱，不用他形容，穆岑也可以猜的清清楚楚的。
　　穆岑嗯了声，倒是显得淡定无比。
　　三人就这么围着小石桌，一直天色越来越沉，身上的寒凉也变得明显起来，李时渊这才站起身，算是主动逐客了。
　　李时厉也没讨人嫌，跟着李时渊站起身，很快就各自回了厢房。
　　这一夜，倒是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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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天亮的时候，三人用过早膳，就朝着宫内的方向赶去，和来时的轻缓不一样，倒是显得匆忙的多。
　　原本两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的缩短了一个半时辰，等穆岑抵达东门的时候，李时元早就得到消息，已经第一时间就在东门等候了。
　　李时元的面色倒是显得格外平静，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穆岑是在玲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而后穆岑福了福身请了安：“臣妾见过殿下。”
　　“起来吧。”李时元淡淡开口。
　　穆岑依言站起身，而李时厉也很识趣的道了别就转身离开，倒是李时渊很沉的看了一眼穆岑，没说什么，和李时元交谈了两声，也很快转身离开。
　　东门变得安静了下来。
　　穆岑并没上软轿，就这么安静的跟在李时元的边上。
　　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原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就显得冷淡，所以这样的反应，也并没什么不正常的。
　　反倒是快到东宫门口的时候，李时元安静了下：“爱妃可知道这两日东宫内发生了何事？”
　　穆岑佯装莫名的看着李时元，无辜的开口：“臣妾不明白殿下的意思。臣妾这两日都在开元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话让李时元沉沉的看着穆岑，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反倒是穆岑有问了一句：“这东宫是发生了何事？”
　　这下，李时元才开口说道：“知画血流不止，现在宫中的御医都仍然还在东宫内。不知道情况如何。你离开东宫去开元寺的那天开始，知画的情况就忽然恶化了。”
　　不仅仅是恶化，几乎是每况愈下。
　　御医院的太医们，面色都显得极为的严肃。
　　徐医女来来回回的出入穆知画的寝宫，从来就不曾缓和过，每个人都知道结果，但是每个人都没开口。
　　一直到穆岑回来前不久，徐医女从穆知画的寝宫走出，让李时元做好准备。
　　穆知画小产的事情，就连太后和皇后都惊动了，这毕竟是东宫的喜事，现在喜事却弄成这样，两人也齐齐赶到了东宫，一言不发，面色显得严肃的多。
　　东宫内的气氛也跟着阴沉了下来。
　　穆知画的寝宫，从来没这一刻这般热闹过。
　　但却不是喜事。
　　穆岑听着李时元的话，也就是淡淡的嗯了声，面不改色的应道：“那确实是一件大事了。毕竟侧妃有多重视这个孩子，东宫应该没人不知道，凡事小心翼翼的，拼死了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所以这事出的还真是……”
　　剩下的话，穆岑没说。
　　但是穆岑看着李时元的眼神倒是坦荡荡的。


第448章　当面流产
　　李时元在穆岑的眼中看不见任何心虚的神色，但也不会有任何的紧张，穆岑从来都不是菩萨，更不可能对一个处处处心积虑给自己难堪的人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