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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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在现代是个打工人,没成想穿到了古代还是打工人。
什么容颜永驻,八十岁看起来跟三十岁一样,贺平乐没见过龙象国师,也不知亲爹说得是真是假,总觉得被晃点了。
可不管有没有被晃点,她既然答应了到隔壁打工,那就得信守承诺,第二天拾掇拾掇就去了。
一个头发花白,面皮白净的老管家在门外等候,见着贺平乐便笑眯眯的迎上前说:
“贺小友好,主人遣我在此等候,带你去书斋。”
贺平乐见他这么大年纪还对自己躬着腰说话,十分过意不去,赶紧也向他鞠躬回礼:“老人家您别客气。”
老管家连连摆手说使不得,然后把腰弯得更低,他把腰弯得低了,贺平乐就更不好意思,两人你一鞠躬我一鞠躬的进门。
老管家把贺平乐领到一处竹青幽静的小院,临水而建,院后有一座三层楼高的水阁。
书斋院外牌匾以黑底绿字写着‘求阙’二字,院子里种满颜色、粗细、高矮都很相近的竹子,被这片竹园包围着一座古色古香的书斋,很清幽,很漂亮,就是……空荡荡的。
院中有堆积成片的檀木箱,贺平乐用眼睛草草环顾一眼,至少上百口,装的应该就是书吧。
“主人把王府里的藏书全都搬到了此处,共计一万三千两百册,书有薄有厚,还有五十多口箱子今天下午会送过来。”老管家语气谦和的说。
“一万三千多册!”贺平乐咋舌,都快赶上小型图书馆了,此时的贺平乐还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天真的问老管家:“那我要做什么?”
老管家脸上总是挂着笑,像弥勒般慈善和蔼,只见他从衣袖中抽出一张卷起的纸,将之递给贺平乐,说:
“这是主人画的图纸,贺小友要做的就是按照图纸,把书和书架摆放到相应位置就好。”
贺平乐的目光从图纸转到堆积如山的木箱,身体渐趋石化,像一只被雷劈中的鸭,连嘎嘎都说不出来。
这个康平王哪里是要找什么书童,他根本就是想找个免费苦力吧!
真是大意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什么长生不老,什么容颜永驻,都去他娘的吧!
贺平乐转身想走,可走了两步又停下,暗自思量那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他是在用这种方法让她知难而退吗?
如果是的话,那贺平乐就不能走,如他的意岂不是窝囊?
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番心态,渐渐释怀:不就是搬书和整理书架吗?
对别人来说也许算是难事,对她可不算!
老管家从书斋出来,直奔书斋后的水阁三楼复命。
这宅院中很多地方都为了迎合主人的四轮椅而做了改进,即便是高楼也会有专门上行的坡道,老管家就是从水阁下方的坡道一路上行,来到秦砚所在的第三层。
“主人。”老管家站在屏风外,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片刻后,屏风内传来一道清冷之声:“进。”
老管家得令才敢入内,康平王秦砚坐在四轮椅上擦拭随身暗器,问:
“人来了?”
“是,老奴已经按照主人的吩咐,把贺小友送入书斋了。”老管家说。
秦砚点头应了声:“嗯。”
“贺小友年纪还小,整理书斋又很耗力气,老奴命人每过半个时辰就送些水和吃食去。”老管家又说。
秦砚依旧点头应声:“嗯。”
老管家见他没别的吩咐,便躬身告退,可转身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见秦砚放下暗器,滚动四轮椅到水阁西南方的窗户,从那扇窗户正对着书斋方向。
秦砚见老管家去而复返,问:
“还有事?”
老管家上前两步,不吐不快:
“主人,您若不放心其他人收拾书籍,哪怕让韩统领亲自去,那贺小友才多大年纪,书又是压秤之物,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家怎么搬得动?好歹也是侯府小姐,若是宣宁候知晓,只怕也要怪您的。”
老管家跟在秦砚身边伺候十几年,有些话别人不敢说,他还是敢说几句的。
虽然只见过贺小友一面,但那孩子客气懂礼貌,老管家对她的印象非常好,这才主动为她抱几声不平。
秦砚耐心听他说完,并不作答,只是招手让老管家过去。
老管家来到秦砚身旁,秦砚对他指了指窗外,老管家满心不解来到窗边,顺着秦砚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弱不禁风的贺小友随手抓起一只装满书籍的木箱,气定神闲的走入书斋。
“这……”老管家愣在当场,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打扰了。”
第14章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按照老管家给的书斋平面图,贺平乐先把书斋中凌乱的书架摆放整齐,上上下下擦拭一遍,好不容易做完这些,接下来就是把木箱中的书籍整理到书架上去。
贺平乐发现把书籍按册整理上书架这件事,比归整书架和搬书箱都难太多了。
把书分门别类就是一项巨大工程,这不禁让贺平乐想起自己在大学里当图书管理员的时候,回想着逝去且不可追的时光,贺平乐居然慢慢的把心思沉淀下来,开始专心致志的整理书籍。
只要那剥削劳工的王爷不再出什么幺蛾子,那这书斋应该就是贺平乐今后的工作场所了,把自己要待的工作场所收拾干净整齐也是应该的嘛。
秋日的时光在树梢间、花丛中、屋檐下静静流淌,书斋里的人像只勤劳的小蜜蜂,进进出出,不知疲倦。
而书斋后的水阁之上,有道身影坐在窗边,慢悠悠的擦拭手中暗器,偶尔抬头往书斋方向看一眼。
原以为那姑娘在得知自己要做的事后,会直接甩手离开,或者在书斋里打混,没想到却是出乎秦砚意料的踏实认真。
贺平乐在隔壁打工第一天回家,晚上连吃三碗饭,把亲妈给吓了一跳,连声问她是不是到码头扛大包去了,亲爹则比较平静,只是问了贺平乐一句‘明日可还去’,得到贺平乐‘当然’的肯定回答后,就对她猛吃饭的行为表示赞赏,并把另一只鸡腿也夹给了她。
在亲爹亲妈的支持下,贺平乐每天早出晚归,在隔壁的书斋中一连干了十多天,原本空荡荡的书斋总算像了点样。
而贺平乐这十多天,别说学什么龙象国师的驻颜心法了,她就连秦砚的面都没见到。
不得不说,这王爷也太能狗了!
这日中午,贺平乐吃了老管家亲自送来的丰盛午饭,拿着一颗果子坐在书斋外的回廊上,感受了此间风景,入目是竹海涟漪,碧意滔天,入耳是虫鸣鸟叫,清风徐徐,幽静得叫人轻易就忘记这宅子其实与最繁华喧闹的朱雀街相隔不远。
贺平乐咬了一口果子,仰起脸迎着阳光的方向,幸福的眯起双眼,这样安静又充实的生活,真是太惬意、太美好了。
一阵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传来,贺平乐睁开双眼循声望去,书斋后面一直关着的门忽然开了,冷面王爷由老管家推着进来。
贺平乐从回廊台阶起身,站在门边看着他们,老管家环顾一圈后,不禁咋舌赞叹:
“哎呀呀,这根本就像是王府里的书斋直接搬过来了,王爷您说是不是?贺小姐可太厉害了。”
贺平乐进门,对老管家和冷面王爷笑了笑,爽快行礼:“见过王爷,福爷爷好。”
老管家名叫福庆,他让贺平乐称呼他老福子,贺平乐觉得不礼貌,就按年龄辈分称呼。
开始的时候老管家还不习惯,说什么也不让贺平乐这么喊他,但贺平乐实在坚持,他也无法改变只能应下。
“贺小姐你好!这里收拾的真好,辛苦你了。”老管家说:“王爷,您觉得呢?”
秦砚冷冽目光扫过四周,而后沉默的自行驱动轮椅往书斋深处去。
老管家无声叹息,来到贺平乐身旁,小声与她解释:
“王爷不喜开口,贺小姐别见怪,这书斋收拾得非常不错。”
贺平乐笑答:“我收拾的地方自然是不错的。福爷爷不必劝我,我懂的。”
她本来也没指望能听见秦砚的夸奖,要期待那玩意儿,她早就可以放弃了。
小姑娘这么懂事,老管家都有点心疼,悄悄看了一眼坐在里间书案后看书的秦砚,压低了声音对贺平乐说:
“贺小姐别介意,王爷病后便不喜开口,我成日在他身边伺候,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老管家怕贺平乐生气,出言安慰:
“这些书都是从王府书斋搬来的,王爷的私下珍藏,有些还是传世孤本,一般人王爷连碰都不让碰的。”
贺平乐见老管家极力解释的模样,觉得有点没必要,她又不在乎秦砚什么态度,只是怕老人家担心,才跟着点头附和:
“哦,这里的书都很珍贵吗?”
“嗯!”老管家连连点头:“珍贵着呢。好像是去年吧,太学里的先生来跟王爷借读,不是说借出府去哦,那先生说他就在王府里读,王爷都没答应。”
贺平乐继续附和:
“真的啊。”
心里却想,福爷爷你想过没有,你家王爷不应允的原因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为不想被打扰,和书本是否传世孤本,是否珍贵其实没多大关系呢?
问题也许就出在,太学先生要‘留’在王府看!如果那太学先生说把书借出府去看,他说不定就肯了呢?
老管家也是个爱说话的,平日伺候王爷憋得慌,突然遇见个能说话的人,话匣子顿时就打开了,颇有一种要跟贺平乐大说特说的架势。
“那可不!我和你说,我家王爷他从……”
就在贺平乐以为能听到些什么八卦的时候,老管家的话被打断,书斋深处传来秦砚的声音:
“茶。”
老管家下意识反应:“哎,来了。”
应声过后,老管家便伛偻着背,急急往茶室去,取出装有山泉水的茶壶和茶具,将之摆放到秦砚书案旁的茶台上,开始当场泡茶。
只是茶桌比书案矮,对于老管家而言蹲在那里泡茶稍稍有点吃力,见他时不时的挪动双腿,贺平乐看不太下去,遂入内对老管家说:
“要不我来吧,您歇歇。”
老管家愣了片刻,颇为感激,但不敢擅自做主,便往书案后的秦砚看去,只见秦砚平静翻了一页书,冷道:
“不必。”
老管家回身对贺平乐谢道:
“多谢贺小姐好意,但王爷自小喝惯了我泡的茶,别人泡的他喝不惯。唉,你别看我年纪大了,动作不利索,泡个茶还能行的。”
说完这些,老管家赔了个笑脸,略带浑浊的眼球盛满了无奈。
贺平乐从他无奈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老人的一生,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做仆人的,被奴役了一辈子,到老都不能停歇,反观那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等着让一个老人的服务,怎么看怎么叫人不爽。
“咳咳咳。”老管家忽的轻咳两声,动作比先前还要缓慢些。
贺平乐实在看不过去,拎起老管家准备拿的水壶,另一只手将老管家扶起身,自己顶替他的位置蹲下,继续他泡茶的工作。
老管家扶着桌角偷偷往书案后的秦砚瞥了一眼,只见秦砚眉头蹙起:
“放下。”
贺平乐回看他一眼:“都是一样的茶,我又不下毒,谁泡有什么区别。”
“放肆!”秦砚语调渐怒,一声厉喝:“出去!”
贺平乐这几天本就憋着怒气,闻言把茶杯往茶桌上一拍,梗着脖子反抗:“我不出!”
几道目光同时落在茶桌上,好好的一只茶杯,被贺平乐那么一拍,直接入木三分,半个杯身都陷进了茶桌里。
书斋中安静得只剩下红泥小火炉上泉水咕嘟的声音……
贺平乐看着自己做的好事,有点心虚,干咳一声后,从茶盘中重新拿了一只杯子,一边泡茶一边讲道理:
“福爷爷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让他蹲着伺候你,你就不觉得难为情吗?”
“这个茶,不就是把热水倒进茶叶碗里,原本是什么茶,经由不同的人手泡出来,味道可能有一点点不同,可它本质不还是那个茶。难不成换个人泡茶还能把龙井泡成碧螺春吗?”
“有时候过分讲究就是……”贺平乐顿了顿,犹豫要不要说,最后还是被不吐不快的情绪支配,大胆的说出那两个字:
“矫情。”
过分讲究就是矫情,没毛病!
贺平乐畅快的说完这番话后,书斋里的气氛比刚才又冷了三分。
老管家已经紧张到必须倚靠在桌角才不至于腿发软跪下,他低着头,很想给贺小友点个赞,拍个手以兹鼓励,但是他不能,只能在心里暗暗的佩服。
贺小友年纪不大,胆子是真不小,呃……还有力气!力气也不小!
秦砚紧咬着后槽牙,从牙缝中吐出一句话:
“给本王滚、出、去!”
贺平乐见他说不听,也顾不得什么,继续梗着脖子叫嚣:
“滚什么滚?是你自己让我来当书童的,书童又不是你的仆人,你凭什么让我滚?就不滚!”
老管家倒吸一口气。
秦砚深呼一口气。
一呼一吸,蔚为震惊!
老管家暗自抹了把冷汗,回想上一个敢这么跟王爷说话的人,如今坟头草也该有贺小友这么高了吧。
“那本王现在收回那句话,你……”
秦砚的话刚说一半就被贺平乐打断:
“对不起,晚了!这世上有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在这书斋待了大半个月,眼看全都收拾好了,你现在想赶我走,是想霸占我这些日子的成果吗?”
秦砚被她的问话逼出了冷笑:
“哈,难不成你还想赖在这?”
贺平乐想了想,说:
“我才不想赖在这儿!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书斋是我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收拾出来的,我若要走,不用一刻钟就能全给你毁了,你信不信?”
生怕他们不信,贺平乐单手劈下一块茶桌角。
她真是气急了,十多天来一个人像个傻缺一样在这里收拾,本以为至少能得到些尊重,谁成想有些人根本不把别人的劳动成果放眼里,傲慢的要死,那她还客气什么?
第15章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因为书斋中的动静,守在院中的韩幸之匆匆入内,见那两人在书案与茶桌后四目相接,针锋相对,他下意识按在刀柄上的手直接放下,与老管家交换了个‘怎么回事’的眼神。
老管家暗暗对他摇了摇头,表示‘别管’,韩幸之便静静点了点头,站在书斋门边默默观察。
秦砚此刻哪里顾得别人怎么想,因为他的肺都快气炸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某天会有人跟他说出‘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普天之下还没有他秦砚赶不走的人,只要他愿意,连皇帝都能赶!何况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我、不、信!你试试!”只听他阴沉沉的回了句。
贺平乐见他毫无悔意,再加上之前的大话又说出去了,被这么挑衅要是什么都不干多没面子。
“试试就试试!”
贺平乐不甘示弱回怼后,猛然起身,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把离她最近的一座金丝栗木书架高高举起,两手一扯,书架裂开,书册七零八落掉了一地。
书斋中的另外三人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