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东宫-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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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话别,总不能在外头,亭子里四面透风呢。
太子殿下的马车,出行从简,并没有很宽敞,里头搁置了?炭盆热茶等物。
曲凝兮放下手炉,从袖兜里掏出她准备的护身?符。
“愿殿下一路顺利,也希望抚阳百姓平平安安。”
“小晚瑜有心了?。”
他?伸手,却不是?接过护身?符,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把人轻扯过来,抱在怀里。
曲凝兮没有挣扎,安静地?靠在他?怀里,这次离京,还真有点危险呢。
“殿下,”她想了?想道:“若是?遇上地?动,就别隐瞒自己的身?手了?。”
保命要紧。
“好,”裴应霄一点头,托起她的小脸蛋,把自己温热的薄唇印上去。
他?一点一点啄吻,道:“脸颊是?凉的。”
曲凝兮不冷,不过刚才吹了?风,脸上就有点凉。
很快就被他?给亲热乎了?。
这还不够,裴应霄修长的指尖落在她身?前,解开斗篷,紧紧揽住她的腰,贴近自己,不断索吻。
曲凝兮晕晕乎乎,压根没察觉斗篷已经掉落,陷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心里还有点羡慕。
这人看上去穿得不多,手掌心却那么烫。
他?的胸膛,也跟暖炉一样,比她暖手的小铜炉还好使……
“你在想什么?”
裴应霄咬了?她一口,曲凝兮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来。
她发现,他?真的好喜欢亲亲,逮着就亲,或许是?顾及到要分开一段时日,这回亲得极为不客气。
没多久,小姑娘喘不上气了?,双i唇被肆虐得红i肿不堪。
她软成一团,浑o圆的胸o脯剧烈起伏,两个眼睛雾蒙蒙的,望着他?。
然?后?她动了?动,感觉自己的圆o臀底下,硌得慌。
“安分点。”裴应霄低声警告。
他?还埋首在她身?前,若即若离,不肯离去。
曲凝兮身?上的裙子非常厚实,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感觉到了?,非常明显的不对劲,高昂壮硕的一条。
“殿下,你饲养的大蛇顶到我了?……”
她刚说完,自己就意识到了?,不对,不是?大蛇。
哪有冬天不冬眠的,这般生龙活虎……
倏地?,她先前看过的秘i戏i图,那一幕幕画面自动往她脑海里钻,二?者一旦产生联想,她立即明白了?——
那是?什么东西?。
是?裴应霄藏起来的武器!
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毫无端倪,只在趁人不备的时候,偷偷就武装上了?!
第38章 38
曲凝兮呆愣愣的; 与裴应霄四目相对。
那双狭长的眼眸里,黑沉沉的,比暗夜的星光还要幽深蛊惑。
他轻笑; 一手抚上自己眼角的泪痣:“什么大蛇?”
曲凝兮面上一红; 感觉火烧屁股一般,片刻都坐不住了; 但是又不敢轻举妄动。
她?别开视线; 说话?都磕巴:“殿、殿下; 你快点出发吧……”
脑海里; 全是册子上被?加粗突显的黑棍棍。
曲凝兮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又是惊吓又是好奇,还有一丝丝的感慨。
看上去仙姿玉骨的太子殿下; 原来身上也揣了一根丑东西; 可?见上苍是公平的,一视同?仁。
她?多?少感到纳闷; 原先他藏在哪里?何时将它揣上的?
就跟图册里一样; 它毫无预兆就出现了。
“嘘……”裴应霄侧首; 用自?己挺直的鼻尖; 轻蹭她?的颈畔,“你安静待着。”
他知道她?看过画册; 但是那种东西; 制作再?精美?也无法与实物比拟; 现在还一知半解的呢。
不过此时此刻,显然他无法替她?解惑。
两人相拥片刻,裴应霄感觉……半点都没消下去。
他抬手; 轻捏眉心,“罢了; 你回去吧。”
“嗯?”不是让她?安静待着?
裴应霄把?曲凝兮抱起,从腿上挪到身侧的位置,将她?的斗篷给裹了回去,慢条斯理地给她?系上带子。
“等孤回来。”
“好。”她?乖乖一点头?。
“回来就找你一道去泡温泉。”他笑眯眯补充一句。
“这……”这么快嘛?下一次泡温泉不是明年么?
“怎么,”裴应霄唇畔的笑意?加深几许,“小晚瑜上次的话?是在哄孤?”
曲凝兮抿着自?己发麻的舌尖,硬着头?皮应下:“并无此事……臣女等候殿下归来……”
可?恶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呜呜……
“记住你说的话?。”他低头?,在那嫣红的软唇上碰了碰,放她?下车。
曲凝兮到了马车外,冷风也吹不散面上热意?。
她?这嘴巴,一看就是被?狠狠吮磨过的,映楚假装没发现,把?她?的斗篷往上拉,毛茸茸的兜领遮住了下颚。
太子的队伍出发了。
*******
整个尚京都在瞩目抚阳城的灾情。
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厚厚堆积起来,天寒地冻,清理铲除很是不易。
在这种前提下,地动?后的抚阳失去房屋粮食,百姓还怎么活下去?
抚阳城的县令,派了好几个人进京传信,好不容易才把?消息递到陛下跟前,等赈灾人员过去一趟,算上途中脚程,恐怕已经伤亡不少。
如今,大家正在等那边确切的消息,人手不足,就连统计存活数量都做不到。
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天灾当前,谁也无可?奈何。
曲凝兮哪都没去,就在府里待着,不过也跟着捐了银钱旧衣等物,太后娘娘会派人押送过去。
几天后,抚阳的反馈尚未传达,安永侯府先收到了鹜冈的家书,是周氏的娘家遣人送来。
鹜冈距离抚阳城不是很远,地动?那天也感觉到了摇晃。
虽说只是受到波及,但周老太太受了惊,从床榻摔下来了。
老人家哪经得起摔,躺了好几日,几位大夫经手,终究无力回天,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周家在信中陈述原委,催促外嫁女回娘家,周氏和曲辕成?必须立即赶去。
胡老夫人许多?年不曾见过亲家母,也想去一趟,但是被?劝住了。
这样的天气,地面冰滑,老人家出一趟门属实是折腾。
而且马车上颠簸得很,万一遇着下雨下雪可?如何是好。
最终,让老太太留下守着侯府,曲辕成?带上妻儿,去往鹜冈。
曲家的祖宅也在鹜冈,和周家的亲事是早年定下的。
后来,曲家大闺女进宫做了妃子,生下一双儿女,地位稳固,曲家举家搬到京城去了。
这一走,周氏就靠着书信与家里联络,甚少有来往探亲的机会。
儿女长大,各自?婚嫁,各有家庭琐碎,离得远就不易走动?了。
不过,周家和曲家没有生分,靠着京城里有人脉,他们在鹜冈经营得极好,本就是当地望族,如今更加风生水起。
谁不知道周家和曲皇后有拐着弯的姻亲关系。
曲辕成?一家子,分作三辆马车,加上随行仆役,浩浩荡荡一群人。
曲婵茵也跟来了,她?不是嫡出,但是喊周氏娘亲,就得跟着称呼周家为外祖。
至于?叶姨娘,妾室的娘家算不得正经外祖。
规矩如此,曲婵茵都习惯了,她?不仅心里没有不乐意?,还感激嫡母没有撇下她?。
那些跟嫡母对着干的庶女,在家里不受待见,外出做什么都不会捎带上她?。
什么喜事丧事,多?来几次,旁人就瞧出苗头?了,这多?多?少少会影响庶女的婚事。
曲婵茵马上就要十四岁了,她?生怕自?己被?嫁去谁家做续弦。
毕竟嫡出的大姐姐都跟鳏夫相看过了,她?一个庶出,恐怕塞个老头?给她?都能?眼睛不眨一下。
三郎的夫子还没着落呢,那些老学究,有几个像彦檀先生那般年轻的?
曲婵茵觉得,自?己多?半是躲不开老头?了。
她?变得更加收敛了,尽量管住嘴巴,连跟三郎斗嘴的次数都减少了。
马车出了尚京,官道上的积雪自?有卫队铲除,清出一条大路来。
从车窗看出去,两侧垒着雪堆,稍远处是延绵的雪林,白茫茫一片,极为壮阔。
秋天树叶就落尽了,光秃秃的树杈上,架着一捧捧积雪,妆点成?它的枝叶,层层叠叠,摇摇欲坠。
若不是太冷,若天下没有饥寒,谁都能?欣赏它的美?丽。
路上结了不少冰碴子,怕车轮子打滑,不敢跑得太快,一行人用了三四日,才赶到鹜冈。
周家早就估摸着时间,打发小厮在城门口观望。
曲家的马车一出现,立即被?迎着进去。
周家人多?,都出来门外接待,按照辈分长幼站成?一大排,很是客气热情,
尤其是对曲凝兮这位未来太子妃,恨不能?捧起来供着。
都说曲家或许要出两位皇后了!
之所以说是‘或许’,是怕太子心有所属,登基后谁知道有没有变数。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呢。
周氏顾不得寒暄,喝了一杯茶暖暖身子,立即去老太太屋里探望。
不能?全部人一股脑往老人室内钻,周家大哥是一家之主,陪着曲辕成?坐着说话?,
他说前天还有地动?余波,整个鹜冈震感明显,不过也就摇了那么几下。
“想来抚阳那边严重一些。”
曲辕成?趁机问道:“抚阳状况如何?”
周至博一摇头?:“起初大雪封路,但还是有许多?流民找跋涉过来求助,更别说抚阳的县太爷了,向四周送了不少信……”
当然是很严重。
周围的城镇能?帮的就帮,还有借用城内守卫兵的,可?因为那场大雪,阻碍重重,已经被?冻死了许多?。
再?说,这么冷的天,旁人送来棉衣棉被?,也不如一片瓦好使。
抚阳最严重的还是房屋倒塌,压死砸伤,存活下来的也无处避寒。
能?收容的都收容了,而且听说太子亲自?来赈灾,此举激励了不少人。
周至博道:“幸而鹜冈没有地动?,否则该我们犯愁了!”
“谁说不是呢,这都是命!”曲辕成?跟着唏嘘。
两人说了几句,就不再?谈起,周至博把?周家小辈叫进来,双方?认识一下。
亲戚之间不常走动?,小辈们都陌生得很。
周至博是大哥,他的子女几乎都成?家了,只最小的儿子,现在跟曲凝兮一般大,是她?的四表哥。
认亲时,几个小婴儿被?抱上来,周至博的大儿子二儿子大女儿都生了娃,热闹极了。
更别说周家二老爷一家子,同?样儿女外加小孙子齐全得很。
曲辕成?瞅得眼热,大舅哥早早当爷爷,家里男丁充足!
周家人口属实是枝繁叶茂。反观他,没有兄弟,膝下就三郎一个儿子,过了年才十二岁,只懂得淘气玩耍。
要是曲凝兮是儿子,他也就不必这么羡慕旁人了。
曲辕成?抱着周家的小孙子,心里热乎,周家大夫人却拉着曲凝兮的手不断夸赞。
乖乖,这样的大美?人,明眸皓齿,比雪地枝头?的红梅还要俏三分,难怪能?做太子妃呢!
她?艳羡不已。
人么,总是盯着自?身没有的东西。
晚饭时,两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家宴。
客房都已经准备好了,众人饭后下去歇着,明日才去给周家老太太请安。
不料到了深夜,黑沉沉的天空,飘下粒粒雪花。
周氏才刚躺下来,老太太那边就跑来个人通报,说老人刚刚去了!
这个消息,既突然,又不算突然。
下午时候一家子才到,她?见过了女儿,也说了话?,没来得及看看外孙们,就这么闭眼了。
周家连夜挂起了白灯笼,因为天色太晚,让大家都去睡下。
曲凝兮心里闷闷的,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这是她?的亲人,但是相处时间很短暂。
她?统共没来几次鹜冈,虽说开开心心的,却来不及亲近彼此。
映楚劝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小姐快睡吧,明日有得忙呢。”
“我知道。”这个冬天,恐怕走了不少老人。
第二日一早,曲凝兮就起来了,映楚给她?换上白裙子,鬓边别一朵小白花。
素净清丽,胜过湖畔新雪。
几人用过早饭,周氏带着孩子们去给老人磕个头?。
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婆子,红着眼睛递上一个小盒子。
她?哑着嗓子:“侯夫人,这是老太太给大姑娘的。”
周氏把?曲凝兮喊上前,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银扣长命锁,看上去颜色略有些陈旧。
周氏当下就哭了,那婆子道:“大姑娘往后在宫里,无灾无病。”
曲凝兮也跟着哭,她?有点怕深宫,她?的爹娘不曾替她?忧心,所有人看到了太子妃的荣耀,反倒是弥留之际的外祖母,盼她?无灾无病。
倘若太子不是裴应霄,倘若他不愿意?护着她?了,她?觉得,她?很难无灾无病。
曲凝兮哭过一场,抱着小盒子发愣,鼻尖红彤彤的。
隐隐有一丝遗憾,常年被?拘在尚京,没有到外祖家探望外祖母。
周家上下早就预备了老人的丧事用具,一切有条不紊。
向外发了讣告,前来吊唁的人非常多?,兴许整个鹜冈的望族都到了。
周老太太儿孙众多?,年岁也不小了,而且在摔倒前没有病痛缠身,她?这是喜丧。
都说她?是有福之人,正往生安乐。
******
一场丧事办下来,大家都有些疲累。
周家的庶务皆是大夫人在操持,只是他们从尚京赶来,马不停蹄,多?少需要缓一缓。
曲凝兮算了算日子,距离她?送太子离京,至今已经过去将近十日。
是漫长的十天,把?人送走后,家中就收到外祖的来信,赶路几天葬礼几天,每一天都很充实。
等她?回过神来问一句裴应霄的消息,还真有最新情况传来。
听说太子殿下在抚阳城赈灾顺利,短短几天就把?幸存者?全部聚集起来,供食供暖,还搭建一个草棚药庐,给百姓们无偿诊治。
光是冻伤膏药就供不应求!
可?就是这时,发生了意?外。
椿芽山的山民整座村庄尽数倒塌,无一存留,需要重建家园,太子亲自?登山给他们挑选方?位,在山上遭遇了意?外。
山民哭着去禀报抚阳城的县太爷,说太子不幸遇到山体滑坡,坠落崖底去了。
地动?过后的山沿并不紧实,一群人有去无回,只在崖顶发现了小道坍塌后湿润的新土,还有随从鸣恩的一只鞋子。
县太爷当场吓得跪了下来,哆嗦着问不出话?来,还是他身旁的主簿开口,追问经过。
山民倒是没有亲眼见着太子坠崖,可?是那处山坡脚印凌乱,而且大面积坍塌,那整齐的新泥做不得假,太子一行人失去踪迹,肯定是摔下去了!
椿芽山的百姓,早已自?发去崖底搜寻,他这边来禀报县太爷,带上更多?的人去巡山。
结果,抚阳城把?多?余的人手全部派了出去,绕过无人涉及的荆棘丛,去到崖底,发现大量的血迹。
县太爷脸都绿了,凌乱的崖底,四处溅了不少鲜血,这若不是碰上了庞大狼群,就是有一群死士伺机刺杀!
不论?哪一种,太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抚阳城遭此大难,光是应付就已经磨去县太爷不少心力,晚上睡觉都不敢合眼。
而现在,好不容易盼来朝廷的赈灾,结果太子殿下在他管辖之地出事了!
县太爷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边命人严查搜寻,一边派人禀报陛下。
能?出动?的人手都来了,漫山遍野寻找太子一行人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无奈城内正忙乱着呢,还有一群灾民需要安置,能?抽出空的属实不多?。
县太爷再?次像周围城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