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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开封府美食探案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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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对任何人来说都不算太短,如果突然被问及,除非天纵奇才,一定需要仔细回忆才能确定。
  但董平却瞬间给出答案。
  非常可疑。
  要么他就是凶手,为了撇清关系,有意强调自己在案发前后没见过周巡;
  要么……周巡对他过于特殊,以至于连见面的时间都刻骨铭心,完全不需要反应。
  “你可知欺瞒朝廷命官该当何罪?”眼见董平的身体越发紧绷,谢钰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昨天上午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可有人证?”
  这种问话……董平心中泛起一点不妙的预感,声音都不似之前平静了,“小人在家中盘账,未曾出去过,一应下人都可作证。”
  “你只需答在哪里做什么即可,为何特意强调未曾出去?”谢钰的指尖轻轻敲在桌面,一下,又一下。
  “而董家的下人靠你过活,自然万事以你为准,不到关键时刻,也不足信。”
  董平是个商人,是个每年都要往返于南北两地之间的粮商,为打通关节,他曾见过无数大小官员,自认见惯风雨,却从未有一人如面前这人一般带给他如此沉重的压力。
  谢钰眼见董平额头上渐渐沁出汗来,突然毫无征兆地说:“周巡死了。”
  董平骤然一僵,突然猛地抬头望过来。
  谢钰盯着他的表情,不放过一丝痕迹,“昨天上午,他死了。”
  “怎么会?!”董平大惊失色。
  奇怪,他是真的不知道周巡死了,这反应做不得假。
  谢钰的眉心微蹙,脑海中像平地里起了一阵旋风,截至目前为止的所有线索一一浮现、彼此串联,又迅速隐去。
  刚才董平明显在与周巡见面的时间上说了谎,一定是想隐藏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便是凶手。
  可他又为什么不知道周巡已死?
  他不是凶手,谢钰几乎已经可以这样断定。
  但他最后一次见周巡绝不是三天前。
  为什么撒谎?
  他究竟要隐瞒什么?
  正当两人僵持间,忽听后院炸开哭声,那声音撕心裂肺,显然主人悲痛至极。
  看来,是周巡的表姐也得知了他的死讯。
  “夫人!”董平顾不得悲伤,本能地向往后跑。
  “阿德。”
  谢钰一声儿,身后的衙役就跨步上前拦住董平,“站住,我家大人还没准你走。”
  “大人!”董平哀求出声。
  “董老板,”谢钰的语气听上去平静到近乎残忍,“你去了又能做什么?”
  “可……”董平一张脸都涨红了,眼中明晃晃带着急切和担忧。
  “马姑娘就是大夫,”谢钰道,“她会照应的,现在,继续回答本官的问话。”
  看他的样子,似乎与妻子感情颇深,那么对周巡也是爱屋及乌么?
  阿德又往前紧逼一步,“董老板,请!”
  见谢钰如此强硬,董平也无可奈何,只得又向后院看了几眼,慢慢退了回去。
  见他摇摇欲坠,谢钰熬:“坐下回话。”
  也不知董平听没听到,反正就是两腿一软,竟一屁股蹲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他两眼发直,像是没了魂儿,怔怔盯着面前的虚空良久,忽然两只眼睛里都滚出泪来,“贤弟啊!”
  虽然知道董平伤心,但谁也没料到他竟会如此伤心。
  看这个泪流满面的样子,莫说妻弟,便是亲兄弟去世也不过如此吧?
  董平实在太过伤心,后面谢钰又问了几句话,竟完全听不见,只是捶胸顿足哭得凄惨。
  见此情景,谢钰只得强压下心中种种疑虑,先叫了董家的下人扶董平下去休息。
  “大人,怎么办?”阿德低声问道。
  来这一趟,把主人家给弄“废了”倒没什么,可惜不能继续问话了。
  谢钰坐在没有主人在的大厅内,泰然自若地看着后院方向,“等马姑娘出来。”
  他相信马冰不会一无所获。
  “是。”
  “另外,”谢钰又道,“董平必然有所隐瞒,稍后我会调拨人手过来,你们在附近盯住。”
  董平是个商人,还是个相当成功的大商人,按理说这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过世面,心态必然远超常人。若论伤心,定然也会伤心,但决计不至于伤心到连简单的回话都不能够了。
  要么他在借机逃避问话,要么……他与周巡的关系绝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马冰才从后院回来,谢钰一眼就看出她努力克制的兴奋。
  果然有所获。
  谢钰起身,“走。”
  刚离开董宅没多久,马冰就眉飞色舞道:“真的很有问题!”
  阿德接道:“那是自然,那董平……”
  话未说完,谢钰就抬手止住,“听马姑娘说完。”
  阿德讪讪地缩回去,就听马冰继续道:“周巡的表姐根本不是小日子!”
  谢钰:“……”
  两名衙役:“……”
  就这?
  大街上讨论女人的小日子不大好吧?
  “我借机给她把脉,她一开始还抗拒,但被我说服了,”马冰没在意他们的表情,云淡风轻道,“确实有点出血,但不是小日子……”
  谢钰捏了捏眉心。
  小日子什么的……
  话说,你的那个说服,恐怕也不是一般手段吧?
  马冰继续叭叭道:“她的脉象短如豆,滑数有力,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谢钰继续沉默。
  阿德艰难地朝天思索片刻,尝试性,“有孕?”
  马冰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们就知道个喜脉!”
  阿德大感冤枉,“那你直接说啊,我又不是大夫!”
  马冰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惊惧。”
  此脉象主惊惧。
  也就是说,周巡那位表姐并非真病了,而是吓病了!


第35章 入炉羊
  吓病?
  为什么会受惊?
  “而且那周巡的表姐陈思昨天上午出过门;”马冰继续说,“她自称去城里看戏,早上出门;下午才回来,有戏票和戏园子的伙计作证。”
  听上去好像证据确凿,但时间会不会太巧了?
  出去这么久;又是人来人往的戏园子,谁能保证她中间没离开过?
  这个空档足够往返锦泽两三次了!
  原本以为只有董平一人说谎,现在看来,夫妻俩可能都不无辜。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谢钰当机立断;让两名衙役一人留下监视,一人立刻返回董宅;提董平夫妇的贴身侍从和昨日守门的小厮、婆子等人回开封府受审。
  那夫妻二人刚被突袭;此刻必然惊魂甫定;若果然心里有鬼,心腹又被杀了个回马枪提走,定然方寸大乱,或许会有什么行动也未可知。
  阿德疑惑;“大人;不是说不到关键时刻那些人的口供不足信吗?”
  怎么忽然又要审了?
  同伴抬手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傻子,现在就是关键时刻!”
  时候不早了;日头都过了正中;谢钰和马冰也不耽搁;径直往城内而去。
  回城时;正值午饭时段;酒楼里、摊贩边坐满了出来用饭的食客,无数食肆的锅灶俱都烧得滚滚的,橙红色的火苗拼命舔着锅底,浓白水汽夹着浓香氤氲了几条街。
  “咔嚓嚓~”
  “嗤啦~”
  处理食材,热油入锅,各色佐料丢进去,金灿灿的火苗迅速沿着锅壁攀爬,将大师傅们的脸庞映得通红。
  “三脆羹、白炸齑……齐啦!”
  “脆筋巴子、葱泼兔,还欠您这桌一碗葱丝蒸鱼,稍住,稍住哈……客官里面请!”
  马冰走不动道了。
  她一大清早就出门,早起只胡乱往肚子里塞了一只水煮蛋和野菜夹子,寡淡淡的无甚油水,哪里经得起消耗?
  如今日过正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方才没闻见这味道倒也罢了,可现在闻到了,五脏六腑内瞬时唱起空城计。
  正砸吧嘴儿呢,就见谢钰翻身下马,径直往那酒楼里去了。
  “大人?”
  谢钰踩在台阶上看她,“不是饿了么?”
  现在回衙门也赶不上饭点,倒不如在外面吃了再回去。
  马冰大喜,试探着道:“可是我没带多少银子……”
  这么大的酒楼,一餐饭少说也要三几两银子呢。
  “我请。”
  “请”字的尾音尚飘在空中,马冰便火速滚鞍落马,将缰绳抛给迎上来的伙计,一阵风似的卷入大堂,“好咧,我要吃入炉羊!”
  谢钰:“……”
  你是不是早来勘察过?不用问就知道这家的招牌菜。
  有小二凑上来问,“客官?”
  谢钰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要二楼临窗雅座,给她入炉羊,再添置几样小菜。”
  “好咧!”小二麻溜儿跑走,朝后面大声报菜名,“入炉羊,小菜若干!”
  谢钰上楼时,马冰已经坐好了,还帮忙倒了茶,笑眯眯推到他面前,“大人辛苦,大人请用茶。”
  如此殷勤,倒弄得谢钰不大敢喝了。
  她该不会在里面下了什么药吧?
  不怪马冰如此期待。
  牛肉固然难得,可若跟羊肉比起来,也就不算什么了。
  一来中原腹地并不大适合养羊,纵然有,肉质也不够鲜美细嫩,市面上流通的羊肉大多是从北方运过来的,如此先就加了一层运费。
  二来牛可做畜力,不必官府呼吁,民间就争相养殖,而羊不同,非但不能干活,还要专门空出劳力来伺候,又爱生病,故而数量不多。
  物以稀为贵,种种原因之下,羊肉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往往被视为达官显贵们的专属,寻常百姓是问都不敢问的。
  入炉羊,顾名思义,取五个月左右的小羊羔剥皮洗净,涂抹酱料腌制后,腹内塞各色菌菇、时蔬入炉烘烤。
  烤制过程极其考验大师傅的经验,火候、时机须得拿捏得当,期间不得开盖,开则香气流失,这一炉就废了。
  听说这么烤出来的羊肉外皮金黄酥脆,内里粉嫩多汁,一口下去,连牙齿都不用的。
  开封城内几家大酒楼的入炉羊卖得都极好,就比如说这家,后院一共十二只巨大的泥炉,每日天不亮就开火,直到入夜才熄,中间没有一刻停歇。
  一日下来,能卖上百只呢!
  “大人觉得董平夫妇会是凶手吗?”马冰抓过桌上的南瓜子剥着。
  谢钰不喜欢南瓜子。
  因为那东西形状古怪不说,皮儿也薄,死死贴在肉上,很难完整地抠出来。
  一不小心,还容易把碎壳扎进指甲缝的肉里。
  但马冰似乎很擅长做这类细小琐碎的营生,她甚至看都不必看的,只随意跟自己说着话,眼睛漫无目的地往窗外街上扫着,碟子里就多了一颗又一颗完整而圆润的瓜子。
  “目前看来,他们的嫌疑最大。”
  谢钰忍不住低头去看那些南瓜子,开始怀疑剥壳到底是不是那样轻松的事?
  马冰歪头看他,“大人真是滴水不漏啊。”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私下里也不肯轻易下断论么?
  谢钰刚要开口,对面就推过来一只甜白瓷的小碟子,里面堆满了胖乎乎的南瓜子。
  马冰笑道:“大人请我吃羊,我请大人吃瓜子,礼尚往来嘛。”
  谢钰低头,对上那群南瓜子,沉默良久。
  “南瓜子花的也是我的银子。”
  马冰:“……”
  可是我给你剥壳了呀!
  不多时,伙计举着巨大的托盘过来,沿途洒下浓烈的异香,引得许多食客扭头猛吸。
  好香,真是好香!
  烤羊上桌,四条桌腿儿都跟着颤了颤,金棕色的美丽脆皮立刻占据了马冰的全部视野。
  伙计用帕子擦了擦雪亮的刀,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和动作切开切开各处关节,方便贵客稍后取用。
  晶莹的油脂顺着羊肉纹理滚落,滚烫的水汽喷薄而出,带着强烈的荤腥扑面而来,烫得毛孔都微微舒展了。
  马冰咋舌,“吃不完呐。”
  经常吃羊的都知道一个说法:半羊,意思是一头羊剥皮放血去内脏,再斩去头蹄,烤制后上桌也不过生前一半重量。
  五月左右的羊羔差不多二十五斤上下,上桌就是十二斤,纵然再扣掉不能吃的骨头,也有将近六斤。
  还有羊腹中的菜蔬,两人哪里吃得完这七、八斤?
  谢钰道:“给元培他们带回去。”
  马冰快乐地吃羊。
  外皮上抹了酱料,长时间焖烤后形成一层光滑的薄壳,一口咬下去,咔嚓作响,内里细嫩的肉质争相挤出肉汁……
  她细细品味片刻,稍显遗憾地摇摇头,“很好吃,但还是不如在北方吃的好。”
  或许北方人吃羊没有这样细致讲究的手法,但她却觉得那是世上最好吃的羊肉。
  北方羊赶到内地杀,似乎总带了那么点儿水土不服。
  谢钰看她一眼,“马姑娘似乎很怀念在故乡的日子,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来中原呢?”
  马冰迅速剔完一根羊排骨,光洁的骨杆上一丝儿肉渣都没剩下。
  她眯眼看过去,“大人又要套我的话吗?”
  “或许吧。”谢钰道。
  时至如今,他偶尔也会有些错乱,不知自己这样执着地追求真相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还是想问,想知道更多。
  开封的酒楼食肆都很会做买卖,除了自家营生之外,还允许各类商贩入内兜售,若客人想吃别家的什么,略给两个铜板的跑腿费,也有伙计专门帮忙买了来。
  马冰正要说话,视线无意中与一个抱着竹篮的卖花小姑娘对上了。
  后者先是一愣,然后眼前一亮,竟提着篮子跑了过来。
  “郎君,”小姑娘对谢钰道,“给这位娘子买朵花吧。”
  谢钰头也不抬,“不买。”
  小姑娘:“……”
  您都吃入炉羊了,竟不舍得花几文钱为小娘子买支花吗?
  难不成……
  她马上转过去看马冰,“娘子,给这位郎君买朵花吧!”
  谢钰:“……”
  马冰:“……”
  你还挺机灵!
  马冰哈哈大笑,还真就抓出一把铜板,“好吧,你连篮子都给我吧。”
  时下男子也爱簪花,自诩风流,实则丑美自在人心。
  她还从没见过谢钰簪花呢,想来定是人比花俊。
  花是从野地里摘的,篮子是路边掐柳枝编的,都不费什么本钱。
  小姑娘欢喜极了,爽快地送上篮子,小嘴儿抹蜜似的连说一车轱辘好话,蹦蹦跳跳下楼去了。
  赚钱啦赚钱啦,家去让娘扯花布给我缝新衣裳!
  “谢大人……”马冰一抬头,就见谢钰木着脸看她,手里擎着的羊骨头似乎随时都会戳过来。
  入炉羊分开两半,两人也只吃了一小半,剩下的都请店家用大油纸包起来。
  隔着几层纸也能闻见香喷喷的。
  马冰笑嘻嘻问谢钰,“大人,您是提羊还是提花?”
  谢大人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以实际行动展示他可以什么都不提。
  马冰:“……”
  行吧,还闹起小脾气来了。
  怪好玩的!
  拐进开封府所在那条街,老远就见元培站在衙门口拼命伸着脖子眺望,活像望夫石,一看见他们的身影就小跑着迎上来,“哎呦我的爷,您去查案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啊!魂都要吓没了……”
  今天轮到他跟谢钰当值,结果正巡街呢,一扭头的功夫,人没了!
  他当时差点就疯了,还以为开封城里不知什么时候混入了敌国奸细,悄默声绑走他家世子爷当人质去了。
  回来一问,说是查案去了,这才捡回半条命。
  可无论如何都是他失职,都不敢进去坐着,生怕突然传来坏消息。
  直到现在看着全须全尾地回来,才算捡回另外半条命。
  视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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