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女配恋爱日常-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神色如高山之雪:“幻海阁的七个弟子没有死。”
顿了顿,又道,“你们所言的,季识逍屠戮大慈悲寺的事情,我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告诉我的那个人,如今已经尸骨无存了。”
乌梦榆手握着一把寒潭而出的宝剑,眉梢嘴角皆是冷淡,不自觉地用出了点“春江花月夜”的势来。
五个人激动的表情慢慢平复,转而有些害怕,又有些颤抖地看着她。
乌梦榆:“你该庆幸……暂时不会逼供你们,守好你们的秘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待此间事情查明之前,你们就待在戒律堂吧。”
此话一说,五个人却是更加激动,面色通红,眉毛紧皱,若不是手脚都被缚着,恐怕是要扑上前来以头撞铁栅了。
乌梦榆没再看他们一眼。
戒律堂值守的师姐问她:“师妹,这些人既然想改投别派,为什么不问询一番呢?”
乌梦榆想起木长老化成一团灰的场景,道:“他们知道一些事情,但是这些事情如果说出来,可能,可能会对他们的身体有损害……”
木长老的寿数耗尽,这五个弟子中的其中两个也白了头,瞧着是寿数有损。
强行逼供他们,若他们再说点什么出来,可能又像木长老一样灰飞烟灭了,原来的同门也就不在了。
乌梦榆勉强笑了笑:“师姐,就先这样吧,我觉得这件事情太奇怪了,解释不清楚,等我弄清楚了再和宗主秉明。”
走出戒律堂,夜色如一团看不清的黑雾,一直延伸到望不见的远方。
而在大慈悲寺却是白日里阳光最盛的时候。
威严而辉煌的大殿里,五位僧人身披袈裟,分别坐在五张蒲团上。
怀谷方丈手持着信件,细细读完上面的文字:“这已经是我大慈悲寺收到的第二十一封信了,真是奇怪,怎么个个都知道舍利子遗失了。”
另一位横眉怒目的方丈道:“还有归雪宗那位季识逍,哼,什么人能够屠我大慈悲寺,大慈悲外八十一塔,这小子才多少岁,真是欺负到头上来了。”
“他是冬虚剑尊的高徒,原先的仙法会我见过这孩子的,是与佛无缘之人。”
“哈?冬虚都归墟了,再说呢我宗也有两位佛尊呢。归雪再怎么想捧他的弟子,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吧?”
坐在对面的方丈显然要和蔼许多,慈眉善目:“是的,我也不信这样的说辞,有可能是这位季小友得罪了人,年轻人的爱恨,是真的弄不明白了。”
“这些人还想入我大慈悲寺?真是的,以为我们什么阿猫阿狗都收吗?怕是三条‘佛道难’都走不过去,这些门派怎么尽养些酒囊饭袋出来?”
“哈哈哈哈哈管这些信是什么意思,总之十派会武要开始了,让我们的弟子去和他们碰一碰,这才叫过瘾。”
怀虚方丈总结:“一切等到十派会武定夺吧。”
他朝着外殿轻喊了声:“今宵,到时候,好好会会这位季识逍,万不堕我大慈悲寺的威风。”
外边传来一声极为清亮的答声:“是。”
……
第三峰,桃花林。
“我使了一招春江花月夜,就‘嗖嗖’地把他们全都打败了,那个外门弟子还向我求饶说什么这一辈子生是归雪人,死是归雪的鬼。”乌梦榆正对季识逍显摆着自己的事迹。
“我回他,既如此,下辈子当一只归雪的猪好不好,他竟然不答应!”
乌梦榆愤愤:“他肯定不是真的爱归雪。”
风有些冷,天空里堆着层乌云,厚厚叠叠地压下来。
季识逍坐在石椅上,桌上摊开一本剑谱,正漫不经心地看着。
“春江花月夜,你不就会第一式吗?”
“这叫以势压人,第一剑是最重要的,使得天花乱坠也不为过。”
季识逍看看她:“你大可以去写一本剑法书,好好讲讲你的剑法理论,实战不行,装腔作势是一等一的。”
乌梦榆笑:“放心,我肯定在上面写,我的剑法师承归雪宗季识逍。”
季识逍给她的桃花酥如今只剩下了一碟,乌梦榆小口小口地吃着,生怕吃完了就没了。
她的手上沾着桃花酥的碎屑,顺手在季识逍垂下来的衣袖上擦了擦。
季识逍面不改色,用了个清洁术法把桃花酥的碎屑去除了。
咦?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以前衣服上沾那么多血都不在乎,怎么这么一点碎屑就看不顺眼了。
乌梦榆:“季识逍,你怎么这个时候爱干净了,你以前身上沾血都不管的!”
季识逍:“血可以提神。”
剑锋穿过身体而散落的血花,是最能让他的剑开刃的东西。
乌梦榆又吃了块桃花酥,再在他身上擦了擦手,才道:“……总之那五个人被关起来了,还下了禁言符,应当出不了什么幺蛾子了。”
季识逍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我去把那天在剑冢闹事的人都抓进戒律堂吧。”
乌梦榆疑惑:“你怎么抓?随便编个理由?”
他的手里握上了从剑冢里拿的那把剑,深黑衣角上的雪白滚边像是流动的云,声音却也仿佛和拂过桃花的风融合在一起:“用‘春江花月夜’,我可不是你。”
第18章 风起(一)
丧钟的“锵”“锵”“锵”地一共敲了九声。
飞鸟被惊动时扇起的风,将桃花瓣在虚空里铺就成一层散落的粉墨画。
乌梦榆穿了身白衣,手里握着捧菊花,正在归雪的主峰,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向上。
程若师姐和孟越思师兄在她的身旁。
听风那只老妖怪则是说着自己从不给人类上坟,躲到藏书阁里去了。
“我初入门的时候,那时木长老还是执事堂的,有幸与她共事过三年,是位严于律己的长辈。”孟越思回忆着过往,语气里也不免带了几分怅惘。
程若点头:“以前觉得长老为人太过严苛,现在又觉得物是人非,修心真的太难了。”
他们三人一同走上台阶,循着小路到了翠灵洞府。
木长老的墓碑就立在此处,连同着她供在长明殿里的灵牌,和乌梦榆收拾起来的细灰。
灰石铸就的墓碑上刻着“归雪长老木婉清”,前边已经重重叠叠地摆着淡黄的菊花。
归雪的弟子们三三两两聚在此处,看着很有几分拥挤,然而却并不吵闹,只有衣袖翻飞与轻轻的脚步声。
乌梦榆随着人群向前走去,跟着师兄师姐一同对着墓碑拜了拜。
孟越思师兄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面容端正,用了扩音的术法——
“诸位,目前宗里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木长老正是因此而去世,若藏着掖着不告诉大家,恐有风雨飘摇之感,所以在向宗主秉明后,我在这里简单陈述一二。”
他又朝着木长老的墓碑拜了拜,再说:“目前戒律堂已经成了专门的督察队调查此事,不过正值十派会武之际,可能需要十派会武结束才会有结果。”
风也停止了,阳光却很温柔,一缕一缕地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墓碑上也满是金黄的光。
“你们可以把它想象成是另一种形式的妖邪入体,如果身边有朋友忽然性情大变,或者说一些很奇怪的话,可以直接向督察队举报。”
人群一阵哗然,一时间议论纷纷,同门之间嬉笑怒骂之声吵吵嚷嚷——
“这算什么事情,性情大变?我觉得我这朋友性格一天一个样啊。”
“滚吧你,你才是性情大变,以前多温柔的一个人啊。”
“吵什么吵呀,这奇怪的话要怎么界定呢?木长老到底是说了什么话?”
“……”
浮动的人群里,乌梦榆遥遥地望见了师姐楚明漪。
楚明漪神色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孟越思沉声:“安静。诸位同门,木长老已经因为这事遭了无妄之灾,我不希望归雪再有人因为此事受伤了。”
“若觉得自己,最近正值心魔劫关卡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目前藏经阁已开放明月入心剑法,耗费门派贡献值即可借阅,望大家早日得斩心魔。”
他的面容总给人温和的感觉,说起话来很是让人信服:“至于如何判定,我相信,大家面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同门——”
“是不会认不出来的。”
*
戒律堂里仍然一片寂静。
丧钟的声音隔得遥远却清晰。
季识逍回望了一眼戒律堂的牢房——
加上他今天带回来的人,这里已经被关押了二十一人。
这二十一个人,有的默默靠着墙,脸上一片麻木,有的眼睛仍然闪着愤恨的光,如同在盯着仇人一般,还有一些“咿呀咿呀”地叫着,想要突破禁言符的功用。
这里是另一种的阴冷与黑暗,夜明珠发出惨淡的光,他脚下的影子虚晃成一团模糊的样子。
“诛杀幻海阁七人……屠戮大慈悲寺吗?”季识逍轻轻问,忽而又轻轻地笑了笑,“我其实还想知道,你们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当即便有一人眼睛亮起来,开始挣扎着,示意着自己的嘴,想要说出话,见说出话不成,便在地面上开始写着。
他靠着墙,透过朦胧又黯淡的光影似乎看见了遥远的过去——
冬虚剑尊死前,曾经对他托过遗言。
那位年老的,慈祥的长者,只有提到剑的时候,才会露出点往昔的锋芒。
“识逍,持剑行天下路,立身正则不惧心魔,勿忘初心。”
季识逍:“是。”顿了顿,“我并不是合格的正派弟子,剑尊对我的期望也许……”
冬虚剑尊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希望你记住,自己是为什么修的剑。”
季识逍恍惚了一瞬,他为能够杀出风月派而修的剑。
剑尊又说:“出剑其实练到最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难的是如何收招。”
季识逍隐隐知道剑峰的长老们,其实很担心他的心性,修心的心法为他寻了无数,只是他很早就知道自己要走的路了。
“偿还完归雪和剑尊的恩情,诛杀风月派之后,我会入无情。”
”往碧落洲,或者黄泉渊,再或者乾坤一线天,在那里以杀入道练至极境。”
“我不会把剑对向正道。”
冬虚剑尊又笑了笑,看起来很和蔼:“怎么就尽练剑去了,世间广阔如斯,修剑先修心,你没有广阔的心境,如何突破剑的境界。”
季识逍只答:“我与剑尊是不同的道。”
他只有剑。
他没有看那人在地上写的什么,转身走出了戒律堂,然后——
收到了一大堆传音鹤(?)
*
乌梦榆打了个哈欠,师兄讲完了木长老的事情之后,又把他们一众人带到主峰顶上。
主峰顶上够宽,大家不用挤着站,而是规规矩矩地就像灵药田一样站着。
孟师兄又开始讲斩心魔的剑法要领,最后到了十派会武的动员。
师兄哪里都好,就是太啰嗦。
“诸位,十派会武的前百人已经选出来,希望大家在出发之即也不要懈怠,可以少练术法,但是向武之心需得时时保持。”
“蓬莱与我们同为三大宗,也是以剑闻名的宗派,这次去蓬莱的十派会武,想必是一场恶战。”
乌梦榆听这话已经听过不下三遍了。
她开始给季识逍发传音鹤——
“季识逍,救命,我在主峰晕倒了,你快来救我。”
“你再不来我就死掉了。”
“呜呜你好狠的心。”
孟师兄抑扬顿挫:“三十年前于我归雪宗进行的十派会武,剑峰付鹤行师兄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一举夺魁,一剑成名,目前已斩心魔,入无妄境。”
“……
乌梦榆戳着传音鹤:“喂喂喂是传音鹤失灵了吗?”
“……”
“一百二十年前的麒麟秘境的十派会武,遭遇魔道偷袭,宋盏师姐,在最后只剩一个人的时候,独挑魔道高手十八人,杀出了血路,是最惨烈也最实至名归的魁首。”
“……”
乌梦榆有气无力:“江湖不见了季识逍,我死了。”
她的手接住了一片纷落而下的桃花瓣,将它轻轻下吹,花瓣打着旋飘落。
“愿诸位承过往之志,莫坠我归雪之名!”
乌梦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不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然而,她好久没怎么收拾整理储物袋,把传音鹤混杂在一起了。
这一只是寄给孟越思师兄的传音鹤。
∑(O_O;)
于是,乌梦榆眼睁睁地看着这只传音鹤高高地飞起,越飞越高,飞快地来到孟师兄身旁。
孟师兄似乎是演讲得太过投入,没有注意到,于是传音鹤再借由扩音的术法——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在宽阔的主峰上,密密麻麻的归雪弟子身前,回荡着。
连桃花都震落了许多。
孟越思:“……”
围观得归雪弟子:“……”
刚刚御剑来主峰的季识逍:“?”
第19章 风起(二)
像是剑斩开海一般,同门侧过身,或背过身,乌梦榆骤然成了人群的中心。
乌泱泱的一片脑袋,像看热闹一样望了过来。
她极为乖巧地笑了笑,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也没有。
厚脸皮嘛,只要自己不露怯,就没有输!
她遥遥地指着季识逍说:“季师兄来啦,之前听说他也想讲一讲十派会武。”
注意力轻而易举地被转移到了季识逍身上,大家对于季识逍的热情显然比她高,一时间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季识逍。
连孟师兄也笑着说:“识逍,你要说点什么吗?”
未等季识逍开口,同门之间已经叽叽喳喳地,比听风还吵地讨论起来——
“季师兄在戒律堂前使的那招抽刀断水水更流,是真厉害,我从未见过有人能把断水用成这样。”
“哎,堂主都说了能使断水三剑的人可以直接免试进戒律堂。”
“……不知季师兄这次的目标是什么?”
“……”
季识逍先是看了眼乌梦榆,这人笑得很灿烂,可以说是一点也不心虚。
而后,他望着密密的人群,手握着剑,额间的碎发梢上染上一点金色——
“十派会武,剑道上有不懂的皆可以问我。”
“蓬莱剑堂近百年都是衰微之势,归雪弟子,不必怕他们。”
他只说了这两句话。
听的人却是好一阵热血沸腾,好几个外门弟子是摩拳擦掌,瞧着那模样立刻就去蓬莱一鸣惊人了。
“好的,季师兄,我的归雪剑法最后两式还不是很了解,一路上得多叨扰了。”
“……可惜师兄到时候必被分进天级组里,不能和师兄并肩作战了。”
“蓬莱啊,还从来没去过……是不是真如书里写的金石为底,琉璃为穹……”
“……”
穿书者朱轻羽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蓬莱宗的剑堂近百年确实衰微,百年前的剑道天才陨落之后,再没有新秀冒出来,目前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但是《问路乾坤》的主角,就是蓬莱宗的。
对主角而言,自然是门派越衰微,越能显出自己扶大厦于将倾。
原著剧情里不知出现过多少次,别人看不起蓬莱剑堂,然后再被主角狠狠打脸。毕竟,主角只是看起来很弱,随时能够以弱胜强。
他的视线穿过遥遥的人群,在虚空里与楚明漪对望了一眼,两个人很快移开视线。
孟越思的演讲结束后,朱轻羽特意落了半步,和大部队分离开,
从主峰走到半程,他往一条小道里走去,过了半晌,楚明漪也从那条小道走进。
两个人在草遍布青苔石痕的下狭缝里见的面。
朱轻羽先是使了张隔音的符箓,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