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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达芬奇密码 作者:丹·布朗-第21章

小说: 达芬奇密码 作者:丹·布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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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啊,打开。”索菲说。

   兰登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伸向盒盖,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精致的盒子,打开扣钩,掀开盖子。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兰登曾猜想过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现在看来,他原有的猜测都是错的。盒内厚厚的紫红色丝绸衬里上放着一个兰登根本就不认识的东西。

   那是个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圆筒,有网球罐那么大,非常精致。它看上去远比普通的圆柱形石头复杂,因为它好像是由好几块小石头拼凑成的。一个精致的铜框里叠放着六个大理石圆盘,就像一个管状的万花筒、圆筒的两端也用大理石粘着,根本无法看到圆柱内部。因为听到过液体的声音,所以兰登推测这个圆筒应该是中空的。

   圆筒不仅外形神秘,周围还雕刻着许多图案,这引起了兰登的极大兴趣。每个小圆盘上都雕刻着一系列精致的字母——这些字母组成了完整的字母表。这样的圆筒使兰登想起了儿时的一种玩具——一根木棍上穿着刻有字母的转筒,转筒一转,就能拼出不同的单词。

   “不可思议,是吧?”索菲小声问道。

   兰登抬起头,“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索菲的眼睛闪闪发亮。“祖父过去特别喜欢制作这种东西。它是由达·芬奇发明的。”

   即便在微弱的灯光下,索菲也能看到兰登脸上吃惊的表情。

   “达·芬奇?”他又瞅了瞅那个圆筒,喃喃地说。

   “是的。这叫做密码筒。祖父说,这个东西的设计图来自于达·芬奇的秘密日记。”

   “这有什么用呢?”

   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索菲觉得自己的回答也许会包含一些有趣的暗示。“这是个宝库,是用来保存秘密信息的。”

   兰登把眼睛睁得更大了。

   索菲解释说,祖父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根据达·芬奇的发明制作模型。雅克·索尼埃是个很有天分的工匠,经常会在放满木料和金属的工作室里呆上半天。他喜爱模仿工匠大师——精通景泰蓝的各种制作工艺的费伯奇,和艺术感略逊一筹,但更注重实用性的列昂纳多·达·芬奇。

   只要浏览一下达·芬奇的日记,就会明白为什么这个博学的人在以聪明睿智而闻名于世的同时,会因做事虎头蛇尾而名声狼藉。达·芬奇曾画了上千张设计图纸,但从来也没有把它们付诸实践。雅克·索尼埃的消遣之一就是把达·芬奇的突发奇想变成现实——他制作了时间机器、水泵、密码筒,甚至还做了一个完全用铰链连接的中世纪法国骑士的模型。那个模型骑士现在正骄傲地站在他办公室的桌上。这个模型是达·芬奇于1495年设计的。它以达·芬奇早年对解剖学和运动机能学的研究为基础,因此这个模型人有非常准确的关节和肌腱机构。根据设计,这个模型人可以坐起来,并能挥动手臂,还能转动脖子,同时张开下巴。在没看见这个密码筒之前,索菲还以为那个穿着盔甲的骑士是祖父的最佳作品。

   “我小时候,他就给我做过一个这样的东西,”索菲说,“只是没有这么大,这么精美。”

   兰登目不转睛地看着盒子:“我从没听说过密码筒。”

   索菲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反应。很少人研究达·芬奇那些纸上谈兵的发明,而且一些发明连名字都没有。“密码筒”这个名字可能也是祖父起的。这个名称还是很贴切的,因为这个装置是运用密码术来保存信息的。

   虽然达·芬奇对密码学的研究鲜为人知,但索菲确信他确实是这方面的先锋人物。索菲的大学老师在演示电脑编写密码的方法时,曾高度赞扬了斯莫曼和史格涅尔等当代密码学家,但没有指出实际上是达·芬奇在几百年前就发明了最基本的公众密码的编写方法。当然,索菲的祖父早就跟她说过这些。

   装甲车在公路上呼啸着疾驰。索菲解释道:“密码筒是达·芬奇为长途运送秘密情报而设计的。在那个没有电话和电子邮件的时代,人们要想把私人信息传递给远方朋友的话,就只能把要说的话写下来然后拜托信使送去。然而,如果送信人知道信里有重要信息,为了能赚更多的钱,就会把这个消息卖给发信者的敌人。”

   历史上有许多著名人物都曾尝试利用密码来保护信息。朱利亚斯·凯萨设计过一个叫做“凯萨盒”的密码保护工具;苏格兰女王马路亚创造过一种换位密码,成功地将秘密报告从监狱里送了出去;著名的阿拉伯科学家阿布曾运用字母替换密码保护他的秘密。

   然而,达·芬奇却避开了数学和密码学而采用了“机械”的方法来保护信息。他发明了密码筒——一个可以保护信件、地图、图表等任何东西的便携容器。一旦把秘密放进这个密码筒,那么就只有知道密码的人才能将它取出。

   “我们需要密码。”索菲指着刻满字母的转盘说,“密码筒的工作原理跟自行车上的号码锁一样。如果你把这些转盘上的字母正确地排成一行,锁就打开了。这个密码筒有五个转盘。把它们转到正确的位置,整个圆筒就会自动打开了。”

   “那么里面呢?”

   “圆筒一打开,你就能看到中间有个隔层,隔层里可以放下一卷纸,你可以把秘密写在上面。”

   兰登不解地问道:“你说你小时候祖父给你做过这些东西?”

   “是的,不过都比这个小。有几次是为了我的生日。他会给我一个密码筒,然后再让我猜一个谜语。谜底就是密码筒的密码。一旦我猜出谜底,就能打开密码筒找到生日卡片了。”

   “要找到生日卡片,还真得费一番功夫。”

   “不仅如此,卡片上总是写着另一个谜语或线索。祖父喜欢在房子周围精心地设计‘寻宝行动’,提供一连串的线索让我去寻找真正的礼物。每次的寻宝行动都是对个性和品德的测试,以确保我有资格得到那个礼物,而且每次的测验都不简单。”

   兰登转头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这个装置。“但是,为什么不把它撬开呢?或者干脆把它砸开?这金属看上去不算结实,大理石也不硬。”

   索菲笑道:“达·芬奇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如果你把它强行打开,里面的信息会自动销毁。看。”索菲把手伸进盒子,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圆筒。“放进去的任何信息都要先写在一张草质纸卷上。”

   “不是羊皮纸?”

   索菲摇摇头。“草质的纸张。我知道羊皮纸更耐用,而且在那个年代更普遍。但是必须得用草质的纸张,而且越薄越好。”

   “接着说。”

   “把草质纸张放进密码筒的隔层之前,得先把它绕在一个玻璃小瓶上。”她敲了一下密码筒,筒里的液体汩汩作响。“瓶里是液体。”

   “什么液体?”

   索菲笑道:“醋。”

   兰登愣了一会儿,然后点头称赞:“聪明。”

   醋和草质纸张,索菲想。如果有人强行打开密码器,就会弄破玻璃瓶,瓶里的醋就会迅速溶解草质纸张。等密码筒被打开的时候,那卷纸早已化作了一团纸浆。

   “正如你所见,”索菲说,“得到秘密的唯一方法就是要知道一个正确的五位数密码。这上面有五个转盘,每个转盘上有26个字母,那可能作为密码的数字就有26的5次方……”她迅速地估算,“约有1,200万个。”

   “这么说来,”兰登边说,边琢磨着那1,200万种可能的排列。“你认为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呢?”

   “不管是什么,显然祖父非常想保守这个秘密。”她合上盖子看着那朵五瓣玫瑰,突然愣住了。“你刚才说这个玫瑰是圣杯的标志?”

   “一点没错。对隐修会来说,五瓣玫瑰就意味着圣杯。”

   索菲皱起眉头:“那就太奇怪了,因为祖父一直对我说玫瑰代表着‘秘密’。过去他在家里打秘密的电话,不想让我打搅时,总是在他办公室门上挂一朵玫瑰。他让我也学他这么做。祖父会说:‘宝贝,当我们需要独处的时候,与其把对方锁在门外,倒不如在自己的门上挂一朵代表秘密的玫瑰。这样我们就会学会尊重和信任对方。’要知道,在门上挂玫瑰可是古罗马人的习俗哪。”

   兰登说道:“罗马人开会时在门上挂玫瑰表示会议需要保密。与会者明白凡是在挂玫瑰的会议上通报的内容都是机密的。”

   兰登又继续解释说,玫瑰暗示着秘密并不是隐修会把它作为圣杯的标志的唯一原因。一种最古老的玫瑰——五瓣玫瑰——呈对称的五边形,就像维纳斯女神指路的明星,这样玫瑰在形状上就与“女性气质”产生了关联。而且,玫瑰还代表了“正确的方向”。罗盘可以为旅客导航,而“玫瑰线”,也就是地图上的经线也可以帮助人们确定方位。因此,玫瑰从多个层面上代表着圣杯的特质——秘密、女性气质、指引方向——就像指引人们寻求真理的明星。

   兰登说完,突然僵在了那里。

   “罗伯特,你没事吧?”

   兰登死死地盯着紫檀木的盒子。“五瓣玫瑰,”他的喉咙突然哽住了,险上闪过一丝疑惑。“这不可能。”

   “什么?”

   兰登慢慢抬起头,轻声说道:“在玫瑰标记下面,这个密码筒……我想我知道了。”

  





   
  
  






 
 




 
  
第四十八章 

 


   兰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假设。但是,考虑到密码筒主人的身份,以及密码筒的传递方式,再加上盒盖上的玫瑰标记,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我拿着的是隐修会的楔石!

   传说是真的。

   楔石是一块放在玫瑰标记下的有编码的石头。

   “罗伯特?”索菲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兰登定了定神,“祖父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个叫‘拱门钥匙’(la clef de voute)的东西?”

   索菲把那个词译成英语:“你是说“金库的钥匙”(the key to the vault)吗?”

   “不是,那只是字面意思。‘拱门钥匙’是一个很普通的建筑术语。‘voute’不是指银行的金库,而是指拱形顶部,比如说拱状的屋顶。”

   “但是拱状的屋顶不需要钥匙呀。”

   “实际上它们有钥匙。在每个拱顶的中央都有一个楔子形的石块。这个承重石块是用来固定所有石块的。因此,从建筑学的角度看,这个石块就是拱门的钥匙。在英语里我们把它叫做‘楔石’。”兰登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看她是否明白。    

   索菲耸了耸肩,低头看着密码筒.说道:“可是,这个显然不是楔石。”

   兰登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运用楔石建造拱状屋顶的技术是早期石匠行会严守的秘密之一。皇家拱顶弧度、建筑学以及楔石,都是相互关联的概念。掌握用楔石来建造拱门的秘密知识是石匠们致富的途径之一,因此他们都非常谨慎地保守着这个秘密,一贯有保守楔石秘密的传统。可是,紫檀木盒里的这个石筒显然跟一般的楔石不太一样。假如这个真是隐修会的楔石,那只能说明,隐修会的楔石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对隐修会的楔石并没有做过深人的研究,”兰登承认,“我是从象征学的角度来研究圣杯的,因此我一般不太会注意如何寻获圣杯的知识。”

   索菲睁大双眼,惊奇地问道:“寻获圣杯?”

   兰登点点头,一字一句地说:“索菲,根据隐修会的说法,楔石是—个编有密码的地图。而这个地图标明的就是埋藏圣杯的地点。”
   索菲一脸茫然,“你认为这就是那个楔石?”

   兰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让人难以置信。但是,断定这个东西是楔石,是他能做出的唯一结论。一块藏在玫瑰标记下的刻着密码的石头。   

   这个密码筒是由前隐修会的导师列昂纳多·达·芬奇设计的,这一事实更证明了这个圆筒就是隐修会的楔石。一个前导师的设计……几百年后隐修会的另一个成员付诸实施。这样的联系太紧密了。

   在过去的十年里,历史学家们一直在法国的教堂里寻找着楔石。那些熟悉隐修会密码史的圣杯追寻者一直以为“拱门钥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楔石,而且这个刻着密码的石头楔子就塞在某个教堂的拱门上。就在玫瑰标记的下面。许多建筑物上都不乏玫瑰标记。玫瑰花形的窗格。玫瑰花形的浮雕。当然还有大量的五边形装饰,拱门的顶上经常会有这种五瓣玫瑰花形的装饰,就在楔石的上面。这些藏宝地似乎太招眼了。标明圣杯埋藏地的地图就塞在某个被人遗忘的教堂拱门上,嘲笑着下面来来往往的无知过客。

   索菲争辩道:“这个密码筒不可能是楔石,它的年代不够久远。我敢肯定这是祖父做的。这不可能是历史悠久的圣杯传说的一部分。”

   兰登突然感到一阵兴奋。他回答道:“据说楔石实际上是由隐修会在几十年前造出来的。”

   索菲眨了眨眼,怀疑地说:“可是,如果这个密码筒表明了圣杯的埋藏地,祖父为什么把它给我呢?我既不知道怎样打开它,也不知道怎样处置它。我甚至不知道圣杯究竟是什么!”

   兰登惊异地发现她所言极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机会向她解释圣杯的真正意义。那必须等一等。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在楔石上。

   如果那是真的……

   在防弹轮胎“轰隆隆”的转动声中,兰登快速地向索菲讲解了他所知道的关于圣杯的一切。据他所知,隐修会的最大秘密——也就是圣杯的埋藏地——几百年来从没有文字记载。为了安全起见,这个秘密都是在一个仪式上口头密传给新主教的。然而,在上个世纪,传说隐修会的策略有所改变。这也许是出于对新的电子窃听技术的防备,但不管怎样,隐修会发誓再也不“说出”那个神圣的埋藏地。
   索菲问道:“那他们怎样把这个秘密传下去呢?”

   兰登解释说:“这就是楔石出现的原因。当四个最高领导中的一个去世之后,剩下的三个得从低一级的成员中选出下一界的主教候选人。他们不是直接‘告诉’候选人圣杯的埋藏地,而是对这个候选人进行测试来确证他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

   索菲看上去有些将信将疑。兰登的话突然使她想起了祖父让她寻宝的往事。无可否认,这次得到楔石也是一次寻宝活动。这样的测试在秘密团体里也非常普遍。最著名的要算石匠行会。在行会里,一个人要想获得更高的职位就要证明他能够保守秘密,而且要在很多年里参加一些仪式并通过各种各样的品德测试。测试越来越难,对准备就任三十二级石匠的候选人的测试难度最大。

   索菲说道:“因此,楔石就是一个证明。如果隐修会的领导候选人能打开它,就能证明他自己有资格知道楔石里的秘密。”

   兰登点了点头:“我忘了你有这方面的经验。”

   “这些不仅仅是从与祖父在一起的经历中得知的。在密码学里,那叫做‘自我认可语言’。就是说,如果你够聪明,能看懂密码,你就被允许知道密码的含意。”

   兰登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索菲,你要知道,如果这确实是楔石,而你祖父能拿到它,则说明他在隐修会里的权势是非常大的。他肯定是四个高层领导中的一个。”

   索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想他肯定是某个秘密组织里非常有权势的人物,而那个组织就是隐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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