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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七零知青宿舍-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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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道:“那我赔你吧。”
  一点漆怎么赔,陈传文硬邦邦道:“不用!”
  声音高起来,许淑宁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捏着衣角,心想好像还有颗糖,赶紧从包里把最后的大白兔掏出来。
  这年头,谁能扛得住这玩意,陈传文扭扭捏捏道:“不用了。”
  许淑宁只想好过一点,赶紧给他说:“你吃你吃。”
  陈传文也就是推一句,吃完糖又吃鸡蛋,难得活力满满,帽子一戴要去上工。
  即使是在供应比较充足的西平,鸡蛋也算难得好东西。
  因此大家都很高兴,只有许淑宁的眉头微蹙。
  她还是找不到自己的手套,看着掌心叹口气,咬着后槽牙想,人这一生,就胜在豁得出去!
  梁孟津看她眼睛瞪得圆圆的,视死如归的样子,说:“你先用我的吧。”
  他今天不敢去上工,生怕再晕一回。
  能不扛着当然是最好的,就是许淑宁有些遗憾没有剩下的糖果了,她点点头说:“谢谢。”
  头发一甩赶紧跟上队伍。
  知青宿舍只剩下梁孟津。
  他摸摸肚子,觉得还差点意思,跟来砌墙的赖上平搭话。
  赖上平道:“又要鸡蛋啊?”
  他心想城里人可真阔气,这是打算拿来当饭吃是怎么着。
  梁孟津本来也不愿意搞太多特殊化,但人一时半会改变伙食真顶不住,更何况他这样的体格。
  他只能道:“麻烦你了。”
  卖给谁不是卖,赖上平也不在意,说:“行,下午我给你带过来。”
  梁孟津没出息的咽口水,心想啥时候能吃顿肉。
  但下乡之前父母的叮嘱言犹在耳,他只能先按捺下来,翻出书坐在屋檐下看。
  看书,在红山大队太稀罕,因为本地人多数不识字。
  像赖上平小学都没毕业,忍不住凑过来说:“这啥呀?”
  梁孟津看的其实不是书,大大方方道:“旧报纸。”
  他自己订的,觉得这个总不至于违禁。
  殊不知乡下地方才没人在乎,大家连哪些叫禁书都不太清楚。
  反正赖上平是瞅不出什么好赖来,又看两眼道:“你们城里人都上学啊?”
  梁孟津觉得他好像对城里有一种奇异的想象,说:“小学会上。”
  初中就不一定,因为好些人是八九岁去进学校,十三四岁就开始做工,人人以进厂为荣,毕竟千八百个人里才能出一个中专生,大学生这种的更别提。
  不过对赖上平而言,小学就已经是高学历,他道:“我只上过扫盲班。”
  大队里自己办的,因为小学在山下,来回的耽误干活,家长们也不觉得学问和山里娃有关,都是送去能从一数到十就行。
  但梁孟津很重视知识。
  他一开始学习是因为身体不好,但后来却真的能从中得到很多,问道:“队里没人上学吗?”
  赖上平无所谓道:“你们上过学,不也来种田了?”
  梁孟津没办法反驳,因为年纪尚小也讲不出什么有道理的话来。
  他只能道:“会有用的。”
  能有什么用,赖上平浑不在意地嗤一声。
  他现在只在乎娶媳妇的事情,心想这活干完能拿到三块钱,到时候他给小慧买块肥皂,她肯定特别高兴。
  梁孟津只听见他都哼起歌来了,抬头看一眼又低下。
  不过这回没沉浸太久,赶在下工之前把地瓜给煮上了。
  各家炊烟袅袅的点,知青们挨个进门。
  许淑宁心想自己还借着人家的手套,殷勤道:“放着我来。”
  梁孟津正在搅拌着野菜汤,说:“没事,我会。”
  他只是在家不用干而已,做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许淑宁冲他笑笑,洗过手坐下来吃饭,感慨道:“还是进屋有饭吃的好。”
  天不亮就去田里,十一点才回来,中间四五个小时只有水撑着,回来还得生火做饭,实在叫人头疼。
  梁孟津觉得自己还要再休息一天,请缨道:“晚饭也我做。”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用力气最多的郭永年已经几口把地瓜吃完,喝着汤说:“我去自留地。”
  他急着把这茬菜种下去,心想野菜真是苦得人对生活充满绝望。
  许淑宁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说:“你碗放着,我洗。”
  知青宿舍一共那点钱,顶多买口煮汤用的砂锅,大家现在都是用各自随身带着的铝饭盒。
  郭永年也不客气,随手一放就走。
  齐阳明赶快扒拉两口跟上,扭过头嘱咐道:“晴雨,你待会小心点。”
  齐晴雨嗯一声,被此气氛感染,然后催促道:“陈传文你快点。”
  陈传文不大乐意道:“吃得快对身体不好。”
  找什么借口呢,齐晴雨翻个大白眼不说话。
  倒是梁孟津问道:“要去哪里?”
  齐晴雨满嘴东西,支支吾吾两声连话都说不清,还是许淑宁解释道:“我们仨去砍柴。”
  大家上工的时候商量好的。
  无端的,梁孟津觉得自己还在大院里,大家不管玩什么游戏,好像都不会把他考虑在内。
  他放在桌子底下的一只手用力捏紧,另一只手夹着剩下的野菜叶子。
  许淑宁看他筷子动来动去都只有空气,支招说:“你加点水喝。”
  水里还能有点油花,而且饭盒也不用洗了。
  梁孟津点头照做,没有再说一个字。
  许淑宁奇怪看他一眼,只觉得有点尴尬,心想难道这话得罪人了?
  她不明所以也摸不着头脑,索性快点吃完洗碗。
  齐晴雨跟她脚跟脚,两个女生蹲在下水口边说着话边洗碗。
  许淑宁小声道:“陈传文在拖延时间。”
  齐晴雨瞅着也是,底气很足大喊一声说:“陈传文!”
  她可不是好惹的。
  陈传文悻悻把最后一口汤喝了,羡慕地看梁孟津一眼,嘀嘀咕咕道:“又不止我一个男的。”
  但他也知道不得不去,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
  他们是头一次上山,看什么都新鲜。
  许淑宁蹲下来研究着草丛里的菌子道:“你们觉得这能吃吗?”
  三个臭皮匠看半天,愣是没研究出个究竟来,还是有个不知道谁家的孩子路过,说:“不吃。”
  许淑宁已经能理解一点本地方言在普通话里的表达,说:“我猜也不能吃,不然留不到现在。”
  毕竟但凡能进嘴巴的东西,就没有漏网之鱼。
  齐晴雨觉得很有道理,惋惜道:“那再看看别的吧。”
  她们俩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陈传文反而靠着树道:“我这蹲麻了。”
  齐晴雨只想给他两脚,冷哼一声说:“还是个男人呢。”
  陈传文的自尊感没有那么强,无所谓地磨蹭着时间,眼见得她们都不耐烦,这才道:“好了,走吧。”
  许淑宁在心底啧一声,大步向前。
  三个人在山上忙活一中午,总算捡够接下来两天用的干柴,背回来俩箩筐的湿柴。


第7章 邮递员
  西平是工业城市,资源丰富,当地人用煤炭方便,因此烧柴就比较少。
  但不代表大家没常识,砍下来的湿柴要晒一晒还是知道的。
  这个晒也不用特意,只要堆起来放着就好。
  许淑宁戴着手套把柴火堆垒起来后,没有喘息就到上工的点。
  她赶紧喝口水,余光里瞥见梁孟津好像在发呆,心想还挺悠哉的,拍拍灰出门去。
  但梁孟津远没有这么闲适,他只是愣愣地不知道从何插入,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忙碌。
  这种感觉他不喜欢,却又无法宣之于口,坐在太阳底下,脑袋空空。
  赖上平熟门熟路进来道:“哟,够享福的啊。”
  梁孟津觉得被冒犯,手不自然地垂着。
  赖上平也没管他应不应,只说:“鸡蛋给你放哪?”
  梁孟津才想起来这回事,赶紧掏钱接东西,晚上煮汤的时候在里面敲两个。
  那么明显的蛋花,大家都不好意思动筷子,毕竟占便宜的事一回就够。
  梁孟津的好心一下子尴尬起来,咬咬嘴唇说:“我干的活比较少。”
  即使是一直嗷嗷叫的陈传文,付出也比他多。
  但人力,有时候是最不值钱的。
  许淑宁反正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辛苦的,只小口地咬着地瓜。
  齐家兄妹也不动,使眼色交流着他们的想法,连陈传文都沉默,毕竟他可不愿意多干活。
  只有郭永年大大咧咧道:“那我不客气了。”
  他也认为自己最辛苦,再这样下去是很难撑住的。
  他开这个头,余人还是踌躇。
  许淑宁到底是借了人家的手套,设身处地替梁孟津想想,喝口汤说:“人有劲了。”
  这五票投出两票来,陈传文就没有那么坚定。
  他从小是风吹两边倒,做什么事都随大流,闷不吭声也喝一口,礼貌地笑笑。
  齐家兄妹这才动起来,不过齐阳明道:“孟津,你留着多吃点,好好补补。”
  梁孟津算是知道自己这事办得不好,但还是得笑,吃完搬椅子在院里看星星。
  风把他的衣服吹得鼓鼓的,更显得瘦弱。
  几个知青里头,就数他跟齐晴雨的年纪最小,才十五而已。
  当然,许淑宁就大他们一岁。
  不过她自觉还是要爱幼,晾完衣服凑过去说:“你要不要穿个外套,挺凉的。”
  梁孟津想嘴硬,下一秒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不说话。
  许淑宁好笑道:“快进去吧,你可经不起吹。”
  梁孟津有点不服,他并不喜欢自己被冠上身体弱的名号,却也知道是现实,声音有几分缥缈说:“没事的。”
  怎么听上去有气无力的,许淑宁仔细看,觉得他的脸色也不好,说:“是不是太吵了?”
  陈传文晚饭后开了收音机,男女老少们都挤进院子来,也不知道谁是谁,自发地坐成一圈。
  人多对梁孟津的影响不大,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不知好歹,罔顾别人的关心。
  他道:“就是有点饿。”
  谁不是带着饿睡的,许淑宁道:“你明天大家不在的时候煮个鸡蛋羹吃。”
  里头放点水,吃起来比水煮蛋顶饿。
  梁孟津现在听见菜名肚子就叫,不好意思说:“我不会做。”
  许淑宁比划道:“你蛋壳别敲碎,用来舀水,放五壳的,放点盐搅一搅,蒸十五分钟。”
  梁孟津点点头道:“那我试试。”
  他听上去不麻烦,做又是另一回事,吃起来更是天差地别,对鸡蛋全是糟蹋。
  反正口感不好,他是硬着头皮咽下去的,心想下回写信问问他妈。
  信,大家都想写,就是送不出去。
  因为红山大队在半山腰,本地人几乎祖祖辈辈豆世居于此,收发信件只能等邮递员,但公社邮局就那么几个人,因此农历逢十的日子才来,今天还不到时候。
  这样一来,等于对外交流断绝。
  梁孟津心里其实有事情记挂着,因为他下乡前一直有传言父母调动。
  大院里这两年事情也多,离开关键岗位的叔伯阿姨们不在少数,要不然家里也不会让他跑到这地方来。
  山里太偏僻,可有时候也是保护伞。
  梁孟津沉沉闭上眼,知道他能做的事情只有保重自己,心底仍旧止不住的挂念。
  惦记家里的人,不止他一个,知青们几乎是日夜期盼,总算到三月二十这天。
  从前吧,邮递员都是走个过场来一趟红山大队,这回算是难得的大包小包,哼哧哼哧推着自行车说:“知青就是富裕,东西真多。”
  赖大方也算开眼界了,啧啧道:“这里头装的都是什么?”
  不过他再好奇,也不能给人家拆开看,说:“行,放这吧,你把信给他们带走。”
  邮递员在哪都是放大队部,毕竟人人在上工,他也没办法挨着田埂找。
  他看了看邮票都有,这回轻轻松松地跨上自行车走。
  留下的包裹啊,赖大方锁好门去田里。
  知青们都在干活,包括自觉完成休养的梁孟津。
  不过他们几个人里,能称得上正儿八经做事情的只有郭永年和齐阳明。
  剩下四个呢,哼哧哼哧最多三亩地。
  就这速度,家里最好把屋子也寄过来。
  赖大方啧啧摇头,喊道:“小郭,下工都上大队部去。”
  知青宿舍几个人里,他有事都只叮嘱郭永年,无形之中已经算是以他为首。
  他抹一把汗道:“啥事啊大队长?”
  初十还能是什么事,赖大方心想还在这装傻,没解释摆摆手,就是回大队部仔细一研究,赫然发现没有郭永年的包裹。
  不应该啊,他翻来覆去觉得自己肯定没有漏,还想着跟人家多解释一句。
  但这事在郭永年的预料中,他爽朗道:“不是漏了,就是没有。”
  余下知青的兴奋都定格住,尤其是许淑宁。
  她缩回手不知道该不该笑,心想或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又觉得自己居然没看出来,实在太不应该。
  但郭永年压根没当回事,或者说不会被伤害。
  他蹲下来一使劲道:“看来我晚上有口福。”
  大家的东西都多,尤其是梁孟津。
  别看他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包小包,跟平常比起来已经很简单,这会就显得排场大起来。
  知青宿舍那一间小屋子,都不够放点什么,满满当当得走路都要跨过去。
  大家想着赶快拆开收拾好,各自期待地咽口水,只有郭永年去做饭。
  许淑宁解自己那份麻袋上的绳子,费半天劲拆不开,连牙都快用上。
  她撸起袖子说:“好死的结。”
  看上去连五官都在用力,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系的。
  梁孟津想想还是自不量力伸出手说:“我试试。”
  他本来怕自己的力气不够,没想到运气居然不错,轻轻巧巧就拆开。
  许淑宁哇塞一声说:“看来有技巧。”
  当然她更多是高兴于包裹里的东西,笑眯眯说:“谢谢。”
  梁孟津罕见地有一种自豪感,他虽然以文擅长,却希望在武上得到更多夸奖。
  他心情甚佳,看到熟悉的东西后更是。
  虽说父母在信件里没有明说,但按照约定的暗号,表明他们现在的状况还不错,因此能给儿子送来更多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肉罐头就有好几个。
  这年头,荤是最好的,里头有油水嘛。
  不过能填饱肚子的都很好,像许淑宁对自己的饼干就很满意。
  她吃地瓜已经吃得心肝脾肺肾都烧起来,正缺点干粮垫肚子,先给自己来一块才算正经事。
  不光她有,大家都有,硬生生凑出一桌子菜来。
  就是菜色嘛……
  郭永年不可思议道:“水果罐头煮鸡蛋?”
  他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听说。
  但齐晴雨觉得挺好的,殷勤道:“特别好吃,我的拿手菜。”
  她在家的时候逢年过节都做。
  拿手菜啊,郭永年心想幸好平常是野菜汤和地瓜,“限制”了她发挥的本事,这要将来找个条件好点的对象,有大显身手的空间可了不得。
  不过齐阳明替妹妹吆喝说:“真的不错,都尝尝。”
  又甜又有鸡蛋的,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家纷纷动筷子,院子里一时间欢声笑语。


第8章 公社
  不过再热闹,也架不住大家犯困,吃过饭桌子一收,许淑宁就打哈欠。
  她赶紧抱上衣服去洗澡,跟阵风似的又跑回来。
  知青宿舍还是一地狼藉,零零碎碎的东西一堆。
  许淑宁也还没收好,蹲下来想把自己的先拿一边。
  就是拿到雪花膏的时候,齐晴雨失声道:“我的。”
  许淑宁尴尬地松开手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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