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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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你也知道,再说主仆有别……总不能让他也……”
“哎呦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大夫人闻言拉过她的手拍了拍,一副心疼的样子,“原是因为得罪了殿下么?这七殿下刚嫁过来,都是一家人了,既是为他出头,我们自然不好说什么!”
二夫人被她笑得头皮发麻,傅予安看了看门口,心说小竹怎地还没过来。
大夫人把他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微微勾了勾唇,转瞬即逝,马上又唉声叹气起来:“方才去铺子里查账,哎呦可别提了!这都是些趋炎附势的,以往我们将军府多风光,现如今连祁仞也这样……入不敷出,都快要发不起下个月的份例了!”
小竹从外边急匆匆地赶过来,乍一瞧见这阵仗也吓了一跳,左右瞧了瞧,小心翼翼地进得喜堂,蹭到傅予安身边。
“可眼下将军又伤了那奴仆,又得打点赔偿,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大夫人道。
她看向傅予安,缓缓道:“我瞧着七殿下也非池中之物,自是不知这世故人情诸多腌臜。诶不如这样,既然您已经拜了堂,那就是我们将军府的人,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她顿了顿,视线在傅予安和祁仞两人身上打转。
“谁跟你一家人!他是我家的,你别想抢人!”祁仞挺胸昂首,恶狠狠地瞪着她。
二夫人连忙低声喝到:“仞儿!不许无礼!”
祁仞哼一声,并不听她的话。
傅予安听她又说那奴仆又说铺子、一家人之类的话,心里隐隐有了些预感,于是挣开祁仞的手,朝她比划了一番。
大夫人一脸疑惑地盯着他,不知什么意思。
小竹在后头朗声解释:“我家殿下让您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忙!”
傅予安回头瞪了她一眼,小竹缩缩脖子,躲过他的目光。
他并没有比划这么不客气的话,小竹倒是把他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
“您也知道,这老将军一走,府中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大少爷也断了腿,祁将军又这般……唉!外人都道咱将军府门楣光彩,可这其中,却是已经千疮百孔入不敷出了呀!”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是隐隐泛着泪光,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祁仞转过头翻了个白眼,对她心里的小九九可谓是一清二楚。
就是不知道这位七殿下要如何应对了。
见傅予安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心想反正这孩子年龄小,好欺负,于是便无所顾忌起来:“不如您先把这嫁妆拿出来——左右都是一家人了,早晚要送去库房的不是!那奴仆还在外边嚎,传出去旁人还以为殿下残虐暴戾,上门第一天就发难下人呢!”
祁仞哼一声,瞪她一眼道:“你啥都想要,熊脸要不要?”
“他们打碎了殿下的镯子,还没跟人算账呢?怎么着还恶人先告状呢!”小竹急忙开口辩解道。
大夫人顿时黑了脸,喝道:“大胆!哪里轮得了你一个丫鬟说话!”
傅予安把她护在身后,把手里的碎片递给祁仞,甩了甩手比划着解释,小竹在一旁翻译。
“这嫁妆是父皇给备下的,自然是不好随意处置。况且那奴仆还弄坏了我的镯子,是不是先算算这笔账?既然大夫人宅心仁厚,那不若帮他出了,也省了诸多事端!”
这下大夫人闷了声,眼珠子转了转,试探地问道:“镯子?什么镯子?我陪你一个便是!”
她只想着反正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整日里在冷宫里苟活,那镯子自然不会多值钱。先赔了他,再要嫁妆,稳赚不赔的买卖!
傅予安伸出五个手指头,朝她晃了晃。
大夫人:“五两银子?”
小竹:“五千两!”
大夫人急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怎么不去抢?满口胡言漫天要价,真当我们将军府不识货怎么着!”
“那是殿下母妃留给他的遗物,价值连城,上好的红玛瑙,您若是不信,即刻便请了玉石铺子的先生过来,瞧瞧这碎片便知!”
祁仞把手摊开,碎片在屋外投进来的日光里熠熠生辉,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
“快赔!”他收回手,伸出食中二指指着她喊道。
大夫人诧异不已,实在是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值钱的东西,虽说这价值几何还有待考究,但他一脸的义正言辞,看起来倒也不像是假的。
本来便是自己理亏,如今若是再强要他的嫁妆,怕是要先赔了这镯子。他那寒酸的嫁妆估计连一千两都没有,万一……
没必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的买卖她是断然不会做的。
几番思量间,大夫人哼一声,又挂起笑来,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这是那不长眼的奴仆弄坏的,怎地要赖到我头上?不如这样,咱们各退一步,那嫁妆你们自己留着,我把那犯事儿的奴才赶出府去,这事儿就算了了,成不成?”
这话傅予安没理由不同意。
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婚事匆忙,嫁妆根本就没多少,反倒是当初将军府的聘礼,倒是被珏妃一个子儿不落送了回来。
这以后还是要在这府里讨生活过上一段时间的,等以后……若是自己走了,祁仞还恢复不了,也能让他和二夫人日子好过一点。
傅予安点点头表示同意,祁仞看他这么好说话,恨铁不成钢地憋了一股子无名火,当即便躺倒在了地上,撒泼打滚要让他赔钱。
傅予安吓了一跳,生怕他弄丢了那些个镯子碎片,连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大夫人轻蔑地瞪他一眼,并不做什么表示,让下人拦着,从一旁绕开他快步离开了。
真可怜,祁仞想,不会说话就任人欺负,还不识好人心,连我想为你出头都不要,真是胆小怕事!
“好孩子,难为你了。罢了,也累了半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罢!午膳待会派人给你们送过去……殿下还请谅解,如今仞儿情况特殊,也就没办酒席……”
他笑着点点头,拱手行了一礼,拉着祁仞告辞。
祁仞还不依不饶地叫嚷着要找大夫人报仇,被傅予安瞪了一眼,又立马偃旗息鼓,蔫了吧唧地跟在他身后。
第四章 当年初见,你说我是个小太监
“媳妇……我能牵着你的手吗?”他紧走两步到了人身旁,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傅予安太阳穴一跳,想着回去还是得让他把这个“媳妇”的称号改了。
肉麻死了!
他点点头,主动把手搭上他的,对方一喜,立马反握住他。
常年习武的手上不少茧子,傅予安手心有些发热,一时竟觉得自己也好像得了那傻病,不然这脑袋怎地会如此昏沉,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几年不见,他好像越发好看了,傅予安想…
傅予安第一次见祁仞,其实是在五年前。
当时祁仞大哥祁子骞刚在战场上断了腿,祁仞把他送回来,正巧赶上宫里仲秋宴会,他便被珏妃给生拉硬拽叫进了宫来。
说是仲秋宴会,其实珏妃是存了给他物色个将军夫人的心思。
傅予安本就没人待见,十二三岁的年纪,也喝不了酒,草草吃了几口饭菜后,便偷偷溜走了。
圆月高悬,他刚换了小竹一身宫女衣服准备溜出宫去跟卖画本那老头交涉,一条腿刚翻上墙,身后便传来一道莫名的力道,把他给拽了下来。
他掩了“七殿下”的身份,自是无所顾忌,一个不慎摔倒草地上,哎呦一声叫疼。
上边抻过来个脑袋,脸色比那夜晚的天幕还黑:“小太监?”
傅予安心里咯噔一下,年纪小不禁吓,几乎是瞬间便哭了出来。
哭也是小声的,根本不敢看他的脸,吭哧吭哧坐起来,垂着脑袋小声啜泣。
祁仞哪里见过这架势,在军营呆了这么些年,身边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这还是头一遭见着这样说哭便哭的,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你才是太监呜呜呜……说什么呢!”他一边抹眼泪一边小声控诉,本想着声音够笑听不到,却没想到祁仞常年习武,听力本就非常人所能比,眼下又是寂静的墙边,更是一字不落被他听了去。
祁仞不清楚他的身份,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惹了什么麻烦,于是便站在那看着他哭。
傅予安哭够了,被他盯着又不敢站起来跑路,只能低着头揉眼,真哭变成了假哭。
“过来!”祁仞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朝他招手。
他五官相貌本就极具侵略性,额角一道疤,一身匀称肌肉藏在衣袍下,举手投足满是军营战场上厮杀淬炼出的凛然气势,把傅予安这个半大小子给吓得不轻。
出去了是不是就要抛尸了?他杀了那么多人,自己无依无靠的,若是真就这么死了,好像也不会激起什么水花,但是……
“啊啊啊啊——”
他还没思考完其中利弊,便被人给拎着后领子薅上了墙头。
晚风顺着耳畔呼啸掠过,傅予安脚挨不着地面,吓得呼吸都忘了,紧闭着眼攥着拳头装死。
须臾片刻之间,两人便已到了宫外,傅予安见他没什么恶意,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了,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小竹看着他,切记不要出风头,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便好。
但不出风头也难免被旁人惦记,好几次都险些丧命之后,小竹便让他装成哑巴,以避人耳目。
但憋着不说话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难受地紧,但常年住在冷宫里,身边就一个小竹服侍,倒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去哪?”祁仞把他放到地上,抱着胳膊冷眼看着他问道。
傅予安可不想告诉他自己的真实目的,只能囫囵扯些借口应付了,说是去给宫里小主买胭脂。
祁仞点点头,没再多问,跟他分道扬镳了。
结果半个时辰后,两人在画本铺子里相遇。
彼时傅予安正在跟老板谈价钱,他画的画本好卖,想提价,但老板始终不愿意,一来二去,两人便吵了起来。
祁仞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俩在对骂。
那老板认得祁仞,见他熟络地搭上傅予安肩膀,以为这两人是朋友,心思转了转,最终还是松了口。
祁仞全程绷着脸看着俩人交谈,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拉着人便出了书店。
“买胭脂?”他眉毛一挑,语气有些不悦。
傅予安心虚,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扭头就跑了。
祁仞本来想伸手把他捞回来,伸出的手又放下,还是没下得去手。
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小宫女,长得倒是白净,就是声音粗了些,跟个小男孩似的!…
祁仞住的地方倒是打理地干净,雅致的小院子完全看不出个武将的住处。
院子门上悬着个牌匾,上边龙飞凤舞三个大字:“沽鹤苑”,看起来倒像是出自这位祁大将军没傻之前的手笔。
院子里种了两棵桃树,桃树下边一张石桌;东边还有一棵看起来年份久远的杏树,西边是梨树,看起来都颇有些年头了。
尔值三月,落英纷飞,满院子都是浅色的花,树上的地上的,一团团一簇簇,好不热闹。
傅予安心情难得晴朗起来,抬头看了眼那两棵桃树,心下一派安逸。
祁仞站在他身后,也抬头看了看桃树,叹了口气:“还没有桃子呢!哎我去给你拿桃花糕!娘亲早上刚给我的,我都没舍得吃,专门给你留着呢!”
他想起一出是一出,心情喜怒无常,也不知是什么毒这么奇怪,让他看起来又不像是个没脑子的,但行为举止却又跟原先大相径庭,记忆看起来也缺了不少……
倒像是生生把人给打回了孩童时期。
他叹了口气,心想不知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小竹在后边进了沽鹤苑,招呼人把他的嫁妆等一应搬进来,放到院子里等着傅予安发落。
傅予安朝她点点头,进得西厢房里,左右梭巡一番,朝小竹指指,示意她把东西放在这儿。
小竹点点头,又高声招呼众人搬东西。
这些倒不像是送亲的那些,看起来都是府里的家仆,但却个个身强体壮,又跟早先在门口阻挠的那几个不一样。
等人搬完东西,傅予安朝小竹扬扬下巴,对方顿时会意,从怀中掏出个荷包来,笑着过去打点。
祁仞站在主屋门口看着她阔绰出手,心下不禁啧啧几声。
倒是大方,也不知在冷宫里是怎么弄的钱,该不会是珏妃给的吧?
为首的是个浓眉鹰钩鼻的男人,脸部线条硬朗,容貌俊朗,搬完东西后却没收好处,只是一拱手朝傅予安行了一礼,道:“殿下不必客气,吾等本就是将军麾下将士,如今情势严峻,吾等自当不离不弃!”
第五章 你不是哑巴吗?
原是祁仞部下,怪不得如此忠心。
早就听闻祁仞治军有方,底下诸位将士各个死心塌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他正要问问这男人的名字,那厢祁仞却从房间里三蹦两跳地跑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碟子桃花酥,笑得见牙不见眼:
“媳妇!给——诶李柯你怎么来啦!不过这桃花酥可不是给你的,你别想抢哈!”
被叫做李柯的男人便是那位为首的,闻言神情不变,只道两句不敢不敢,便拱手退下了。
傅予安被他塞了一嘴的桃花酥,甜糯清香确实不错。
小竹手里拿着账本,正在清点那些个东西,他们两个走进去,小竹朝两人行了礼。
她看了眼祁仞,欲言又止的样子。
傅予安立马会意,只能先哄着祁仞出去玩。
等人走了,小竹才关了门,小声凑到他跟前,一边掏出随身带着的伤药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口,一边汇报道:“都查了一遍了,没有缺漏。咱们下一步怎么办?真要在这儿当一辈子将军夫人么?”
傅予安叹了口气,开口却是清朗的少年音色,缓缓道:“既来之则安之。祁将军少时对我有恩,我不能就这么弃他而去。”
“可是……殿下说的在理。奴婢瞧着将军那症状,与其说是中了毒,倒不如说是中了蛊。”
“蛊毒?”傅予安一惊,但很快便相通了,“他在南方镇守多年,那边确实养蛊风气盛行,想来是着了道,怪不得太医也没办法!”
小竹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奴婢才疏学浅,只是小姐的一个小丫鬟,实在是……”
“不必自责,这本就不是你的错。况且珏妃必定会想法子医治祁仞,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另外,镯子碎片你抽空送到……算了还是回头我亲自——”
“媳妇!你们瞒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雕花木门便忽地被从外边打开,祁仞一脸不知从哪儿蹭的灰,站在门口噘着嘴埋怨道。
傅予安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自己说话,心下惶惶,却不料下一刻,祁仞的话便打碎了他最后的侥幸幻想:
“咦你不是哑巴吗?我好像听到你说话了,你病好了吗?”
两人俱是一惊,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知所措。
傅予安轻笑一声,走过去把他拉进屋里,顺手合上了门。
“我是会说话的哑巴,你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他们要把我当妖怪抓走啦!”他声音低缓,一本正经地哄骗道。
小竹:“……”
这话会有人信?!
“啊?!那我不说!我不说!被让妖怪抓走!我就你这一个媳妇,长得又这么好看,呜呜呜旁人都想着呢!”
祁仞不疑有他,抱着他的腰嘤嘤啜泣。
他比傅予安高了快一个头,这般梨花带雨,实在是……
傅予安突然生出些哄骗小孩子的罪恶感。
但实在是没办法,不然麻烦更多。
他轻轻拍拍祁仞的背,轻声哄道:“别怕,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了对不对?我相信你!”
“嗯嗯!”祁仞重重点头,松开他的肩膀,举起四根手指有板有眼道:“我祁仞,若是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就……就让我……不得好死!”
“……”傅予安连忙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