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太医,上岗演戏-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有点短小,不好意思这几天有点事,然后今天又抽了三管血,本来就贫血导致抽完人更晕了……
争取下次加更……
第60章
一路耳提面命回到府中; 苏长音被训得宛如鹌鹑似的安静,好不容易逮着自家老爹说累了转身倒杯茶的功夫,连忙转身逃回自己院子里。
“真是的; 更年期到了这么多话,回头开两贴药……卧槽!”
苏长音惊叫一声!
只见房门刚退开,一个高大的黑影立时从房梁上兜头罩了下来,他下意识抬腿就要踹出去。
“苏小公子且慢; 是我!”那黑影连忙一旋身; 露出一张被银质面具半遮住的面庞; 眼神十分无辜,正是多日不见的零三。
“……”苏长音险险将腿偏开; 谁料竟踢到一旁的矮凳; 登时眼泪飙了出来; 捂着腿泪眼汪汪地控诉道; “你们暗卫能不能走点正常人路; 梁上君子那可是贼当的,万一哪天我真把你踹了可不能赖我!”
零三自知理亏; 自怀中捧出一物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们王爷说了; 今日的事儿是他不对; 专门命小人来赔礼道歉。”
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檀木盒子,描着山河金纹; 瞧着格外精致。
苏长音揉够了腿,轻轻哼唧一声,掀开盒子看了看,只见里头铺着柔软的靛色绢布; 其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两排金针; 他眼睛一亮; 捻起一根对着细细观察,惊喜地发现这针竟是纯金制作而成,也不知用了什么工艺,竟是十分坚硬,比之钢精毫不逊色。
“下面还有一层。”零三提醒道。
于是放下金针,掀开看下面一层,里头一套缀着金铃铛的虎头衣。
小豹子大摇大摆地跳到桌子上,毛绒爪子好奇地扒拉着里头的铃铛,叼着一个布铃铛玩了起来。
——这豹子如今彻底在苏长音院子里扎窝了,成日里嬉戏玩闹不务正业,满苏府乱窜乱跑,直到晚上主人回来便腻腻歪歪在主人身边,就这么混吃混喝两个月,个子没长高多少,整个儿看起来倒是越来越憨傻了。
苏长音将它嘴里的布铃铛取出来,比划了一下,套在它的爪子上,竟是刚刚好,不由面上一乐,将匣子里其余的衣物取出来为它戴好,很快一只头顶火红虎头帽,四爪踩着铃铛鞋的小豹子便威风凌凌地诞生了。
小豹子第一次戴这东西,惊得缩着脖子,尤其是在发现走路还能发出声音时,惊得湛蓝色的兽眸都瞪圆了,豹脸懵逼地愣在原地,抬起前爪都不知道要不要落下。
苏长音看它这模样不禁捧腹大笑,“这个东西不错,恰巧冬至也快到了,穿这套应景儿!”
他想了想,对零三说道:“你们王爷的心意我心领了,这套虎衣我便收下,只是这金针看起来十分昂贵,你还是带回去吧。”
“我们王爷说了,这东西你非收不可。”零三清了清嗓子,故意冷下一张脸,压低嗓音惟妙惟俏地模仿起来:“你只管把东西送过去,若是他见外不收,你便告诉他,不收的话我回头便去苏府提亲,倒省得他不好意思用我东西!”
“……”苏长音嘴角一抽。
“这金针是我们王爷费尽心思找的,您就收下罢。”零三一摊手,“放在您的手里救死扶伤,远比被王爷藏着吃灰好。”
苏长音神色一动,被劝动了。
他合上盖子,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那也行,回去替我多谢你们王爷,再提醒他下次看见我爹绕着走,我爹眼下不许我同他有任何关系,省得他露出端倪,我爹倒跑回来训斥我。”
谁料零三顿时板正身子,耿直道:“苏小公子放心,谁敢对你不敬,我们王爷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苏长音:“……”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
接下来的几日雨雪靡靡,苏高章每日都亲自护送自家儿子上下值。
苏长音原本还怕叶庄和自家老爹再碰上,好在叶庄倒也乖觉,许是知道苏高章的动作,连着几日都没出现。
不过叶庄虽然没来,倒来了其他意想不到的人。
这天天气终于放晴,苏长音正欲给几位病人复诊,没走两步,背后忽然传来一道迟疑的声音,“衍之?”
苏长音脚步一顿,下意识回过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俊朗的青年正满脸不确定地看着自己,面容十分熟悉,不禁愣了一愣,“……宋晓?”
宋晓,他的族兄。
自外地回京后,宋晓随大流入了国子学读书,如今两人各忙各的事,已经许久没见面了。
“竟真的是你!”宋晓一脸惊喜,“听说城外来了不少太医,我原还在想里头会不会有你,没想到竟真的在!”
“你怎么来了?!”
宋晓一拍额头,连忙解释道:“我是跟着学中同窗一起来的,听说城外疫病横生,我等自诩熟读孔孟之道,怎可袖手旁观,便来聊表心意。”
苏长音秒懂了。
这是来组团慰问,走个过场的——大梁朝科举不止考学问,还要核查这个人平日里的行为举止是否担得起君子的头衔,如果不合格以后排名会落后很多甚至落榜,所以很多学子平日里有心无心都会做一些“善举”,当初苏长音还在学中时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
他抬头看向宋晓身后,果然后头还跟着一群学子,因为师长不在而显得格外活泼,正一脸稀奇地讨论着别人脸上的口罩。
在这群人中还有几个熟面孔,正是上一次在诗宴见过的曹杜几人,他们也看见了苏长音,亦是一脸意外之色。
苏长音朝他们点头示意,随后对宋晓说道:“这里病气重,你们小心一些,东南那边俱是病重的病人,切莫靠近。”
这群学子年轻气盛,又不是真的来干活儿的,他还挺怕这群孩子不知轻重,闹出什么事。
同样担心的还有陆院判。
接待完这群学子后,私下里来找苏长音,让他帮忙看管这群学子,“你是祭酒之子,又是从国子学中出来了,由你出面最为合适。”
行叭,带孩子嘛!
他懂!
苏长音掐指一合计,让他们拎着消毒水沿着城池一寸一寸洒一圈,再煎几轮药,一天的日子就打发过去了。
于是将众人唤到跟前,布置好任务,最后取出口罩分配下去,叮嘱道:“此乃遮掩病气之用,一定要戴好,否则回去容易染病。”
因为上次诗宴的事情,苏长音对曹时荣和杜添月有几分好感,特意挑了两个最好看的给自己的小迷弟。
杜添月笑眯眯结过一个绛红色的口罩,“多谢师兄。”
而曹时荣则是沉默了一瞬,眼神复杂地看着苏长音,好一会儿才垂下眼帘,伸手接过,“……多谢师兄。”
不知为何,苏长音敏锐地察觉到,曹时荣比起上一次诗宴时,整个人消极沉寂了不少。
分完口罩,苏长音便换了药童过来带他们去干活儿。
迟歌故意走到最后,趁着没人悄悄和苏长音搭话:“你是这里的太医?”
苏长音有点好笑:“我是不是太医,上次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说罢,又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桃花眼儿一弯,若有若无地瞥了对方的腰下一眼,带着些许促狭之意,“上次的腿伤好了么?”
“……你、你流氓!”迟歌腿一紧,连忙跳开两步瞪着苏长音,喘着气儿缓了好一会儿,忍气吞声问道,“上次回去之后,你也不来找我和我表哥!”
苏长音一脸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去找你们,我已不在学中上学了。”
他都已经上班了!
社畜懂不懂!
就算当太医相对清闲,但也依然是社畜!
“你!你这样哪里能把人追到手!”迟歌气得一脸恨铁不成钢,瞪了苏长音许久,才轻哼一声,“算了,一会儿长点眼,我表哥心情不好,该你献殷勤的时候不要傻愣着!”
说罢,自觉心满意足,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苏长音:“?”
是他错漏了什么剧场吗?
现在的孩子说话怎么越来越难让人听懂?
“这些学子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分明是来帮忙的,脾气真是大。”一个药童自边上走来,抱怨道,“院判也真是的,什么活儿都派给苏太医。”
“年轻气盛罢了。他们来了倒也好,省得你们成日里劳累些苦力活。”苏长音不置可否,叮嘱道,“替我吩咐下去,让人看着那边扇火的,切莫让他们误了时辰,还有洒酒液的,千万要避开明火。”
“晓得了。”药童乖乖应声,听话地去监督去了。
如此这般,应该就天衣无缝了吧?
苏长音自觉布置完美,不过很快就打脸了。
*
两个时辰后,两道身影互相搀自街道尽头急急走了回来。
曹时荣被迟歌搀扶着,面色冰冷,浑身湿透,因为是冬日的缘故,身上很快结了一层冰霜,肌肤肉眼可见泛这一层青色。
苏长音吓了一跳,连忙撂下笔上前:“怎么弄成这样?”
一凑上去,一身酒味扑鼻而来。
这怕是顺便把自己消毒了一遍吧?!
迟歌神色愤然:“那群人欺人太甚!”
作者有话说:
来了。
迟来的中秋祝福,这章留言送红包。
第61章
苏长音皱了皱眉; 询问的目光看向搀扶着人的药童。
小药童连忙解释了一番,不外乎就是一群少年郎干活干到一半产生分歧,起了内讧; 导致有人遭了殃。
苏长音忍不住有些无语。
专门分配了最简单的活计,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能自己窝里横。
迟歌神色愤然:“那群人简直嚣张跋扈,我表兄不过说先从城南开始; 那群人偏要唱反调; 争执间竟将酒液泼到我师兄身上!要不是如今宫中……”
“别说了。”曹时荣轻喝一声; 打断他的话。
宫中?
苏长音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略一思索; 很快就转过弯儿来。
曹时荣是三皇子那一脉; 如今三皇子瘫痪地位一落千丈; 国子学中最不乏捧高踩低的人; 曹时荣的待遇自然跟着大不如从前。
迟歌自知失言; 咬着唇把剩下的话咽回去,神色仍有些愤愤。
曹时荣抬头苦笑道; “抱歉师兄; 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苏长音摇了摇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无意多去探究。
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对方身上的潮湿水汽处理好比较重要。
苏长音另外费尽心思找来一套衣服塞进曹时荣怀里,将愣神的少年拉进帐子; 再放下帘子,狭□□仄的空间瞬间幽暗下来。
收拾妥当,他这才转过头来细细嘱咐道:“这里头备着炭火,你就在这里换罢; 外头没有人能看得到你; 换下来的那身衣物需要小心安置; 沾了酒液就千万不要遇明火。”
曹时荣捏着衣裳,一身狼狈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苏长音。
“怎么了?”苏长音被他看得有些不太自然,忍不住摸了摸脸。
他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看得这么入迷?
“没事。”曹时荣回过神来,神情瞬间有些复杂,语气带着几分涩然,“只是没想到经历了……师兄待我始终如一。”
“医者眼中只有生死。”苏长音笑了笑,见青年眉目间愁绪溶溶,裹挟几分落拓失意,不由半开玩笑道,“万象由心,心中有何物,则视大千世界为何物,我心中不忧不惧,看你只是你,从无他物,自然视你始终如一。”
曹时荣蓦然抬起头,闪着亮光的目光在黑暗中直直望向。
苏长音笑着与他对视,珠玉似的肌肤在幽暗中萦着辉光,曹时荣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脑中如同天旋地转般盘旋着对方那句‘看你只是你’,轻而易举地粉碎了绞缠在他心中的苦惘。
曹时荣哑然片刻,深吸一口气,笑道:“是,师兄说的是。”
他抹了一把脸,神色有几分释然。
*
出了这档子事,苏长音也不方便再安排他,于是就让他在自己身边打打下手,都是些研墨整理病例档案的活计。
苏长音敏锐地感觉到少年身上的郁色减轻了许多,有些欣慰,但与此同时对方似乎也对他多了几分亲昵,好几次转过身都差点和不知何时快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撞到。
少年眼神亮亮地看着他,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迟歌对这一幕喜闻乐见,还以为是苏长音终于开窍了,对他挤眉弄眼。
苏长音:“?”
很好,这孩子脑子果然有问题。
其他学子很快都回来了,大概知道自己闹了麻烦,脸上都有些讪讪然,苏长音不说什么,只让他们去干了别的事情。
杜添月看着曹时荣围着苏长音转,忍不住皱了皱眉。
宋晓也看见了,寻了个空档把苏长音拉到一边,鬼鬼祟祟的压低声音,“你怎么和他牵扯在一起?”
“你们把人闹成这样,我还怎么放心他一个人?”
宋晓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还是别和他靠太近为好。”
苏长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难道你也因为宫中的变故对他有偏见?”
“当然不是,就算宫中再有变故,他怎样也是大将军之孙。”宋晓翻了个白眼,随后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学中人如此排挤他,是因为他的父亲如今在操练兵马动作频频,如今学中都在传曹家有逼宫反叛之心!”
苏长音愣了愣。
他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一层。
“苏叔父官拜国子监祭酒,你又成日里在太医署里呆着,对朝中的消息耳目不够通达,总而言之,最好与他保持距离,小心日后若有变故遭到牵连。”
苏长音有些迟疑:“就算曹家要反叛,也不可能如此明显,弄到动静举朝皆知。”
宋晓却答得似是而非:“是不是真的重要么?”
不管曹家是否有反叛之心,只要动作上出格,势必惹来流言蜚语,众人猜忌。
苏长音转念一想,也反应过来。
“好吧,你说的我记在心上了。”
话虽如此,但面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苏长音自然不可能冷着一张脸,两人之间相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一连过了两日,到了第三日,连杜添月都亲自来劝。
“曹家眼下今非昔比,师兄还是与曹家子孙保持距离为好。”杜添月说着,美丽莫辨的脸上一红,软声道,“如果师兄缺一个打下手的人,我也可以。”
苏长音哭笑不得:“怎么一个个的都在劝我……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好吧。”杜添月有点惋惜。
师兄身边打下手多好,不用在外头吹寒风干苦力,还有美人可以看。
啧,便宜姓曹的了。
*
又过了几日,城外的疫情终于彻底告捷,赶在冬至前,圣旨终于传下来,太医们不用再严阵以待,京兆尹会接管将流民妥善安置。
白子道直接往椅子上一瘫,苦笑道:“太好了,终于不用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吹寒风了。”
连人高马大的宋清也揉着脑壳,一脸虚色,“可不是,这几日寒风吹得头昏眼花了,再吹下去只怕连我也要躺倒。”
苏长音将这个消息告诉学子们,果不其然响起一阵欢呼声。
“师兄,你明日就不来了?”曹时荣停下手中整理书案的动作,猛然抬起头看向苏长音,得到点头肯定的回复后,瞬间有些失落。
现在的他已经很习惯呆着苏长音的身边,对方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再不安稳的内心,只要一靠近对方就会慢慢平静下来,现在骤然要离开,突然心里觉得十分不舍。
如果说之前仅仅是年幼时对漂亮偶像的崇拜和喜欢,那么现在则多了几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