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侯夫人与杀猪刀 >

第38章

侯夫人与杀猪刀-第38章

小说: 侯夫人与杀猪刀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紧跟着传来磨刀霍霍声,再然后是刀重重砍在案板上的声音,以及那人的惨叫声,片刻后那惨叫声也没了,只剩唔唔声。
  被绑在院子里的几个泼皮吓得面如土色。
  樊长玉在椅子上也险些坐不住了,她只是按照话本子里写那样,装腔作势吓唬这群人,溢香楼的伙计该不会没领会到她的意思,真把人舌头给割了吧?
  不消片刻,一个伙计就端着个盆子过来了,盘子上放着一小截条血淋淋的舌头,对樊长玉道:“那厮挣扎得厉害,咱们没能拔出他整根舌头,只砍下了这一节。”
  泼皮们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团就已经吓得差点尿裤子了,那里还敢多看,樊长玉经常杀猪,倒是一眼认出那是一小截猪舌,都不怎么新鲜了,沾了不知是鸡血还是鸭血,放在盘子里倒是能唬人。
  她松了口气,心说这溢香楼的伙计倒也怪机灵的,维持着一脸凶相道:“牵条狗来,喂给狗吃!”
  立即有伙计牵了一条狼狗前来,把那盘子里的猪舌一扔出去,狼狗立马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几个泼皮看在眼里,止不住地干呕,吓到失禁的也有。
  樊长玉觉着都把人吓成这样了,大概能问出真话来了,虎着脸继续问那光头:“说,谁指使你们来溢香楼闹事的?若有一句假话,们的舌头也割去喂狗!”
  光头干呕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声道:“我说!我说!是何师爷身边的小厮找我们来的。”
  听到这个答案,樊长玉不由得愣了愣。
  怎么又跟何师爷那个搅屎棍有关?
  她喝道:“你说谎!”
  光头被绑着也不住地给她磕头:“姑奶奶,小的真没说谎,真是师爷身边的小厮找的我们!”
  樊长玉说:“何师爷跟溢香楼无冤无仇,何故要指使你们这么做?”
  光头痛哭流涕:“这我们也不知啊!”
  其他几个泼皮也都哭得惨兮兮指认何师爷。
  “放了他们吧。”月洞门处传来一道女声。
  樊长玉抬眼一看,发现是俞浅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掌柜的回来了?”
  俞浅浅点头,看着樊长玉眉眼含笑,带了几分感激道:“刚回来,正好听见你帮我审问这些人,谢谢长玉妹子了。”
  樊长玉道:“也没能帮上俞掌柜什么。”
  俞浅浅说:“这些就够了,放了他们吧。”
  她示意一旁的伙计们给那些泼皮松绑。
  之前被樊长玉命人压下去的泼皮也被带了出来,他并没有被割舌,只是被堵住了嘴,显然之前的惨叫声只是俞浅浅用某种方法帮他发出来的。
  樊长玉很是疑惑,问俞浅浅:“你不带着他们去公堂上对质吗?”
  俞浅浅只是摇头,神色间带着疲惫,等那些泼皮被楼里的伙计带下去了,她才道:“你方才也问出来了,是何师爷指使的这些人。”
  樊长玉皱眉问:“跟溢香楼抢生意的酒楼找了何师爷的门路,想借此打击溢香楼?”
  俞浅浅苦笑:“比这还糟糕些。”
  樊长玉本以为最坏也就是自己想的那样了,俞浅浅说比那还糟糕些,她实在是想不到了,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俞浅浅额前梳得溜光水滑的刘海早就被她揉得不成样子了,她闭上眼道:“溢香楼保不住了,也怪我,太激进了些,若是去年没有急着在县城开酒楼就好了……”
  樊长玉印象中俞浅浅一向是稳操胜券的,极少露出这么无助的时候,她道:“我跟掌柜的交情虽还算不得有多深,但掌柜的屡屡提携我,我也是记在心间的。我虽不知道溢香楼到底遇到了什么难处,不过只要掌柜的需要,我家跟县衙王捕头尚有些渊源,我可以去王捕头那儿求个人情,看能不能帮到溢香楼。”
  俞浅浅摇头:“没用的。”
  她握了握樊长玉的手,勉强露出一个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我这半日里出去,能走的关系都走了一遍,若是有法子,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你也莫要去王捕头哪里求情,反倒会给他带去麻烦。”
  樊长玉能感觉道俞浅浅的疲惫,便是她,也没料到溢香楼一夕之间就能出这样的事,她道:“我还是想不到溢香楼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昨日在酒楼吃饭的那老人,我听楼里的伙计说是发了羊角风才吐白沫的,这怎能怪楼里的饭菜?对簿公堂也有大夫可作证啊?”
  俞浅浅道:“你可知,何师爷是替谁做事?”
  樊长玉吐出两字:“县令?”
  俞浅浅疲惫点头:“整个清平县最大的官想让谋我家产,公堂上的黑白是非,还不是他说了算,寻常百姓谁又敢与官作对?”
  樊长玉说:“那边告去蓟州府,县令是清平县最大的官,但出了清平县,他又算得了什么?”
  俞浅浅还是摇头,露出一丝沉痛之色:“我从那些贵眷府上听出了风声,知道是县令的手笔,就派了侍卫驾车往蓟州府去了,方才我刚进门,就有人松了东西来……”
  俞浅浅声线都在发抖:“是我那侍卫的一截断指,他们官匪勾结,通往蓟州府的所有道路,都叫山匪封锁了。”
  樊长玉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只手遮天,俞浅浅眼下经历的,比自己之前被樊大抢夺家产还要绝望。
  官府那边已放出了俞浅浅楼里的饭菜加了东西的谣言,刚好又有个老者在溢香楼吃饭发病死了,官府完全可以说是俞浅浅的饭菜有问题,没收她名下一切资产后,甚至还会捉拿她入狱。
  电光火石之间,樊长玉想起谢征之前说的蓟州府那边正军粮的事,她道:“仅凭你一人肯定势单力薄,但若是整个清平县的百姓都反县令,那不管官府是封锁府道,还是用衙役镇压咱们,就都不叫事了!”
  俞浅浅问:“怎么说?”
  樊长玉道:“蓟州府征收军粮,咱们县是按一人一石粮收的,交不上粮就给银子。清平县十万余人,那单是一个县,就能强征上去十万石粮了。蓟州那边不可能把百姓往绝路上逼,分明是县令在借机敛财!”
  俞浅浅听她说了这些,却是脸色巨变。
  她喃喃道:“县令这不是在敛财,他在这调任的节骨眼上,突然从百姓头手中刮了那么多银子,又盯上了我的溢香楼,便是能瞒一时,也瞒不了一世,总会被人揭发的,调任了也难逃责罚。或许……溢香楼只是被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而已!整个清平县的富商才是他的目的!”
  她看向樊长玉,脸色极度难看:“崇州就在蓟州边上,县令这是想投反王!”


第45章 
  樊长玉一时间没想通其中的关键;问:“为何这样说?”
  俞浅浅给她分析:“县令收刮民脂民膏,如果是他上面的人想贪,那县令大可不必勾结匪类封锁通往蓟州府的道路;事情就算闹大了,县令上面的人也能轻易压下来。”
  “至于利用老翁的死施压于我;无非是看中了溢香楼的财力;因为在这镇上的富商中;根基是最浅的;好拿捏。我平日里给那些当官的送的好处;有个普通难处他们肯帮忙;摊上了这样的事;他们自然也不敢蹚浑水。溢香楼一倒;县令再挨个找其他富商收刮银子,那些富商要是不想像我一样倾家荡产还担上牢狱之灾,就只能乖乖掏钱。”
  樊长玉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拍桌子道:“那咱们得赶快和清平县其他富商拧成一条绳!”
  俞浅浅却摇头:“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我只是一商户,压根不知州府那边下颁的征粮令一户征多少,若不是你说县令征这么多粮怕是在贪,我也不会想这么深。毕竟他欺我一商户朝廷可能不会过多追究,可鱼肉整个清平县的百姓,上边还没人庇护他;一旦东窗事发;他必遭殃。县令不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他意图投反王这一种可能。”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樊长玉:“军中要征多少粮;只有那些当官的才清楚,长玉妹子,你是如何知晓县令多征了军粮?”
  樊长玉拿出谢征说过的那番理由后,又加了句:“县令封锁了去蓟州府的道路,肯定也是做贼心虚!”
  俞浅浅稍作沉吟道:“加上封锁府道这一点,咱们基本是能断定是县令有反心,但只要县令不认,只说的山匪劫道,咱们也没证据指认他和山匪是一伙的,没法让百姓信服。唯一能指认县令的,只有那份征粮令,单说今年征的粮比以往多,蓟州官府不会把百姓逼到这份上,实在是不能当做指认县令的证据。毕竟徽州这会儿又刚好打了败仗,粮道受阻,谁也不知道那些当官的是怎么想的。”
  樊长玉听谢征分析的时候,觉得他那番话很有道理,眼下再听俞浅浅说这些,突然又觉得俞浅浅说的也没错。
  她仔细思考谢征和俞浅浅的话,心底突然升起几丝怪异的感觉。
  俞浅浅说军中要征多少粮,只有那些当官的才清楚,但言正当时说那番话,好像是清楚官府要征多少粮一般?
  其次俞浅浅担心蓟州府官员为了打仗,不会管底下百姓的死活,而言正却十分笃定蓟州府那边不敢把百姓逼到这份上。
  是因为俞浅浅经商多年、凡事考虑得更周到,而言正阅历比不上俞浅浅才对官府抱有这么高的期待么?
  结合眼前的事实,言正说的似乎又是对的,蓟州府那边要求征的粮,并没有县令收的这么多。
  她拧眉思索着这些,纠结得眉毛都快打架了。
  俞浅浅瞧见了,以为她是在烦扰指认县令的事,宽慰道:“长玉妹子你别替我急,溢香楼的事我自己慢慢想法子。”
  就县令这借着发羊角风死去的老翁给溢香楼泼脏水的架势,分明是想把俞浅浅弄到狱里去蹲着。
  樊长玉抿唇道:“那何师爷是县令的狗腿子,雇人给你泼脏水也是何师爷干的,我觉着那何师爷八成知道蓟州府那边真正要征的军粮是多少,要不咱们从何师爷下手?”
  俞浅浅困惑道:“怎么做?”
  樊长玉说:“一棍子敲晕他,套上麻袋拖回楼里逼问,你觉得怎么样?”
  俞浅浅看着眼前一脸老实娇俏的姑娘,有点难以置信这话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想到她刚才就用这样的法子帮她对付了几个泼皮混混,心底微妙的惊愕才少了几分。
  她仔细思量一番,点头道:“罢了,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她看向樊长玉:“不过此事你别插手,我雇人去做便是,县令这会儿收刮钱财的大头是清平县的富商们,若是东窗事发查到你头上,还得牵连上你夫婿和你妹妹。”
  樊长玉一句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因为俞浅浅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她一个人的确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一旦扯上长宁,她就不敢肆意妄为了。
  她若出了什么事,长宁在这世上就无依无靠了。
  还有言正,言正马上就要走了,也不能因为她摊上这样的官司。
  樊长玉最终只能道:“那掌柜的,还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俞浅浅冲她笑了笑:“你替我出谋划策这么多,还不算帮忙么?以后别一口一个掌柜的了,听起来就怪生疏的,我虽长你六七岁,但你也别把我叫老了,就唤我浅浅吧。”
  樊长玉明显能感觉到俞浅浅待自己比从前更亲近了些,她也没在一个称呼上多做纠结,当即就道:“浅浅。”
  俞浅浅笑得两眼弯弯,又道:“我听说你带了一车卤肉过来,我这楼里今日是没法卖了,你带回去卖不完放坏了也可惜,这样,你送到醉鲤饭庄去,我跟那老板交情不错,他那儿今日正好有包席,正好用得上你这些卤肉。”
  她说着叫来楼里一个伙计,让他带着樊长玉一起去醉鲤饭庄,又同樊长玉结了卤肉钱:“这钱我先替醉鲤饭庄的老板付给你,回头我再向他讨。”
  樊长玉推拒:“你先解决楼里的事,这钱等醉鲤饭庄的老板给你了,你再拿给我不迟。”
  俞浅浅把钱袋子放她手里:“拿着吧,要是溢香楼还是没保住,我指不定还得带着宝儿来你那里蹭吃蹭喝两天,可不能先欠你钱。”
  她都这么说了,樊长玉只得收着。
  去醉鲤山庄送完卤肉后,樊长玉让赶车的老伯把溢香楼的伙计送回了楼里,思来想去,还是去了王捕头家一趟。
  倒不是为了让王捕头帮俞浅浅,樊长玉知道王捕头为人正直,若是县令让王捕头带着底下的捕快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王捕头不知县令已有反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县令当了刀,只怕下半辈子都得在内疚中度过。
  万一再被扣上个反贼的名号,更加得不偿失。
  樊长玉敲开了王捕头家的门,开门的还是那个婆子,见到樊长玉却不如之前欣喜了,一脸愁容:“是樊家娘子啊。”
  樊长玉问:“王捕头在家吗?”
  婆子说:“在的。”
  遂引着她进屋,王捕头夫妻俩都在正房,不知是不是樊长玉的错觉,她总觉着王捕头身上似有一股颓态,没有之前英武了。
  王夫人倒是笑着招呼她落座:“长玉来了啊,是遇上什么难处了吗?”
  樊长玉摇头,道:“不是,我来是想问王叔一些县衙的事。”
  王夫人面上顿时露出几分为难道:“你王叔……怕是帮不上你什么,他已经没在县衙当差了。”
  樊长玉惊愕出声:“什么时候的事?”
  王夫人叹道:“初二你叔去县衙上值,就被告知说往后不必去了,说是之前查办藏宝图凶案一事不力,跟着你叔的那些小子,也全被换了下来,这县太爷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临要调任了,才来这么一出。”
  樊长玉却是听得眼皮一跳,这显然是县令知道王捕头的秉性,怕王捕头坏事,才提前支走了王捕头。
  她问:“王叔知道县衙里现在用的那些衙役是些哪里人吗?”
  王捕头摇头说:“没去打听,不过听说都是专程找的些武艺不错的人。”
  樊长玉抿唇道:“那些人可能是山贼。”
  这话让王捕头夫妇都愣住了。
  王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笑笑说:“这孩子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樊长玉神色凝重:“婶婶,我没说胡话,县令就是勾结了山匪封锁了府道,还借着征军粮收刮民脂民膏,现在又在打整个清平县富商的主意,他分明是想带着这些钱财投靠反王。”
  她这番话落,整个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王捕头在巨大的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来,只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樊长玉便把俞浅浅的遭遇说了,“他这已经不是在逼溢香楼掌柜给钱,是要溢香楼的全部钱财,又封锁了府道,阻断了县城去蓟州府的路。”
  王捕头其实已经有几分信了,但这消息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些,他依然在试图说服自己:“封锁府道,可能只是为了阻拦那位俞掌柜去蓟州府状告他?”
  樊长玉见状,也深觉俞浅浅的担忧不无道理,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凭一些蛛丝马迹的东西来猜测,大多数人哪怕心中怀疑了,没看到铁证也不敢轻易站队。
  她想起俞浅浅说的征粮令,道:“王叔,你见过蓟州府那边送到清平县的征粮令没?若是县令征的军粮数目和征粮令上不一致,这便是铁证了。”
  王捕头摇头道:“那东西我哪里见得到,都是县令和何师爷过目后,直接吩咐底下的弟兄们去征粮。不过所有文书都收在县衙的文库里,我同管理文书的主簿尚有些交情,他管理文书应该能看到征粮令。”
  樊长玉听得心跳怦怦,手心都不自觉出了一层汗:“咱们能去找那主簿老爷吗?”
  王捕头毕竟办案多年,心性稳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