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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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陛下已经对嘉赐彻底失望了。
珏妃朝龙床上的皇帝深深望了一眼,挑起手绢擦了擦泪。
宁池宫。
方才出来大殿的时候又和皇后说了几句话,她如今几乎是伪装都不愿意,绷着脸不住咳嗽,说出的话极不中听。
“她那般嚣张,娘娘咱们做什么忍让至此?!”侍女很是气愤,在路上一直忿忿不平。
珏妃掩唇一笑,并不在意她是如何态度。
抬头看不到天空,落下的雨被步辇顶挡住。
转过弯到宁池宫门口的时候,东边走过来一位撑伞的男人,伞面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祁仞攥紧了伞柄,微微上抬跟她对视。
珏妃揉揉太阳穴,朝宫门扬扬下巴:“进去说话。”…
“思齐!别在外边玩水啦!快过来帮公子磨墨!”
小竹叉着腰站在门口,朝在池塘里扑腾的小男孩吼道。
思齐吓了一跳,连滚带爬游上岸,讨好地朝她笑笑:“小竹姐姐不要这么凶嘛!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这若是动了胎气可就不好啦!”
小竹失笑,朝他脑袋上敲了下,思齐被敲地哎呦一声,抱着头往后躲。
“结巴好了就伶牙俐齿了是吧?敢开姑奶奶我的玩笑,晚上鸡腿不要吃了!”
“哎呦姑奶奶!您可别……我错了还不成嘛!这就去这就去!”
他可怜巴巴求饶,一听到鸡腿没有了便吓坏了,连忙拾起鞋子朝书房跑去。
小竹哭笑不得,在后头扶着腰嘱咐:“换身衣服再去!这才五月,也不怕冻着!”
思齐拎着鞋跟她摆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回去房间换了身干爽衣服,这才敢去书房找傅予安。
他正在屋里对着空白信纸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公子。”
思齐行了一礼,走到书桌旁帮他磨墨。
桌边摆着一封拆开的信,思齐探头看了眼,依稀辨出个“夏”字。
“公子居然在写信,自从来了这儿还没见您给谁写过信呢!”
他脸色比之前刚被捡回来的时候好多了,虽然人长得矮小,但后来一问才知道已经十三岁了。
只不过长期吃不饱饭,是以比较瘦小。
所幸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好生补补也能将养回来。
傅予安叹了口气,敛眸小声道:“京中出事了。”
“啊?出什么事啦?”
“陛下驾崩了。前太子逼宫失败,被……被四殿下带人逼到悬崖边,坠崖身亡。”
祁仞当时那么忙,估计也是为了傅嘉赐的事。
他怔怔地盯着信纸出神,不知要怎么回。
傅阳曜如愿坐上了那个位置,皇后悬梁自尽,珏妃便是太后。
她们都如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么大的事,可是最近还没听说过呀!”
傅予安摸摸他脑袋,笑道:“这信是快马加鞭送来的,泗州离皇城那么远,消息传过来估计得半个月。”
“这么久啊……”
“嗯。”
来这儿几个月了,小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他让她回去她也不愿,对自己忠心耿耿。
这眼看肚子一天天大了,可不能真让孩子一出生便没了爹啊!
他愁地不行,给夏修也不知该怎么回。
还有就是祁仞……估计很生气,听说越来越不苟言笑,谁若是敢在他面前提起傅予安的名字,一般都吃不了什么好果子。
他站起来,咬咬牙还是下笔开始写。
小半年来第一回给京中联系,这封信夏修收到了肯定会拿给庆王看,到时候说不定会传到祁仞手里。
啊,那要好好斟酌一下措辞。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第八十二章 矛盾
但当初要离开的的是自己,也没告诉他真相,估计现在我有病罢!阴晴不定的。
想了半天,提着笔洇了好几张信纸,也没想好要怎么回。
小竹敲门进来,端着盘点心。
“思齐先下去罢!我和小竹商量些事。”
“是,公子。”
他掩门离开,却始终抵不过心中的好奇心。
公子虽说是一直都这样闷闷不乐的啦,但是最近也好歹是开朗了些,怎地收了封信就变成这样了?
还说是京城的事,难不成是小竹姐姐说的那大仇家又找上门来了?
不行不行!
他摇摇头,蹑手蹑脚绕到书房后头,蹲在窗户下小心偷听。
“公子还未想好怎么回么?”
“……嗯。”
小竹扶着腰,闻言深叹一口气,说道:“若是不想回,便不回了罢!”
“可这是他头一回给我写信,我总要……总得回些什么,他是无辜的。”
虽然这期间他也知道小竹一直在悄悄给李柯互通信件,但自己却是完全跟京中再无往来。
每日便是打理那间书铺,或是画画本,连个朋友都没有,孤孤单单的。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当初冷宫那时候。
“你还是去找他罢!”傅予安说,“孩子都这么大了,再大些便不好舟车劳顿了不是!”
原来小竹姐姐的丈夫没死?!而且怎么听说好像……在京中?
思齐捂住嘴压住惊呼,屏住呼吸仔细听着,不愿落下一句。
“小竹跟您这么多年,是有什么侍候不周的地方吗?您为何一直要赶奴婢走?”
她急切地上前一步,呼吸急促。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的,但他现在这般黯然神伤的样子,自己若是不看着点儿,这心里可真是睡觉也不踏实!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若是奴婢走了,见到将军,怎么说?”
“……”
他被这句话噎住,怔怔立在那儿不知所措。
怎么说,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事情这般复杂,有苦说不出,况且他也根本没找过自己,可想而知是对我有多么失望。
或许这么长时间过去,早就把我从心里踢出去了罢!
“罢了罢了。”他摆摆手,跌坐到椅子上,“再说罢!最近你便不要干活了,安心养胎,不然动了胎气就坏了。”
“您不说什么赶奴婢走的话,奴婢便不会生气动胎气。”
傅予安苦笑一声,挥手承诺再不说这种话。
思齐在外头听了半天,云里雾里地总觉得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信既然是京城来的,小竹姐姐的夫君也在京城,那难不成公子之前也是京城人氏?
没听他说过啊!
而且他姓傅……傅……这不是皇室的姓吗!
泗州消息闭塞,傅予安平日又深居简出,就算是有人知道了他的名字也不会往皇室想。
思齐捂着嘴猫着腰离开,被自己的猜想震惊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公子难不成是什么皇子?还是只是巧合?
他心里百转千回,低着头小心离开,却不料正好撞见从书房出来的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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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魂吓掉了七魄,被小竹按住脑袋。
“你怎么在这儿?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思齐连忙站好,垂着脑袋不停地绞着手指。
“小竹姐姐我错了!这不还是担心公子嘛!他自从收了那信便失魂落魄的,我看他呆了许久都没想好怎么回呢!”
“你这小鬼倒是心细!”小竹笑道,“不过这件事不是你一个小孩该知道的,还是好生去吧今日的大字写了罢!待会儿公子要检查的!”
思齐闻言顿时哀嚎一声,抱着脑袋转身告辞…
庆王府。
“还没有回信吗?”
唐骁一回府,夏修便赶忙凑上去问。
唐骁摇摇头:“没有。你不要着急,许是途中天气不好,耽搁了也说不定。”
“可是这都一个月了,再慢也得到了呀!当真是奇怪!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愿意搭理我?”
唐骁揉揉他脑袋,安慰道:“别多想了,明日我再派人去驿站问问。”
“那好吧!祁将军就要回南疆了,他在那么北边,唉!”
“聚散皆是缘,祁仞既然不想见他,还是不要让他们徒增烦恼了罢!”
“那道也是!”他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又说:“可是他俩之前不是很好嘛!说走就走了,安安好奇怪,祁仞也不去找他,想不通。”
唐骁耸耸肩,也不知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跟祁仞关系亲近,自然是也觉得是傅予安奇怪,不说一声就走,还把自家小公子扔在门口一个多时辰,简直是莫名其妙!
他保持沉默,不予置评。
期间那名叫小竹的侍女确实是给李柯写过信,但来回就得一个多月,两人总共也没往来过几回。
况且信中也没说什么情况,只说让他们不必担心。
这下好了,祁仞是不担心了,甚至都封心锁爱了!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一道巨大的喷嚏声,被腹诽的当事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王府,正冷着脸看着他。
夏修和唐骁对视一眼,做个闭嘴的动作,乖乖离开。
“你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害我打喷嚏!”
他走上前来,伸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唐骁苦笑不得,摇头否认。
“来干什么?后天就要走了,怎么,最后想跟本王打一架?”
“打什么架!找你喝酒去,我请客,去不去?”
唐骁神情微怔,看他脸色似乎与平常无异,于是便稍稍放下心来。
可别是再跟几个月前那样,喝醉了嚎啕大哭,哭着喊傅予安的名字,上蹿下跳撒酒疯。
唐骁低头微微一笑,搭上他肩:“走!”…
王府屋顶上,两个高大的男人坐在那儿一边吹冷风一边顿顿顿灌酒,说不出是潇洒多一点还是凄凉多一点。
唐骁要是知道他说的请喝酒就是买这么几坛子在这儿喂蚊子,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别喝了!你一会儿要是敢在我王府耍酒疯,本王非得把你捆起来!”
“这才哪到哪!你怎么不喝啊!”
唐骁看着身旁一堆的空酒坛,抿嘴不语。
第八十三章 耍酒疯
“敬——月光!”他歪坐着举起酒坛,对着天边圆月豪爽一举。
唐骁简直没眼看。
他手指上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闪了闪,稍纵即逝。
唐骁定睛一看,好家伙,怎么又把那戒指戴上了!
明明昨日上朝时候好像还未看到。
他思虑许久,还是放心不下,于是指指他的手,问:“这戒指……我以为你扔了。”
当初确实是扔了一回的,只不过没几天便又被他自己找回去了。
当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还牢牢刻在唐骁心中,简直是人间惨剧。
祁仞闻言冷笑一声,抬起手亲了亲戒指,冷然道:“戴着他是为了提醒自己,感情,只会影响本将军拔剑的速度!”
这时下边一个小厮来通报:“王爷!泗州来信啦!要给小公子送去还是先给您?”
唐骁暗道不好,果然还不等他吩咐,那厢祁仞已经跳下屋顶,冲过去抢了小厮手中的信。
“将军,这信是……”
“我知道,闭嘴!”
“……”
他吓得一抖,朝唐骁投去求救的目光,唐骁眉头紧皱,见已经回天乏术,于是便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小厮如蒙大赦,拔腿就跑。
“不是说感情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吗?这是在干什么?”
他追下去,伸手欲夺。
祁仞哪能让他如愿,闪身躲开,捏着信封抖了抖,撕开拿了出来。
唐骁一拍额头,直呼完蛋。
祁仞练武之人目力极好,就着月光看得认真。
还是熟悉的字迹,中间几点墨迹,看起来写信之人也是很纠结怎么回信。
他借着那点酒意,一口气看完。
通篇没有一句提起自己的话。
生气!
果然是不在乎了。
祁仞气呼呼地把信摔到唐骁身上,又跑到屋顶去接着喝酒了。
唐骁看他样子就大概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
满怀希望又彻底绝望,可悲可叹!
他快速把信浏览一遍,把信收到怀中,神情严肃几分。
祁仞接着大口灌酒,手指上的戒指在月光下微微闪光。
唐骁轻笑一声,上去站在他身边。
“怎么个意思?小竹有了身孕,说不定等李柯把她接回来你便能知道他这段时间的确切消息了。”
“我知道他干什么?”祁仞盯着酒坛,“他当初走得那般决绝,谁愿意整天供祖宗似的迁就他!喜怒无常,老子躲还来不及呢!”
“说不定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万一一切都是误会,是吧,还是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坏。”
“误会?”祁仞冷笑一声,晃晃酒坛说道:“就算是误会我也不会跟他重修旧好了。不是他不好,是我感觉自己一个人也不错。不想再想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地揣摩他的心意了——他真的太敏感,啥事都憋着……唉!”
傅予安从小身世不好,所以心思敏感些也无可厚非,但祁仞介意的是,他既然都和自己心意相通了,为何不能多信任自己一点呢!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都多少日了,却还是跟两个陌生人一样。
他真的很难懂。
很累。
唐骁见他这么长时间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之前他什么也不说也,也不让人找,沉默地可怕,还以为会憋出病来。
现在好了,酒后上头都说出来了。
就是不知道醒了还会不会记得。
他叹了口气,正要劝着人下去休息,他突然抬头朝唐骁伸手。
“干什么?”
“我要信!那封信呢?”
唐骁大骇,退后几步差点滑下去,捂着胸口的信惊到:“这是给我家修儿的!你想要自己去给他写啊!”
抢别人的算什么本事!
他无理取闹,冷着脸跟他要,丝毫不听劝。
“给我快!我回去誊一份就给你!”
“……”唐骁无语。
怎么喝醉了还能变成痴情种?什么玩意儿就誊一份,写进话本里人家都嫌酸的程度!
他被闹地不行,烦不胜烦地把信交给他。
祁仞舒了口气,又对着月光看了一遍,不同于先前的囫囵吞枣,是字字斟酌。
半晌,他终于抬起头,表情有几分委屈:“你看!他关切了夏修,李柯,甚至还有傅阳曜,就是没有我!”
“那他当初走得那般决绝,书面不关心不也正常?说不定心里想着!”
“真的吗?”
“……”假的,“当然是真的!”
他站起身来,趁他不注意抢回信来,安慰道:“殿下一向矜持内敛,理解理解。”
祁仞想了想,深觉有理,于是忽地站起来,酒坛子踢到一边,咕噜咕噜滚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跃身跳下屋顶,说道:“那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
唐骁吓了一跳,见他这架势不像是开玩笑。
他心里真是后悔极了答应他一块儿喝酒。
整个王府都被他闹得鸡犬不宁,唐骁劝着他半夜没睡着觉,次日上朝都是昏昏欲睡。
祁仞站在旁边武将队里,紧抿着唇眼底一片乌青。
傅阳曜如愿登上皇位,他这个国舅爷可谓是功不可没,眼下看到他这般颓靡模样,于是便开口关心道:“祁将军怎地脸色这般糟糕?可是忧思成疾?”
祁仞反应倒是快,上前一步拱手回道:“回陛下,无甚大碍,只不过是最近休息不好,是以有些许劳累,并不会耽误明日的行程!”
“祁将军见外了,还是身体重要!你是我大燕国之栋梁,还是要好生照顾自己。”
祁仞勉强挤出个笑来,拱手行了一礼,并没有多说什么。
下了朝他独自离开,想巴结的官员搭话都找不到机会。
唐骁快走两步赶上他。
“酒醒了?”
“……”
“看你这脸色,该不会是回去后一夜没睡吧?”
虽说本王陪你折腾也几乎是半夜没合眼,但好歹后半夜还是多少歇了会儿的。
祁仞终于舍得分给他个眼神,幽怨无情的。
“断片了,你说什么我不记得。”
“谁信!”唐骁拍拍官袍下来台阶,不屑道:“你向来酒量就不错,昨晚上装疯卖傻闹腾人不说,现在居然翻脸不认?快陪我王府后花园那些个锦鲤来!”
第八十四章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