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台比较硬-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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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俏看他没有拿水就要走,赶忙把另一瓶水递过去; 焦急地喊:“陆久见!”
“阿见。”郑朗宴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陆久见刚一侧头; 郑朗宴就把手中的水瓶抛了过去,他下意识地接住。
“你爆发力强; 但是耐力不足。”郑朗宴分析着他的状况; 最后下结论,“刚刚,你有点拼过头了。”
陆久见捏紧手里的水瓶; 眼眸中的光沉了沉; 看着他; 意有所指道:“在知道结果前,拼一点不好吗?”
郑朗宴沉着脸,紧紧闭着嘴,没有接话。
陆久见转身,捏着水瓶的手随意地晃了晃,跟着走远。
郑朗宴收回目光,不满地看了一眼看着陆久见离开方向发愣的林俏,从她手中抽走另一瓶水,拧开仰头灌了两口。
凉意灌入胸腔,将那里的滚烫慢慢浇熄。
他眯了眯眼,看着林俏被挤在人群里,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又隐忍,腿上仍旧裹着纱布,被挤得时不时撞到栏杆上。
郑朗宴顿时皱了眉,对着林俏周围的人喊:“都别挤了!没看她腿伤着啊!”
原本因为刚刚两个人只接了林俏递的水就有些议论纷纷的周围,顿时声音更小了些。站在林俏旁边的人往外挤了挤,给她让出些地方来。
郑朗宴眉头依旧拧着,转而对着林俏,沉声道:“回去坐着。伤没好跑前面瞎凑什么热闹啊。”
周围的目光都汇聚过来。林俏有些尴尬,一面是为成为焦点,另一面是为郑朗宴莫名的批评。
她是刚刚被挤到这里才回不去了啊。
——
中午短暂休息过后,下午的运动会继续。
因为早上出了这么个新闻,下午的看台明显多了许多人,满满当当的,连加油的装备都比上午齐全了很多。
林俏坐了会儿,就看到原本应该参加运动会的褚刚和沈含声穿着制服,勾肩搭背的过来,直接坐在她侧后方一排的地方了。
她有些疑惑地目送他们坐下,问:“你们下午不是还有项目吗?”
“原本是,”褚刚往后一靠,长臂搭在椅背上,看着远处,一副“一身才华无处施展”的空悲叹状,“可都被宴哥截胡了啊。早说他这么热衷,还让我们白训练这一个星期。”
沈含声则一脸逃过一劫的表情,甚至和善地对着林俏一笑:“说来都得感谢你。”
林俏:“……”
确实不见郑朗宴的身影,还有陆久见。
林俏诧异地想,不是吧……郑朗宴还真是一个人包揽了两个人的项目?
很快,运动会开场。周围响起的比上午更加雷动的呼喊郑朗宴和陆久见的声音,证实了她的猜想。
广播里不时就会播报高二文1班陆久见和郑朗宴的名字,不是冠军就是亚军。
林俏从来没见过这么热情高涨的运动会,和这么热衷运动、包揽诸多项目的男生。
只要有陆久见的比赛,必然会同时出现郑朗宴的名字,两个人还必然会拿下冠亚军。
第二天下午,高二年级主任亲临现场,在他们班方阵里,无比激动地当着班主任面,把他们班这两位大佬表扬了一遍。说1班真是人才济济,为年级争光。
三天的运动会在高涨的气氛中结束。
校长激动无比,在主席台慷慨激昂地说着学校辉煌的发展史,骄傲地说着今年是缺勤率最低、参与度最大的运动会,感谢同学的热情参与。最后又特别表彰了高二文1班郑朗宴和陆久见同学。鼓动全校同学积极学习他们的运动精神和拼搏精神。
还特意念了一遍两个人分别拿了多少银牌多少金牌,打破了多少个校记录。
褚刚他们几个吊儿郎当地坐在最后排。
闻言拿胳膊杵了杵坐在中间,目光跟长在林俏身上似的郑朗宴,玩笑道:“校记录算什么啊,要是给宴哥眼前挂张林俏的照片,他都能把世界纪录给破喽。”
经历了一番生死考验的事,这几个人也算是彻底明白了,郑朗宴单方面对林俏的箭头,粗长得都能把楼顶戳穿了。
郑朗宴目光一直盯着前面绩的林俏。她正垂头看书,听都没听他辉煌战绩。
啧。
郑朗宴抱着手臂,没好气地笑骂:“滚。老子又不是驴。”
运动会过后,校园里即刻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除了那些运动场上的传说配着几张照片,被越传越离谱。所有的浓烈情绪都在狂欢过后消散得无影无踪。
高二的学生还没来得及适应分班的兴奋或不适,很快就笼罩在了学习重压的阴影下。
林知遇给林俏报了表演培训班,以后每个周末和假期几乎都要去。
运动会一过,好像也带走了夏天的最后一丝眷恋。秋天彻底降临校园,晚上偶有风,还会觉得冷。
林俏换了长袖衬衣制服,看着面前的英文卷子上,她认真拜读了三遍标准答案还是没搞懂的某道阅读题。内心氤氲着焦躁的雾气。
她瞥一眼旁边做着数学卷子甚至不用演算的陆久见,犹豫再三,抿着唇收回了目光。
右边是班里第四名,是个带着眼镜人很老实话很少的男生。
非常用功,趴在桌上,正把一道做错的数学题抄第十遍。
——用功到,让林俏每每觉得,打扰对方学习简直罪该万死。
气馁地叹一声,林俏戳破全部念想,收回目光,第四遍跟说了和没说一样的答案死磕。
“哪里不会?”
林俏被忽然响起的低沉的男声吓了一跳,一回头,刚好看到陆久见缓缓偏头过来。
男生专注目光从试卷上抽离,很快移到她脸上。
林俏惊魂未定,有些尴尬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陆久见神色淡淡,看着她:“你都写在脸上了。”
林俏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说自己欲求助又不敢的目光过分明显了。她讪讪地闭了嘴,捏着试卷犹豫道:“你先做你的卷子吧,我不急,等下……”
“我做完了。”陆久见目光移到她的英语试卷上,耐心道,“哪道?”
林俏:“……”
她看了一眼陆久见简化了步骤直接得出答案的试卷,不得不服地闭了嘴,抬手指了指画着红叉的地方。
坐在后排的沈含声看着郑朗宴越来越臭的脸,瞥一眼前排靠的很近的两人,感到山雨欲来的压力和窒息。
他随手扯过褚刚的杂志,摊开伸到郑朗宴眼前,遮住他的视线。声音加大了些,带着笑,试图转移郑朗宴的注意:“哥,你看这个怎么样?好看吧?”
郑朗宴瞥一眼,很快眉头拧得更深,一脸嫌弃地看着褚刚:“你有病吧。”
话刚说完,郑朗宴猛地起身,拎过自己的书包,搭在肩头,大摇大摆地就往前头走去。
沈含声莫名其妙挨怼,也没能阻止事态严重。
他不太懂郑朗宴为什么骂他,疑惑地瞥一眼杂志,登时差点跳起来。
画面上,是一个只穿了灰色平角内裤的健硕的欧美肌肉男。
愤愤地把杂志扔回褚刚桌上,沈含声一脸嫌弃地瞪着褚刚:“卧槽,刚子,你特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态的。”
褚刚不解地回瞪他一眼,去看杂志,登时笑喷了。
“你才变态!整本杂志里就这一个广告男,就给你翻到了,怪谁?!”
陆久见表面上看着冷冷的,但是讲题的时候很有耐心。
林俏好容易才弄懂了这道困扰她许久的题。她有些感激地看着陆久见,还没开口道谢,右边的桌上被猛地扣上来个书包,“咚”的一声闷响。
第25节
林俏被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黑着脸的郑朗宴。
眼镜男同学也被突然砸在桌上的书包吓得不轻。
这位年级里让人闻风丧胆的大佬,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啊……
郑朗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镜男,眼神往后指了指,言简意赅:“咱俩换换。”
“哎?”眼镜男愣了一下,看着郑朗宴拧着的眉头。很快反应过来,赶忙低下头去拿自己书包收拾东西,“好、好。我收一下。”
班主任刚好拿着教案进来,看到两个人愣了一下,问:“你们在干什么?”
郑朗宴还没说话,眼镜男飞快地收好东西,回答:“老师,我其实是远视,想坐到后面去。”
班主任似乎是不信,跟着把目光移到郑朗宴身上。
少年站得笔直,大言不惭道:“哦,我刚好近视。”
许是看在之前郑朗宴在运动会上的超常表现,一向看中成绩的班主任竟然没说什么。
郑朗宴挨着林俏坐下来。
林俏一脸难以言表的神情看着郑朗宴。很快,上课铃声响起,她不得不收回了要说的话。
陆久见看着二人眼神交流片刻又错开,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整节课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进行。
郑朗宴摊着本课本在桌上,撑着手臂看着,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林俏。
林俏认真听讲做笔记,偶尔被盯得受不了,瞪郑朗宴一眼,他唇角都会轻轻勾起来——仿佛就是为了引她注意。
好容易挨到下课。
许是最近压力大还是怎么,林俏身体总隐隐有些不适感,尤其是胃病总犯。
她翻出保温杯,打算打杯热水喝药。
门口有同学喊她:“林俏在吗?有人找。”
林俏顺着望过去,就看到徐曦探着头,笑着对她摆手。
林俏愣了一下,赶忙站起来。
站起来才发现尴尬。
林俏看着左右两尊大佛,一边在捧着本英文书面无表情地看,另一头在饶有兴致地捏着她给的贝壳玩。
只愣了一秒,林俏就做了决定,她转向郑朗宴,轻声道:“郑朗宴,你让一下,我要出去。”
听到她软软的请求,郑朗宴几乎立刻就站了起来。像是等待已久的蓄势待发。
林俏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郑朗宴一双桃花眼笑得春风得意,撑着桌沿,在她往出走的时候垂眸问:“为什么选我这边?”
连嗓音里也滚动着幼稚而愉悦的笑意。
林俏被他问得一愣,很快捏着水杯越过了他的桌子,回答道:“因为别人在学习,你没有。”
郑朗宴:“……”
小少爷捏着贝壳的手一顿,俊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跟着爬上一丝尴尬而不甘的浅粉色疑云。
他看着林俏毫不眷恋的背影,愤愤而颓丧地坐了回去。
第十九章
徐曦最近下课时间都会找林俏,一起走一段路; 买水或者坐一会儿。然后跟她吐槽吐槽新班级的新朋友; 或者八卦地问一下文1班的情况。
今天看到林俏左边一个陆久见右手边一个郑朗宴,忍不住暧昧地一个劲问她什么情况。
林俏右下腹还有些隐隐作痛; 忽隐忽现的。她抓着水杯; 把郑朗宴因为近视看不清楚换到前排的事讲了一下。
徐曦听着; 当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近视?他可真好意思。”
林俏也觉得。
不过坐前排,如果能免了他上课睡觉和小动作,也很好。
想了想; 徐曦似乎觉得自己刚刚的形容弱爆了,倚着茶水间的门框抱着臂感慨; “啧,郑大少爷什么时候变这么厚脸皮了。”
热水顺着出水口氤氲着雾气流进保温杯里; 带着清脆如山涧的鸣响。
右下腹猛地抽痛一下; 林俏咬着牙忍过去,没有答话。
“哎,不过; 俏俏; ”徐曦看着林俏一圈圈将保温杯拧紧,侧脸干净恬淡得不像样; 开口问她,“你之前; 认识陆久见吗?”
运动会的事闹得那么大; 徐曦想不知道都难。
再结合今天的座位; 郑朗宴对陆久见的针对已经分外明显,为了谁,自然不用多说。
林俏垂着眼,转身的动作一顿。
脑海里当即映出第一次见到陆久见的模样。
像是她的幻觉,那样颓丧不自知的少年……和现在完全对不上。
每个人都有不想为人知道的另一面,那次的事,她和陆久见心照不宣地再没有提。那涉及她们两个人的秘密。
林俏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选择撒谎:“没有,分班后刚好是同桌,才认识的。”
“哦,这样。”徐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神盯着林俏。
快回班的时候,徐曦揽着她的臂弯,忽然开口说道:“不过陆久见是真的可惜。原本是一切都站在顶端的人,一下子被命运揪下来,没有堕落已经是奇迹了。”
林俏停下脚步。
徐曦看着她,有些自嘲的笑了下:“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大多数人,抗压能力要比普通人强一些,但这些都是建立在父母给予我们的财富、身份和地位的基础上。所有这些一旦失去,也脆弱得可怕。”
忽然想到之前老师们谈到的陆久见的情况。第一次,林俏对于别人的事情产生莫大的好奇心。她偏头问:“陆久见,他发生了什么事?”
徐曦也对林俏居然有了八卦的念头感到诧异不已。
她半张嘴愣了一下,才开口:“就是家里的事呗。我听说的是,他爸爸嫖娼被家里人抓个正着,而且当初他爸还是入赘的他妈妈家。男人么,上位了,就开始折腾。这下子,夫妻双方斗的两败俱伤,公司股价大跌,损失巨大。陆家怕是很难再起来了。”
“在那之前,陆久见的父母可是圈子里有名的恩爱夫妻。”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裹着秋风,吹得林俏身上一阵寒意。
教室里,郑朗宴还有些神情不自然地坐在座位上。
看到林俏回来,别扭一下,主动站起来,等她进去。
林俏没有犹豫,坐回座位上,拧开水杯,从包里拿出药盒,抠出两粒白色的药片。
丢进嘴里,她打的水有些微烫,一小口一小口,咽了三次才把药片咽下去。
包衣都化掉了,苦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林俏皱了皱眉,手里的药盒被顺势抽走。
郑朗宴捏着药盒,看着上面主要治疗慢性胃炎等字样,眉头跟着深深皱起来:“你怎么了?胃不舒服?”
口腔里的苦味还在弥漫,林俏抿着唇摇了摇头:“没事,老毛病,不严重。”
“真的?”郑朗宴盯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不太相信。
努力忽略右下腹的隐痛,林俏点点头,嘴唇有些苍白。
等待药效发挥的时间有点漫长。她翻开英语书,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母,思绪无法集中,心底的烦躁渐渐翻涌。
左边忽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松开指尖的瞬间,一颗裹着粉色糖纸的糖块掉落在书页上。
林俏愣了一下,转头,就看到陆久见认真且淡然的神情,看着她:“吃了就不苦了。”
——“糖,吃了就不苦了。”
鲜少有人知道且在意她吞咽药片困难,林俏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她爸爸离开以后,有多久没有听过这句话了?
心底里隐隐升腾起一丝不该有的希望,甚至一瞬间盖过了疼痛和无力。林俏看着陆久见,又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可能是巧合而已,陆久见不可能知道。
郑朗宴捏着药盒,看着落在林俏课本上的糖果,脸色愈发难看。
那一小块像是哽在了他的喉头,让他一瞬间感到窒息,郑朗宴伸手,想要把那碍眼的东西拿开。
一瞬间,林俏却先伸出手,先将糖抓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