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婚-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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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问题。是我以为他不像我喜欢他那样喜欢我。”
“没让你感觉到喜欢,那更是他的问题了。说明他这个人不善于表达,不能给你及时的积极的情绪反馈。”
路知夏说不过路南征,只好重复自己的态度,然后抿唇不语的看着他。
好像又回到了她叛逆时期无声反抗的状态。
“你在这里和我别有什么用,等他回来了,你们不还是要去登记离婚。”
路知夏沉默了片刻,拉着路南征从椅子上起来,“太晚了,你药吃了吗?明天一大早还要出庭,你早点休息。”
路知夏像扶老太太过马路,把人扶进了卧室。
“我也早点休息了。”
路知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打开手机,看着备注变得规规矩矩的周嘉和三个字。
她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柜子底下,翻出了锁起来的日记本。里面最后一篇日记写的就是她在医务室里遇见周嘉和的场景。
六月一日,天气晴。
今天遇见一个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好好看啊,但是有点凶。
下面是一张潦草模糊的简图。
甚至连五官都没有。
时隔多年纸张的边缘都已经泛黄。
路知夏看着小人沉默了良久。
她想起来徐蓉回到住处后给她发的消息。
…爱情从来都不是等来的。
当初他们之间除了视线短暂的交集的一瞬间,之间整整隔了八年才又有了交集。
那如果这一次她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做,她与周嘉和的交集是不是要等八年,或者更久
路知夏的脑海里冒出一个清晰的答案。
他们不能这样。
她合上日记本,躺在床上。
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
心里萌生出一种此刻就想要见到周嘉和的冲动。
她拿起手机,不管不顾的给周嘉和打电话。
脑海里有种很迫切的念头催促着她。
要快一点,赶在周嘉和对她的喜欢消失之前,做点什么。
第64章 病人家属(二合一)
清晨;亚青色的天色铺满城市上空,路知夏还没睁眼,就伸手去摸手机;聊天界面最后一条还停留在对方无应答的记录上。
周嘉和不打算理她了吗?
“知夏”
徐朝南作为路知夏的律师;看到她频频望着窗外分神;不得不停下来;“还在担心判决的结果?”
两人坐在法院旁边的咖啡店里,徐朝南拿着勺子搅拌着咖啡;问心不在焉的人。
“啊,徐律师;你刚说什么?”
路知夏回神;有些抱歉的看着他。
徐朝南笑了笑摇头说没什么。
“有人想以个人名义出资购买你手里周家的股份代理权。”
“是周家人吗?”
路知夏想起路南征的嘱咐,没想到除了周家本家,还真的有人打她手里周家百分之五的股份的主意。
徐朝南有些意外她的敏锐探知;点了点头。
“是周家大小姐,周继红。”
…星星,你和周嘉和协议离婚的事也瞒不了多久;周家人就会找上人,周家不会给外人动摇他们根基的机会。但是周继盛不像周继昌那么讲规矩;与他谋事,你只会吃亏。
…但周继红不一样,她爱面子好强,在周家一直都是边缘化的存在。
…她更需要你手里的股份代理权。周家老大看得远,但心思轴。周家老二老谋深算;他家老爷子都能看走眼;可见不是个一般人。
…与他合作无疑与虎谋皮。如果他先找上门来;不要着急答应他。
“那就和周大小姐谈吧。”
路知夏按照路南征的指示如此说道。
“接下来的事就麻烦徐律师了。”
两人说完从咖啡店出来;城市的天色已经从进去时的天色浅淡变成了此刻的乌云翻滚。
“最近的天气这么多变吗?”路知夏仰头看了天色,声音有些忧虑的问一旁的人。
“每年的这个季节天气都很反复。”
徐朝南看了看天色,有些不明所以的回答她,“台风季从东南沿海那边吹过来的水汽比较重。”
徐朝南话刚落音,路知夏就感觉凉凉的雨滴落到脸上。
“从东南海边飞过来的水啊。”
她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声,伸手接砸下来的水滴。
徐朝南想起来徐天前两天还在吐槽,因为台风困在岛上回不来,甚至信号都不稳定,导致他联系不上周嘉和的事。
“周……”
徐朝南刚张口,一辆纯黑低调的大众辉腾停在了他们面前。
沈泽从车里下来,撑着伞走到了两人面前。
路知夏眉头跳了跳。
“徐律师,需要我的司机送你一程吗?”
沈泽也算是清北城圈子里有名的新一代权贵代表。
以他的家世背景,年纪轻轻,未来不可限量。
徐朝南一眼就认出来了他,闻言摇头客气拒绝,扭头看向路知夏,“有事记得和我联系。”
路知夏点头。
沈泽来得巧,他刚到路知夏就看到有人从审判庭里陆陆续续出来。
路知夏身形刚到就听到沈泽声音不轻不重的说,“雨大,我送你过去。”
路知夏看了一眼被雨雾笼罩的天色,“谢谢沈先生,不过郑叔来了。”
路知夏的视线越过沈泽的身影,一脚踏进水里,朝着撑着黑色大伞朝他走来的郑叔小跑过去。
沈泽若有所失的看着变得俏皮的背影。
眸色微闪之后,脸上又恢复了常见的儒雅随和的模样。
“大小姐,就差两步远,怎么还把自己淋湿了。”老郑无奈的说着,将伞往路知夏身边侧了侧。
他的视线对上沈泽,神色不卑不亢,“沈先生,路总说有时间想约你一起吃个饭。”
沈泽眼底眸色动了动,越过层层的雨幕看向正在大厅坐在轮椅上朝着他们看过来的路南征。
“好,随时恭候路先生。”
路知夏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路总出来,心里一直揪着的一根弦终于松下来。
路南征能出来,而不是直接被押着离开,就说明是最好的结果。
回去的路上,路知夏听到车里的广播实时路况时,插播了一条通讯,“一艘从鹿儿岛出发返航的船只,昨晚触礁下沉,船上人员三人受伤,一人失踪。请广大市民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路知夏抬手按了按眉心,刚刚她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两下。
让她心里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最近的事是不是觉得很辛苦?”
路南征伸手拍了拍她下意识握紧的手。
“没有,就是早上起早了。”
路知夏握着他的手下,掩饰的笑了笑。
路南征也不拆穿她,只是问她,“你想回原单位,还是留在借调单位。”
路知夏脑海里闪过冯静的话立刻摇头。
“回去吧。”路知夏脑海里闪过冯静与她说的话,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路南征点头,“你有自己的主意就行。”
路南征出院后就住进了疗养院,今天出庭折腾了一天,很快就觉得累了。
“你也回去休息,让老郑一个人在这陪我就行了。不要把自己也折腾累了。”
路知夏回去的时候途经清北的大学,时隔半个月,她再次来到这个校园,走过曾经的路,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
“知夏”
徐天下来吃中午饭,结果看到路知夏撑着伞站在楼前。
“你是来帮大神拿东西的吗?刚才周家已经派人来过了。大神的身体还好吗?说是带着一个小女孩在水里泡了一夜才被人找到,这也太凶险了。”
路知夏反映了半秒,才抓住了重点。
“什么在水里泡了一夜?”
“你,你不知道啊。大神肯定是怕你担心。”徐天打着哈哈含糊地说。
“周嘉和到底出了什么事?”
路知夏努力扼住身体微微的颤动沉声问。
“那什么,大神不是去鹿儿岛当技术顾问,因为台风被困在了岛上,昨天好像为了救一个渔民的女儿,被水冲走了。身份证件手机什么的都找不到了,周家人来这边拿他的身份证明材料。”
“哎,知夏。”
徐天看她扔下伞,扭头就走。
连忙捡起伞要去追她。
但是路知夏走的太快了。
“你别给大神说,是我告诉你的。”
徐天在后面喊。
与此同时,刚刚才来拿走周嘉和身份材料的人正将材料递给冯静。
“夫人,大少爷的身份证明材料。”
冯静坐在落雨的亭子里,扭头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资料。
“让人送过去吧,不要耽误了大少爷的治疗。”
助理走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安才开口,“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那上面还有个孩子。”
冯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下不为例。消息路知夏知道了吗?”
“知道了,人已经坐上前往鹿儿岛的高铁了。”
“嗯,沈周两家,表面上维持着平和,但两家老爷子私底下已经王不见王好多年,当初沈家想借着沈南希与周家重修旧好,没想到弄巧成拙。那我们就回到问题的最初,让周沈两家互相牵制好了。”
“但先生放出的口风是要与沈家重修旧好。他向来与前任周总不同。”大安迟疑了一下说道。
冯静抿唇,须臾开口,“所以我们才需要路知夏啊。”
她眸色深深的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雨幕。
追本溯源,她们姐妹当初会搬来周家,寄人篱下,就是因为在清北能与沈家抗衡的就只有周家。
当初就是沈泽的舅舅因为一己私欲让流浪的混混烧了原本应该家里没人的冯家来警告邻居安家,只是没想到冯家父母为了给她生日惊喜,提前一天回来。
等冯静与姐姐从亲戚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火映红了的半边天。
那天的风大,火势从冯家窜到了安家,安家的父母也在那场大火里去世。
而目睹放火真面目的大安也差点死在那场大火里,是冯静发现了被困的他,才让人把他救出来。
后来根据大安的指证,那个纵火犯背叛了二十五年,但是背后主使沈泽的舅舅却拍了拍屁股跑去了国外。
甚至临走之前还坑了一把夏家。
也是因为那件事,夏老爷子气急攻心去世,夏以茵与家里断绝关系,与路南征离开那座城市。
冯娴在经历那件事之后心性大变,认为拥有权势就可以拥有一切,所以才费尽心思留下周继盛的孩子。甚至也一心要让她嫁给权贵。
以至于后来完全走火入魔,完全疯魔了。
“当初那个人既然能借着沈家的权势逃出生天,那我们就要让沈家亲手将这个人交给警方。”
冯静说完,伫立在雨幕下的亭子里。
周家老宅的二楼,周继盛站在书房的窗户前,隔着被水流花的玻璃,看着他的新婚妻子。
抬手摩挲着手腕处的黑色檀珠。
“父亲,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母亲。”
身后,周越峰站在门口,迟疑着开口。
他那一头杂乱的黄毛也染回了干净利落的短黑发,看着确实比前一段时间精神了不少。
周继盛回头看他,声音不高不低的说,“去告诉她,你那个小女友怀孕的事吗?”
周越峰惊愕的抬头,这件事小姨妈不是说会帮他瞒着父亲吗?只要他听话,认真做人。
“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的墙和包住纸的火,小峰。而且那个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你那个小女朋友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周继盛说完,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挥手说,“给你小姨妈说,我今天留在老宅,让她多准备付碗筷。”
周越峰脸色在红白黑之间转换,最后一脸惨白的从书房里出去。
路知夏直奔高铁坐了前往鹿儿岛最近的港口。
高铁四个小时的路程,路知夏浑浑噩噩的从高铁上下来,感觉浑身发冷。
因为台风肆虐的原因,临近鹿儿岛的海域水雾漫天。
整个海面上都是一片白茫茫的。
“美女去哪啊?”蓝色出租车的大哥摇下车窗,隔着两米远的台阶问她。
路知夏一个人站在高铁的出站口,整个人被大风吹裹成一个细长条,看着就要被风刮走了。
“鹿儿岛,能去吗?”
路知夏尽量发出最大的声音,但是被快就被风吹散了。
“美女,鹿儿岛这会可不兴去。别看着会风平浪静的,不知道啥时候一个浪打过来了,连船带人就没了。”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路知夏又给周嘉和打了两个电话,第一次没打通,再打就不在服务区了。
司机摇头。
路知夏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只好给路南征打电话。
路南征正端着水吃药,听到上午还坐在他身边说话的人,一转眼跑到台风肆虐的海台,杯子都没拿稳,洒了。
“周先生出事了,我来看看他。”
路知夏小声的解释。
“胡闹,你又不是医生,你跑去能干嘛?”
路南征扶额,一脸无奈的说,“我不是批评你,星星,你做事不能这么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你现在跑鹿儿岛去找周嘉和,先不说工作的事,你一个人就这么跑出去,万一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
“对不起。”
路知夏站在出站口的和角落里,眼角的泪还没流下来就被吹飞了。
“联系上周嘉和里吗?”
“没有。”
闻言,路南征轻哼了一声,“也是,你要是联系上他,也就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爸爸。”
路知夏软软的示弱。
“罢了,我找人去接你,不要乱跑。每隔一个小时给我发条消息报备。”
路南征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的说。
“工作我马上打电话请假,但是清北我现在不回去。”
路南征叹气,刚开始知道星星为了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与周嘉和分开,心里还庆幸自己的女儿好歹不是个恋爱脑。
现在看来,也好不到哪去。
“非要去找他?”
“嗯”
“那你注意安全,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和她以后都不要想在一起了。”
“好。”
路知夏刚说了个好,路南征就把电话挂了。
路知夏在高铁出口忐忑的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一个男人开着半截斗的火车来了。
因为常年在海边工作,皮肤黝黑发亮。
“路小姐,我们老板让我带你上船。”
男人粗憨的嗓子连风都吹不散,非常具有穿透力。
男人带着她到了港口,一边带着她上货船,一边解释,“客船已经停了一星期了,这是政府给鹿儿岛送必要物品的货船,三天才有一班,你今天是来巧了,不然还要再等三天。”
路知夏很是感激的给他道谢。
船上的水手大副见到路知夏都调侃的问,“黑子,这是哪找到的珍珠宝贝啊。”
被喊黑子的男人脸色看不出黑红,只是闷声沉道,“滚滚,这是老板的侄女,去鹿儿岛找人呢。”
众人大笑着离去,黑子回头郑重的给路知夏解释,“路小姐,别在意,他们插科打诨习惯了。”
路知夏摇头。
对方也没有说很过分的话,她不在意。
“我们大概多久到啊?”
“两个半小时,不是台风季的话一个半小时就到了,鹿儿岛离海台不远。到了之后,你要去哪,我找人送你。”
“去医院。”路知夏想了一下,语气有些低沉的说。
也不知道周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那好,这艘货船送的有医院急需的药品,医院的人应该会在港口等着接药,到时候让他们带你去医院。”
“好,谢谢你啊。”
“不用,老板交代的份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