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太医,上岗演戏-第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姓叶的!你属狗的吗?!还咬人的?!”
令无芳瞬间就炸毛了,踹了桌子霍地站起身,骂骂咧咧冲上来:“我告诉你,老子忍很久了!”
耶律旬见形势不妙,连忙起身将人拉住,闻言立刻就不爽了,斜睨了他一眼:“……喂!人家谈情说爱呢!你瞎指挥个什么劲儿。”
令无芳被架着手臂动弹不得,闻言瞪着他,“你管咬人叫谈情说爱?”
“夫妻情趣懂不懂?!”耶律旬翻了个白眼,“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你情我愿?”令无芳冷笑一声,“我师弟根本看不上他,不过是叶庄仗势欺人,咄咄逼人罢了!”
曹时荣一怔。
是这样吗?
师兄……他是被迫的?!
叶庄脸色猛然一沉!
他跟着站起身,犹如被冒犯到死穴的猛兽,泛着杀伐血气的眼珠子阴测测看过来:“你说什么?!”
糟了!
苏长音心里“咯噔”一下。
叶庄这人骨子里十分高傲,对感情又有股拧劲儿,容不得他人半点指摘质疑。
现在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别人看不上你,简直无异于在他头上点火。
苏长音当下顾不得呕气,在叶庄一掠身横便在两人之间,一手背在身后疯狂摆手势,一手按着叶庄的肩膀防止他突然暴起愤而杀人造成血溅五步的惨案,面上还得出卖色相干笑着安抚道:“……别生气别生气,他说着玩儿的。”
快别说了师兄!
再说下去你的人头就不保了!
“再说多少遍都行,我师弟看不上你,你不配!”令无芳被那双阴狠的眼神盯得心中发怵,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但仍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不信你问我师弟!”
霎时间,三双眼睛目光炯炯看了过来。
“……”苏长音当机立断,反手握住叶庄拉着他往外走,“大家吃好喝好,我和王爷先走了!”
“师弟你别怕!”令无芳将他拉了回来,“把你那天下值后和我说的话再说一遍,长痛不如短痛,与他断干净才好!”
“断什么?!”叶庄怒极反笑,唇角咧开露出一抹泛着血腥气的笑容,周身杀气毕露无余,“看来本王真是温和太久了,声名也跟着降了,竟然有人敢这么大胆欺到头上。”
“够了!都别吵了!”
苏长音一声暴喝,打断他们的话。
“抱歉师弟,今日让你看笑话了,师兄改日再登门致歉。”苏长音对曹时荣拱手致歉,说罢,扯着叶庄的手不由分说地走了出去。
一直出了酒楼,立在人满为患的酒楼对面,这才松了口气。
“此人居心不良,竟然离间我们感情,”叶庄仍旧有些愤愤不平,企图回去找个说法,“本王绝不轻饶!”
“……”苏长音捂着头□□,“我头疼。”
叶庄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折回来关切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被寒风吹着了?”
一边说一边抬起手轻柔为他揉着额角,温暖热量自干燥宽厚的手掌源源不断的传来。
“唔,可能是吧。”
叶庄沉思一会儿,突然卸下身后的大氅抖开,层层包裹在青年的脑袋上,一脸严肃,“这样就没事了。”
“……”
苏长音顶着沉重硕大布包脑袋,有些哭笑不得。
他都不知道醉酒的叶庄这么可爱,说什么信什么,一点心机都没有。
第64章
没有心机的叶庄抬手扒拉着心上人的头发; 小心仔细地将几缕露出来的发丝都塞进去,生怕连都头发丝都冻到。
即便是喝醉了,世界依然在围着心上人转。
苏长音心头一阵温暖划过。
“我们回去吧。”
他解下头上的大氅; 重新披回叶庄身上。
叶庄反应有些迟钝,先是乖乖点头,随后反应过来,“回哪里去?”
回哪里去?
带着这么大一个人; 还喝醉了酒; 自然不可能跑远; 好在王府距离这里不远,苏长音几乎是不假思索便答道:“回王府。”
说着; 拉着人直接往回走。
他说得那么自然; 和‘我们回家吧’几乎没什么两样。叶庄微微一怔; 只觉得藏在深处的那根心弦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 激起层层涟漪圈圈荡开; 不轻不重,却绵绵不绝。
就在这一瞬间; 不知从哪来的冲动涌上心头; 许久憋在心中的疑问终于脱了闸似的脱口而出:“那天下值; 你和那个姓令的说了什么?”
苏长音身形一僵,内心无声地倒抽一口凉气——
该来的还是来了!
叶庄低垂着头; 目不转睛盯着他。
那双墨眸迷醉朦胧泛着一层水光,浅浅倒映着青年的影子,专注望过来时,似乎比平日更幽暗几分; 深邃得仿佛能将人一眼看穿。
苏长音被看得头皮发麻; 心虚地回避地方的视线; 支支吾吾,“……没,没说什么。”
总不能直接说他撂下狠话绝对不会吃叶庄这棵菜吧。
他有种直觉,如果自己敢把那天的话说出来,叶庄多半会把他气得吊起来打,还是脱了裤子狠狠打屁股那种。
下意识脑补了那个画面,不由打个寒颤。
更加坚定了隐瞒抗拒的决心。
“他说我配不上你。”
叶庄显然对这句话耿耿于怀。
“当然不是!”
苏长音立刻反驳,以叶庄这般出众的人物,这世上只有配不上他的,怎么会有他配不上的?
“哦?”叶庄眼睛‘唰’的亮了起来,拉着他的手,仿佛终于得到了心爱的东西,整个人显得期待又雀跃,“真的?你也觉得我们两个十分般配?”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长音额上冒着冷汗,不自然地别过脸,“你别想这么多。”
不是这个意思。
别想这么多。
叶庄眼中期待的亮光慢慢暗了下去,视线在青年别扭的脸庞巡睃片刻,变得面无表情,冷声道,“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苏长音:“……”
他无言以对,干脆挣开对方的手,逃避似的捂着耳朵快步往前走,“不,你不准问。”
叶庄冷着一张脸追上去。
“我想听。”
“不,你不想听!”
“你说!”
“我不说!”
……
……
喧闹长街上,两人一前一后追赶着往前走,犹如短兵相接的对手,一个长驱直入企图利用攻势将对方与自己同化,一个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阵地,抵抗来自对方的侵略和攻击。
硝烟味蛰伏于凝而不发的对峙中,浓烈得几乎呛人。
直到了王府门口,叶庄也未能从心上人口中得来一丝认同的回应,一张脸顿时凝若寒霜,阴沉得让人心惊。
他抬起头按着额角,那里‘突突’地胀痛难受,还未完全清醒的酒意混杂着不甘、怒火等情绪沉甸甸地纠结在胸口,随着吐息鼓胀得一起一伏,每一下似乎都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愤恨之意。
“就到这里,我先回去了。”
苏长音立在王府门口,还没来得松了口气,回头就被叶庄吓了一跳。
叶庄双目透着令人心惊的赤红,正沉沉凝望着他,里头酝酿着浓得几乎化不开的劲儿,犹如一只猎食的野兽,恶狠狠锁住了他。
“……你、你怎么了?!”苏长音结结巴巴,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刺得他脊背发寒,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个叶庄,该不会被他气到想杀他泄愤吧?
“走?我准你走了吗?”叶庄冷笑一声,捏着苏长音的手腕大步往府中走去,“我这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配不配!”
“你干什么?!”苏长音被拖得一个踉跄,也怒了,“你疯了是不是?!”
叶庄不为所动,王府中李总管听见动静走了出来,就见自家王爷罕见的打破了惯有的冰冷,满脸愤怒地抓着人走过来,心中一突,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人已经旋风儿似的从自己面前刮了过去。
他口中‘哎哟哎哟’几声,迈开一脚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终究没有上前。
苏长音就被叶庄这么一路拖到了某扇门前,后者猛地推开门,把他甩了进去,冷声道:“你看这些足不足够配得上你。”
“你发什么酒疯?!”苏长音被惯力甩得差点摔在地上,连忙稳住身形,揉着泛疼的手腕怒视叶庄。
“我没疯。”叶庄脸上含着两团红晕,眼神朦胧不复清明。
他缓步上前,自一旁桌案上的放置的锦盒中取出一枚簪子,抬手插在青年房间。苏长音这才发现这偌大的屋内堆着不少金贵东西,东海珠帘、血珊瑚摆件、书卷画册、金盆玉器……琳琅满目,想来多半就是王府的库房。
叶庄弄完发簪,又取来一对耳夹夹在那对白玉似的耳垂,无论男子的女子的,一股脑往苏长音身上招呼,末了伏在他肩膀上叹道:“倾我一府之力,凡我所有,都愿与你共享。”
苏长音用力推拒着他,心中恼怒非常,但仍是忍着气儿,“你现在喝醉了,我不和你计较……”
叶庄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其实你那天和令无芳说的话,我都知道。”
苏长音挣扎的动作一顿。
湿润的触感在颈窝处蔓延开来,很快湿润成一片……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浑身僵住。
叶庄伏在他肩头,明明身形高大挺拔,背脊弯曲时却显得有几分颓丧,闷闷的嗓音中更带着令人错愕的哽咽,“我知道我性子不好,很多人都容不下,我已经在学着改了……”
苏长音张了张唇,神情十分茫然。
“话本中的故事总爱生离死别才体现得情深义重,可人世间哪有那么多爱恨生死?你怕人心多变,我只能不停让你体会我的心意,恨不得将心剖出来给你看……可你为什么仍是不愿面对?”
叶庄抬起头,他的神情依旧那么冷然,唯有空洞湿润的眼神泄露几分心绪,纠缠着化作一柄利刃狠狠扎向苏长音的心口,撼得他心神巨震。
“别哭、你怎么哭了……”苏长音有些手足无措地抬起手,逝去他脸上的泪痕。
怎么回事?
明明哭的不是他,为什么面对叶庄,他的心也会跟着针扎似的绵绵不断的刺疼。
“你能从容面对生死,却畏惧感情的摆布将使你无能为力。”叶庄垂首额头相抵,瞳孔中倒映着青年愣怔的面庞,“你道我心肠冷硬,可我这般冷硬的心肠却甘愿收敛针锋一一软化,而你看似温润良善,却连一声回应一个机会都吝啬给予。”
他扯了扯唇角,笑容中有几分难过,“衍之,我们之间冷酷的从不是我,而是你。”
苏长音骤然愣住。
那双桃花眼一点一点睁大,惊慌无措的神态流露出来,语无伦次,“我不是,我……我只是怕你伤心……”
他的初衷明明只是为了彼此不受伤害,为何叶庄反而会这么难过?
如果不是今天喝醉了酒,叶庄又会把这些话压在心里多久?
“我远比你想象的坚强。”叶庄平静道,“反而是你,你足够勇敢么?”
青年的神情空白,良久无言以对。
叶庄的眼眸幽深得令人捉摸不透,视线低垂落在青年那双唇上,喉结滚动,缓缓凑近……
他安抚般轻声道:“别怕,我只是想让你听听自己的心。”
苏长音浑身僵硬。
下一刻,伴随着灼热的呼吸,一双唇与他相贴在一起。
那一瞬间仿佛有轰鸣般的巨响在灵魂深处炸开,交织着心跳的跃动和血液的躁动,紧紧贴在耳畔。
作者有话说:
没有虐没有虐,他们马上就和好了。
长音是个很蜗的人,感情上挺慢热的,叶子总得给他来致命一击。
第65章
这次的吻格外温柔; 没有攻城掠地,没有长驱直入,那些激荡热切的心绪克制地化作一点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透过这个吻,随着心跳的共振一点一滴无声无息地淹没过来,溺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有这么一瞬间苏长音以为自己现在悬崖边,脚下是无数腾挪翻涌的巨浪; 窥伺着、絮语着; 只待他稍稍露出一点怯色; 便呼啸一拥而上,将他卷入深海中; 拥赴彼岸。
他面色潮红; 剔透的眼珠子愈发泛起潋潋波光; 揪着对方衣裳的指尖用力到泛着粉色; 但终究没有狠下手推开。
不可否认。
他拒绝不了这份流泄出来的热切心意。
沉浸其中不知过了多久; 他连叶庄什么时候退开都没察觉。
“你听,你的心没有在抗拒。”叶庄薄唇轻挑; 他的酒意终于在这个吻中彻底清醒了; 朦胧的眼神蜕出一点清灵亮光; 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这场试探里,他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挣扎。
苏长音没有说话; 他张着唇微微喘息着,胸膛里心跳快如擂鼓,一双桃花眼角晕染着薄红,怔然抬眼与叶庄对望。
他的心确实没有在抗拒。
再次拥吻; 他沉溺得那么快; 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事到如今,他再想装作若无其事都不行。
“我确实心悦你。”苏长音艰难地承认,道,“可你……能明白什么你对我是什么感情么?”
一杯酒,一场□□,是彼此的开始。
如果换作世界上任何人,他大可不必如此疑虑,可叶庄不一样,他的感情太空白,□□与灵魂之间,是否能分得清其中的差距?
他不希望有一天对方在倾尽所有之后,回首醒悟原来这不是他以为的感情。
苏长音很想把自己的忧虑诉诸于口,但那样很像是在揭他人的短处,他不喜欢这样,于是他只默默看着叶庄,精致眉眼间沉沉静静,乍一看显得有些难过。
“为什么不能?”叶庄蹙着眉,很困惑地垂首与他对视,“感情凭心而动,能鉴别它的唯有自己的心,我的心告诉我是哪种就是哪种,莫不成还能骗过自己的心?”
他不明白苏长音为什么会有这种疑虑。
爱一个人的感觉是这么明显,世界会越来越狭隘,狭隘到眼中只能容得下对方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渴求着对方的所有,心中一声急过一声地催促着与对方乃至灵魂精神都合为一体。
没有任何感情可以如此浓烈,如果这都不是爱,那能是什么?
苏长音一愣,这个回答显然在他意料之外,鸦羽般的长睫倏然掀动,不可思议地望过来,波光潋滟的眼眸因为意外而显得愈发莹亮。
……能鉴别感情的唯有心,叶庄真的明白他要的是什么?
苏长音有些恍惚,他对这个答案半信半疑,视线迟疑着想在叶庄的脸上分辨出是否真诚,却又在将将触及时骤然偏过头,烫到似的别过了脸。如此一进一退,挣扎间还没得到答案,反而自己先泄出几分怯懦。
叶庄留意着他脸上的神情,突然意识到什么,皱着眉问道:“可是我做了什么……令你如此不相信我?”
苏长音张了张唇,有心想说什么,最后又卡在喉咙里,默然地咽了回去。
但这样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叶庄沉默片刻,忽然双肩倾颓,抬手掩面泄气地长叹了一声。
“罢了。”他的语气似是自言自语,又如同自我妥协,放下手时收敛了所有,“原是我醉了,不该逼你的,你便把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忘掉吧。”
他松懈手臂力道放开怀里的青年,抽身而出,冬日冰凉的空气顺着拉开的距离毫不客气地侵犯进来,激得苏长音浑身一哆嗦,他这才发现两人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搂得这么近,贴的这么热。
悄然划过心头的怅惘还未来得及被捕捉,温热的力道落在后脑处,顺着长发安慰地抚摸下来,叶庄歉然道:“抱歉,是我吓到你了。”
苏长音抿了抿唇,憋在心头的委屈终于一股脑儿冒出来,桃花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