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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侯夫人与杀猪刀-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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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随元青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败了,还败得彻底。
  他被擒住,崇州骑兵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很快有燕州骑兵过来绑了随元青。
  谢征居高临下看着他道:“带回去。”
  随元青的几名亲卫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却不敢再上前,其中一名趁谢征等人不注意,翻上马背就往回跑去报信。
  谢征吩咐几名亲骑:“即刻前往一线峡。”
  原本还担心诱不了长信王大军进峡谷,但活捉了随元青,可比他亲自做饵的效果更好。
  一行人驭马往回走,谢征坐于马背上腰背挺得笔直,唇色却隐隐有些发白,他执戟的那只手,不断有血珠从袖子里浸出,划过手背,顺着长戟的戟刀滴下。
  褚色的里袍成功掩盖了鲜血的颜色,加上大雨掩盖了血腥味,亲兵们还未发现他的异常。
  长宁坐在一名亲兵的马背上,被吓懵了,缓过劲儿来后没忍住抽抽噎噎地哭,口齿不清地一会儿叫“阿姐”,一会儿叫“姐夫”。
  谢征瞥了一眼,想到回去这一路还得途经尸首遍地的战场,对亲卫道:“蒙住她眼睛。”


第71章 
  几十骑分散奔走在旷野中;浑浊积水淹过了马蹄,身后的崇州军很快撕咬了上来。
  为了将崇州军引进峡谷深处,谢征特意让几十名亲骑做出溃逃之势;让对方轻敌。
  随元青被五花大绑拴在一名骑兵马背上,肋骨断了不知多少根;整个胸腔都被挤压得生疼;他当然知道身后的崇州军追来必定是有来无回;可自己被绑;燕州军又佯装败退诱敌;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挽回不了的局面了。
  他忍着胸腔撕裂般的剧痛冷笑出声:“侯爷叫我那鎏金凤翅枪。刺中心肺;还能忍痛骑马这般久;委实令随某佩服。”
  他那一枪从谢征腋下的战甲间隙里斜刺进去;但谢征表现得实在太过镇定,便是那名接住长宁的亲骑都以为他只是受了点轻伤,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在随元青出言后;便没忍住纷纷朝谢征看去。
  随元青的目的就是为了乱军心;谢征一倒,群龙无首,今夜这一战或许还有翻盘的可能。
  雷声轰鸣,谢征湿透的披风贴着甲胄垂至马背,他微微侧过头,身姿笔挺;侧脸在森白的闪电下恍若冷玉雕琢而成;凤目半抬;散漫开口:“看来随世子那枪头是蜡做的;下次上战场;还是记得换成铁的。”
  语调里满满都是嘲弄。
  亲骑们全都嗤笑出声;随元青脸色难看:“随某且看侯爷撑得到几时。”
  谢征冷瞥了随元青一眼,对载着他的骑兵道:“随世子精神尚好,让他下马走走。”
  随元青脸色骤变,他当然知道这绝不是“下马走走”那般简单。
  骑兵们果然欢呼起来,他被绑着双手扔进了泥泞雨地里,泥浆混着雨水溅了满身,有些溅到眼睛里涩疼得厉害,不及爬起来,骑兵们已雀跃扬鞭驾马狂奔起来。
  随元青就一路在雨地里被绳索拖着走,哪怕有战甲护着,整个后背也被磨得火辣辣地疼,胸腔断裂的肋骨似乎错位得更加厉害,他咬牙死死盯着漆黑的雨幕,额前的冷汗混着雨水一起滑落,唇齿间全是血腥味。
  谢征驾马跑在最前方,借着闪电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鲜血染成深色的里袍,苍白的唇角抿紧,一甩马鞭催着战马继续往一线峡跑。
  他的情况的确不太乐观,随元青那一枪虽没扎进内脏,却也挫到了骨头,伤口面积还不小,加上一直浸着雨水难以凝血,失血过多后隐隐有些眩晕。
  但崇州军就紧咬在后方,眼下绝不是停下来的时候。
  前方隐约可见一线峡的入口,在夜幕里仿佛是沉睡的巨兽龇开的齿隙,崇州大军追到此处,明显也察觉到里边有埋伏,行军变得极其缓慢。
  谢征听着斥侯的来报,眼皮一重,忽而整个人摔下马去,几名亲骑见状,忙一勒缰绳,下马奔去扶他:“侯爷!”
  随元青被战马拖着跑了一路,浑身剧痛,有心嘲讽,却也没力气再吐出一个字来。
  这边的异样倒是很快被崇州军的斥侯查探到,带着消息飞奔了回去。
  崇州那边带兵追击的将领此刻也是骑虎难下,若是止步于一线峡,没能带回随元青,他回去必定会被长信王发作。
  可若是追进一线峡,中了埋伏全军覆没,他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斥侯带回来的消息,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加上有回去报信的那名随元青的亲兵作证,谢征的确被随元青所伤。
  救回随元青,生擒武安侯这样的绝世功绩在前,带兵的崇州将领很快做出了抉择,以骑兵开道,命大军全速前进。
  …
  谢征的几名亲卫在此时方才发现他身上当真有伤,并且是擦着右边肋骨刺入的,伤口愈往左愈深,堪称触目惊心。
  雨势太大,两瓶金创药全撒上去,亲兵撕下战袍里衬给他匆匆包扎了一番,都还不断有鲜血从伤口处溢出。
  一名一直注意着身后崇州军动向的骑兵驾马回来道:“崇州军中的骑兵全往这边来了。”
  一时间几十名骑兵都有些惶然,坐在雨地里处理伤口小憩了片刻的谢征却在此时掀开了眼皮,跟个没事人一样套上外甲,翻上马背道:“这回能彻底把反贼引进一线峡了,按原计划进峡谷!”
  愣在原地的几名亲骑面面相觑,几乎不能分辨谢征方才是真摔还是诈崇州反贼的,反应过来后也纷纷翻上马背,驾马跟了上去。
  他们要全速赶路,自然也没了戏耍随元青的心思。
  随元青在被放上马背时,忽而明白了谢征方才摔下马的用意,他就是故意的!
  他有伤在身,莫说此番领兵的崇州重将,便是自己亲自领兵,都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马背颠簸,随元青头朝下被颠得眼白部分都浸上了血红,抬眼看一路飞速倒退的山岩时,也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他望着依然纵马跑在最前方的谢征,有一瞬突然怀疑谢征是不是感知不到痛?
  他不觉得谢征受的伤比自己轻,但他都已痛得像是死过好几遭了,谢征除了刚才从马背上摔下故意诱敌,几乎就没露出过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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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索的时间里,骑兵们已跑过一处弯道,朝天放了一支鸣镝箭。
  一时间整个山谷巨石滚落如雷鸣,还有一箭距离就要追上来的崇州骑兵们在狭窄的山道上被山崖上滚落的巨石砸得方寸大乱,往回撤,刚进峡谷的步兵又堵在外边,压根退不出去,反倒是战马受惊踏死的步兵人数,远多余被乱石砸死的。
  几乎要震裂天穹的炸雷声也没能盖过峡谷里的惨叫声,闪电劈下,随元青伏在马背上,望着远处死伤一片的崇州军,沉沉闭上了眼,双手紧握成拳,掌心被指甲抠破,指缝间溢出了血色。
  这个仇,他会报的。
  崇州骑兵在峡谷里受惊踩死不少步兵后,后边的将领很快驾马上前去指挥稳定局面,让骑兵不准往后退,一股脑往前冲,以此来减少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中的几率。
  后方进峡谷不深的步兵们,则赶紧掉头往回撤。
  然而崇州骑兵们冲到峡谷出口,等着他们的是一排排早已搭好了弓弦的弓箭手。
  尚未完全进山谷的步兵阵后方,又杀出一支燕州军来,步兵阵后方乱了阵型,从峡谷里活着逃出来的兵卒惊魂未定,便瞧见外边又混战成了一片,士气一落,几乎是落荒而逃。
  带兵的崇州将领心知这场仗打成这样,自己已是难辞其咎了,只想尽量保持兵力往回撤,迫于被堵在后方的燕州步兵截了道,想出一计,让底下的兵卒大呼“武安侯已死”,乱燕州军军心。
  这一计果然有用,原本攻势还猛的燕州军,在“武安侯已死”的呼声里,竟隐隐有了颓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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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山上,谢征听得斥侯来报,顾不得一身伤,撑着长戟爬起来,军医讪讪不敢阻拦,公孙鄞一把将人按了回去,道:“那随家小子刺的这一枪甚是阴毒,若是再偏一分,就能扎进你脏腑,你且惜命些吧,你这样子,下山去了又能做什么?”
  这是亲兵们在山上找的一处山洞,虽淋不到雨,可冷风一灌进来,裹挟着水汽还是冻得人直打哆嗦。
  林间的草木都叫雨水湿透了,底下的兵卒们没能找到生火的木柴。
  谢征身上的战甲已卸了下来,只着里袍,胸膛大敞,一道凌厉的枪痕从他右胸横贯至左胸,狠狠扎了个窟窿进去,军医把捣碎的草药敷在上边,纱布都还没来得及缠。
  他神色冷峻道:“石越是长信王麾下老将,征战无数,不可小觑,万不能让他稳住士气,反扑了咱们山下那一万兵马。”
  现囤于山下的崇州步兵都还有两万,若是让崇州军那边反应过来了,他们那偷袭的一万兵马就得被包饺子。
  公孙鄞望着他卸下来堆放在一旁的战甲,道:“我有一计,寻个身形同你相似的亲兵来,穿上你的战甲驾马去山下便能稳住军心,黑灯瞎火的,谁又辨得清究竟是不是你。石越为人谨慎,先前中了你的计冒进峡谷,已让他尝到了教训,若是再看到你出现在山下,必不敢再恋战。”
  守在一旁的副将也忙道此计可行。
  谢征权衡再三,终是点了头。
  军医继续给他包扎伤口,公孙鄞这才看了一眼裹着自己的干爽披风靠着山洞壁熟睡的长宁,小孩五官生得好,哪怕沾了水被擦干后的头发此刻毛躁躁的,跟只翻毛的小鸡仔似的,也叫人觉着怪讨喜。
  就是脸红得好像不太正常,公孙鄞伸手一探,这才发现长宁不是睡过去了,是淋了一夜的雨发烧了。
  他忙对军医道:“包扎完给这小孩也看看。”
  谢征扭头瞧见长宁脸上烧起来的薄红,对正缠绕布带的军医道:“去看那小孩。”
  军医只得让谢征自个儿先按着缠好的纱布,却给长宁把脉。
  公孙鄞原本打算过去帮谢征,却见他自己用低下头,用牙齿咬住纱布的一端,很快就打好了结,似乎以前没少干这事。
  他有心想打探一二关于樊长玉的消息,原本觉着能杀猪的女子,多半得膀大腰圆,上次谢征去清平县救人回来后,他私底下问过亲兵见到那姑娘没。
  亲兵的回答却让公孙鄞很是费解,长得很好看,单手拎起个成年男子能扔出好几丈远。
  公孙鄞想象不出是怎样一个姑娘。
  他一度觉着谢征的亲兵在选女人的癖好上,可能跟谢征是一致的,才会觉着那样的姑娘好看。
  今夜见到长宁,知道她是樊长玉的妹妹,公孙鄞突然又怀疑起自己之前的猜测,妹妹五官都这般标志了,姐姐应该也长得不赖才对。
  所以之前亲兵说的那个杀猪的姑娘挺好看应该是真的?
  对于樊长玉的长相,他愈发好奇起来。
  军医的药箱里备着不少伤药和风寒药物,给长宁把完脉后,怕这么小的孩子熬不住,便去寻亲兵想办法生个火煎药。
  山洞里只剩谢征和公孙鄞,他轻咳一声对谢征道:“完好无缺地把这小孩救回来了,你带着这一身伤去见她姐姐,那姑娘得心疼得掉不少泪呢!”
  谢征望着雨幕不答话。
  公孙鄞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继续拐弯抹角问:“这小孩你打算如何安置?”
  谢征看了一眼额前被军医搭了块帕子的长宁:“她姐姐在蓟州,等她风寒好了,就送她回蓟州。”
  公孙鄞问:“你不同去?”
  谢征忽而转眸看向他,小心思被看破,公孙鄞赶紧直起身子,摇扇看山洞外的雨帘:“哎呀,这雨下得可真大,要是水坝那边一切顺利,围了卢城的那五万崇州军,这会儿该尽数葬身水府了。”
  谢征收回目光,不再理会他,眉峰却微拧着,显然也忧心卢城的战况。


第72章 
  蓟州上游。
  水坝已被炸毁;浑黄的漫过河床,借着暴雨的雨势,翻腾着涌向下游。
  暴雨如瀑;一场戮战后的营地只余遍地尸首和一片压抑的沉寂。
  活下来的兵卒们在冒雨清理战场,一老者和负责修建这拦水大坝的将军一同立在雨幕里望着咆哮而去的洪水和这一夜里战死的新兵们;脸上都是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许久;那将领才问那老者:“太傅;您说;这洪水放去下游;还有用吗?”
  跟着樊长玉一起被困于这营地多日的;正是早已辞官归隐多年的陶太傅。
  雨线沿着他皱巴巴的眼皮滑落;他背着双手;望天道:“且尽人事,听天命罢。”
  前方清理战场的兵卒们忽而停下了手中动作,望着一个方向发出些许细微的议论声;陶太傅和那营地主将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一女子驾马自暗沉的雨幕中缓步走来。
  电闪雷鸣中,待那女子走近了些,众人才瞧清她身后还跟着几骑,都穿着蓟州兵服,马背上挂着几颗被暴雨冲干净了血迹的头颅。
  那女子正是樊长玉。
  陶太傅大概猜到了什么,抬起一双苍老的眸子同她对视;眼中三分意外;三分赞赏;还有四分没看错苗子的自得。
  几骑已抵达跟前;马背上的兵卒翻下马背;跪在雨地里禀报军情;脸上却怎么也压不下喜色:“将军,我等去追杀那逃跑的那三名斥侯,却发现他们已尽数被这位姑娘截杀!我等便将斥侯的头颅带了回来。”
  负责监督修建大坝的将领一惊后,面上顿时大喜,冒雨上前几步,对着樊长玉抱拳道:“女侠阻了这反贼回去报信,便是救我卢城万千军民于水火,唐某代卢城的百姓和将士们谢过女侠。”
  樊长玉牵着一匹从斥侯手中夺下枣红色的战马,说:“将军客气了,民女也是受矿场那边那位将军临终所托。”
  雨珠子从那将领眼皮坠下,他长叹一口气,沉痛道:“那是安定北安将军。”
  安定北?樊长玉想,这真是个大将军该有的名字。
  死在这个雨夜里的将士们,不管是将军还是小卒,知道他们这一夜的厮杀终究没有白费,或许都能安息了吧。
  她此番跟着回来,主要是为了拿回自己的包裹,她之前为了横翻巫岭去截杀那三名斥侯,把包裹放在了马背上,回来时战马已不在自己上山的地方,想着老马识途,大抵是回了军营,这才跟着那些前去追杀斥侯的骑兵一并回了营地。
  短暂的寒暄过后,樊长玉便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但这一夜实在是太过混乱,也没人注意到是不是有一匹马自己从外边跑了回来。
  营地主将给樊长玉单独置了一顶帐篷,让她暂做修整,吩咐底下人去寻她的东西。
  樊长玉在雨夜翻山越岭,身上的确被磕碰到了不少处,一身衣裳更是湿透,也需要收拾一下,便答谢应下了。
  军营里没有适合她穿的衣物,主将命人拿了一套新的兵服给她,那兵服是最小号的,樊长玉穿上正好合适。
  她一收拾完,等不及亲自去营地里的马厩找自己的包裹,陶太傅来寻她都扑了个空。
  这一晚暴雨如注,哪怕已传回了捷报,军中上下仍顾不上休息,清理战场寻找伤员,挖坟冢统一埋葬战死的将士……
  就连马厩这边都忙得不可开交,有的战马被砍伤,有的是在作战时马蹄踩到了锐物,军营里的兽医们跟军医一样忙得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樊长玉正在问一名官兵安将军的战马关在何处,便听得一道苍老又熟悉的嗓音:“这马蹄里扎进了木楔子,给我拿把钳子来。”
  樊长玉探头一看,大喜过望,忙唤道:“赵叔!”
  赵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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