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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线太医,上岗演戏-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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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长音不说什么,而起身向陆院判告知了一声,顺着城墙两边走下去,抬头四处观察着,越看眉头锁得越紧——
  大梁朝对于疫病重治不重防,给病患准备的防寒设施十分简陋,每个帐子只得几床棉被,他一路走来,奇怪的馊味在鼻端一直萦绕不去,可见这区域长久未曾清洗过。
  清洗消毒不到位,病毒细菌随着寒风繁衍流窜,也难怪刚入冬没多久,就病倒那么多人。
  流民们似乎早就对这种命运习以为常,一个个瘦得皮包骨,拢着被褥目光麻木空洞地注视着行人,如同行尸走肉。
  就连幼小的孩童眼中,也无多少生气。
  苏长音在一个孩子面前蹲下来,手指捻了捻对方身上破旧单薄的棉麻秋裳,心头微微泛酸。
  就在这时,城墙脚下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下意识看过去,却是几个守兵正推着一个巨大的木桶从城门内出来,敲着铜锣大声吆喝着。
  宋清遥遥冲苏长音吆喝一声:“贤弟,开饭啦!!”
  那小孩儿空洞的眼睛霎时一亮!
  像是一潭死水骤然注入最后的生机,他推开苏长音挣扎着爬起来,迈开细小的双腿踉跄冲了过去。
  流民们陆陆续续围了过去。
  苏长音停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只见木桶里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梗米粥,色泽清淡,不见一丝荤素。
  他双眉微蹙,“光吃这些怎么够?”
  御寒需要足够的热量,生病又极为消耗营养,光吃粥连基础营养都不够,怎么抗得过病魔和寒冬?
  “没办法,上头批下来的只有这些。”宋清叹了口气,“贤弟,我们也吃罢。”
  他们当然不是跟着流民吃木桶粥,而是由各家府邸做好的膳食,长吉早就捧着食盒挤上前来为自家主子布膳。
  那小孩稀里呼噜喝完一碗稀米粥,填不饱肚子,舔着碗死死盯着这边的琳琅佳肴。
  苏长音走上前去,神色冷静地把食盒里几样吃食夹到小孩儿碗里,后者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磕头谢过,抱着碗一溜烟跑远了。
  其余人见状纷纷看了过来,眼神热切。
  苏长音沉默片刻,干脆只给自己留了一碗干饭,余下的都交由布施的守兵分下去,不一会儿就被瓜分得一干二净。
  宋清看得‘啧啧’有声,“贤弟真是心地良善。”
  陆院判瞪了他一眼,端了自己的吃食也分了出去,白子道老实巴交紧随其后,宋清嘴角抽了抽,无奈也拎着自己的食盒上供。
  药童们捧着碗面面相觑,一时拿捏不定要不要跟着照做,眼巴巴看了过来。
  苏长音摸了摸他们的头,轻声道:“没事,吃你们的。”
  只是杯水车薪,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吃完饭后,苏长音向院判表达了需要改善病患医疗条件的想法。
  至少要把吃食和保暖方面做好。
  陆院判轻叹一声,“只怕没那么容易,仓禀握在内务府手里,制衣又需户部拨银子,这两关都极难过。”
  苏长音却十分冷静:“吃食容易,只许让庾司将秋末藏的窖菜拿出来,或者组织城中百姓捐一些便够了。猪羊肉舍不得给,还有鱼,护城河老大一条在那儿,让那些健康的流民凿冰取鱼即可。”
  “一来活动能产生热量御寒,二来有了事情做,能减少流民滋事的可能,一举两得。”
  能动能吃,这才是一个好的循环。
  “至于棉衣……”苏长音弯起唇角,桃花眼里流露出几分狡黠,“院判何不将这里病情往重些回禀,再任由流民冻死恐易生天花,想来内务府和户部都不愿意担这个罪责。”
  在古代,天花高发于春冬二季,一旦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整座城都玩完儿!
  陆院判眼睛一亮,抚着胡须赞许点头。
  白子道‘嘶’了一声:“不愧是苏小太医,心真黑。”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苏小太医心黑不黑不知道。
  不过鬼点子多是毋庸置疑的。
  在策划完如何坑来更多的战略设备之后; 第二步则是防疫。
  苏长音唤来药童,吩咐他跑一趟京兆尹,让那边取来酒液和布匹备用。
  酒精是个好东西; 能用来退烧也能用来消毒,大梁人常喝的烈烧酒中乙醇含量就达到了20%,用来擦拭身体帮助退烧再好不过,至于杀毒则需要更高含量的酒液; 这也不难办到; 只需制酒过程改变一下程序即可。
  流民们居住的帐子和衣物不多; 天寒地冻洗不了,消毒总是要的。
  至于布匹则裁成大小二十寸左右的方布; 佐以长绳; 制作成简易版的口罩; 每日以醋烧煮晾干后让大家戴在脸上; 以防口鼻呼吸道感染。
  诸人对名叫‘口罩’的小玩意儿感觉十分新奇; 戴着脸上忍不住摸摸这里碰碰那里。
  倒是陆院判接受良好,感慨道:“《神农本草经疏》中有曰‘凡邪恶气之中人; 必从口鼻而入; 口鼻为阳明之窍; 阳明虚则恶气易入’,时人常论治疾; 却忘了遮掩口鼻亦是有效之举。”
  说这话时,他脸上戴着一个靛蓝色的花布口罩,仙风道骨中透着几分诡异。
  于是,戴口罩成了每个人的必备功课; 偶尔有几个刺头的阳奉阴违; 药童们见状上前努力沟通; 还被当做好欺负地骂了回来。
  苏长音见状,也不多说,直接去城底下找来守兵将这群人打发出去,守兵各个人高马大身配腰刀,那些刺头硬刚不过,被抓出去在寒风中吹得直哆嗦,痛哭流涕保证自己再也不敢了。
  苏长音摆出一张冷脸,居高临下:“吾等奉皇命在此行医布善,若是哪位胆敢不遵医嘱,则是抗旨不遵,一律扭送衙内按律论处!”
  这才施恩般让人重新回来。
  宋清旁观全程,夸张地“哇”了一声:“看不出来,我们苏小太医竟然如此凶残,以前竟半点看不出来!”
  苏长音转身朝他翻了个白眼:“换以前你凶一个给我看看!”
  之前在宫中面对的都是贵人,叶琅又是个极讨人喜欢的性子,他想凶也凶不起来。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面对大群体,大夫就是主心骨,不做一根定海神针,怎么镇得住场面?
  阻断传播链,下一步是细细研究病症,辨明伤寒疫病等。
  听起来差不多是不是?但从中医的角度讲有很大区别。
  伤寒是触冒了冬时的严寒而生病,不传与人;温病是人体内有伏邪,外遇新感,内外合邪而发为病,分温热与温湿,传于人;疫病则是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异气(细菌病毒)所致,分瘟疫寒疫时疫等,传于人……以及其他病症归类若干。
  只有细细辩证,对症下药才能彻底病除。
  这些流民很快就认识了这个年轻小太医,瞧着俊秀含笑跟一尊小玉人儿似的,干起活儿来却半点不含糊,手腕如雷霆果决,一开始还有些心中发憷,不过没多久众人对他的印象改观了。
  苏小太医虽然凶,但只是针对个别不听话的,对其他人还是很不错,常常嘘寒问暖,相比高不可攀坐在帐内公事公办的其他太医,多了几分亲切。
  最重要的是他的医术出众,病患给他看病,第一帖下去不说药到病除,效果确实十分明显。
  很快众人就对他心服口服。
  有些没急病但平日里有疑难杂症的,也都大着胆子上去求诊。
  ——这可是御医呐!和那些庸医可不一样,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白子道有一次路过,听到苏长音和一个女子正儿八经讲‘月事前当归头,月事后当归尾’,嘴里的热茶差点喷了出来,咂舌道:“我滴个乖乖,看不出来,贤弟竟是妇医圣手!”
  “不止妇科,男科我也略通一二。”苏长音送走羞得掩面逃走的姑娘,面无表情地摸出针包,“久闻白兄三年未有所出,想来必有隐疾,就让愚弟为你扎上几针,保证明年抱俩儿!”
  白子道:“!!!”
  下意识夹紧双腿,蛋蛋一紧。
  苏小太医,凶残如斯!
  溜了溜了!
  *
  陆院判就将改善环境的要求上报,果不其然,一旦扯到天花,内务府和户部的效率极快,第二天就火速把所需物资置办下来。
  苏长音正在病危区给患者复诊,只听外头轰隆隆的声响,撩开帘子看出去,几大车东西从城门内运出来,摆满左右。
  令人惊讶的是,押送东西的竟然是叶庄。
  他的身后,还跟着叶琅。
  “见过王爷,九皇子。”
  诸人惶恐,连忙下跪行礼。
  这么大阵仗,有眼睛的都知道来了个大人物,流民们脸上带着畏惧,跟着跪下来。
  叶庄骑着高头大马,身姿犹如天神驾临,淡淡道:“不必多礼,本王奉命押解几车货物,还请院判清点一下。”
  他的嗓音清冷,似玉石相击般动听。
  无形的气势自他周身倾泻而出,本就冰冷的城外骤然更冷了几分,无人抬头敢直视。
  陆院判还算镇定,连忙躬首道:“竟然劳烦王爷亲自前来,实在惭愧。”
  “为陛下分忧本是应当。”他顿了顿,状似漫不经心道,“更何况九皇子思念故人,本王忝为九皇子师长,自然要满足他的愿望。”
  原来如此!
  诸位太医一副恍然大悟相。
  别人不知道,他们可再清楚不过了,叶琅可算是苏长音拉扯大的,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叶琅骑着矮马落后于叶庄半步,闻言抽了抽嘴角,翻了个白眼。
  见过礼之后,两人便让开由他人清点货物。
  苏长音见状,连忙扯着他们两个往自己帐子中走,压低声音:“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这里病气重,还有一个是小孩,无论谁过了病气都不好。
  他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叶庄——纯粹出自一个家长对另一个家长的不负责操作感到不满。
  叶庄眨了眨眼,慢吞吞道:“我想你了,总担心你生病,想过来看看。”
  “……”
  空气诡异地静了一瞬。
  一股暖流自心间熨帖而过,苏长音的视线忽然有些飘忽,许久才软软道:“哦……那、那下次不准了哦。”
  叶庄面不改色:“好。”
  叶琅:“……”
  小豆丁简直恨铁不成钢,咱们能不能再凶悍一点!
  叶庄一瞬不瞬地盯着苏长音,伸手捻了捻他脸上的布块,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你这戴的是什么东西?”
  指尖下是一方淡紫色的绢布,边角绣着月初山川,淡雅细致间,将青年本就温润的眉眼更衬得愈发温柔,动静似流风回雪。
  尤其是睁着一双乌黑剔透的眼眸,晶亮灵动地凝望过来时,活脱脱就似一枚带馅儿的软糯糕点,有种让人特别想咬一口的冲动。
  ——看起来就是软,特别软。
  叶庄眸光微动,看得正入迷,正想张嘴咬一口试试,苏长音恍然一拍额头,“差点忘了!”
  他连忙转身翻箱倒柜扒拉出两个口罩出来,拍在两人两人脸上,急急道:“快快快,赶紧戴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回身的瞬间他好像从叶庄脸上看到类似遗憾的情绪,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苏长音:?
  嘛!可能是他的错觉叭!
  叶庄惋惜地熄灭龌龊的心意,动手扯了扯脸上,若有所觉,“这是遮掩口鼻除瘴气之物?”
  “聪明,此地病气重,戴口罩,你别动它,小心歪了。”
  叶庄闻言,从善如流不动了。
  苏长音踮起脚尖帮他把口罩掰正,掰着掰着,思维突然就有些发散。
  气宇轩昂、冷若冰霜的大理寺少卿大人戴着玄色云纹布口罩……怎么说,有点可爱。
  尤其是眨眼睛的时候,长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就像一只抖着耳朵的禁欲系黑色小兔子。
  苏长音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乐了。
  “怎么了?”
  “怪可爱的。”
  “……”口罩下的脸颊渐渐升温,叶庄声音沙哑,“嗯,你也是。”
  叶琅:“……”
  小豆丁的圆脸儿戴着蓬松雪白的口罩,攥紧小拳头一脸倔强。
  可恶!这些大人难道就不会看看他吗?
  难道本可爱一点都不可爱吗?!!
  作者有话说:
  三只兔子,一只脸上花纹月出清川的粉紫色小兔子,一只脸颊两朵祥云的黑兔子,一只雪白雪白的小兔子。
  苏长音:?
  叶子:?
  叶琅:?
  卜做人了吗???


第58章 
  小豆丁的诉求大人们自然没留意到。
  叶庄望着眼前的青年; 对方含着笑意的眼眸清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令他满身心都放松,整个人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连日来朝夕相处; 他早已习惯了苏长音的存在,昨日面对空下来隔间,他突然有种无法适应的空虚感。喝茶时总觉得茶凉,没多久又觉得烧得正旺的火盆热气不足; 午间犯困又睡得格外不安稳; 连一贯习以为常的文书都无法看下去。
  好似原本正常的一切; 都随着青年离开,开始变得不听话起来。
  直到今日一早上朝; 听到需要押解货物; 他这才恍悟; 原来自己离不得的只有一个人。
  叶庄向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
  所以他想也不想; 干脆自动请命过来。
  “以往总是你陪我; 今日我陪陪你如何?”
  叶庄轻笑一声,借着广袖遮掩; 牵住青年的手。
  “……”苏长音脸颊微红; 纠结了一阵; 这才讷讷道,“行、行吧; 不过你别捣乱哦。”
  ……
  ……
  叶琅有些伤心。
  曾几何时,还是三个人的戏台,他却渐渐没有了姓名。
  看,他在这里吹了半天冷风; 这些大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一直宠他的苏苏不爱他了; 臭叶庄也不和他针锋相对了。
  ——他们都背叛了他。
  叶琅背着双手; 深沉的叹了口气,稚嫩的眉宇间透着几分与年纪不符的沧桑,不过很快他就皱起双眉,眼眸伸出爆发出一簇火花般不服输的坚定意志!
  不行!他一定要让大人们意识到忽略小孩的严重性!
  他要离家出走!
  债见!
  小小的身影毅然决然转身,迈着小短腿朝前走了一步,然后停下来回头双眸希冀亮晶晶地看着苏长音——
  没反应,再走一步。
  没反应,再走一步。
  依然没反应,再走一步……
  就这么一步一回头,最终也没换来苏长音一个眼神一句话,甚至心机的叶庄趁着其他人没注意偷偷牵着苏长音的双手夺走了对方所有的注意力。
  叶琅:“……”
  这些大人真的没有理会他。
  虚空中仿佛有一颗脆弱的小心脏‘啪嗒’一声碎了。
  叶琅震惊到无以复加,圆圆的眼眸经历了希冀到破碎到黯淡,最后迅速酝酿出两汪水珠,口罩下小嘴一撇,抽抽搭搭地跑开了。
  呜呜呜呜呜!
  他这次真的离家出走了!
  然后,跑出去不到一米远……就出师未捷了。
  不远处的物资已经核对完毕,正在组织流民们领衣裳,叶琅刚走到帐外没多远,迎头一道黑影就将他撞得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是谁?!”叶琅正火大着,连忙稳住小身子,捂着额头怒气冲冲地抬眼看去。
  撞到他的分明是个比他还要瘦弱的小孩子,枯瘦的身子撑着不符合比例的大脑袋,大而空洞的眼睛镶嵌在脸上,有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叶琅自幼生活在宫中,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人,忍不住呆住了。
  对方也吓了一跳,惊惶地‘噗通’一声猛地跪下,磕头告饶,“贵人赎罪,我、我不是有意冲撞的……”
  额头一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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