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太医,上岗演戏-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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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音见这尊大佛终于舍得走了,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对令无芳说道:“师兄我们进去吧……师兄?”
身前的高大男子背对着他久久不动,一副如遭雷击浑身僵硬到石化的模样。
苏长音正疑惑间,猛然转过身,抓狂地握着苏长音的肩膀疯狂摇晃,一脸悲愤欲绝地震声道:“师弟,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师弟!!!”
苏长音:“……”
师兄!你冷静师兄!
纵然令无芳对龙阳断袖之好毫无兴趣,但好歹是个万花丛中过的情场老手,对于□□有种近乎可怖的敏锐直觉,仅凭叶庄神色言语间透出的几丝端倪,令无芳便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之前叶庄就曾当街掳走他的师弟,现在夜黑风高孤男寡男独处一处,联想到自家师弟方才委委屈屈地扑向自己的模样,显然是经历了什么,而叶庄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更是暧昧得引人遐想。
伺候?
伺候什么?!
你要我冰清玉洁温润和煦的小师弟拿什么伺候?!
令无芳脑补一下,登时一个激灵,整儿人都不好了。
直到苏长音沐浴完抱着小豹子准备上床睡觉,令无芳仍一脸崩溃地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我就知道这个姓叶的对你心存不轨!”
“贵为皇亲国戚,又位列九卿,行事竟如此丧心病狂!”
“师弟他没有欺负你吧……嗯?这是什么味道?”令无芳疑惑地微微翕动鼻翼,循着味道往苏长音身上嗅了嗅,悲愤道,“酒味!你们喝酒了!你们竟然还喝酒了!!!”
苏长音:“……”
你是狗吗,洗了澡还能闻到,你的鼻子可真灵。
还好这帐子只有他和令无芳两人,其余同僚都住在别处,不然被听见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叹了一口气,颇有些心力交瘁,偏生令无芳还不消停,掰着他的肩膀转过去,苏长音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后一张扭曲的俊脸在视线中无限放大,张口便带着无限的哀怨,“师弟你告诉师兄,师兄养这么大的一颗白菜绝对没有被大尾巴狼叼走对不对呜呜呜呜呜……”
苏长音:“……”
看来不把这位操心的师兄安抚好,今晚是不会消停了。
他摸了一把自家师兄的狗头,哄道:“当然没有啦,王爷不过是指令我今后专司他一人安康罢了,师兄别多想。”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今日会遇到王爷纯属偶然,一身酒味也是因为让王爷招待了一顿,并不是师兄想的那般。”
苏长音说得半真半假,至于“被叶庄上了,人家还知道他的身份并且想泡他”的那部分,则隐瞒了下来,不是苏长音认为难以启齿,而是单纯觉得没有必要提及,平添周围人的愁恼。
“当真?”令无芳一脸将信将疑,“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呃……这、这倒是有……
也就、就被啃了一口而已。
苏长音脸一红,有些心虚,不够很快又镇定下来,生怕令无芳不信,他连忙举起手,一脸义正言辞道:“师兄若不信,我可以发誓,我和王爷之间清清白白,绝无情愫,如有欺瞒,教我一生一世都活在他的魔爪之下,不得逃脱……”
苏长音暗道:反正他和叶庄之间感情关系确实清清白白,自己这么发誓应该不算作伪。
“童言无忌!”令无芳连忙捂住他的嘴,瞪着眼睛教训道,“誓言哪里是能随便乱发的!”
“我还不是看你担惊受怕!”苏长音一把扯下他的手,又摇着他的袖子腆着脸撒娇道,“好啦好啦,我快困死了,师兄就饶了我罢!”
说着,还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
他今日一整天过得一波三折,夜间又喝了酒,精力早已透支,只想快快上床沾着枕头痛痛快快睡一觉才好。
令无芳见他神色疲倦眼下泛着青色,兼之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不似作伪,一颗心勉强放回肚子里。
“如此最好。叶庄那人性情霸道,不知收敛,有背负一身骂名,你若跟了他,来日好与不好受苦的总是你。”
想了想,仍旧有些不放心,下定决心般一挺胸膛,舍生取义般的英勇悲壮道,“倘若师弟当真的有断袖分桃之好,也莫寻他人,你看师兄怎么样?!”
都是自家人,反正他总不会负了自己师弟的!
苏长音:“……”
他果断伸手,抄起一旁的枕头盖住令无芳的脸,面无表情道:“睡吧,梦里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先不提他二人感情亲若手足,就算真的发生痢
令无芳的话; 苏长音自然没有当真。
先不提他二人感情亲若手足,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第一个倒霉的也不是他——令无芳那位官拜户部尚书刚正不阿的老爹若是知道了; 约莫要连夜请出家法清理门户。
借令无芳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所以苏长音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抄起枕头敷衍了自家师兄之后,便心安理得地卷着被子上了床;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显然已经睡着了。
徒留被嫌弃的令无芳一脸哀婉地立在原地。
*
秋华如盖; 携漫漫金色,浩浩无际地覆盖整座皇郊; 微风轻抚; 舒爽间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深秋凉意。
八月十四; 御驾亲至。
几乎是天不亮; 整个行营便忙碌起来; 马蹄声交谈声接连不断,舟车劳顿自城内赶来的一种大臣并宫仆们准备接迎皇驾; 禁军卫挎着腰刀穿梭其中巡视安危严阵以待; 俨然一派肃然森严。
宿在围帐内; 都能感觉到外头好大一阵仗。
苏长音并非此次被安排到值守猎苑的太医,也跟着起了个大早; 与令无芳到上峰陆院判处点卯。
医官行帐亦不清闲。
苏长音到时,陆院判正指挥着几位同僚搬着一些药材,因着寻常药童不能进入猎苑,所以搬药材的活儿便落在了几位太医身上; 大抵是平日里使唤药童使唤惯了; 一干太医愁眉苦脸; 气得陆院判瞪着眼睛胡子直抖,就差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堂堂七尺男儿,不过劳动点筋骨便晃晃悠悠颠三倒四,简直有损男儿气概!”
“今日陛下驾临,一个个这副阳虚郁结之相,成何体统!”
诸位太医被骂得静如鹌鹑,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喘,人群之中唯有那位以武强身的宋青宋太医尚且游刃有余,夹在一众灰头丧气的同僚中抬头挺胸,犹如斗胜的公鸡。
看到苏长音和令无芳到来,更是朝他们挤眉弄眼,一脸春风得意。
“……”
苏长音一脸哭笑不得。
陆院判骂到一半,也发现了他们,缓了口气冲他们点点头:“你们来了。”顿了顿,拉着一张脸扫了令无芳一眼,沉声道:“还不快去帮忙!”
令无芳不敢和气头上的上峰硬刚,乖乖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加入了打下手的行列。
陆院判随后看向苏长音,神色温和许多,他似乎对于苏长音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自袖中取出一块玉牌递给他,说道:“这是出入猎苑的牌子,你且收着,遇到侍卫盘查出示此牌即可。”
因着今日皇驾亲至,猎苑守备格外森严,若无玉牌则将视作叛臣贼子,格杀勿论。
苏长音谨慎地收下玉牌,“是。”
陆院判又道:“今日你便不用在此忙碌,自去那位贵人处伺候着便好。”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不放心地叮嘱道:“那位贵人虽然性情阴晴不定,但身子康健,想来也无甚大病,你只当走个过场,安守本分,那位贵人总不会为难你的。”
大约是年纪大了,兼之看惯生死,陆院判对于叶庄的态度倒是少有平和。
苏长音苦笑一声。
陆院判想得倒轻松,却不明白叶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若去了,莫说走个过场,能完好无损回来就谢天谢地了。
陆院判又叮咛几句,直到有宫仆过来禀报外头有大人相寻,这才止住话语急匆匆赶出去了。
他一走,帐内顿时哀嚎之声一片,刚才还垂首乖乖听训的几位太医登时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东倒西歪地挤成一团。
白子道揉着腰,一脸苦相地大吐苦水:“院判这老头,年岁越大,这性子也跟着越发古怪严厉起来了!”
林召光叹了口气:“毕竟这几日形势严峻,那些后妃皇子们齐聚一处,容不得一点差池,严厉些也在情理之中。”
苏长音闻言挑了挑眉,奇道:“秋狩这几日,最易出事的难道不是那些狩猎的王孙公子,干那些后妃皇子们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整个医帐十分诡异地静了一瞬。
像是触及到了什么讳莫如深的事情般,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令无芳眉头一皱,转头对几位同僚说道:“别在他跟前提这些腌臜事情。”
“究竟是什么事情如此不可告人。”
苏长音被他们这副态度勾得心痒难耐,愈发好奇了,见令无芳似乎不想提,便将目光投向其他人。
“令兄就算再护着他,这些事情也得让他知道。”宋清叹了口气,随后伸手勾着苏长音的脖子和他咬耳朵,神神秘秘地伸出食指往上方点了点,压低声音道:“还不都是那上面闹得幺蛾子,我且问你,当今圣上宫闱□□之间如何?”
苏长音不知想到了什么,抽了抽嘴角,含蓄道:“颇有逞妍斗色之势。”
“正是了,那些妃子们平日里在宫中都不安分,如今到了这小小猎苑,又兼圣上跟前,更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尤其是生了皇子的那几位,整日里你来我往,赢了的自然心满意足,输了的要不装病称若弱,要不干脆被气出病。”
“至于那几位皇子本就不合,又正值年轻气盛,见母妃受挫自然要讨回场子,围猎场里更加搏命,稍有不慎便落红挂彩。如此这般,这后宫之间可不就比前头那些狩猎的王孙公子们更加精彩。”
苏长音道:“既如此,只管医便是,那些个后妃皇子又不是傻子,身周又有这么多人伺候,总不能真的拿命去博。”
“你别说,还真有这么傻的人。”白子道苦笑一声,接话道,“五年前有位妃子邀宠手段极为厉害,秋狩时非要骑马博宠,不料半途腹痛见血落了红,两个月的身孕还未诊断出来便这么没了,当时为那位妃子医治的同僚便因救治不力被当场褫夺官位,举家流放边疆,如今都还不知在哪个角落吃秋草啃树皮。”
苏长音心中一寒。
果然皇权之下皆为蝼蚁,翻手覆手之间,人命轻贱一如浮游草芥。
“自从那年之后,陆院判便下令资历未满三年者不得伺候宫闱,更不准值守猎苑,幸好此后几年来没出过什么岔子,倒也相安无事。”白子道见他愣愣立在原地,还以为他是吓到了,神色一松,忍笑道,“不过贤弟放心,这些年来为兄们应付秋狩早已有了心得,更何况听院判说你这次是伺候贵人来的,想来宫闱这祸水也浇不到你身上。”
他说完,抬手安抚地摸了摸苏长音的头。
苏长音是常生院中最年轻的太医,一众同僚总喜欢把他当半个弟弟对待,可怜苏长音一个活了两辈子的成年人,常常只能顶着一张稚嫩的脸皮,瘫着一张脸任由他人搓圆捏扁。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贤弟今日要伺候的是哪位贵人。”林召光笑了一下,“今日问院判,院判一概不言,倒让我们十分好奇。”
“哦,那位贵人你们也都认识。”苏长音伸手拍下在头上肆虐的魔爪,面无表情道,“不过是如歌王,叶庄叶大人罢了。”
一众同僚:“……”
几位太医静默一瞬,同时面露惊恐,齐刷刷后退几步。
贤弟!你安心去吧!!
来年清明一杯浊酒,为兄们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苏长音高贵冷艳地斜睨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
呵!
一群无知胆小的凡人!
宫闱波澜再汹涌又如何,他可是直面恶龙的勇士!
这一刻他的形象在众人眼中陡然高大起来,顶着虚空中刺眼的华光万丈,在诸人犹如注视天神下凡的敬畏眼神下……拎着药箱拍拍屁股走人了。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延迟了两天。
前天来例假了,延迟了差不多一个月,当我以为它不来时突然来势汹汹,直接撂倒在床上。
话说,做梦梦到一个小。妈文学,但是不敢写……
第45章
大梁朝尚武; 每逢秋狩举行三日,猎苑中设行营以供居住,分东西两侧; 西侧是外臣居所,东侧则是皇营。
叶庄的行营恰好挨着东西营的分界处,门外并无侍卫看守,苏长音掀开帐帘; 入目便是一道劲瘦半裸、极具凌厉锐气的背影。
叶庄背对着他正在更衣; 线条肌理流畅的肩背、柔韧劲瘦的腰肢; 在衣裳翻飞间惊鸿一现,犹如一把锋利的冷剑劈开空气; 极具危险性的压迫感瞬间充斥了本就不大的行帐。
“谁?”听到脚步声; 叶庄敏锐侧头看过来; 目光凌厉掠过; 一见是苏长音; 寒冰的眼眸蓦然一亮,所有的凛锐冰冷顷刻间漫漫化去; 眉间一舒展; 含笑道:“你来了; 我等你等了好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长音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惊喜。
叶庄衣裳也不穿了; 半拢着两三步走到苏长音面前,牵着他的手,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昨夜里他一不做二不休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本以为苏长音这回怕是要躲他到天涯海角; 甚至都做好了他找借口推诿的准备; 没想到今日一早他竟真的来了。
震惊过后,叶庄心中满是欢喜。
既然苏长音会来,那是不是代表一夜过去,他已经接受……
苏长音:“……”
他不知道叶庄心中所想,却被他的话说得略显心虚。
说实话……他还真的有点不想来。
自从知道叶庄对自己抱着那种想法之后,苏长音整整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设。
最后悲催地发现无论叶庄是想杀他、还是想泡他,都有千百种手段,苏长音更本躲不起,兼之昨夜经叶庄一提,他这才惊觉对方帮助自己不少,倘若一走了之未免过于忘恩负义,无论如何总归要先换了这份恩情。
苏长音自认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更何况只要自己固守本心、恃身自正,叶庄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大不了就单着一辈子,看谁耗得过谁。
带着这样天真的想法,苏长音愣是鼓起勇气,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跑来伺候这尊煞神。
结果甫一照面,他的信念便摇摇欲坠。
苏长音被他直勾勾的炙热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心跳蓦然加快,脸上更是微微发烫。
他下意识挣了挣手没挣动,后退一步,眼神飘忽,小声回答道:“皇命不敢违。”
皇命不敢违。
叶庄眼中的热意一点一点的冷却下去,宛如贫瘠雪地里即将盛开的花苞迎头浇了一场冰雪,他的唇角微微下抿,似是自言自语般低喃道:“原来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负气般地一把甩开苏长音的手。
苏长音被他的态度弄得懵了一下,想不明白他突然的火气从何而来。
叶庄已经抬腿走开几步,似乎是不想再看见他,一劲儿低头与衣裳搏斗着,侧面脸庞线条隐忍紧绷,每根头发丝似乎都在控诉着不爽。
苏长音面色犹豫地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提醒道:“王、王爷……你的衽向弄反了。”
“……”
叶庄手上的动作僵了一下,瞥了他一眼,冷冰冰道;“那又如何,左右皇命不过是命苏太医行医者之事,苏大人既然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