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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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妃笑着安抚了两句,并未放在心上。
几人简单吃了顿饭,珏妃借口要午睡,差宫女把他们俩送了出去。
祁仞抱着胳膊一脸不虞,便走边不情不愿地嘟囔:“本就不是我弄的,他瞎说,姐姐还向着他,哼!”
宫道长街人烟稀少,但还是会时不时有人经过,傅予安不敢现在安慰他,只能当没听见。
小竹闻言笑了声,说道:“二殿下是珏妃娘娘唯一的儿子,自然是更向着他些,将军您就别置气啦!”
“他是儿子,我还是弟弟呢!亲弟弟!”
“弟弟和儿子还是要分一分熟亲疏远——”
傅予安曲指敲了下她的额头,止住她接下来的话。
小竹顿觉失言,连忙收了话,垂首认错。
祁仞看他们如此小心翼翼照顾自己的情绪,于是又想起上午傅阳曜说的话来。
“我那九弟是个心思缜密的,你跟着他吃不了亏!我看来的时候他一直牵着你,生怕你一个看不着跑丢了!”
到底是真心疼自己,还是单纯做给在自己看,想要以后卖自己人情啊?
祁仞一时想不通,珏妃跟他说的话他也不知道,但基本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赐婚这事儿太子主使,姐姐那么得宠,想拦自然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结果去跟自己说没拦住。
如今又知道了傅予安不是哑巴的事,上午嘱咐他那么长时间,估计也是说些跟自己好好过日子的话。
祁仞看他一眼,春日里的日光灿烈耀眼,就算是皇宫那么高的宫墙也挡不住午后的阳光,一派温暖地洒在两人身上。
傅予安看起来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生人勿进般的,像块玉石雕的美人,触手生凉。
他一心想逃出京城,怎么会愿意照顾我这个“傻子”一辈子……
马车在宫门外头,珏妃宫里的人只送到出了宁池宫便回去了,现下几人东绕西拐,半晌也还没走出去。
“殿下,是不是走错了……奴婢去找人问问。”小竹走出一头汗,心里实在是没底,只好去前面问路。
不远处几位宫女装扮的人,正低着头洒扫,还不待小竹走过去,那几人竟都跪到了地上。
她们干活的地方挨着个门,估计是有什么贵人从那里面出来了。
傅予安被这太阳晒昏了头,仰头朝那宫门看去,顿时只觉眼前一黑。
竟是皇后的寿康宫。
小竹估计也是一时不查,如今见那里面出来个熟悉的身影,当即暗道不好,连忙跪下行礼。
太子傅嘉赐一身华服,周身配饰皆是不俗,一双吊梢眼像极了他那个倨傲的母后,性子也是跟皇后如出一辙,目中无人唯我独尊。
太子略点点头,眼看就要朝傅予安这个方向来,祁仞还抬着头紧盯着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傅予安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低头,希望能蒙混过关,谁知这傻子不仅不答应,还挣开他的手,直直冲到了太子跟前去。
太子吓了一跳,实在是因为他的气势过去蛮横,边走边撸袖子,一副要跟人打架的气势。
待看清他的脸后,太子放下戒备,嗤笑一声,又越过他高大的身影往后看,果然看到了低眉顺眼站着的傅予安。
“本宫当是谁,原来是七弟。怎么,几日不见,风寒可好了?”他笑得猥琐,又看看祁仞,“哦,想来有我们祁将军的细心照料,这瞧着脸色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
他咬重“细心照料”四个字,眼里满是揶揄。
底下众人还没得到恩典平身,小竹跪在地上干着急,傅予安冷眼看着他,抿唇沉默。
祁仞哼一声,扯过他的胳膊,往后拧了个花,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转眼便把他反剪着手按在了地上。
太子疼得哎呦叫唤,身旁一众侍卫想要上前制住他,祁仞左右瞪一眼,冷笑一声:“我看谁敢!便把他卸了喂狗!”
完了完了,傅予安心想,这回可是把他给得罪透了!我在宫中战战兢兢那么多年,对他多般忍让,你这回倒好!
“你干什么你!你干什么!来人啊!来人……唔唔……”
他喊了一半便被祁仞伸手捂住了嘴,像只蚕蛹一般左右扭动也挣脱不得。
周围一干人皆大气不敢出一口,祁仞咬牙切齿:“就是你,我成婚前几日把安安按在水缸里?我都不舍得凶他,你倒是大胆!是想尝尝我的拳头吗?!”
傅予安眼皮突突直跳,连忙上前去把他拉开,尴尬地笑着朝太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你干什么!他不是欺负了你吗,为什么不叫我打他!”这傻子也委屈起来,但也听话地松了手,站在一边朝他瞪眼。
太子重获自由后便丝毫不再怕他,远远地退后几步,揉着乌青的手腕放狠话:“你行啊傅予安,是本宫对你太仁慈了,竟然敢欺负到本宫头上来!你给我等着,必要让母后治你们个大不敬之罪,等着抄家吧你!”
他看不懂手语,小竹又在那跪着,祁仞还想跟他对着干,傅予安一时间左支右绌,不知该如何是好。
祁仞听他说要抄家,又怒从心起,瞪着眼要去揍他。
“住手!”
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傅予安心里这才是送了一口气。
珏妃被宫女扶着过来,脸色很是难看地给太子赔了不是,上去就揪着祁仞的耳朵训人:
“跟你说了少惹事,怎么,今儿个把本宫宫里的花草都祸害了不说,眼下是要连太子也要打吗?皇后如今卧病在床,你偏要挑这时候惊扰她不成?若是传到陛下那儿去,当心挨板子!”
皇后卧病在床?傅予安抬眼看向寿康宫。怪不得闹成这样都没人出来,不过这怎么会突然病了,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难不成……
他看向珏妃,心里一惊。
当真是权势滔天,连皇后也防不住,若是祁仞没傻,想必陛下早就要整日担心他们逼宫,这最后几口气早咽了。
第十四章 “你说珏妃是什么意思?”
“珏妃娘娘。”太子不情不愿地朝她行了个常礼,撸起袖子给她看自己手腕上的伤。
还不等他开口,珏妃便皱起眉头惊呼一声,心疼道:“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我弟弟伤的?真是对不住,予安!我不是让你好生看着将军么,怎么他出手伤人你都不知道拦着!”
傅予安连忙跪下请罪,小竹也从一旁过来,跪在傅予安身边解释道:“回娘娘话,不是殿下不拦,实在是将军神武非凡,我等又没练过武,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拦我做什么,是他伤安安在先,我不过是抓了他一下,谁知道这厮怎么恁细皮嫩肉……”
“住嘴!”
祁仞还想分辨,被珏妃喝住。
太子在旁看着这几人唱戏似的一来一往,根本插不上话。
母后猝然卧病,父皇年前开始身子就不好了,如今这宫中,可不是这位珏妃娘娘最大,今日虽是他们无礼在先,但这亲姐姐都这样呵斥了,他再要求什么,反而显得小肚鸡肠,若是父皇知道了,必然要说我没有容忍之度。
不过前几日把他按在水缸那事,也确实是自己让人干的,还不是为了给他指婚的时候好拿捏,如今倒成了个小辫子!
珏妃又装模作样地训了他们几句,说回去让祁仞自己去跪祠堂,傅予安看着,不许吃晚饭。
祁仞蔫蔫应了,又恶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把人吓得一激灵。
“太子殿下,今日实在是对不住,您也知道,阿仞这个样子之后便越发无法无天……本宫那里有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待会儿差人给你送去。这都是一家人,您看这事要不就这样算了?”
她这话说得好听,傅予安确实是他“七弟”,一家人什么的,冠冕堂皇。
太子咳了几声清清嗓子,往后又看了眼寿康宫,这才同意掀篇。
母后不在,还是不要跟这毒妇对着干的好。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我这一个读书的皇子可坏不过她!
等太子走了,底下一众奴才才敢起身忙活起来,小竹搀着傅予安,又朝珏妃娘娘表达了谢意。
“没什么谢不谢的,都是一家人。行了,你们且先回去罢!本宫还要去陛下宫里侍疾,就不多送了。”珏妃扶了扶头上的步摇,冷着脸告辞。
等人走后,祁仞朝她背影做了个鬼脸,又巴巴地去牵傅予安的手,被他不动声色地躲掉了。
一直到回了府,傅予安都没跟他说一句话,脸色也拉着,一个笑脸也没施舍。
祁仞舔了舔后槽牙,越发觉得他有些不知好歹。
念着你以前对我的照顾帮你出了头,怎么还翻脸不认人了!这么怯懦怕事,以前是怎么在宫里活下来的,真是稀罕!
他不搭理祁仞,祁仞索性也不理他,装着一副失落的样子,下了马车便跑去礼部尚书府找虞辽了。
沽鹤苑外头不知什么时候搭了个秋千,就在之前听见哭声那个凉亭旁边。
小竹咦了一声,和傅予安对视一眼,皆是心中一凛。
“这秋千倒是不错,晚上来看说不定还会自己动,有趣地紧。”小竹高声感慨,“待会儿奴婢去买些狗血,听说这玩意驱邪最是灵验!”
傅予安轻笑一声点点头。
祁仞用晚膳的时候也没回来,傅予安拿着个书在窗边等了他半天也没把人等回来,倒是虞辽府上的小厮过来传了话,说是将军和小少爷玩得开心,今晚就暂且不回来了。
傅予安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送走了人便坐在那发呆。
小竹给他点上了灯,低声提醒他仔细伤了眼睛。
“你说珏妃是什么意思?”傅予安放下书,看向那一点烛火,喃喃道,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小竹。
小竹垂手候在一边:“听她那意思,是想让您和将军好好过日子?”
“……”
“咱还找铺子吗?要不找北边的地界儿,将军以后若是往南疆去,咱也好离他远远的!”
“先找着,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另外,之前让你找的大夫怎么样了,有靠谱的吗?”
小竹摇摇头,说道:“咱也只能秘密地找,不好声张……要不想办法让二夫人出面,这样兴许能找到厉害些的!”
二夫人是个拿不了主意的,但爱子心切,肯定也在暗中寻找,只不过一直不敢声张罢了。
傅予安伸个懒腰站起来:“过几天我去看看她。你去准备些补品,等祁仞回来我们去大嫂那看看。”
小竹皱眉看了他一眼,道:“您实话告诉奴婢,是不是真打算跟将军好好过日子了?怎么这一口一个大嫂叫得这般亲切?”
傅予安:“……”
“当然不是!”傅予安扶额解释道,“只是不想欠他什么,好歹把他安排妥当了再说,不然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我会彻夜难安的。”
“好吧。”小竹摊手叹气,“您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小竹下去准备好了礼品,谁知祁仞却一去半个月都没回家。
这倒是奇了,傅予安想,虞辽家就这么好玩,还是说他生气了,半个月不愿见我?
不至于吧,这么小心眼!
他看了看手中的洒水壶,又看看地上冒芽的花苗,心情复杂。
“殿下,大少奶奶派人捎了话来,问您有没有空去一趟,说您来了将军府还没见过。”
“???”他一心记挂着祁仞,没反应过来。
小竹垂眼答:“您嫂子。”
“……”
傅予安沉默了片刻,比划道:“先去找祁仞,把他弄回家再去。”
小竹啊了一声,有些不太情愿:“这天眼瞧着就要下雨了,让奴婢去吧,您先回屋里等着。”
“我和你一起去。”傅予安比划道。
小竹哦了一声,小跑着去屋里拿了雨伞,跟着他一起去找人。
尚书府离将军府不愿,算起来祁仞和虞辽也算是从小的交情,现在一个当了将军一个当了尚书,人以群分这话当真不假。
东边阴云密布,屋檐上挂着的干辣椒哗哗作响,左右摇晃着,明明才刚过了晌午,这天色倒是跟傍晚差不多昏黄。
两人匆匆出了门,没走多久便被个丫鬟打扮的姑娘给拦着了。
第十五章 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成想……
祁仞上边除了珏妃这个亲姐姐外,还有一位大哥,是大夫人所出,正儿八经嫡系长子,在这府上身份尊贵地很。
祁家是将门世家,祁仞的大哥祁子骞却对这些个兵法谋略一概不感兴趣。他年长祁仞十几岁,如今已过不惑之年,但却因为五年前那场战役,双腿落了个残疾,从此一蹶不振郁郁寡欢。
“小心烫。”丫鬟端上茶来,大嫂低声提醒,笑容和善得体。
傅予安微微点头接了,朝她打手势:
“不知大嫂这么急找我们来,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谭芷琪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朝内室瞥了一眼,语气有些无奈:“是我当嫂子的不是,你入府这么些天了,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你,实在是过意不去。”
“大哥腿脚不便,再说您是长辈,应该是我们来看您才是。只是将军如今这个情况您也知道,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他神色染上一丝落寞,笑得也很是勉强。
大嫂是当今户部尚书的女儿,当年也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后来陛下给他和祁子骞赐婚,也是老将军还在世的时候。
如今这将军府眼看着要没落,他们又迟迟没有个一儿半女,或许真如传闻中那样,夫妻感情不睦。
两人聊了半天家常里短,傅予安手都快抽筋了,实在是看不出她是个什么意思。
内室传来一阵咳嗽声,一道颓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芷琪!要下雨了,把我外边儿挂着的鸟儿都拎进来!”
谭芷琪应了一声,抱歉地朝他笑笑,不得已中断了话题,起身去外边收鸟去了。
天边黑云翻墨,眼看就要下雨了。
不知道他在别人家怎么样,不过虞大人看起来也不像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应该不会刁难他,不然他也不能在别人家蹭吃蹭喝半个月都不回来。
傅予安心里乱地很,谭芷琪出去半天没回来,手边的伞静静立在那,更让他心急如焚。
怎么偏偏要这个时候把自己叫来,来了却不说什么事,只是聊家常,哪里有那么多家常可聊!
小竹俯身低声问:“殿下,要不咱告辞吧,等会下雨了恐怕路不好走。”
傅予安点头,抬手示意她别着急。
祁子骞养的鸟是真的多,谭芷琪指挥丫鬟来来回回好几趟,才把这些个笼子都搬回来。
“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一忙就把这屋里的客人给忘了!”谭芷琪擦擦额头的汗,笑道,“要不我送你个鸟,也算是稍微弥补一下……祁仞这个样子,实在是委屈你了。”
傅予安连忙摆手示意不介意,但却并没有说要她的鸟,以天气不好为由匆匆告别便离开了。
等出了大哥那,两人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和珏妃交谈最起码还能猜出她是想干什么,但跟这个大嫂虚与委蛇这半天,傅予安始终是不知道她这么着急叫自己过来是要做什么。
“殿下,伞。”小竹把油纸伞撑起来,问:“开始下雨了,咱还过去吗?奴婢看这雨是要越下越大啊!”
如今也快四月了,俗话说一场春雨一场暖,下了这场雨估计天气就要暖和起来了,他不合时宜地想。
“去,我眼皮一直跳,有些不放心。”傅予安语气冷然,整整袖子朝大门走去。
所幸现在也离大门不远,过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两人顶着越来越大的雨走到虞府的时候,雨势正好稍缓了些。
傅予安抬眼叹口气,揉了揉眉心。
“原是七殿下,有失远迎。”虞辽笑着朝他们行了一礼,“来人,快去准备些干衣服,莫要冻着殿下!”
小禾也跟着虞辽,手里拿着个海螺,正玩得起劲。
傅予安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问才知道,祁仞下午就已经自己回家去了,估计正好是在傅予安被谭芷琪叫走聊天的那空档。
傅予安白跑一趟,外袍淋湿了,水哒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