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太医,上岗演戏-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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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静默了一瞬,皇帝似乎是轻轻吐了口气,声音似疲惫又欣慰,“不错,等姓曹的伏诛,也算是给你被害死的亡父一个交代。”
叶庄没有说什么,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伴随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先走了,外头还有人在等我。”
苏长音正听得入神,面前帐帘突然被撩了起来,露出叶庄挺拔的身姿。
叶庄弯唇一笑:“我就知道是你。”
苏长音脸上一热,支支吾吾道:“……我、我是来找院判的。”
话音刚落,他忽然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自帐内投射而出钉在自己身上,带着上位者威严与挑剔。
苏长音心中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叶庄若有所感,放下身后的帘子,挡住了来自里头皇帝的眼神。
“陆院判在叶瑢那处,你先和我去一个地方。”
苏长音被叶庄拉着往一旁的帐群走。
那边住的大多是臣子和贵宾,叶庄走进其中一间,甫一进去就劈头盖脸问道:“给叶瑢放五石散的是不是你?”
苏长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耶律旬正在书案后靠坐着悠悠然品小酒,也跟着吓了一跳,杯中的酒水差点泼了出来。
他撂下酒杯,拍桌子瞪了叶庄一眼怒道,“叶庄你这混账,进来都不知道敲门的?!”
叶庄宛如看智障一样看着他。
“……”耶律旬气急败坏,“就算没有门,那帐外也有把守的侍卫,我好歹是一国的王子,你也不放尊重些!”
叶庄冷笑一声,拉着苏长音兀自在他对面寻了位置坐下:“不过一个假王子,别人跟前摆谱也就算了,少在我面前端架子。”
耶律旬瞥了苏长音一眼。
苏长音连忙捏着手指划过双唇,做拉链闭嘴状。
耶律旬这才道,“叶瑢前几日的账我可还记着,几口五石散还是便宜他的,人若犯我我比千百倍奉还,曹家的人更甚!”
叶庄面色沉寒,冷冷地看着他,“你可知叶瑢在众臣面前失了体统,陛下气得身子骨的毛病又犯了。”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严厉谴责,耶律旬的气势顿时矮了几分。
“……抱歉。”耶律旬抿了抿唇,高大的身子微微弯着,编着粗犷辫子的头颅也跟着低垂下来,满身憋屈和不甘,“我就是控制不住,明明叶瑢是叛臣贼子,我在他国忍辱负重也就罢了,回来之后还要被他欺压在头上,咽不下这口气……”
他越说,满身惆怅之气越重。
叶庄有些头痛,抬手按了按额角。
“罢了。”叶庄长舒一口气,“这几日你留意一些,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姓曹的想必不会太安分。”
“你放心,曹家的兵马已经吞得差不多了。”耶律旬猛然抬起头,信誓旦旦道,“就算真的有动作,也不足为惧!”
“但愿如此。”
*
从耶律旬那处走出来,两人踏着夜色一前一后往回走。
苏长音看着眼前笼罩在月色中叶庄的挺拔背影,微微咬着唇,面色有些犹豫。
“想问什么就问吧。”
叶庄回过头,眼神鼓励地看着他。
苏长音半点没有被抓包的心虚,大着胆子问:“……那个,你们和叶瑢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又说耶律王子是假王子?”
这个问题,早在之前耶律旬当着叶庄的面堂而皇之地说要杀叶瑢的时候,他就想问了。
苏长音知道皇家素来有龌龊,但是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叶瑢身为堂堂皇子,竟然会是众矢之的。
耶律旬也就罢了,连皇帝都弃之如敝履。
话里话外,似乎还和曹家、和叶庄已故的父亲有些关系。
“一些陈年旧事……等等。”
叶庄突然觉察到什么,目光一凝,伸手抬起苏长音的下颌,死死地盯着那段雪白柔润的脖子。
一道细长的猩红痕迹印着雪色肌肤,顺着下颌滚向喉结,似一条昂首吐信的毒蛇张牙舞爪地刺痛他的眼睛。
叶庄当然不会以为这道痕迹是苏长音留下的,他离开之前还没有这道红痕,唯一的可能就是别人故意印下的。
脖颈本来就是极为敏感的地方,明目张胆留下这道痕迹的人意思很微妙。
叶庄脸色隐含戾气,所有物被侵犯的狂怒骤然席卷了他的内心,下一秒,他的鼻端忽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馥郁香气。
熟悉,而又令人作呕的气味。
叶庄的瞳孔骤然紧缩,语调阴寒令人不寒而栗。
“你去过曹贵妃那里?”
作者有话说:
我爱你们,希望你们每天都喜乐平安。
这一章多多留言,我再给你们发一笔巨款。
叉腰哼唧。jpg
第52章
苏长音微微张着唇; 桃花眼透着几分茫然,不明白话题为何转得这么快。
“她对你做了什么?”叶庄冰冷的指尖轻触那道血红的痕迹,长睫向上一掀; 幽暗目光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怒气。
苏长音敏锐地感觉到叶庄的怒气并不是冲着自己。
联想到叶庄一直在意自己脖子上的痕迹,苏长音顿时意识到什么,有些忍俊不禁。
“她没有对我做什么。”他轻轻拉下叶庄的手掌,安抚性地捏了捏对方的指尖; “来之前我曾奉院判的命令去给曹贵妃请脉……”
他温和解释了一番。
原本只是想表达脖子上的痕迹纯属意外; 然而叶庄在听到曹贵妃还问及婚娶时; 眼神陡然锐利起来,语气带着蓬勃怒意; “一个后宫妃子不知廉耻与外男肌肤相亲; 言语更加放肆; 我看她这贵妃是不想当了!”
说着; 竟是转身就要往皇帐走去。
俨然一副找人算账的样子。
他生性本就霸道; 年幼时尚且为了一点笔墨几乎将对方置于死地,到了成年之后; 这股占有欲更是到了近乎恐怖的地步。
叶庄只恨不得造一座金笼子将苏长音锁起来好好呵护; 哪怕一根头发丝也不让人看见; 但现在这件宝藏不止被别人看了,还被被人碰了……
他的眼神陡然冰冷起来; 锋锐的寒光一闪而过。
心情不好,总要大杀特杀才能过瘾。
“你尽够了!”苏长音连忙抱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回来,一脸哭笑不得,“不过是意外罢了; 你别什么醋都吃!”
“意外?!”叶庄神色变幻莫测; 不知想到了什么; 冷笑一声,“你之前不是想问,叶瑢为何会成为众矢之的?”
不等苏长音反应,他自顾自说下去,“因为那叶瑢根本不是皇帝的亲生皇子,而是曹贵妃与外人私通的孽种!”
苏长音吓了一跳,连忙踮起脚尖捂住他的嘴,憋红了脸急急道:“你、你别乱说!”
因为太着急,他的身子下意识向前倾,叶庄一没留神,就被柔软温热的青年扑了满怀。
青年的身躯格外柔韧清瘦,热气隔着薄薄的衣裳源源不断的传来,唇上那双细腻的手掌更像是一块新出炉得糖块,叶庄微微启唇呼吸,那香甜气息便瞬间萦绕满怀,甜腻得让人心都化了。
叶庄心中一动,眉梢上冷冽的戾气消弭许多。
“我何曾胡言乱语过。”他轻哼一声,拉下苏长音的手,“曹家惑乱朝纲,陛下不愿意给曹家一个皇子,那姓曹的女人按捺不住寂寞,在后宫中养了不少面首,此事就连陛下也是知道的。”
“陛下也知道?!”
苏长音这下是真的吃惊了。
叶庄瞥了他一眼,半搂着他走到一旁的大树下,大有细细解释一番的架势,张口便问道:“你可记得禹城之战?”
苏长音下意识点了点头。
禹城之战指的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场战役。
当时今上初登基不久,羌国曾举兵进犯边境,叶庄的父亲就死在那里。
“陛下登基时,朝中风雨飘摇,以曹、卫两家为首的权臣把握重权,卫家结党营私,曹家拥兵自重,陛下有意拔除毒瘤,曹卫两家便设计私通外敌,怂恿羌国进犯……”
叶庄说到这里顿了顿,“我父亲被困禹城,曹家故意扣着兵马不去支援,导致我父亲战死沙场,卫家再联合众臣施压,陛下悲痛之下,心知形势不利,只得与这些权臣和解,不再咄咄相逼,曹卫两家则自削权柄,双方保持微妙的平衡。”
“如此形势下,陛下自然不会再给曹家一个皇子助长气焰。那姓曹的女人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知道陛下对她无意,便在后宫中豢养了不少男宠,生下叶瑢,设计让陛下认为叶瑢是他的亲儿子,陛下干脆顺水推舟,纵着叶瑢这个假皇子嚣张跋扈多年。”
苏长音听得目瞪口呆。
“怪不得你们这么不待见叶瑢……”他喃喃自语。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抬头看着叶庄,“既然羌国与曹家私通,那为何耶律旬如此仇视叶瑢?”
“耶律旬也并不是真皇子,他是我父亲旧部之子。”叶庄冷笑一声,“当年羌国围剿禹城,禹城太守身先士卒,其子向我父亲请缨,愿意假降打入敌人内部窃取情报,他去后没多久就因禹城被灭断了联系。谁料五年前他忽然联系上我,这才知道他在羌国冒充羌王在外的私生子,忍辱负重认贼作父,当上了羌国王子。”
“这次回大梁,明面上是朝礼,实际一则是为了断去曹家在羌国的后路,二则是来大梁请兵助他回羌国夺王位。”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苏长音皱着眉头“唔”了一声,跟一只撞到墙的小鹿一样头昏脑胀,好一会儿才理清头绪,“总而言之,你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搞死叶瑢那一派就对了?”
(上面的比较啰嗦,大家直接看这句就好了)
叶庄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姓曹的女人素来欺软怕硬,她若是借势欺你,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出头。”他微微垂下头,柔声安抚道,“别怕,叶瑢嚣张不了多久。”
低沉的嗓音,带着让人耳骨一苏的磁性。
伴随着说话声,他冰凉双唇张合间蹭过青年的耳畔,令敏感的耳廓带起阵阵颤栗。
苏长音没有说话,脸颊却悄悄红了。
青年微翘的长睫细颤几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指尖无意识蜷缩起来,干咳一声,讷讷道:“……这,应该不会吧?”
他在□□上向来迟钝,虽然知道自己皮囊出众,但对于一个有钱有势的“富婆”忽然看上自己这件事,还是觉得有些荒唐。
他的桃花眼里不禁流露出几分迟疑。
“你不懂。”叶庄低头注视着苏长音,眉间有种克制的隐忍。
月光笼罩着青年白皙的面庞,那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甚至连每一根睫毛都纤毫毕现,懵懂而犹豫的神情,让他浑身流淌着一股干净的气质。
这种干净不是未经世事的天真,而是一种温和包容的温柔,让人趋之若鹜,同时很有一种让人想在留下痕迹或者毁灭的冲动。
“总而言之,若是再有其他人碰你……”叶庄眼神一冷,本想说“我就把那人的手剁了”,想了想改口道,“我干脆直接把你锁在王府里。”
!!!
苏长音打了个哆嗦,连忙立正站好,肃着脸连忙保证:“放心放心!我不会!”
作者有话说:
有点短小,先迅速滑跪……
对不起,最近精神头有点问题……红包明天补发,晚安,鞠躬。
顺便分享一个喜讯,家里宠物怀了,我要当奶奶了……
第53章
有了苏长音的保证; 叶庄阴沉的脸色稍有缓和。
苏长音觑了他一眼,犹豫几下,伸手抓住叶庄的袖子; 安慰道:“你别太难过。”
叶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难过什么?”
“你的父亲……”
刚才叶庄提起,苏长音这才意识到对方父亲的逝去还隐藏着这么多秘密。
换位思考,如果他的父亲被人害死; 自己还要忍着仇恨和仇人虚与委蛇; 心里肯定很憋屈。
叶庄微微一怔; 旋即笑了下,月光下这笑容意外的好看; 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 他牵起苏长音的手; 轻声道:“我不难过; 这些我早已不在意了。”
他的父母去世太早; 甚至没能让他留下一丝印象就撒手人寰,是以叶庄并未觉得很难舍。
这并非不孝; 叶庄会为父母报仇; 会每年祭拜; 但冰冷的心在面对象征“父母”的两块冰冷墓碑时,根本凝不起一丝回响。
叶庄清醒的明白; 逝去的已经是逝去的,把握住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这世上,能让我在意的只有一个人。”
叶庄低垂眼帘,墨眸投下的阴翳深处涌动着炽热而隐晦的情绪; 正灼灼望着他。
苏长音迟钝几秒才反应过来; “腾”地一下抽回手; 雪白耳根诡异地泛上一层粉色。
……干、干嘛啦!
他还在安慰,怎么对方突然就说起情话来了!
苏长音简直快遭不住,这个叶庄自从捅破窗户纸之后,干脆就破罐破摔,从情话到做派简直越来越脱轨,腻乎得他几乎快招架不住。
“你能安慰我,我很开心。”叶庄摸了摸他的头,突然话锋一转,“等以后大局已定,我带你去见见我父母。”
“……什么?”苏长音眉间微怔。
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看着叶庄,后者眼神不闪不避,坦然与他对视,半点看不出开玩笑的成分。
叶庄歪了歪头看他,眼里带着晶莹的笑意,“你是我认定的爱侣,总该带你去见见我父母,想来他们定会极满意你的。”
苏长音:“……”
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很复杂。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诚然知道叶庄心悦自己,却没想到对方的态度竟然如此虔诚郑重。
这算是“丑媳妇”见公婆么?也不知道叶父叶母若知道自家儿子对一个男子有意思,会不会气得从九泉底下跳起来逮着两人一顿打?
……不对不对!
苏长音像是被什么吓到般心惊肉跳,赶紧摇了摇头,一脸见了鬼似的。
该死,他和叶庄之间还没个章程呢,他怎么就想到见公婆去了?!
*
正胡思乱想着,叶庄已经拉着他往自己帐内跑。
大概是对那道痕迹耿耿于怀,一回去叶庄就立刻让他洗漱,随后捏着药瓶按着他在床榻边坐下。
“坐下,我给你上药。”叶庄脸色不容置喙。
修长的指尖挑起一点晶莹,冰凉的触感轻抚下颌,肌肤一瞬间敏感地震颤。
苏长音有些不自然,“我、我自己来……”
叶庄避开他的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再动我亲你了。”
!!!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威胁!
苏长音顿时扳直身子,一脸严肃正襟危坐。
叶庄扯了下唇角,“啧”了一声,不知道是惋惜还是欣慰,“真乖。”
上完药,叶庄将药瓶收回药匣子里,折回身坐在床榻边,不顾苏长音的抗议将他抱坐自己大腿搂上。
苏长音正欲挣动,一个沉甸甸的脑袋就压在他的头顶,上方的人叹了口气,“你若是嫁过来多好,倒省得我防着你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拱走。”
苏长音:“……”
他简直恨不得堵住叶庄的嘴,憋红了脸低声嚷嚷,“都说了这次是个意外,更何况人家指不定不是这个意思呢!”
“只有这次么?”叶庄淡道:“那山庄时不停献媚的曹杜二人,还有更久远前的窦凝又是怎么回事?”
“……”苏长音瞪大了眼睛,一脸“我就知道”的悲愤欲绝,“……你果然还在背地里监视我!”
“我早说过,你一直躲着我!我只能自己寻些慰籍。”
苏长音气得手都在发抖,瞪着叶庄半晌说不出话来,就在叶庄以为他就要和自己再次翻脸时,苏长音突然泄了力气,垮着双肩垂头丧气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