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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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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见陛下是真的有心改改承王的脾性,借今日之事教他做人。

    承王秦照被送回王府,包扎伤口的时候越想越气,越气就越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又觉得贺啸天临走前那句话有深意,怕他添油加醋,秦照只叫人简单把伤口处理一番后就急急进宫去了。

    勤政殿中鸦雀无声,秦照在外探头探脑了片刻,对守殿太监问:

    “刚才有谁来过没有?”

    守殿太监不敢说话,只点了点头,秦照心里就有数了。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进来!”

    启明帝的声音自殿内传出,秦照心上一凛进殿去。

    “参见父皇。”

    启明帝埋头批阅奏折,换折子间瞥了他一眼,而后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干晾着秦照,弄得秦照心里七上八下。

    “听说承王殿下今日勇猛的很,不知战绩如何啊?”启明帝边批阅奏折边问。

    秦照听他父皇的语气就知道贺啸天定然已经入宫告过状了,暗道一句:好速度,老奸巨猾。

    臊眉耷眼的回道:

    “看儿臣这样父皇还不知结果吗?何须出言挤兑儿臣。”

    启明帝冷哼:

    “朕哪敢挤兑承王殿下。”

    秦照受不了阴阳怪气,道:

    “父皇有话直说便是,不必与儿臣绕弯子。我知道贺啸天定然已经入宫来告过我的状,可父皇也不能只凭他一面之词就断定儿臣的过错吧!”

    启明帝放下折子,淡淡道:

    “朕自然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词。”

    “那就请父皇也听听儿臣的解释。儿臣是什么人,父皇应当知晓,我光明正大,不屑做出那背后诬告捅刀之事!”秦照义愤填膺的说。

    启明帝反问:“背后诬告捅刀?你指的谁?”

    秦照说:“刚才谁来过,儿臣指的就是谁!他趁儿臣回府包扎伤口,独自前来告状,不就是为了能占得先机,叫父皇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儿臣的错。我不傻,这道理我懂!”

    启明帝看着眼前这半大的儿子长叹一声,此时外面传来太监吟唱:

    “福鑫公主驾到。”

    秦福鑫嘟着嘴进殿,心情不太好。

    她在外祖家还没住到一个月突然被父皇召回宫中,知道定然是因为今天四哥的事,心中不忿,本来她还能在宫外逍遥一阵,为了不回宫,她甚至威胁李顺,不许将她落水之事告诉母妃,没想到那件事瞒住了,却因为四哥的事受连累。

    如今被召回宫中,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出去呢。

    “九妹妹来得正好,父皇可以问问她,我是不是只说了几句话,姓贺的那丫头就狂性大发,父皇您是没看见她打人的样子,跟那巨力怪似的,她揪着儿臣的腰带把儿臣举过头……”

    “闭嘴!”

    启明帝难得对八卦不感兴趣,打断秦照的话,对福鑫公主问: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满怀怨愤的福鑫公主看了一眼作死的四哥,语调平静说:

    “回父皇,正如四哥所言那般,他确实只对平乐说了几句话,平乐就对他出手了。”

    秦照连连点头,顿觉扬眉吐气:“父皇您听见了吧,九妹妹最是公正,她不会说谎骗人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福鑫公主又道:

    “可父皇知道,平乐是听见四哥说了什么才动手的吗?”

    秦照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福鑫公主将当时他们的对话原封不动的背给启明帝听,启明帝越听眉头越皱,尤其听到最后那句‘暖|床’的话之后,整个人就如爆发的火山般猛然站起,暴怒斥道:

    “混账东西!朕知你不善言辞,不料你竟口无遮拦至此!”

    “平日你刚愎自用,出手狠辣,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仗势欺人,打得功臣鼻梁断裂,朕就不该觉得你是无心之过!”

    “你当宣宁候入宫是想诬告于你吗?朕告诉你,宣宁候入宫只是请罪,连你一句坏话都未曾说过!是朕!不信你没有过错,这才派人将福鑫召回宫中对峙。”

    “那种污言秽语,你是怎么能对一个姑娘说出口的?更别说,其中还有你皇叔之事,你是想侮辱人家小姑娘,还是想侮辱你皇叔?”

    “朕对你太失望了!”

    启明帝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戳在承王身上,父皇以仁义治国,他见过父皇发火,可那都是对贪官污吏,对恶贯满盈之人,秦照从未想过有一天,父皇会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

    精神为之颤抖,秦照下意识就跪了下来,低头不敢言语。

    “承王秦照,暴戾成性,口无遮拦,今罚去保康门守城三月!”

    秦照傻眼,他堂堂一个王爷,父皇竟然让他去守城门?

    这保康门又是连接内城和外城的,所有要入内城办公的官员都会经过保康门,他一个封了王的皇子去守城门,不吝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打脸!

    便是之前他打断姜建功的鼻梁,也未有此惩罚,怎的今日因为一句闲话就获如此大罪!

    秦照有点想不通,可父皇金口玉言,说出的话绝对不可能更改,因此秦照尽管心中不服,却也只能奉旨行事。

    悔不当初。

    秦砚在私宅中也听说了承王被贬去保康门看守城门之事,问过缘由才知,竟又跟贺平乐那丫头有关。

    等她回来练功之日,秦砚难得把她唤到琴院说话。

    贺平乐正襟危坐的跪坐在侧,多日不见秦砚,他俊雅不减,却清减不少,脸色比日前更加苍白,只见他轻掀薄唇对贺平乐道:

    “你可真是有本事。只是放了你两日假,你竟把承王给弄到守城门去了。”

    贺平乐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决定有什么说什么。

    “未必与我有关吧,承王目中无人多年,陛下定然对他的所作所为愤然于胸,任何事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我只是刚好赶上了那个爆发点,成了火引子。”

    秦砚见她说得理直气壮,不禁觉得好笑,多日来的阴霾心情终于见了些阳光。

    “强词夺理。”秦砚有气无力的说。

    贺平乐见他唇角微微上翘,但精神仍然倦怠,故意问道:

    “王爷,你可知道承王殿下说了什么,我才跟他动手的吗?”

    秦砚微愣,老管家只与他说了承王被罚守城门和这丫头当街殴打王爷之事,至于原因只有简短一句:口舌之争。

    “他说了什么?”秦砚好奇问。

    贺平乐跪行到秦砚身边,欲凑近他说话,被秦砚闪开,谁知贺平乐扣住他闪躲的肩膀,让他无法动弹,然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告知他自己和承王动手的真正原因。

    秦砚眉头蹙起,盯着贺平乐的脸看了又看,好半晌才问出一句:

    “他真那么说了?”

    贺平乐头如捣蒜,一本正经且冠冕堂皇的回道:

    “本来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跟承王动手,可是他对您,我最尊敬的王爷大人出言不逊,那我就不能忍了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对我来说,捍卫我家王爷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秦砚听着这肉麻细细的话,嫌弃的同时,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知道她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玩笑归玩笑,承王如果真说过那句话,秦砚自问没那么好的脾气就此算了,他还没死呢,就敢欺负到他的人头上……

    而此时此刻,正穿着普通小兵服,满面愁容在保康门站岗的承王秦照没由来背脊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巨大的寒颤。

 第28章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老管家听说主子唤贺小友说话; 当即亲自端了茶水过来,在门外就看见王爷嘴角居然挂着笑,王爷这阵子很消沉; 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轻松了。

    贺小友开朗豁达,成天像个小太阳似的,这样的姑娘真是不多见。

    不想打扰他们,老管家便在廊下等候了片刻; 贺平乐与秦砚说了会儿话便去别院练功去了; 经过老管家身边; 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老管家看着贺平乐离开才端着茶水进门。

    将茶盘搁置在案桌上,老管家说:

    “贺小友真是活泼。”

    秦砚哼了一声:“胆子也大!”

    说完,秦砚便从桌边取出一张空白信纸,伏案写起什么来。

    老管家叠手在旁等候:

    “胆子是大!上回惹了公主,这回惹了承王,真是一刻都不消停。”老管家笑眯眯的说:“不过这也是贺小友的标志; 哪天她要是消停了才奇怪呢。”

    秦砚很快便写完信; 将之折叠好放入信封之中; 递给老管家:

    “ 送到孟杰府上。”

    老管家接过信件,领命问道:“王爷怎会想到给兵部孟大人送信?莫不是为了承王?”

    秦砚用帕子擦了擦手:“他口无遮拦不是一两日,若不让他得个深刻教训,今后少不得祸从口出。”

    话已至此; 老管家便明白主子用意了; 拿着信办事去了。

    当天夜里戌初时分,秦照奉旨站了一天的岗; 终于可以换防休息; 王府的下人早已算好时辰等候在侧; 有的上前为他拿枪,有的为他解铠甲,秦照只需吊着伤臂,站在原处等人伺候就成。

    下人们帮他更好了衣服,他直接爬上王府马车就能回王府倒头就睡,这个站岗的时间段是城门总兵和他商量过后决定的。

    因为未时到戌时这段时间出入保康门的人最少,能看见秦照站岗的人也就最少,没那么丢人,而且戌时不早不晚,不用起早不用熬夜,平日他在王府消遣也要到这个时候才睡,就这样守几个月的城门,秦照倒也还能忍受。

    王府的下人们帮秦照更好衣,王府的马车也停靠过来,秦照正要掀袍子上马车的时候,被一道声音唤住:

    “王爷留步。”

    秦照循声望去,只见城门总兵李山带着一队官兵向他跑来,秦照在原地等了他一会儿,李山跑到他跟前,微喘道:

    “王爷留步。”

    秦照站了几个时辰,觉着有些累,不耐烦的问:“何事?”

    李山赔着笑,从衣袖中抽出一纸公文递给秦照,秦照疑惑问他:

    “什么东西?”

    李山说:“兵部来的公文,事关布防调遣,请王爷过目。”

    “布防调遣我过什么目?真麻烦!”

    秦照说完没好气的夺过那纸公文,将之打开看了一眼,刚开始他以为就是一张普通的兵部布防调遣令,是守城总兵想讨好他才特地拿过来给他过目,直到秦照在这张调遣令的最后附注的调遣兵力名单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玩意儿!”秦照暴怒质问:“敢调遣本王!”

    站岗还是站岗,但是时间却彻底改了。

    原本他是从未时到戌时,站四个时辰的岗就可以换班回去,可这调令却指名道姓要他站子时到卯时那班岗。

    要知道,哪怕是城门守卫也是有高低贵贱的,白日里的岗比深夜的岗好,而下午的岗又比早上的岗好站。

    而几班站岗之中最难、最辛苦的岗就是从子时到卯时这一班。

    原因其一:子时有水军出没,也就是运送脏水和夜香的队伍,水军行过半个时辰,臭不可闻不说,还会有脏污遗留,站这班岗的士兵除了站岗之外,还要配合水军队伍洒扫;

    其二:水军过后,万籁寂静,此时是人最需要沉睡休憩之时,可城门守卫必须端正不动;

    其三:已经是冬天了,夜里比白日里更加寒凉,冰冻难忍;

    其四:若遇到文武百官的上朝日,百官寅时便要入宫,而保康门是他们下马、下轿后的必经之路……

    如果说前三点咬咬牙能熬过去,那第四点对于秦照而言无疑是公开处刑了。

    “去他娘的调令!本王不从!”秦照昂首挺胸道。

    李山像是早就料到他有这反应,于是赶忙说道:

    “兵部那边也有回话,若是有兵士不服调令,权当逃兵处置。”

    按照礼朝律法,逃兵按细作处置,将其吊于城门曝晒十日,拖行马后游街示众……

    这是把他的后路全都封死了!

    秦照气得胸口发疼,高举调令将之狠狠的摔在地上,犹嫌不够,抬脚在那调令上疯狂踩踏,无能狂怒之声在城门夜空上回旋。

    终于,调令被踩得不成样子,秦照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喘着大气冲李山指了几下,而后转身欲上马车,却又被李山唤住:

    “王爷留步。”

    秦照回身怒吼:“又怎么了!本王知道了,明晚子时过来!”

    李山闭着眼睛被吼,陪着笑脸低声说:

    “不是明晚!这调令是从今晚开始。”

    秦照:……

    半晌安静后,城门夜空再度传出鬼哭狼嚎般的愤怒咆哮。

    腊月十七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是贺平乐平平稳稳地从梅花桩上跳下,身轻如燕,一滴水都没洒出来的日子。

    周围掌声雷动,贺平乐顶着碗从容淡定的向她的观众做了个收尾的动作。

    这世上的事情果真如此,只要下了苦工,花了时间,多少都能看见成效,不过有的成效大,有的成效小而已。

    就好比她第一次顶瓷碗,觉得非常难,每落地一只瓷碗她的信心就碎一回,但练着练着,瓷碗能平稳顶住了;后来开始顶这装水的木碗,她曾经因为觉得太难而逃避过,但现在她也做到了。

    虽说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和真正的顶碗大师相比还不够格,但贺平乐顶碗的最终目的也不是顶碗,而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力气。

    这段时间,她已经找到了窍门,只要她在运动时,用上顶碗时的平衡力,自然而然的,她的力气就能平稳使出。

    有了这基本功,贺平乐终于可以迈入练武的第二阶段。秦砚也答应只要她基本功过关,过年以后就正式教她暗器之法。

    秦砚腊月初就从私宅暂时搬回他的康平王府去了,因为马上就要过年,按照他们老秦家的规矩,这阵子有不少官方活动需要他参加。

    比如以长辈那一挂的身份去主持一些启明帝来不及主持的典礼,或者觐见一些启明帝来不及觐见的晚生后辈,总之很忙。

    贺平乐自从腊月里开始就没见过他,不过私宅的大门还是日日为她敞开的。

    腊月十八这日,两位顶碗的师傅也跟贺平乐辞行,贺平乐披着狐裘亲自把她们送到私宅门口,给她们一人准备了一只锦囊包袱,里面有两件崭新的棉衣和一小袋金子,每人二十两。

    两位师傅在寒风中推辞:

    “我们已经领过薪酬,非常丰厚,这些不能收的。”

    贺平乐坚持将两只包袱塞到她们怀中,说:

    “他给的是他给的,这些是我的心意,二位师傅别推辞,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马上过年,便算是我给你们的过年礼,别客气。”

    两人见贺平乐坚持,只好收下,心中感激不已。

    三人辞别后,贺平乐又在私宅门前站了一会儿,忽然一朵雪花缓缓飘下,贺平乐想伸手接住,雪花却在落入她掌心的前一刻被风给吹走了。

    不过她并不觉得可惜,因为紧接着就有更多的雪花飘下,这是她来京城后的第一个冬天。

    也不知此时秦砚正在做什么,有没有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贺平乐想着,将双掌放到唇边呵了一口暖暖的雾气,裹着狐裘返身回私宅,监督宅中仆婢各处打扫,俨然有接替老管家的架势。

    而此时远在太庙的香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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