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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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予安正要先把这事儿按下,结果刚转过头便瞧见她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很是痛苦的样子。
众人皆慌了手脚,李柯赶忙出去找大夫,思齐呆站在原地,绞着衣角不知所措。
傅予安简直是后悔死了,明知道她快临盆了,还要这时候说那种话气她。
若是小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大夫来的时候,小竹已经满头是汗地几乎要疼晕过去。
府里的婆子都被思齐叫来了,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小竹已经出血了,看样子是要早产。
傅予安被请了出去,大夫来了也没什么办法,羊水都破了,只能生出来。
也不知能不能平安生出来,看样子实在是危险地很。
李柯也被婆子请了出来,跟傅予安在门口盯着紧闭的木门干着急。
“殿下……我……好害怕。万一……”
他一个在战场上浴血奋战都不说害怕的高大汉子,如今却连嘴唇都是颤抖的。
傅予安心里又何尝不担心,但他如今不能跟李柯一起慌,他们至少要有一个是镇静的。
“没有万一,她不会有事的。当年我们在学地里冻了半夜都没死,你被太担心。”
“可是……”生孩子不是单纯挨冻,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傅予安手握成拳藏在袖子里,几乎要被愧疚和后悔淹没。
我怎么总是这样,他想,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让身边的人伤心,一次又一次把她们远远推开。
我真是太差劲了!
血水一盆一盆端出来,小竹声嘶力竭地尖叫,两人在外边从上午等到日暮西沉,才终于听到里面一声清脆啼哭。
接生的婆娘小跑着出来,眼含热泪:“恭喜李公子,母女平安!”
众人这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回实处…
南疆瑞南周将军府内。
“启禀将军,外头有位老太太求见,还带着个小姑娘。”
祁仞闻言紧皱着眉,停下手中笔杆,朝来人确认一遍:“老太太带着小姑娘?”
“是……但那姑娘瞧起来年纪不大,还没有上一回张媒婆带来的那个长得白!”
“……”祁仞不耐烦地啧一声,摆手吩咐道:“就说我在校场训兵,让她回去罢!”
属下正要去,他一想总是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每次都推脱不在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这些个媒婆也真是锲而不舍,一直坚持要做媒,哪家的姑娘到婚嫁年龄了便立刻带来求见,菜市场上菜都没这么新鲜!
“等下,你去告诉他,就说本将军刚死了夫人,伤心不已,让她们莫要再来了!”
属下瞳孔剧震,心想不愧是将军,这般不吉利的瞎话也能编的出来!
祁仞摸了摸领口的戒指,半晌还是把它摘了下来,收到盒子里放到了书架最上边。
看着就烦!
第八十七章 是故人
不多时那属下又回来了,苦着脸通报:“将军,那妇人说在京都见过您,让您务必亲自见她一面!”
“京都见过?”
“对,她还特意强调不是来给您说媒的。”
祁仞很是疑惑,又问他那小姑娘长什么样。
属下说是一个皮肤挺黑的一个小姑娘,头上戴着个颇大的银饰,看起来机灵地佷。
祁仞顿时便明白是谁了。
他们怎么来了?
疑惑归疑惑,毕竟是长辈,他还是恭恭敬敬把人请了进来。
舒老拐杖重重往地上砸了两下,生气地质问道:“死了夫人?我家予安还活着呢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人呢!把予安叫出来!”
祁仞脸色顿时黑沉,冷哼一声道:“我怎么知道,他一声不吭跑了,本将军还纳闷呢!”
“跑了?跑哪儿去了?是不是你欺负我外孙了?!”
祁仞这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哪里是自己欺负他,根本就是一点征兆都没有人便走了。
估计李柯也没问出来,不然这都四五个月了连封信都不回!
“谁乐意欺负他!反正他是走了,不要我了,您若是担心,便去泗州找他罢了,在我这儿等是等不到。”
他没什么好气,拂袖离开,再不愿跟她多待。
我若是知道什么原因,哪里会放任他离开。
这都快一年了,天大的火气也该消了,当真是死心眼,钻进死胡同就不出来了这是!
行啊,看谁耗得过谁,我跟你奉陪到底!
他回到书房,压着火气继续给李柯写信。
眼看还有俩月过年,新帝下诏让自己回京过年,他却拒绝了。
这才刚来没多长时间,回去路途迢迢,实在是太耽误事。
还是等来年再回去罢,仲秋节,不冷不热的,回去正好看看大嫂家的那小孩,大胖小子,他来的时候还一脸丑样,不知道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算算时间小竹也快生了,李柯估计着急坏了。
不知道生的是个男娃还是女娃。
最好是个女娃,男娃随娘,他娘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跟她主子一样倔地不行!
书房外几只白鸟飞过,衔起片落叶,振翅飞远了。
“这破鸟!扔叶子做什么!哎呦这刚做好的鸡汤呦……”
思齐端着鸡汤对天上那乱丢东西的鸟埋怨半天,还是没敢把汤给小竹送过去。
算了算了,还是再去厨房舀一碗好了!
不过这一只鸡的精华都在这一碗……哎呀破鸟!
他念叨着转身,还是决定去厨房换一碗。
傅予安按着他脑袋:“回去做什么?又没让你给小孩洗尿布,害怕什么?”
“公子,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来看看小竹。算了你不愿意去便罢了,我送进去就行,你快去温习功课,待会儿我去检查。”
思齐本来还惦记着提醒他汤落了片叶子的事,结果被检查功课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了,急匆匆地告辞回去看书了。
傅予安无奈地看着他急躁躁的背影,摇摇头朝屋里走去。
那孩子生出来后虚弱地很。毕竟是早产,好像随时能歇过气去,吓得李柯几夜没睡,专门守着她。
小竹也憔悴不少,真真儿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傅予安心里愧疚地不行,这一个月来也没再提她跟李柯走的事。
刚生完孩子,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还是别扫大家的兴了。
他把鸡汤端进去,小竹吃了一惊:“公子怎地亲自端来了?思齐那小子跑哪儿偷懒去了!”
傅予安把托盘放在床头,笑道:“他去温书,我便顺道拿进来了。感觉怎么样?小元宝还是半夜哭闹不止吗?”
小元宝只是个小名,大名是傅予安给取的,唤做李映萱。
出生不久的小孩都不是很好看,皱皱巴巴像个小老头,小竹还开玩笑说当时以为自己生了个怪物,差点被气得背过去去。
“哭是肯定要哭的,好在有李柯帮忙照顾,还有周姨,也不算太难过。”
她笑得苦涩且幸福,看向自己孩子的时候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傅予安心里有些苦涩,不知道自己母亲若是没死,当初是不是也会这么辛苦地照顾自己。
生个孩子太不容易了。
他弯腰逗了逗小元宝,努力想从她脸上看出些她父母的影子来。
嗯,双眼皮倒是跟她爹很像,长大了一定是个明眸善睐的好姑娘!
他正想得认真,小竹咬了咬嘴唇突然开口道:“公子,我们能不能过了年再走?”
她神色挣扎,语气带着卑微的哀求。
傅予安一怔,当然不能说不。
“我不是赶你的意思,小竹……我……很抱歉害你早产。”
“我知道,我知道公子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走了您怎么办?要不我们一块儿走,您和将军有什么话说清楚……总不能真一辈子不来往。”
傅予安苦涩一笑:“这个真没法说清楚,我不想害他姐弟生嫌隙。他离天子十万八千里,还有兵权,若是跟太后离了心……况且他以前喜欢的是姑娘,总会走出去的。”
小竹看了李柯一眼,对方看看傅予安,被瞪了才蹲着水盆出去。
也没走远,就在房顶上偷听。
和太后有什么关系?殿下怎么说这话?
难不成他们离开是因为太后?
“我不了解将军,但还是希望……罢了,您想怎么样都好,只求不要想不开。您说他能走出去,那奴婢希望您也赶快走出去。”
傅予安:“……我尽量。”
世上还有很多值得做的事,确实没必要一直惦记着他。
就当是一场梦,醒了便醒了。
眼下还是得把心思放到教导思齐上,他是个可塑之才。
思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那你们便不着急走,小元宝也不宜长途颠簸。”就是不知李柯能不能等得起。
他毕竟不是自己的属下,不知那边还有没有什么任务等着他。
小竹这才放下心来,伸手轻轻碰了碰女儿的脸蛋,说了句多谢公子。
她知道早晚是要离开的,也知道殿下和将军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和好,但她如今只想再拖几日,再照顾殿下几日,免得他胡思乱想也没个人宽解。
第八十八章 入国子监的机会
小元宝八个月大的时候,思齐秋闱中了举。
书院的先生高兴地不得了,本来只是让他去试一试,没抱什么希望,结果却没成想真考上了。
他还亲自来府里贺喜,一向严肃的先生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夸赞他是个可塑之才。
“这是咱卫州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举人,好好努力,以后高中状元指日可待啊!”先生拍着他肩膀赞叹道。
傅予安笑着搭话,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想着他能高中状元。
人怕出名猪怕壮,身居高位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自己亲身经历了各中种种,便更是希望他只要能一辈子平安便好。
但思齐说过想要当官,还要去南边当官,傅予安还是要尊重他自己的选择。
几人正客客气气说着话,外头又传来通报,说是泗州太守来了,来亲自看看这位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的小少年。
这便上赶着攀关系来了。
傅予安心中几多反感,但也不好得罪人,于是只得把人好好请了进来。
太守每年是要回京述职的,保不齐见过自己,他既说是见思齐,傅予安便小竹带着人去迎了,自己个儿躲到书房里。
李柯敲门进来,呈上一封信。
傅予安翻书动作一顿,不解地看向他。
“是将军寄来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给我做什么?”
“属下觉得,公子看看也好,将军其中有些话,属下瞧着不像是给我们说的,倒像是专门给您看的。”
“?”
傅予安狐疑地接过信封,又抬头看了看杵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的李柯,直觉奇怪地很。
信纸皱皱巴巴,从南疆辗转来这泗州,相比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了。
字迹还是熟悉的龙飞凤舞,遒劲有力几乎要透了纸背。
傅予安手指缓缓摩挲着信纸边缘,抿着唇看了两遍也没看到一句话是提起自己的。
他把信递回去,眯眼问:“哪里是给我看的?”
李柯上前一步来,把信纸摊在桌上,指着其中一段说道:“属下才疏学浅,但瞧着这几句说,明面上说着是让属下注意身体,说我体寒要多穿衣服,但属下自小习武,寒冬腊月雪地里操练都是常有的事,哪里会体寒!”
傅予安点点头,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殿下您体寒我们都是知道的,去年府里地龙烧那般热都还要加被子。所以这定然是将军惦记着您,不好意思说,所以才……”
“李柯。”
傅予安笑着打断他,把信折好塞到他手里:“别瞎想了,我也不体寒,这话我看是关心小竹,毕竟她刚生了孩子。”
“殿下……”
“我看他催你们走,左右这边也没什么事,不若过了仲秋便启程回京罢!蓝封赶得巧说不定还能跟他一道回去,有他护着小竹我也安心些。”
李柯面露难色,攥着信的手使了劲儿,咬咬牙扑通跪在他面前。
傅予安还是笑着的,但那笑却未达眼底。
他哎呀一声,弯腰去扶他:“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起来说。”
“殿下,属下从五岁起便跟着殿下,这么二十年,也算是知根知底。属下从未见他对旁人向对您这般上心过,你们有什么误会不能说清楚吗?为何要这般互相折磨呢?”
“这有什么好折磨的?是我厌烦了他,便离开了,这理由不够么?况且他不也云淡风轻,我们谁都没有感到痛苦,不算折磨,算解脱。”
他语气到最后轻的几不可闻,垂下眼没有焦距,不知看向何方。
李柯是断然不信的。
“可是那日属下明明听见……”
不行,若是说出来自己偷听,殿下定然要生气,万一误会是将军授意,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傅予安收回眼神,看着他低声问:“听见什么?”
李柯眼神躲闪了下,说没什么…
太守待的时间不长,估计也是没见到自己这个主人心中不满,是以和思齐说了些客套话,又送了点儿东西以示嘉奖便离开了。
傅予安逗着小元宝,教她喊“娘亲”。
“她还不到一岁呢,教不会的,公子还是莫要白费力气啦!”小竹笑着说,拿了个拨浪鼓塞到她肉嘟嘟的小手里。
“好歹要试一试,万一也是个天资聪颖的,说不定能成为咱大燕第一位女状元呢!”
“公子净说笑,女子哪儿能参加科考!”
傅予安摇摇头:“说不定,之前……太后说过想让女子也入公学,参加科考,当时陛下也是很支持的,保不齐就能成了。”
小竹对这不甚在意,家里出一个思齐这样顶聪明的就行了,多了也闹心。
“对了,”她终于逮到一个将这几日反复思虑的话说出口的机会,“那日太守过来,问思齐愿不愿意去京城,说他有关系,可以帮他挣一个去国子监求学的机会。”
傅予安听到“去京城”本想下意识拒绝,但想到自己不能这般自私,只是因为自己害怕便要让思齐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去国子监读书,也算是他小时候的梦想之一。
但当年又前太子在前头欺负着,根本不可能让他出冷宫,更不用提光明正大地入学。
他开蒙都是小竹的奶妈教导的,后来也是自己偷偷学,偷偷让人从外头带书来,条件不可谓不艰苦。
所以他很舍不得让思齐放弃这个机会。
但是……
“你和李柯要去南疆吗?”他问,“我不想去京都。”
国子监一待便得是三五年,他不想在那儿待那么长时间。
况且万一哪天被熟人撞见,也是徒增尴尬。
小竹也很为难:“李柯是一定要去南疆的,听说南边小国屡次来犯,他不放心将军自己在那。”
傅予安听这话便知道她的答案了。
小竹也要走,若是真留在京都,怕是只有自己和思齐两个人相依为命。
况且他还得隐姓埋名。
傅予安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罢了罢了!这机会难得,不能耽误了孩子。我也跟着去罢也好有个照料。”
大隐隐于市,只要自己小心一点,等他科考结束便想办法先离开,总不会暴露的。
第八十九章 进京
京都九月的天气跟泗州的的八月差不多,都是穿着外衫嫌热脱了又嫌冷的时候。
思齐年轻,只穿一层薄薄的短打束袖,比之傅予安这个裹了两层外袍还要抄着手不能见凉的简直是一个冬天一个夏天。
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来京都,说这里会让公子伤心,但毕竟是少年,看什么都新鲜,扒着车窗往外探头,看一会便回来看看傅予安脸色,见他没什么大反应便再把脑袋探出去。
车夫老吴是个老顽童的,无儿无女的格外喜欢小孩,见他这般孩子心性,便乐呵呵地提醒:“小公子再把脑袋探出去,万一被姑娘看上扔香包可怎么办?哈哈哈哈哈!”
思齐身形一滞,顿时缩回脑袋,老老实实不敢再往外瞧。
傅予安忍俊不禁,笑道:“他吓唬你的,哪有那般热情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